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找我的吗?想到这个可能性,十孜就双颊发红,不敢看少年的眼睛。
何灼嗤笑一声:“我就随便逛逛,怎么赤阳峰不能来么?”
“当然能来,”十孜生怕何灼误会自己,连忙补道,“赤阳峰随时随地都欢迎你,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哦,”何灼撇撇嘴,不想再和情敌聊下去,“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十孜羞涩地笑笑:“我没什么要忙的。”
何灼露出八颗牙齿的招牌笑容:“那你能别打扰我看风景吗?”
“好、好。”十孜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满脑子都回放着少年的笑容。
“还愣着干嘛?”
耳畔传来急促的心跳声,十孜伸手按住心脏,深呼吸两下,仰头看着何灼的眼睛:“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呆在主峰,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十孜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是一名修士。
“咔嚓——”
何灼面无表情地掰下树枝,他没料到情敌这么快就住在家门口了。
“还是先回去吧。”
不能给十孜可乘之机。
何灼跳下树,草丛中唯一一朵金色的花映入眼帘。
金色······
何灼笑弯了眼,果然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傻,投其所好这么简单的道理都被他抛在脑后了。
* * *
主峰
一名红衣少年蹲在梧桐树边,悠闲地啃着灵果,感应到那抹由远及近的气息后,连忙将果核一扔,拍拍梧桐树。
“准备好了么?”
庞大的梧桐树点了点头,枝丫上的绿芽泛出一点金色。
何灼猛地一拍主干:“等会儿,没到时候,等他看到的时候再变。”
“好嘛~~”
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声音,何灼吓得打了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树:“你会说话??”
“一、一点点~~”
一抹衣角出现在视线之内,何灼连忙说:“现在!”
梧桐树晃了晃身子,舒展开全部的枝丫,每一根枝丫上绿色的鼓苞在迎风缓缓的开放,一朵朵金色的花慢慢地布满整整棵树,璀璨夺目,让人挪不开眼。
祁沉的视线却没有再树上过多停留,他只看得见阿啄脸上的笑容,比任何事物都耀眼,更拨动他的心弦。
何灼一蹦一跳地走到他面前,笑着说:“恭喜出关。”
祁沉喉头微动,半晌才找回声音。
“你愿意和我结契吗?”
何灼脸上的笑意一僵:“嗯?你说什么?”
“阿啄,你愿意和我结契吗?”
“我、我······”何灼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他的话不说也就算了,竟然还问要不要结契??
感受到对方的怒意,祁沉不解地问:“为何不愿意结契?我已知晓你的心意。”
何灼瞪大了眼睛,怒气冲冲地说:“知道你还问我要不要结契?”
“你就这么缺宠物吗?”
“你丫的就是在玩儿我吧?”
祁沉轻笑出声:“傻瓜,结契——”
何灼注意力都集中在前两个字上,立即回嘴:“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并非主宠契约,而是道侣契约。”
何灼呆若木鸡,所以是他一直误会了?
祁沉根本是在求、求婚?
???
这么快不太好吧?
祁沉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眼前的少年,下巴抵在他的头上,终于笑出了声。
“傻瓜。”
何灼被他的笑震得有些晕乎乎,看见祁沉脸颊的酒窝后,更晕了。
他男人真可爱。
“阿啄,你可愿与我结契?”
“······好。”
何灼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到祁沉低下头,一根灵活的东西钻进他的口腔,霸道地扫过每一片区域,最终将一滴精血推入喉头深处。
片刻后,一股汹涌地热意席卷了全身,何灼用力地抓住祁沉的肩膀,难受地呻-吟。
祁沉看着突然出现在少年身后的尾羽,皱起了眉头。
结契失败了。
何灼靠在祁沉胸口,茫然地问:“怎么了?”
“失败了。”
祁沉漆黑的双眼倏地变成金色竖瞳,杀气腾腾地看向西南方。
十、孜!
何灼瞬间清醒,一把推开祁沉:“这事以后再说,咱们先聊点别的。”
“好。”祁沉眨眨眼,飞速地啄了一口何灼的唇。
“别卖萌。”何灼的嘴角无法遏制地向上勾起。
“你太高了,坐下。”
祁沉坐在草地上,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何灼假装没看见,故作严肃地说:“先说一说十孜的事。”
“十孜?”祁沉皱紧眉头,“他做了什么?”
