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本就潮湿阴冷,周身灵力全部用来养育那颗蛋的时候,凤无邪的抵抗力就显得极为薄弱,躺在那里如何也睡不着,腰酸背疼,坐着也难受,站着也难受,焦躁的不知如何是好。
外间萧羽本向夜帝妥协了的,但不知二人晚间又闹的什么小脾气,夜帝出去之后就没回来。
萧羽敲敲凤无邪房间的门道:“凤公子,我,我出去找找夜公子,下的这么大的雨,万一他还在和在下置气……”
凤无邪叹气,有些难受的坐了起来:“去吧。”
萧羽嗯了一声便拿起油布大伞走出门去,窗外雨声哗哗,夜色漆黑。
他慢慢揉着自己的腰,一低头,对上了渊歧的一双黑眸,微微挑眉道:“看什么的。”
被他发现自己已经醒了,渊歧也从床上坐起来,抬手在他的腰上慢慢揉动,眼睛却盯上他微微凸出的腹部。
幽暗的烛光下,两人坐在床上静默不语,似乎是各怀心事,然而只有凤无邪知道,他确实为一件心事所困,而身边的男子在想些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也许,什么都没想吧。
“阿呆……”
凤无邪刚开口,唇舌便被他封住,男人侧过身子,含住他的唇瓣,品尝着他唇上的味道。
稍微一怔之后,凤无邪开始慢慢回应他,他感受到那只本该放在他腰上的手抬了起来,分开他的发,拉住衣领,那么轻轻一扯,就将他身上的衣衫褪下。
还真是动作娴熟啊,凤无邪微微一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男人疼的倒抽一口冷气,抬眼看着他。
只见面前之人白衣银发,衣衫半褪,柔滑的肌肤似雪又似玉,看上去竟然说不出的诱人,他咕嘟咽了口唾沫,让凤无邪慵懒的眉眼笑意加重。
“阿呆,你要干什么。”他问。
后者一愣,眉心紧蹙,他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似乎每天晚上抱着他睡觉已经不能满足自己了,他想要更紧的,没有任何隔阂的抱着他,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凤无邪一看他的表情不禁叹气,身体向前一倾,抱着他的脖子,就将唇瓣印在他的下巴上,继而一路向下,似乎不肯放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这呆呆傻傻的人顿时就楞了,只觉得自己被他亲过的地方都似点燃了一般。
快被活活烧死了,不行,不能再被他这么烧死了!
可凤无邪身子一个使力,就将他压倒在床上,衣衫凌乱的二人,在夜色之中缠结在一起。
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视,神色之中情愫缠绵。
“无邪,你冷不冷。”
这个呆子竟还关心他的处境,凤无邪索性将自己嵌进他的怀中,侧脸贴上他的胸膛,轻声说道:“本座是有点冷,但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不知……”
床板有些硬,凤无邪觉得他身上倒比床板还硬,不舒服的换了个姿势,从鼻息之中喷出的气息扫过他的胸膛,惊起那人更是紧张的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渊歧想动,但怕伤了身上的人,想要将衣服给他穿,但貌似自己身上穿的更少。
难道无邪要给他洗澡?睡觉前不是才洗过吗,以前睡觉的时候只洗一次的啊。
再加上他觉得身体有些发热,也许自己是生病了,在海里的时候生病尚有大夫,在这里的话,生病了会怎样?
他就这么天马行空的想了一圈,却见凤无邪突然在他身上掐了一把,那张冷若冰霜的面颊有一道道疤痕,现今却连那痕迹上都染上几缕绯色。
“阿呆,你是不是在身上藏了根棍子?”
男人一听以为他要生自己的气了,连声道:“没有,没有棍子!”
皓月一般的人儿又在他身上掐了一把,轻轻舔着唇瓣,侧头一笑,倾城绝色。
“唔……”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确切的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自己本是很难受的,被无邪这么一碰,反而遍体舒畅。
真想亲他。
他这么想着,也确实将一切付诸行动了,一抬头便封住了凤无邪的双唇,对方咬着牙不松口似乎不想让他掠夺,而他却有些急不可耐的,干脆将手指滑进他的嘴里,直接掰开他的下齿,舌尖探入了进去。
半晌之后,凤无邪推开他,笑道:“这就知足了吗?”
