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他在厅中环顾一周,并未发现苏少眠的身影之后。
沈澜洲和叶呈以两手相接的姿势出现在众人面前时, 果然迎来了众人惊诧震惊的眼神。
众人一脸不可置信,视线频频朝沈澜洲与叶呈相接的手上瞄过来, 却还要一个个强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也是着实辛苦。
沈澜洲迎着众人这样的目光,楞是表现得毫无异常, 在众人的注视下脸色平静地在大厅落座。
注意到游不为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沈澜洲甚至还抬眼朝他笑了笑。
叶呈也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素来就没有什么表情的缘故, 男人的脸色简直比沈澜洲还要平静。
男人一脸风轻云淡地随沈澜洲在他身边的座位上落座,甚至在刚到大厅时还有闲情逸致跟游不为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两人实在是表现得这样淡定。
厅中众人面对两人这样的表情,一时间简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少见多怪、一惊一乍了。
因着沈澜洲与叶呈两手现在的这种情况,为了方便起见,今早出门前叶呈已经将沈澜洲腕间和足间的镣铐打开了。
两人在厅中坐下,一人穿玄色, 一人着素白, 两人俱是时间少有的好相貌, 配着那紧握在一起的手, 竟真有几分……和睦?
浣花派的众弟子察觉到自己脑海中此刻的诡异想法, 忙摇了摇脑袋, 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视线却还是忍不住频频朝两人的方向看去。
“叶、叶前辈。”游不为本坐在大厅的主位上喝茶,一惊之下把自己舌头都给咬了,手中的茶碗更是发出了与碗盖相碰的一声脆响,“二位这、这是……?”
游不为瞪大了眼睛看着沈澜洲和叶呈牵在一起的手,震惊的眼神不断在两人之间游离。
游不为简直有心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否则怎么会看到这样一幕?!!
正道魁首和魔教教主……居然是这种关系吗?!
两人此刻表现得这样平静,是不是可以代表两人这种关系已经由来已久了?!
而且根本不担心其他人会不会知道?!
游不为盯着沈澜洲看了许久,确定他之前来时还带着的镣铐此时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
所以之间那镣铐……只是用来装装样子的?
为了显得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来稍微安安他们的心?
不是,怎么可能是这个原因啊!鬼才信啊!
如果是为了安他们的心,为了今天就突然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地就这样你牵着我、我牵着你的出来了啊!
所以说之前的锁链……难不成只是两人之间的情趣?!
玩这么大的吗?!
正道和邪道这么些年的敌对难道其实都是假的?!
游不为倒吸了口凉气,引得舌尖上刚咬出的伤口一阵疼痛。
可也正是这份疼痛,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这一切是真的,他并不是在做梦。
沈澜洲落座了之后轻咳了声,有心想开口解释两句,叶呈却是比他更快地开口了。
叶呈十分冷静、面无表情地道:“我们是想来找游门主询问一下,北郊木缠具体是生长在何处?”
……
得,这位爷根本丝毫没有想解释的意思不说,还一句话把两人出卖了个彻底。
沈澜洲看到因为叶呈这句话,在场的人眼中的惊诧几乎在同一时间变成了恍然大悟的明了。
不少人看向他们的目光瞬间变了,变得有几分暧昧。
沈澜洲原本应该是觉得尴尬的。
但此时坐在大厅里,见到这些平日里人模人样的正道中人都一副惊讶到魂不守舍的样子,沈澜洲竟莫名地觉得有丝有趣。
玄衣的男人坐在位子里,面上带着如常的笑意,眼角眉梢天生一段风流,风华入骨。
他的左手正与身边白衣男子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惹得众人频频注目。
他却一点没显得尴尬,甚至在浣花派弟子偷眼瞧向他的时候还抬眼对着她笑了笑。
未出师门、涉世未深的小弟子直接被沈澜洲这笑容弄得一时面红耳赤,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装作无事发生。
“咳,北郊就在神拳门后门的不远处。两位从后门出去后一直朝北直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北郊。”游不为看了叶呈和沈澜洲一眼,虽在尽力掩饰,但眼中的那一丝暧昧却还是过于明显地显示了出来,“木缠就生长于北郊草坡,这个时节恰逢木缠开花结果,花开遍野,满目嫣红,二位一到北郊便可看到。”
“现在天色还早,北郊应还未有人,二位现在过去,应该可以避过人潮。”游不为看着叶呈和沈澜洲,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又补了一句。
“多谢游门主。”沈澜洲顶着众人暧昧的视线,笑着道了声谢,拉着叶呈出了神拳门。
从神拳门的后门处离开了。
现在时辰确实是还尚早。
两人出了神拳门一路北行,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
苏阳县地处江南。
夏末的江南雨水充沛,清晨时阳光微暖、空气清新,连道边树木的绿叶都显得格外鲜嫩。
叶呈在一片寂静中与沈澜洲并肩走了会,突然开口道:“沈兄似乎玩得很开心?”
