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虎刀帮除此之外倒也不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偶尔手头宽裕,还会劫富济贫一番,因此也并不自认为自己是属于邪道的。
算是个中间门派。
虎刀帮属于山匪一类,其占据的山头万虎山距离此处虽说不远,但也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沈澜洲与叶呈对视一。
两人皆站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不远处那一群人的动静。
虎头帮的七人举着钢刀,对前面的矮小男人穷追不舍。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气愤至极的模样,直像是恨不得将不远处的男人千刀万剐。
矮小男人逃得很是辛苦,他似是受了些伤,一路上跌跌撞撞的。
眼看就要被身后的虎刀帮抓到,矮小男人一咬牙,也不知从怀里摸出了什么,劈头盖脸地就往身后人的脸上洒。
药粉借着风势,瞬间就洒了身后人一脸。
虎刀帮的七人躲闪不及,俱被药粉洒到,一时间只觉眼睛刺痛难忍、脸上瘙痒难耐,都忍不住捂着脸惨叫起来。
矮小男人阴阴一笑,转身就要跑开。
虎刀帮的领头人忍着疼痛睁开眼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矮小男人跑开的方向上似是站着两个人。
正午的阳光刺眼、领头人又眼睛疼痛不适,一时看不清两人的模样,只觉得其中白衣的那个手里似是拿了柄刀,料想也是个江湖人士,心中一喜,忙喊道:“那边的义士麻烦帮我抓住他!那是蝶衣客!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矮小男人听了一惊,抬眼一看才发现不远处的地方竟真的站了两个人。
“蝶衣客”一咬牙,竟是从怀里又摸出一包药粉,二话不说就往前洒去。
然这方向毕竟并不顺风,再加上叶呈和沈澜洲反应极快,一闪身就躲过了药粉,因此两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蝶衣客”见状一急,道:“我可是蝶衣客!江湖中人谁不知道我用毒最是厉害?!我劝你们二位别多管闲事!方才你们虽然躲过了我大部分的药粉,但剩下的一些你们沾到了,就那一点就足以要你们的命!我劝二位还是快些坐下调息,也许还能捡回一命。”
说着便想往另一方向跑去。
虎头帮的人听了“蝶衣客”这话俱是脸色一变,脸色满是懊悔痛恨的表情。
捂着脸惨叫得更加厉害。
却说叶呈和沈澜洲,却是脸上表情丝毫不变。
听了“蝶衣客”的话,两人脸上丝毫未见惊慌之色。
“蝶衣客”还未跑开几步,就见眼前突然极快地出现了一道白色的残影。
“蝶衣客”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觉自己的腰上穴道突然一酸,整个人瞬间就软倒在地。
下一秒,“蝶衣客”看到面前的白衣男子一伸手,速度极快地点住了自己身上的穴道。
“蝶衣客”瞬间就动弹不得。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正在奇怪刚才白衣男子明明在自己身前、自己身后的穴道怎么会被攻击到,就见白衣男子点完自己的定身穴之后,顿了顿,竟是又伸手快速地点住了自己的哑穴。
“蝶衣客”瞬间连话都无法说了,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白衣男人看。
正在此时,“蝶衣客”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开口。
“什么蝶衣客,不过是个假借别人名号的下九流罢了。”说话的男声懒洋洋的,声音却是低沉磁性,极为悦耳,“连采花贼的名号也要盗用,该是有多无用。”
“蝶衣客”瞪大了眼睛,看到这个慢慢走到自己面前的玄衣男人。
玄衣男人嘴边带着抹莫名讽刺的笑,手里还在把玩着几枚圆珠形的暗器。
很显然,刚才在身后出生上了自己腰间穴位的,就是这个玄衣男人。
“蝶衣客”一抬眼,正好对上了玄衣男人的眼睛。
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因为他分明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正笑着把玩暗器的男人,一双眼睛竟是血红色的!
他、他是……!
“蝶衣客”开始“啊啊啊”地想说话,可惜他被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了。
“他不是蝶衣客?”虎刀帮的领头人此时也终于扶着弟兄们走了过来,男人的粗犷的声音一如他的相貌,“算了!管他是什么劳什子!敢调戏我们家夫人!都不能饶恕他!”
