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天帝哪里知道,非夜白这些年魔修修为升至十劫满修,只待一个机缘便可飞升魔神,此番就算不扯出扶苏仙君的名号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了,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帝,也无人能治的了他,这一趟定要搅起一番腥风血雨,不知要赔上多少人。
虽说自己已与仙界断了联系,可也不愿见到道友们身死道消。
容遣自顾自的想了许多,落在非夜白眼中却是“眼神扑闪扑闪,羞涩万分”的模样。
恩,没错了,确实是在担心自己。
非夜白心中不由得涌上一丝丝的甜,眼角都染上了笑意,指尖在容遣微红的脸颊上划过:“无妨,天帝奈何不了本皇。”
容遣哑然,暗道非夜白疑似有些不可告人的癖好,对于打劫一类的事情似乎……格外的热衷?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觉得如此私密之事,还是不点破为妙:“咳,我自是信你的。只是若是事成,还是莫要逗留恋战。”言下之意便是您老手下留情,莫要血洗法场了。
“好,听你的。”非夜白勾唇一笑,心头甜丝丝的软了一片。
想不到他化形时日不多,却是学会关心人了。
从非夜白口中得了保证,容遣展颜一笑,支起了身子便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非夜白,你真好。”
不曾想这抱的人无心,被抱之人确是有意,容遣扑上去时,非夜白闷哼一声,顺势倒在了床榻之上。
容遣:“……”
非夜白眉眼带笑,无可奈何地轻叹:“为夫当真是低估了夫人的热情。”
容遣连忙一把捂住非夜白的薄唇,颇为不赞成地瞪眼:“你我二人尚未成亲,怎能如此称呼。”
非夜白一挑眉,舌尖舔上他微凉的手心,眼中划过一丝促狭:“哦?听你的意思,是想尽快成亲?”
掌心的湿润让容遣心中一颤,忙不迭地缩回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非夜白面色微沉,拧眉道:“你的意思是,不满意你我的亲事,意图始乱终弃?”
容遣按住他的双肩直起了身,连连摇头解释:“不是,我自然是十分满意这门亲事的。”
非夜白眯眼看他,淡淡道:“既然夫人诚心诚意负责,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为夫为何不能这样叫?”
“……”
容遣哑然,他似乎被绕了圈子,却又绕不回来,抿了抿好看的薄唇,想了许久还是决定找回场子,于是拔高了声音道:“分明是我向你求的亲,你应当唤我夫君。”
“啪!”
随着一阵声响,房门大开,外头踉踉跄跄地跌进来俩人。
惊恐万分的拒鹿:“!”
肃然起敬的荼融:“!”
百口莫辩的容谴:“……”
“尊上,臣有罪。”
御书房中,非夜白翻阅着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奏折,漫不经心道:“哦?何罪之有?”
荼融穿着身骚包明艳的火红衣袍,满面笑容的朝着非夜白鞠了个躬:“微臣近日在那大牢里关得久了,眼睛不利索耳朵也不好使了,到现在才缓过劲来。”
意思是方才那幕辣眼睛的姿势,以及扎耳朵的求婚之言,他是绝对不知道的。
荼融身上那“管教不力”之罪尚且背着,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拷着,却愣是被他摆成了个谦谦公子的潇洒模样。
非夜白眸光扫过他,沉默不语。
荼融嘴角僵了僵,立马改口道:“不过这宫内人多眼杂,流言蜚语也从来没断过,日后若是有些人提起些事儿,微臣也是管不住的。”
非夜白嘴角一勾,垂下眼继续批阅奏折。
端坐在非夜白左手边的拒鹿瞥嘴哼了一声,争辩道:“你这是何意?若是有人敢嚼舌根,本魔主定不饶他。”
“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傻……”荼融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瞪过去,心说拒鹿这人就是个榆木脑袋,尊上这不明摆着让人把方才的事儿捅出去,恨不得让整个魔宫的人都知道!
荼融连忙转移了话题,笑眯眯地施了个法术,怀中晃晃悠悠飘出来一只精巧的白玉瓷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非夜白跟前的桌案上。
“臣不该私自收下此物。不过尊上您放心,里头的东西微臣不曾动过。”
拒鹿盯着这只仙气充盈的瓶子皱了眉,怒喝道:“荼融,你竟然与仙界之人私相授受!”
荼融脸色一黑,恨不得扇他一巴掌让他闭了嘴:“小鹿,休要胡扯,什么私相授受,这词儿是这么用的么!你说你堂堂魔主,怎么连个话都不会说。”
拒鹿恼了,火气从胸口直往外窜,横眉怒瞪道:“好你个荼融,什么大鹿小鹿的,你这分明是侮辱本魔主!”