沈澜洲刚才在神拳门里眼角眉梢的那一抹兴致勃勃,其他人处于震惊之中可能没看到,叶呈就坐在他身边,看得却是再清楚不过。
“也不是。”沈澜洲低头笑了笑,“只是觉得那些人那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实在有趣。要让这些平时自诩清心寡欲的正道之人露出这种表情,可真是难得一见。”
说得兴趣昂扬,简直像是只唯恐天下不乱、没心没肺的猫。
叶呈听了看了沈澜洲一眼:“沈兄现在倒是不担心了?”
昨夜分明还一副甚是无奈的样子。
“反正沈某邪道中人,在这些名门正派的眼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形象。我不管做出什么事情,在他们眼里也不算是太过奇怪的。”沈澜洲挑眉笑了笑,抬眼看向叶呈,笑着靠近他,语气里却是有几分局促,“反正日后被人议论,被非议的人也不会是我。”
“叶兄都表现得这般淡定了,沈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沈澜洲说的这倒是实话。
邪道在正道向来没个好名声。
别说这次他只是与叶呈手牵着手出现在大厅里,就是他和叶呈手牵着手出现在床上,正道之人也不会觉得他奇怪。
左右邪道之人在正道眼中就是这样的形象,混乱荒淫,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沈澜洲又不是正道之人,正道之人即使这样看他,最多也就是在背后说他两句,能拿他怎么样?
沈澜洲这么多年被说的还少吗?早就无关痛痒了,还没有多看两眼正道之人失神的模样来得爽快。
叶呈却是不同了。
叶呈正道魁首,这次的事情若传出去……肯定广受非议。
也就是神拳门门主游不为素来为人圆滑,不欲与人交恶。
刚才在那的若换了其他任何一个正道知名门派的掌门,现在怕是早已闹得不可开交了。
怕是之后叶呈再出现,就会有不少正道人士打着“肃清邪道”的名声,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要静心守真,莫要被邪道妖人勾引了。
当然话说这么说,到时候正道之人若喊打喊杀的,话语里的罪魁祸首一定还是他这个邪道的魔教教主。
正道之人总是这样,护短护得简直不分青红皂白。
像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一定是不问缘由的就是邪道之人勾引正道之人。
正道之人失了尊仪,一定是因为邪道的不要脸、刻意引|诱。
沈澜洲做了这么多年的魔教教主,正道的这些个理论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左右他功夫高,那些邪道人士并不能真的拿他怎么着。
能用这种方式给正道添堵,沈澜洲其实还挺开心的。
叶呈闻言看了沈澜洲一眼:“沈兄现在说的淡定,方才一进大厅见到苏少眠不在就猛得松了口气的也不知是谁。”
“若是今日那苏少眠在,沈兄怕是就不能这样冷静了。”
叶呈近日实在是喜欢提起苏少眠,次次还都是用这种颇为奇怪的语气。
沈澜洲有时候听着,真的都会忍不住怀疑叶呈话语底下的意思。
“即使少眠在又如何?”沈澜洲看了叶呈一眼,勾了勾唇,“叶兄不懂,对心上人,就是该忽近忽远、欲拒还迎的才好。”
“否则你表现得太在乎他了,他就得以为你有多非他不可,到时候非得爬到你头上去不可。”
沈澜洲说着瞥了叶呈一眼,低笑着道:“叶兄这样一副接受这般良好的样子才是让沈某惊讶。与沈某这种邪道魔头纠缠不清,叶兄就不担心正道众人误会你吗?”
语气里甚至有分揶揄。
叶呈看了他一眼。
沈澜洲看到叶呈那一瞬间唇角似是勾了勾,随即却是一字未言,仍保持着那般平静的表情向前走去。
沈澜洲摸不清他的心思,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笑了,却也不问。
沈澜洲挑了挑眉,亦随着朝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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