“对对对!定要将他压回去!好好给夫人出出气!”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接道。
看来应当是这个矮小男人在万虎山调戏了虎头帮帮主的夫人,被虎头帮的人撞见。
矮小男人应该是害怕被惩罚,所以才扯谎说自己是蝶衣客,想让虎头帮的惧于蝶衣客的毒药而放过他。
没想到虎刀帮的人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硬生生地追他追到了这里。
“蝶衣客轻功卓越,若真是蝶衣客,你们根本追不上他。”沈澜洲道,男人说着伸手沾了点刚才矮小男人洒出的药粉,闻了闻,笑道,“这也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辣椒粉,洒在眼睛里自然刺痛难忍,待会去用水洗掉就好。”
虽然被当面拆穿,矮小男人看着沈澜洲,完全不敢做出任何生气的表情。
虎刀帮的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之前并不在乎蝶衣客的身份执意追他,但被告知自己中的不是什么毒药总归是好的。
“多谢两位义士的帮助!我虎刀帮感激不尽!”虎刀帮领头人拱手道,他的眼睛仍刺痛一片,并不能完全睁开眼,只好眯着眼睛,因此并不能看清两人的相貌,“两位义士可否告知姓名?日后虎刀帮定携重礼相谢!”
身后其他人也一起道。
他们的眼睛伤的比领头人更严重些,一个个都闭着眼睛。
矮小男人:“……”
看着传说中的魔教教主沈澜洲在他面前被人叫“义士”、还这样感激,他一时实在有些反应不过来。
沈澜洲倒是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笑着道:“不必不必,守望相助,我江湖人士都该如此。”
虎刀帮自是又一轮道谢。
领头人正在嘴里翻来覆去地说着什么“大恩不言谢”“自古英雄出少年”,因着微眯着眼仅剩的视线不知怎的就停留在了沈澜洲的手上。
沈澜洲的手里仍拿着几颗如意珠在把玩。
领头人话头一停,再开口时语气十分激动的道:“阁下手里这是……如意珠?!阁下难不成竟是天山派的人?!”
领头人说着朝叶呈那一边看了一下,看到叶呈手里的刀后便更加激动:“这莫非是……沉水六合刀?!您、您是天山派的叶呈?!”
领头人说话时语气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想来也是,虎刀帮一直以正派自居,对于叶呈这位传说中的“正派第一高手”,自然是憧憬非常的。
领头人只恨自己现在双目视物不清,看不清叶呈的真容。
叶呈没想到领头人竟能凭借自己的刀认出自己。
要知道自己久居天山,全武林里真正见过他真容的绝对没几个。
不过叶呈也没想过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虎刀帮的人一时间更是激动,围着叶呈和沈澜洲杂七杂八地不停说话。
他们认不出沈澜洲的身份,只以为沈澜洲也是天山派的某位高手,因此连着他一起恭维了。
矮小男人:“……”
他现在觉得自己仿佛才是那个真正瞎了的人。
那个穿白衣的男人是叶呈?!
天山派的叶呈?!
那个传说中的正道第一人?!
你们可别骗我!
如果他是叶呈,他怎么会和那魔教教主沈澜洲在一起?!
而且那传说中天山派的独门暗器如意珠又为什么会在沈澜洲的手里?!
沈澜洲刚才就是用如意珠打中的自己?!
矮小男人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盯着叶呈和沈澜洲看。
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虽然沈澜洲手上此时戴了镣铐,但那镣铐显然没对他的行动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他刚才取暗器打自己的时候动作流畅得很!
而且他手里到底为什么会有暗器?!
不,我不相信这是俘虏的待遇!
虎刀帮的人终于和叶呈还有沈澜洲交谈完毕,走到了矮小男人身边,打算带着他回虎头帮了。
矮小男人目眦尽裂地盯着沈澜洲和叶呈看,却苦于实在一个字也不说出来。
虎刀帮的人正要离开,领头人却在转身前突然说了一句:“既然这个不是蝶衣客,那真正的蝶衣客果然是还在外面逍遥法外。哎,我听说昨日苏阳县中才又有一女子受害,不知道还得有多少无辜女子要受害。”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叶呈闻言一愣,叫住他,“你刚才说什么?”
“两位不知道?也是,毕竟是昨晚才发生的事情,”领头人对着叶呈语气有些激动,“昨日距离此处有一日路程的苏阳县中又有另一名女子受害,据说这次是苏阳县神拳门门主的独生女儿。小姑娘才十八岁,据说刚定了亲。真是作孽啊。”
领头人说着叹了口气,带着手下人还有矮小男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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