尧泽收起介识版看他终究发难,脸色难看道:“苗岳君你他妈够了没有?道长哥哥,你那玉蟾是由强大的仙术铸灵而成,如果用灵力射破墓顶或许可以开个洞出去。”
苗岳君一听脸色铁青,大吼道:“不行!不准动这裡的东西,任何一砖一瓦都不准!它进来怎麽办!?”
千灯被他一吼,从小到大可没人敢这麽无理无由的吼过她,十分恼怒,皱眉道:“苗岳君你难不成要躲一辈子?”
苗岳君眼神带着焦虑的狂态道:“不用妳管!总之谁都不准动!不然我宰了他!”
锺离道看他那颠倒疯癫的德性抬脚走过去,苗岳君警惕后退道:“你想干甚麽.....”
啪咚的一声,锺离道出手一掌噼晕对方。
苗岳君昏迷再度躺下。
琴宿打着:“不管那个东西跑去哪裡至少要先出去,这个密闭墓室待久了会使人头脑昏沉,心智堵塞,变得焦躁易怒,千灯妳可以用寻夜刀试试看吗?”
尧泽嘁了一声,道:“就算不在墓室,苗岳君碰上五头阎王一样会崩溃易怒。”
千灯揉揉眉心观察上方漆黑一团,道:“我试试看。”
锺离道抬眼,手上的侠客某收了起来。
千灯剑指往上手腕一翻,寻夜刀嗖的出窍,一道橙光往上方噼去。
金石撞击的声响接着轰的一声,众人连忙退开。
水云宗永德殿,代理宗主洪志恩黑袍蟒纹坐在主位,一道青光透过天顶射下,照在他瞳孔中,或是反射出眼中楚子敬两鬓霜花,容颜犹如松山峻石,俊秀却难以捉摸,眼神露出无法理解的鄙视,好像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改变他的心志,猜不通、看不破。
楚子敬端着茶盏,拇指腹擦过杯缘道:“这鹧鸪斑不错。”
洪志恩道:“楚阁主眼光真好,这套茶具的确是难得之货。”
楚子敬道:“难得之货麽,或许不是我眼光好,而是难得之货才好。”
洪志恩道:“我宁可相信是你眼光好。”
楚子敬道:“我也是这麽认为。”
洪志恩道:“楚阁主喜爱古董书画,十年前与候仙府收购的那幅清平君三箭退魔图至今还挂于寝室内,想来楚阁主对于清平君亦是十分尊崇。”
楚子敬淡淡道:“嗯,当年能与他并肩对抗东沙魔族,如今生死相离,故人白骨,曾经多少英雄壮志而今不过刹那芳华,若能再见他当年仙姿,亦是在下一生所愿。”
洪志恩道:“当年叶震天叶宗主很推崇清平君,可惜他坚持白身,不愿加入任何一方,即使对东沙魔族也是心怀仁善,可惜哪,他被谢家唯一的独子谢舜憎恨,其中是非曲直又有何人能说,唉,当时灭了谢家是众望所归,谢舜祈求清平君帮自己到头来也不过一剑断头,清平君道在修心,人间的纷乱,却不想踏入。”
楚子敬喝口茶,道:“清平君可以拯救天下受难之人匡扶天下。”
楚子敬提及谢舜时语气平淡,说到清平君时,眼神中参杂着一丝的眷恋,对于那个魔族小孩,则是鄙视。
尚渊神色疲劳进来送一叠待批示的卷宗,对于他们的对谈置若罔闻,整理完就迳自走出去
一阵自然的静默,楚子敬看看手上事物,因被桌脚挡住的关係,洪志恩也不好探头探脑地,继续端坐其位,楚子敬起身道:"本座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洪志恩抿口茶,看着那杏黄道袍飘然离去。
巨石崩塌,尘埃瀰漫,不断有石块撞击声传来。
琴宿就近护在锺离道身前,苗岳君扯着头髮大吼大叫着没人听得懂含煳言词,千灯寻夜刀几个砍噼,将砸下来的石块削成碎渣,尧泽闪身蹲在石壁边上。
千灯有些疑惑自己并没有出很大力气,可墓顶很快碎开一个大洞,阳光从上变成一道光束射进来。
刺的众人睁不开眼。
一片青翠的叶片左右晃动,无声地落在寻夜刀尖,一个缓慢的嗓音响起。
"哪一个是琴宿?"
那个嗓音很平淡,有种沉着到令人窒息的威严。
锺离道首先抬头往上看,久在黑暗中对上阳光过于刺眼,千灯抬臂挡住光线。
杏黄道袍翻滚,高高在上冷冷面容,两缕银白霜髮,剑匣背在身后,琴宿僵在原地,楚子敬的变化不大,还是跟百年前一样,喜欢站在高处俯视众生。
楚子敬拂袖一挥,整个墓室顶端康噹噹倒塌,天问剑飞回他手中。
锺离道道:"楚阁主这样就不对了,一出手就轰了别人家的墓室,这样可不行。"
苗岳君旁边多出一个身影,五头阎王突然冒出来大小眼瞪着他,苗岳君整个人都不好了,拿起石块往他身上砸,一块石砾飞撞到尧泽膝盖,苗岳君连忙挤到他身边把自己挡在尧泽身后,尧泽怒道:"别管他了!"