何灼哼哼两声:“什么他,是你,你为什么那天色眯眯地看着人家?”
祁沉:“我没有。”
“我看见了。”
“我没有。”
“我看见了!”
“我没有。”
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何灼眼神飘忽,轻咳两声:“你是不是趁我睡觉,想和我结契?”
“不错。”祁沉点头,“那日也是失败了。”
他本以为是因为阿啄尚未清醒,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原因,他的神魂尚未完整。
“竟然是真的!”何灼难以置信地看着祁沉。
结契时的情况和那天睡醒的时候太像了,他也就是随口问了句,没想到还被他问着了。
见阿啄目瞪口呆,祁沉抿了抿唇,为自己辩解:
“先下手为强。”
何灼第一次听到这么理直气壮的回答,半天才呆呆地问了一句:
“你、你是魔鬼吗?”
“我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祁沉:我是龙
*
差点二更失败,稿子丢了,幸好找回来了!
☆、龙情凤意
青元宗
“尊者。”
“事情办好了么?”
“好了。”
张子明勾起嘴角,温柔地看着面前的白衣青年:“乖孩子。”
白衣青年沉醉在男人的笑容里,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想要抱住张子明。
张子明张开双臂,将人揽入怀中,右手抚摸着青年的发丝,左手在他腰部打着转儿。
听到青年微微急促的呼吸声,张子明眼里的笑意加深,低头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地咬了一口耳垂。
“莫要出声。”
青年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正欲开口,丹田处一阵剧痛。
张子明轻轻地推开青年,略带嫌弃地看着掌中的元婴:“土灵根。”
对他并无多大益处。
元婴倏地睁眼,惊恐地看着张子明:“为什么?”
张子明没有回应,左手缓缓地握紧,片刻后,一缕黄土从指缝间划落,他苍白的嘴唇有了一丝血色。
“还是有点用处的。”张子明用脚尖勾了勾尸体的下巴,从尸体上踏了过去。
三个时辰后,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跳过草丛,跳到逐渐僵硬的尸体上。
“阿免!”
少女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扶着一旁的树干,正欲好好教育一番灵宠,却看见到了它脚下的尸体。
“大师兄?!”
少女哆哆嗦嗦地掐破符纸,下一刻宗内响起了沉重的钟鸣声,护宗大阵开启。
刚刚找到目的地的张子明无奈地打开禁地内的阵法,旋转手上的戒指,对着空气开口:“这下满意了吧?你要是下不来,我也出不去了。”
“······正······前方。”
声音断断续续,有些模糊。
张子明径直向前走,随着他的靠近,正前方的空地缓缓浮起了一个祭坛。
祭坛是由万年灵玉构筑而成,中央却只有一樽泛着铁锈、手掌大小的鼎。
“就是那个么?”
这次连回应的声音都没有了,张子明在心里暗骂柏华,走到祭坛中央,仔细打量着青铜鼎。
“是这个么?”
“······是······快!”
柏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
张子明慢悠悠地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根长着绿芽的树枝,再慢悠悠地把树枝插入青铜鼎。
“这样就好了么?”
话音刚落,青铜鼎爆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直冲云霄,禁地正上方乌云密布,雷电一刻不停地劈着白光。
“竖子尔敢!!!”
禁地外传来了青云宗主的咆哮声,张子明毫不在意地挠了挠耳朵。
禁地的阵法是开宗宗主所设,而青元宗一代不如一代,张子明根本不担心这青鸷那老头子能破开这个阵法。
“你倒是悠闲。”
白光褪去,青铜鼎化为粉末,一名青年站在祭坛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张子明。
张子明笑了笑:“有仙君在,自然悠闲。”
柏华轻笑一声,走到他身边,指尖在张子明额轻轻一点,蓬勃的生气瞬间将张子明全身的暗伤修复,灵脉被拓宽一倍,境界直接从大乘中期跃至后期。
“这是报酬。”柏华收回手,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看起来就像一个长得出色点的普通凡人。
张子明挑了挑眉:“我们之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