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手轻轻一挥,数粒种子落到地上,倏地长成一片庞然大树。一旦有灵兽靠近,瞬间捕捉、碾碎、吞食。
场面及其血腥残暴,何灼都有些想吐。
祁沉捂住他的眼睛:“没什么可看的。”
这个举动挺贴心的,可何灼没有很开心。浓郁的血腥味还是钻进了鼻子,加上眼前一片黑暗,他在疯狂脑补。
“我们还是离开吧。”
“结束了。”
“这么快?”
何灼推开祁沉的手,看向擂台。
台上血流成河,但两名参赛者毫发未伤。比他想象中的好上太多了。
祁沉解释道:“嗜天蚁能撕裂空间,林雪大意了。”
“是我输了。”林雪率先开口。
张字面色惨白:“多谢仙子手下留情。”
林雪不再多言,直接离开擂台。
张字吐出一口血,咳嗽几声,拍了拍小一的头:“辛苦你了。”
小一蹭蹭他的手,似乎在说些什么。
张字低着头,眼神冰冷。他知道植峰的人很强,却没料到对方竟然能同时布下阵法,若不是小一在,他不能赢。
万道宗,果然不同凡响。
这一战,是从金丹期挑选出前十的最后一战。一个时辰后,弟子堂的人便亲自登门造访,将前十名的弟子带去主峰大殿。
傅以匪站在高处,神识扫视着底下的后辈们,直到看到有人支撑不住了,才收回威压,冷冷地开口:“钥匙。”
话音刚落,数道金光瞬间飞到每个人的掌心。
何灼探出头,看到了一块金色的圆柱体,印有锦天两字。
“秘境半年后开启。”
傅以匪说完就离开了,叶止站出来对着手足无措的师弟师妹们说:“五日后便是最终赛,这几日大家好好休息疗伤。”
其中一名开口问道:“叶师兄,可否告知决赛详情?”
叶止笑道:“提前说了也无妨,五日后,后山会随机藏有百枚令牌,按诸位得到的令牌数量排名。”
说完,几人看向林雪,虽然方才一战输给了张字,但之前积累的积分让她稳稳地进了前十。
后山,灵植众多,林雪的优势大到可怕。
“若无疑问,诸位便回去准备吧。”
等所有人都走了,张字才走到叶止身边,轻声道:“叶师兄,五日后的比试,我弃权。”
“为何?”叶止不理解,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不再坚持下去。
张字虚弱地笑了笑:“方才的比试,我不仅失去了不少灵兽,境界也有些不稳,与其争夺对我来说虚无缥缈的前三,不如好好养伤。”
见他决心已定,叶止没有再劝,只是递给他了一瓶灵药。
“多谢叶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码着码着睡着了,我错了
今天还有一更
快按爪!!
☆、威凤凛凛
五日后
“这是令牌,后山共有一百枚,不少藏在你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叶止提醒完,收回令牌,把几人带到入口处,最后叮嘱了一遍:“你们只有6个时辰的时间,练武场可以看到每个人做了什么,是怎么得到令牌的,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何灼补充道:“所以不要做奇奇怪怪的事情。”
祁沉继续说:“譬如不准唱歌,不准跳舞。”
何灼不知道祁沉早就下了结界,其他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只是想着祁沉这番话,会大家认为他是一只随时唱歌跳舞的怪鸟。
现在说不定也在直播呢!
何灼炸毛了一瞬间就收住了,清清嗓子说道:“我会看好你的,你不要做出这种让我丢脸的事。”
他简直不要太机智!
何灼猜的不错,现在的确是在直播,练武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各位峰主坐在上座,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样子,时不时讨论一番。
“祁沉的灵兽,倒是罕见。”田星这次注意到了祁沉肩上的红鸟。
仇久看了一眼问道:“不就是只普通的二阶灵鸟么?只不过毛色罕见了些。”
植峰峰主吕卓缓缓地说;“我瞧着也有些特别。”
傅以匪坐在中间,听到他们谈论起小师叔的阿啄,周身的冷气开得更大了。
仇久看看穿梭在林间的九位弟子,又看看傅以匪不耐烦的样子,凑过去问:“可是他们有什么不妥之处?”
傅以匪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田星见仇久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笑意加深。
一进后山,何灼十分激动,看什么都觉得有令牌。
“这颗树里会不会有啊?”
“我觉得这湖里有。”
“那里有个山洞!”