楚子敬扫过千灯,千灯不由自主道:"天地为炉,楚阁主好!"
尧泽受不了的对着千灯道:"妳别理他!快来搭把手!"
锺离道兴味浓厚的看着那矮小的身影,苗岳君嘴裡吼吼叫叫死抓着尧泽不放。
尧泽两手被苗岳君压着,楚子敬看到五头阎王冷冷道:"喔!竟然是五魔之阵,丹阳坛茯苓墓都竟此等邪物,苗岳君解释一下?"
锺离道道:"如你所见,他被吓疯了。"
楚子敬看了锺离道一眼,道:"水云宗临时工蠢宿,就是你吧?长的没有这麽蠢。"
锺离道摸摸下巴笑道:"楚阁主是来刷存在感的吗?"
楚子敬天问剑指地看着琴宿道:"候仙府的小庄主,这是什麽奇怪的组合?你们这是在聚众密谋什麽。"
楚子敬对于八卦没兴趣,便将琴宿跟锺离道两人误认。
他并不是问句,很快一剑往锺离道刺去,琴宿连忙一箭射出,角宿箭擦过天问剑锋硬生生使其偏移轨道砍到旁边石壁上炸开来,千灯连忙一脚踹开尧泽跟苗岳君,寻夜弯刀护在胸前。
琴宿打着:"楚子敬,我是琴宿。"
五头阎王站在尧泽前面,尧泽一脚要踹过去,它握住尧泽小腿往后一拉,尧泽整个人被甩飞出去,撞到千灯,两人在一起跌到石砾中。
苗岳君大吼道:"够了够了!别过来!别过来!"
楚子敬嗯了一声,道:"妖魔鬼怪,该死。"
天问剑锋飞向五头阎王,苗岳君道:"你做什麽!?"
一阵血肉穿透声,五头阎王硕大的脑袋开一个洞,苗岳君低头,天问刺穿他们两人,整柄剑都是血,停在楚子敬右手旁。
尧泽爬起来,千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楚子敬就这样突然发难,突然出手,毫无徵兆的直接刺穿苗岳君心脏!
苗岳君低头看看自己胸口血窟窿。
尧泽大吼道:"你他妈的!你在干什麽!?"
千灯连忙制止道:"楚阁主……..这不是苗岳君召唤出来的……..不是苗岳君的错啊……..。"
琴宿一箭对准楚子敬,锺离道中立表示道:"楚阁主你杀错人啦!这五头阎王是苗岳君死去的母亲,不是苗岳君召唤出来的。"
楚子敬感觉天问被血弄得髒兮兮,一个剑决剑匣中窜出九歌,他从怀中拿出帕子,将天问剑柄擦拭一下,持着九歌,寒目厉声道:"千灯,本座跟妳说过,跟庐山冯门还有苗岳君这两个废物待在一起是浪费妳的才能,不如跟本座回天宵派修练方是正道,五头阎王从五魔之阵生出,据说此阵始创为东沙魔族,且在茯苓墓私自豢养妖魔本就罪大恶极,苗岳君身为丹阳坛弟子带头作恶,罪极可诛!"
苗岳君靠在石壁上血喷在地面,按住胸前血洞,缓缓滑下来,拖出一条血痕。
那五头阎王阴侧侧的看着他,呼噜噜的低吼,似乎知晓苗岳君快死了愉快的嘎嘎大笑,那不舒服刺耳的嗓音震耳欲聋。
尧泽架着苗岳君,失去理智,手忙脚乱塞药到他朋友嘴裡道:"苗子!你清醒点!别睡别睡,吃下去,你别给老子死!"
千灯道:"楚阁主,我一直不想去天宵派,你应该知道原因,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我无法认同天宵派很多规则,包括现在,我无法苟同,抱歉!"
楚子敬哼了一声,大有将众人赶尽杀之态。
千灯盯着楚子敬,一挥寻夜弯刀,澄光刀影飞舞,低语道:"洒酒地,敬后土,一谢坤山来相助,万门起,千鬼至,在敬天南降幅来!"
一座漆黑巨门平地升起,楚子敬负手飞开数尺站在树梢上,眼底一抹预料之中的颜色。
楚子敬看着门边上修罗凶恶的面容,中肯的评论道:"挺壮观的,万鬼修罗门。"
她一夫当关的站在万鬼修罗门前,高瘦的体态跟深后巨大的黑门形成强烈对比,她持刀喝道:"好眼力!起!"
黑门中发出惊涛拍岸的巨响,犹如浪潮拍在礁石的声音,千灯持刀的身影消失在门中。
一片溷乱,琴宿一行人均已消失,万鬼修罗门来得快去得快,瞬息间恢復一片宁静。
丹阳坛的弟子纷纷聚集过来,楚子敬已御剑离开,留下惊慌的众人及倒塌的茯苓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