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两人收拾好行李,8点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兵哥的车也刚好停在了他们面前,边境市并不大,从酒店去口岸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路程,再加上一大早人也不多,两人很顺利的就出国进入了交趾境内。。
谢涤初拿出卫邑昨天准备的交趾国地图,闭着眼睛想了一下红线的去向,然后在地图上圈了一个大概的范围,“我们先往这边去。”
说完谢涤初拿出手机查询了一下机场的方向,伸手在口岸外拦截了一辆的士,向着机场而去。两人着机场买了最快的航班,横跨了整个交趾国,最终在交趾国最南端降落,然后两人直接找了间最贵的酒店住了进去。
贵果然有贵的好,酒店房间正面对着大海,还带着一个大大的阳台,打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出去,就能闻到海风的气息。
虽然两人今天奔波了一天,不过两人体力都好,而且谢涤初刚刚才完成了一次进阶,现在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他站在阳台呼吸了一小会海洋的空气,就转身进了屋,将房间内那张硕大的书桌整理了出来,拿出了属于萧冠铭的衣服、生辰八字和照片,还有前天追踪萧冠铭衣服得到的三角符。
拿着那个三角符,谢涤初对卫邑说:“啊,一直忘了跟你说这个了。那天小人顺着衣服的气息找到了另外一件衣服,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也没动那件衣服,只是让小人在衣服上仔细搜索,果然给我找到了几根头发,根据我的判断,这几根头发都是属于一个人的,所以我就让小人把它们带了回来。现在我们就有四件属于萧冠铭的东西了。”
在房间布下防护阵,四张寻踪符,这次可以看到属于衣服的那张往回跑,方向俨然就是之前衣服的方向,证明那个迷惑物还没失效,萧冠铭应该还没发现他们发现他不在那里。属于照片的那张向着更南的方向一直奔了过去,看起来是离开交趾境内了。而生辰八字和头发的那两张,却指向了同一个点,这个点离他们非常近,距离肯定没有超过100公里。
谢涤初有点兴奋的“嘿嘿”笑了两声,“看来这个萧冠铭非常狡猾啊。是先让小人去看一下,还是我们直接去?”
“做个罗盘,直接去吧。小人太耗灵力了。”卫邑提议道。
“嗯,有道理,那我先打个电话,让酒店帮我们租部车吧。再让他们送一张更详细的方圆100公里的地图来。”谢涤初说着就拿起了电话,不愧是高级酒店,英文交流毫无压力,虽然今天一路上谢涤初都抱着“交趾话速成”软件在学交趾话,但是要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交趾话还是差点。
在房间等待的过程中,两人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将书桌恢复成了原样。谢涤初从行李箱中拿出了罗盘。
其实,谢涤初还从来没有用过罗盘。虽然罗盘、桃木剑、龟甲好像都是道士作法的必备装备,谢涤初也是从小在道观长大的。但是他师父谢清玄还真的从来没有教过他道家装备的使用原理,这个罗盘,还是这次他们要出来追踪萧冠铭,谢涤初现去古玩一条街上那家百年老店买的。拿在手上非常坠手,一看就是好东西,罗盘后面还有一个盖子,可以打开,里面是个空格,可以放下一些较薄的物品,真的是居家旅行,追踪圣物。
谢涤初将写着萧冠铭生辰八字的字条放了进去,然后又将三角符也放了进去,盖上盖子,将罗盘的指针面朝上,左手平托着罗盘,右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天干地支,甲震乙离……”念完之后右手往罗盘上轻拍了一下,就看到罗盘的指针飞快的转了起来,差不多一分钟才停下来,直直的指着西边的方向。
“嗯,可以了,等车子送来,我们就能出门了。”谢涤初刚说完,就听到了敲门声,“Room service。”一个男声在外面响起。
谢涤初开了门,看到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年轻男性站在门外,“Excuse me,do you need a car”
“Yes。”谢涤初将男子让进了房间,然后叫卫邑拿出了他的国际驾照,办理汽车租赁的手续。办好手续之后,谢涤初背起了装满装备的背包,拿着罗盘,卫邑拿着车钥匙,两人跟着酒店服务员去取车了。
根据罗盘的指示,路越来越偏,在一个昏暗的转角处,谢涤初叫停了汽车,“先停一下。”说完他让卫邑停车熄火,两人静静的坐在落日的余晖里,就像捕猎前潜伏的野兽。过了大概一分钟,谢涤初从包里掏了一张隐身符出来,想了一下,又掏了五张,然后动作尽量轻巧的贴在了车子的前后左右和上下,然后又拿了一张失重符,贴在了车厢的下面。接着又拿了两张隐身符和两张敛息符,分别两两叠在了一起,叠成了四方形,一个四方放在了卫邑贴身的口袋里,一个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谢涤初继续坐正身子,调整着呼吸一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线消失,路灯陆陆续续亮起的时候,谢涤初才轻声说道:“走吧。”