“这里这里。”
······
祁沉一言未发,直接御剑到终点处。
“你是打算,那啥吗?”何灼压低声音问道,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祁沉点头:“嗯。”
“万一他们在结束的最后一秒出现怎么办?”何灼想了想,很有可能啊,这个和到点交卷一个道理。
“不止我一个会做这件事。”祁沉靠在树上,看着前方的丛林。
何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意思,不止他一个人打算抢别人的,剩下的人估计都有这个想法。
“祁师叔是要放弃了么?”
“不应该啊。”
“为何不去找寻令牌?”
这行为虽然十分明显,但不少弟子仍然猜不出来祁沉想要做什么。
叶止听着他们的议论纷纷,越发心疼小师叔。应当与年幼时在外受苦,有很大的联系吧。
九个人,各自都有专属的灵镜映出他们的行为。
叶止见小师叔和阿啄岁月静好的样子,转而看向了其他几人,毕竟只有他们找到的多,小师叔才可能得到的多。
张舍倒霉至极,没走几步路就莫名其妙地被散灵树给绑了起来,越挣扎绑得越紧,而且散灵树在察觉猎物想逃跑的时候,会自动分消散灵气的汁液,让其无法反抗。
没过多久,张舍的衣物就被汁液损坏,绿色的藤蔓在不着衣物的人身上缓慢爬行,场面不忍直视。
不止女修,甚至连一些男修都看不下去,纷纷别过脸。
叶止正想看别的人,忽然发现张舍的表情变得十分兴奋。
虽然猜到了是他发现藏在散灵树中的令牌,但这种场景加上这种表情,哪怕再正直的人都会想歪。
叶止嫌弃地挪开目光,看向此次有望夺得魁首的热门之一——林雪。
令牌是特地让器峰的弟子研制的,不能被放入储物袋,仅过了一个时辰,林雪身上便挂着数十枚令牌。
“林师姐的确占了极大优势。”
“其他人都是金丹巅峰的修为,林师姐可是唯一一个金丹中期的。”
“林师姐真厉害。”
叶止一直盯着林雪,发现她找到一枚令牌后,便会坐在树枝上休息片刻,接着直接前往下一处。
“师兄,她能与植物交流么?”
傅以匪点头:“不错。”
吕卓笑道:“小叶子眼睛倒是挺尖的,我这徒儿仅用五年时间,便从炼气期到了金丹期,若非珠玉在前······”
几人心知肚明,“珠玉”指的是祁沉。
叶止得意地说:“小师叔的天赋,的确无人可及。”
说完突然咳嗽一声,转头说:“当然大师兄在我心里是无人可比的,小师叔也不行。”
傅以匪无奈地说:“莫要说笑。”
*
何灼干巴巴地等了好久,什么都没等到。
他懒懒地挂在祁沉身上,问道:“这都过了多久?怎么还没人啊?”
“来了。”
何灼猛地惊起,站在肩头看着前方。
树的枝丫微微颤动,一片树叶慢悠悠地荡到了地面,黑色的身影陡然出现在面前,胸前挂着丁零当啷二十多枚令牌。
看清楚挡路的人是谁后,来人双手抱胸,宛如一个遇到流氓的姑娘:“你不要过来!”
何灼觉得双眼一阵火辣刺痛,踩踩祁沉的肩:“快去快回。”
说完飞到了身旁的树上,拿出灵果,边吃边看。
“祁师叔!我这真的没多少。”张舍欲哭无泪,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想着差不多也能够到第三名了,后山不宜久留,没想到在终点处遇到了这只黄雀。
“嗯。”祁沉看了一眼,的确挺少的。
张舍尬笑:“哈哈,那我再去找找,够多了再来。”
他看似害怕紧张,实则一直在找机会溜走。
张舍算过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若往回跑,估计也只有被抓到的份,唯一的方法就是赶紧跑出去。
注意到他偶尔看向出口,何灼展开双翅,飞到了出口前,昂首挺胸地看着张舍。
张舍看到连祁沉的灵兽都这么精明,顿时觉得心脏一痛,这些牌子,怕是保不住了。
祁沉:“嗯?”
拼了!张舍咬牙,突然持剑刺向祁沉。
祁沉抬手,轻而易举的用两指手指夹住长剑,不悦地说:“我说过你——”
脚下的土地细微颤动,两根藤蔓升起,想要缠住被主人攻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