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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狐狸最好命 (三夜天)


  “嗯,没事就好。”胡说讷讷地点了下头,重新闭上了眼睛。
  朱槿盛好一碗粥正要端给他,转头见他又睡了,唤了两声也不见回应,只得皱着眉摇摇头,端着东西离开。
  不过他没有把食物送回厨房,而是往左一拐穿过曲曲绕绕的回廊,进了一片棠梨花海中。
  林子布了结界,从外面看不出什么,只有进去之后才看到里面有间大块青石堆砌的密室。
  听着不时传出的几声压抑的低咳,朱槿叹了口气,抬手在石门上轻重交替地扣了几下,未几,石门打开,自深处传来白执略显沙哑的声音:“进来。”
  室内只有一颗形貌古怪的银色灵石照明,投出一圈淡银色的光晕,冷冷洒在正中的男子身上。白衣银发,仿若身覆三重霜雪,一张温玉般的面庞此刻却苍白到近乎透明。
  白执双目轻阖,正在调息。
  素日里泛着银色流光的银发黯然下来,呈现出一种叫人心悸的灰白。听朱槿走近,他缓缓睁眼,那双似银非银的眼眸竟也蒙着层淡淡的灰,更不用说发白的嘴唇。
  朱槿眼眶有些涩涩的,怕扰到白执静修,他说话都不敢大声,哽咽着道:“帝君…给您的晚膳,您今天感觉怎样,有没有好些?”
  见他这般小心翼翼,白执想笑,却牵动伤处疼得皱了下眉,哑声道:“别苦着张脸了,本帝无碍,只是需要费些时候调养而已。”一顿,问,“胡说可醒了?”
  “醒是醒了,可……”朱槿欲言又止。注意到他未说完的话,白执问:“怎么了?”
  逆川下面究竟是什么,胡说以前不知道,如今亲眼所见又岂会不知?岩浆烈火,万千厉鬼,如同炼狱,即使是白执,恐怕也难全身而退。
  更何况,他明明已经粉身碎骨,最终却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多半也是白执所为,只是不知对方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胡说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朱槿说了,那人没事,只是去西天找佛祖论经而已”。反复说了千遍万遍,竟真的让自己信了,这才踏实睡着。
  然而,梦魇好像有意与他作对,闭眼没多久便又梦到三百年前那晚,狐王府化为血海,他无助地抱着狐后,可任他怎么喊,对方都没再睁开眼睛。
  白执便是这个时候来的,不想让胡说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可心中的这一丝畏怯终究抵不过半月以来的牵肠挂肚。
  看着胡说眉头紧锁陷在梦中苦苦挣扎的模样,白执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被紧紧攥住。见他眼角有泪滑落,伸手去拭,谁知对方竟偏头躲开了他。
  白执一愣,手缩了缩僵在半空竟忘了收回来,哑声道:“我…不知道你已经醒了……”
  从白执的角度,能看到他眨眼时忽闪的睫毛,所以知道他没睡着。
  胡说没说话,他的反应有些过于冷淡了,淡得与之前那个喜欢粘人的小狐狸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让白执不禁怀疑他是否已经认出自己就是陆离。
  于是心更揪紧了几分,脊背上的伤好像也跟着开始发作,令他的肩膀忍不住微微发颤,想要坦白道歉,话到嘴边又退缩。
  以胡说的性子,既然三百年前没有原谅他,三百年后的今日,自然也不会原谅。
  喉结滚动了几次,白执涩涩地说:“你若不想说话便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说着正要起身,却突然被胡说给拉住。回头,对上双乌黑湿亮的眼睛,目光中带着一点疑惑和探究,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胡说是在担心他。
  意识到这一点,白执松了口气,嘴角弯起弧度。而等意识到胡说的指尖已经探上他的脉搏时,想躲闪已经来不及。
  转着手腕挣了几下,他笑得有些无力:“你不用看了,我没事,只是轻伤。”
  “为什么…”胡说紧扣着他的手腕不放,指尖微微发颤,直盯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你为了救我,甘愿伤成这样?”
  知道自己抽龙骨的事再瞒不住,白执放弃了挣扎,他没有否认,笑了笑:“其实也不完全算是为你。无间鬼域的封印一直都是本帝在看守,它出了事,本帝有责任守住它。”
  原来更多的是因为责任。也是,说到底两人相识才不到半年,远谈不上有什么深厚交情。
  这样也好,得知是白执救了自己,他还一直怕亏欠对方太多,如今得到这个答案,心里的确轻松了不少。
  可在轻松之余,不知为何又有点儿闷闷的。回想过去的几个月中两人之间的点滴相处,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关于我的过去,帝君不问一句,难道您真的半点儿都不好奇么?”胡说眼中的疑惑更深。
  “……”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下,白执避开胡说的视线,温声说:“你若不想说,本帝自不会问。而等你想说时,本帝也无须再问。”
  “白执……”
  黑眸中闪烁的细碎星光让白执随之一怔,这是胡说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金枝玉叶的狐族太子,狐王狐后的掌上金珠,平日里被骄纵惯了受不得半分委屈,便是对着白执帝君也敢无法无天地直呼其名。
  可这声音再不像三百年前那般带着骄傲放纵,其中的无助叫人心疼。
  “谢谢你的什么都不问。”喉咙好像被堵着,胡说垂着眼说的有点儿艰难,轻轻地道:“你,你还能像以前那样……抱抱我吗?”
  如何不能,怎会不能。白执觉得此刻该忐忑的那个人不应是胡说,而应是他才对。
  把人拥入怀中,不安的心仿佛跟着被填满:“都过去了,以前那些就让它们都过去吧。以后有我,我答应你,任何时候都不会再弃你不顾。”
  乍一听像是在说这次跌入逆川的事,但白执自己知道,其实他指的是三百年前两人之间的种种。
  说到底还是眷恋白执身上的温度,安逸地靠在白执怀中,脸埋进他肩窝轻轻蹭着, “白执,我想我父王母后了,想回巫云山看看他们。”
  抚着胡说的背,白执温声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胡说摇头:“不,我想自己去。”