荼融侧身理了理火红的衣衫,撇撇嘴道:“啧,一点就炸,你是炮仗么?尊上还在这儿呢,你这么大声嚷嚷,可还有将尊上放在眼里?”
“你!”拒鹿说不过他,只好转而向非夜白道,“荼融与仙界私相往来,还藏了证物,请尊上降罪。”
“唉!小鹿,想不到你居然如此绝情,别忘了,你身上穿的这件墨裘氅,还是本魔主给你寻来的呢!”荼融一个闪身,转到拒鹿身侧,得意道,“照你这么说,你身上穿着本魔主送的衣服,岂不是你也与本魔主私相授受了?”
拒鹿气的脸都绿了,张了张嘴,却愣是没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分明是正儿八经的买卖,怎么到了荼融嘴里就变了个味儿。
“经廖青一事,二位魔主感情依旧这么好,本皇甚是欣慰。”非夜白将奏折往桌案上一撂,砸地“碰”的一声响,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
俩人下意识地心口一抽,以为魔皇这是预备发火了。
魔皇向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能让魔界这群魔头们跟孙子样儿乖乖归顺,那手段必定是够狠、过硬的,若是真的恼火了,不得折磨得他俩脱层皮去?
谁知非夜白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夜色,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在二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甩过来两枚透亮的玻璃珠子,放出一声冷笑:“你二人依照这银灵子中的内容行事,不得出半点差错。既然有人活腻歪了,胆敢给本皇使绊子,那本皇便搅和一场腥风血雨,让那些人后悔生在这世上!”
☆、幽谢护法
“你们听说了么,尊上前些年养的花化形了,还跟尊上求婚了呢!”
旁边一位粉衣侍女嗤笑:“不是吧,这么大胆?那后来呢,有没有被尊上给撕了?”
先前说话的那位连忙摆摆手道:“没呢!照样好吃好喝的供着,我瞧他成日吃了睡睡了吃,那日子过的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交头接耳的侍女们纷纷大惊:“不能吧?这等胡闹之事尊上都不严惩?从前那些个不是都……处理掉了么?”
“这次可不同,尊上还赏赐了好多东西!”
众人神色古怪:“难不成尊上真的……”
一位年纪小的愣愣道:“可那位是男的啊?”
“一个个都围在这偷懒呢!”
随着一声娇呵,一名黑衣劲装男子行来,众侍女哗啦啦散开,连忙跪下行礼:“参见幽谢护法。”
魔宫七位护法直接听命于魔皇,七人之中以左右护法为首,其余五位平起平坐,这位幽谢护法便是五位当中的一位,深得魔皇信任,对待下人们虽算不上苛刻,却是有罪必罚,毫不留情。
“叽叽喳喳的都说些什么呢!”幽谢圆眼一瞪,指向年纪最小的那位,“你说,就你。”
这位被点到的侍女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身姿羞红了脸,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怯生生道:“说道尊上被一男子求婚之事……”
“什么?”幽谢眉头皱起,命她细说一番,听罢摆了摆手让扎堆的侍女们都散了不许再偷懒,忍下一肚子火,转身向魔皇居住的万魔殿飞去。
行至殿前,幽谢踏步而入,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后殿,却见这院中的格局与前些日子大有不同。
云雾缭绕,溪水清流,玉石为山,银銮纱幔为地,如同云间漫步。
幽谢瞠目结舌,这院子是受了何等的摧残,弄的跟仙境一般!
“哎哎,这步不对,容我再想想。这颗还你,你先拿着。”
“……这颗并非我方才下的那颗。”
“不是?那没辙,你已经拿上去了,不许反悔。”
“……分明是你拿给我的。”
“哦?哦。我决定了,就下此处。”
“……”
非夜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先前大杀四方的黑子被少年左摸一颗塞回他怀里,右摸一颗随意摆到另一处,全然没了个阵型,如今只能零零散散的散落在棋盘之上,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刚化形的灵植不通人事,心思敏感脆弱,惶惶然不知所措,此时应当耐心引导,徐徐图之,断不可急躁。
“见过尊上。”幽谢躬身行礼,目光掠过一旁温润俊秀,玉面含笑的少年,剑眉微微皱起,尊上先前竟然就为这么个人物处置了廖青魔主?
“嗯。”非夜白眸光淡淡的。
幽谢进来了许久,静静侍立在非夜白身侧,见魔皇不搭理自己,也不便出声打扰。只是他看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眼睛便亮的如同饿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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