这次再没有耽搁,两人一路向着罗盘指引的方向。路的两边都是些破旧的平房,交趾国虽然有着漫长的海岸线,但是经济却不发达,除了南北两端的两个大市之外,其他地区都基本在国内的农村水平,连三线城市都算不上。
汽车又往西开了十多分钟,两人找了个田间的树下把车停好,谢涤初还在树上做了个标记,要知道,车内贴满了隐身符和失重符,要是不做个标记,可能等会两人自己都找不到这部车,车子只能慢慢等到纸符失效才能重见天日。
带好装备,离开汽车,两人朝着目标步行而去。因为两人身上都有隐身符,相互也是见不到的,所以谢涤初在前面走,卫邑搂着他的腰,紧紧的贴在他身后。
突然,罗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的转动了起来,谢涤初抬头一看,发现他们正对着一个破旧的院子,就像绝大多数交趾国的家庭一样,院子里停着一辆摩托车,再往里一点是低矮的水泥房屋,只有一个窗户里透出昏暗的灯光。谢涤初扯了扯卫邑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下“跳进去”三个字。卫邑回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搂着谢涤初腰的手臂收紧,双脚轻轻一用力,就带着谢涤初跃过了低矮的墙头,进入了宅院。
进来后,两人才发现,一只全身漆黑的土狗正在院子的墙角下睡觉,幸好两人符箓加身,要不然肯定一进来就会惊动它。
虽然进了院子,两人却没有立刻就奔向屋子,谢涤初把背上的包移到了胸前,然后扯了下卫邑的手,让他移到自己身后,卫邑会意的轻巧攀在谢涤初的身上。也幸好卫邑不重,而谢涤初自从到了京城后就一直被卫邑督促认真习武。两人一跳进院墙,谢涤初就发现院子里设有一个迷踪阵,虽然阵法不是特别高明,但是一旦碰到不懂的人乱闯,立刻就会引起阵主人的注意。
谢涤初前面背着包,后面背着卫邑,左手托着罗盘,右手捏诀,脚踩七星步——先向左横移一步,再往前一步,又向右横移一步,然后70度角右斜上两步,最后往前踏一步。六步之后,院子里的景色就变了。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是不再是刚刚昏暗的景象,正对院门的三个窗户都是灯火通明,隐约传来电视机里的声音,右边的窗户下,还隐隐的冒出一个黑色的头顶。
这次不用谢涤初示意,卫邑就自己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动作轻巧,连一粒灰尘都没有扬起。卫邑下来后立刻又搂住了谢涤初的腰,谢涤初还是把背包背回了身后,两人没有立刻走去窗前查看屋里的人,而是绕着房屋走了一圈,谢涤初也顺着墙壁,贴了一圈禁锢符,这是为了防止对方打不过就跑。
再次回到房屋的正门处,谢涤初还是没有立刻就往屋里去,而是掏出黄纸本和他的水笔,画了一只狗出来。小狗一离开黄纸,就贴着地面往屋里跑。过了大概十五分钟,谢涤初才收到小狗的反馈,在屋内发现了两本古籍。
谢涤初拉过卫邑的手,在他手心写下“抓”。然后卫邑就带着他迅速的来到了门前。通过窗户,谢涤初看到窗户下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消瘦的男人,散发披肩,一腿搭在面前的凳子上,另外一腿翘在凳子上的腿上,一晃一晃的,跟着电视里的唱歌节目,唱着两人听不懂的歌。
谢涤初掏出一张定身符,“啪”的一下拍在了男子的头顶,男子的声音和动作都戛然而止。
两人正准备入屋,谢涤初突然一推卫邑,“快,最里那间屋还有一个。”然后谢涤初就感觉到自己身边仿佛有一阵风刮过,面前的房门也被猛然的推开,很快房里就传来了打斗声。对于卫邑的身手,谢涤初是一万个放心的,更何况现在他们在暗,对方在明。所以谢涤初也没有管屋里的事,而是溜溜达达的来到了被他定身的男子身边。
呃,尖嘴猴腮,皮肤黝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虽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谢涤初还是从包里掏出了一条韧性很好的绳子,那是特案组为了在国外执法特质的,虽然是软的,但是捆绑效果非常好,就算用刀子割,也是割不断的。把男子的手和脚捆在一起后,屋内的打斗声也基本停止了。被捆住的男子,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但是由于他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连眼珠子都转不了,无法表达自己惊恐的情况下,突然头一歪就晕了。谢涤初一愣,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隐身的,怪不得。不过晕了正好。谢涤初向着最里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