渊歧一脸的茫然之色,他当然不知足,一把捉住凤无邪的纤手往自己身上拉。
凤无邪脸色一黑,直接将手抽了回来。
这个呆子……让他该怎么和他说啊……
男人有些焦躁,一脸渴求的看着他,还要去抓他。
凤无邪急忙将手往面前一挡:“阿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别急。”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下轮到渊歧惊讶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就是难受,难受,想要一个出口。
“阿呆,不要伤了我……”
他说完这句话就拉过男人的手,引导他的动作,微微叹了口气,现如今他身子不便,万事更要小心一些。
否则一旦擦枪走火,以这个男人的脾性肯定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凤无邪灵力不如他,力气不如他,可能只能像片布偶一样让他折腾。
为了使自己不至于太难受,这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渊歧现如今的心智不如孩童,初次发现到这样妙境忍不住变的兴奋起来,他空白的大脑让他对世间一切都充满好奇,猎奇的心理让他想要去发现更多。
凤无邪的身子微微颤抖,轻轻闭上眼睛。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倒是比方才小了很多,也不知萧羽找到夜帝了没有。
只是夜帝怎么会出事呢,支走萧羽,正方便他凤无邪今夜行事,只是萧羽凡身肉胎,下这么大的雨出门,夜黑路滑,保不齐会出什么事吧。
“你……”他闷哼一声,感觉到面前之人似乎无师自通一般探索着。
凤无邪道:“我,我是不是有些坏。”
渊歧的呼吸开始加重,他反问了一个嗯字。
“如果萧羽今晚在外面出事了,夜帝会高兴呢,还是会难过呢,又要追着他,寻一个新的轮回……”
“哦……”渊歧点头,似乎听的并不专心。
凤无邪轻声一笑:“好吧……轻一些。”
“嗯……”男人眸光暗哑,轮廓鲜明的一张面庞之上覆着细密的薄汗,凤无邪抬起手来,在他额上轻轻掠过,几分满足,几分骄傲。
“只有我,是最爱你的人,你可知?”
渊歧不知,略有些茫然,但他很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想要将他的身体占为己有。
“爱。”
他这么说了一个字,似乎是在间接的表述自己心中所想。
凤无邪的呼吸也越来越重,那种缓慢温暖的触觉让他无比熟悉,索性让自己慢慢放松下来,在他怀中沉沦。
渊歧见他身体逐渐变的柔软,这才有些不得门道的想要抱他。
凤无邪无奈叹了口气,只得慢慢引导他,脸色一片绯红,又不是第一次了,居然还害羞……
“你也知道我的肚子……所以,轻一点,知道吗。”
渊歧漆黑的眸子对上他的,郑重而虔诚的点头。
凤无邪一只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将头扭到一边去。
渊歧却还不忘抽空将他的手给拉到一边,低头将温柔的吻落在他的脸上,细细描绘着他面庞上的疤痕。
“我丑不丑……”他苦笑:“我是不是很丑..”
要消除脸上的疤痕很容易,但他不愿意消除,他要铭记,那些曾在他身上加诸痛苦的所有人,他不会让那些人再得逞!
“不丑。”
男人本是有些呆傻的,但回答这两个字的时候目光熠熠生辉,似乎他说的不是陈述句而是感叹句,那潜台词却是:你是最美的。
凤无邪便笑了,双手抱住他的脖颈,笑的分外知足。
“给我……”
“嗯。”
二人紧密环抱在一起,唇瓣相抵,吻的缠绵,温暖而又热烈。
第二天,龙宫八太子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给照醒的,他抬手挡住了窗外的光线,环顾身边,却没有了昨夜的人儿。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抓起外衣穿在身上就冲向门外,却和要进门的夜帝撞了个满怀。
“你这是急着要投胎吗?!”夜帝揉着自己被撞疼的额角,一脸无奈的看着他:“羽叔那样温雅的人,怎么会有你这种徒弟!”
渊歧却道:“无邪?”
“走了!”
夜帝说完转身就走:“把你这个阿呆弟弟带回去吧。”
渊歧这才看到夜帝身后跟着一个人,男子一身紫衣华服,手上摇着一把折扇,笑眯眯的看着他道:“八弟,人间好玩吗。”
来人正是深海三太子渊何,心情似乎很不错。
渊歧认得他,但是在凤无邪身边久了,他竟然忘记怎么称呼这个人了,想了想,还是未果。
渊何无奈:“我是你三哥。”
“三哥,无邪?”
“他回魔界去了,他不要你了,走吧,跟三哥回深海去吧。”
回魔界去了?不要他了?要他回深海?
为什么不要他了?他做错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