  ☆、二四 时过境迁

  鹰王府无启殿,宿莽正在与云察说话,他手中拿着几张烫金的大红喜帖。一旁的桌上也搁着一张,上面还写着“鹰王亲启”的字样。
  “咱们几个里就宁戚成家最早,这些年鼠族族长以死相逼,求他夫妻二人传宗接代。”宿莽笑着叹了口气,同情地说,“只看着鼠后怀了一胎又一胎,天天挺着个大肚子,娃儿是抱了不少,但罪也没少受,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宁戚向来性子软弱,才会轻易就受制于人。”云察面无表情:“至于幸不幸的,这事儿如人饮水,狼王照管好自己就行,操心别人做什么。”
  “呵——”宿莽轻笑一声,道:“我是该说你看得通透呢,还是该说你冷漠无情呢,宁戚怎么说也是和咱拜过把子的兄弟,你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云察一顿,淡淡道:“拜过把子是不假,但现在不是小时候了,很多事我们不能再继续帮他出头。”
  宿莽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这时小喇叭慌忙从外面跑进来,贴在云察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令他脸色微微一变。
  宿莽眉尖一挑,起身道:“反正请帖我已经亲手交到你手中了,去不去随你。既然你还有客人要见,我就不打扰了,还剩下几张请帖我再去送送。”
  出门的时候,与一名红衣男子擦肩而过。宿莽觉得对方十分眼熟,很像是一个人,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不大可能,所以只是回头多看了几眼,并没敢认。
  云察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胡说,看到他褪去婴儿肥后棱角越发鲜明立体的脸,知道狐后的封印已解,皱眉担忧地看着他:“狐狸,你…都记起来了?”
  “为什么要隐瞒我?让我明明有血海家仇在身,却独自逍遥快活三百年!”胡说气势汹汹的,忍了一路,在进门时看到云察的那刻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他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总要找个出口发泄。不能对着白执撒疯,只好跑来鹰王府冲云察耍泼,“没错,母后是封印了我的记忆,但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一切告诉我!我要报仇!不管是谁杀了我爹娘,我都要让他血债血偿!”
  “狐狸,狐狸你听我解释。”云察扳住胡说的肩膀,微微低头对上他的眼睛,却被他眼中的委屈与无助刺得心中一痛。
  一把将胡说拥入怀中,任他挣扎责骂,冰山似的人难得温柔几分:“当初瞒着你就是怕你如现在这般承受不住。那时你险些魂飞魄散,我怎么敢让你知道这些?”
  胡说挣扎的动作小了些,脸埋进云察肩窝,慢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云察轻轻拍着他的背,道:“人死不能复生,狐狸,虽然伯父伯母已经不在了,但你还有我,报仇的事也有我。”
  胡说借着云察的肩膀哭了很久,抬起头时眼睛肿肿的,神情却变得更加坚毅,好像原本那只不懂事的小狐狸在一瞬间突然长大了。
  “不,我要亲手杀了那人。不管他是神还是仙!”胡说坚定地说,把云察推开一点儿,问:“我爹娘的墓在哪儿,我想去祭拜他们。三百年了,我还从未去过,活着的时候总是让他们操心,在他们死后,我不想还是那么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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