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之见他溜得快,不禁挑眉心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一甩拂尘,变成君凰女儿身的模样。
看着漫天飞雪,他脸上的笑意渐淡,这种场景,勾起了属于君凰那些最远古的记忆。
虞之知道,拥有一个人的记忆,就会拥有这个人的感情,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会忘记自己是谁。
私心的占有,窃取得来的感情,让他感到卑劣了吗?
不,他终究不是君凰,不会把自己与所爱之人,往绝路上逼……
极恶的环境加速催化体内元能,白瑾感到前行的脚步越发沉重,越靠近炉心,疾风厉雪越发狂暴肆虐,再压抑着体内的那股力量前行,白瑾就越发的举步维艰。
忽然,一把伞挡住了他面前的风雪,白瑾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白衣素雅的女子,他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虞之一愣,小玉竟然会主动与外人说话了?看来小桃花真的把他变开朗了,那么怎么样才能让他活波起来呢?
虞之苦恼,本以为徒儿是生性不爱说话,原来竟是可以□□的,而这个□□了并且令他改善的人居然不是身为师尊的自己,这不禁让他醋意难平,下意识就要去摸徒弟发顶。
白瑾却是闪躲着避开了。
摸了一个空的虞之:“……”
不开心!
不过仔细一想,徒弟还是让自己师尊摸的,而现在他是以本体现身,又没戳破身份,被爱徒拒绝是理所当然的。
想通这一点,虞之就又开心了起来,不过介于刚来那会儿看到的场景,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问道:“小玉,他……咳,我前几日有没有占你便宜?”
白瑾:“……”
虞之忽然想到和这个年纪的徒弟谈论有没有被占便宜什么的太过直接,恐怕影响不好,于是委婉道:“他……我有没有抱过你?”
白瑾:“……”
虞之开心,面上却是愈发严肃,“你不说话,我就当没有,那我再问你啊,我有没有摸过你?”
白瑾:“……”
虞之:“亲过你?”
白瑾:“……”
虞之轻吁了口气,心道算他识相,还知道收敛。
白瑾:“除了你说是我未婚妻,什么也没有说过。”
虞之:“……”
烟岚幻雾,雾里看花。
离开天羽族,余轻轻追查盗剑之人未果,眼看将要无功而返,面前却忽然弥散出氤氲浓雾,置身其中,本以为是妖魔作祟,动土动到她太岁头上来了,却不想这雾气带香,隐隐还透出仙音缭绕,心旷神怡之感令人平和。
寻着琴声而去,路上牡丹争艳,百花齐放,生机盎然中一人白衣如玉,席地而坐,腿上放着一把古琴,玉手撩拨,流淌出泠泠清音悦耳。
而那个人,周身笼罩着灵泽玉色,滢滢剔透,纯粹柔善,气度不凡,一看便知来历定也不凡,只是那双眼睛却用了白丝软绫紧缚,乍一看去,竟是那般似曾相识。
余轻轻笑道:“君以琴音引我至此,是何用意?”
那人不答,手中琴音互转,他道:“宫者,中也,居中央畅四方,唱始施生为四声之径。”
余轻轻挑眉,那人又拨琴弦,人如温玉,声也似玉石敲击,伴随着嘹亮高畅,激越而和的一声,他道:“商者,章也,物成事明也。”
“角者,触也,阳气蠢动,万物触地而生也。征者,祉也,万物大盛蕃祉也。羽者,宇也,物藏聚萃宇复之也。”
随着最后一声源清急畅,条达通透的羽音落幕,余轻轻妩媚一笑,“我素来只识美,不懂琴。君不妨先道上名来?”
男子道:“造化之神,莳玉。”
☆、招摇之劫
余轻轻眯起眼睛思考半天,疑惑道:“嗯?难道是我年纪太大了,竟没有听说过六界之中竟还有造化之神,莳玉莫怪才是。”
莳玉:“闻弦音已知雅意,狱主是难得糊涂之人。”
余轻轻闻言大笑,“本来捉贼,竟遇知己,幸甚至哉!妙也妙也!”
她走近两步,本来想将此人看得再清楚些,熟料却被一株花木挡住,余轻轻一愣,仔细一看,这凭空出现的花莹白无色,却散发着七彩光芒,生机之意顷刻透出,她竟是从未见过此花。
余轻轻:“这是什么?”
莳玉:“ 造生花,此花若调,轮回将顷,众生永劫。”
余轻轻一震,“你说什么?”
膝上古琴消失,莳玉起身,白衣出尘,不染尘埃,眼睛上缚着的白绫让余轻轻越发觉得他像极了一位故人,不,准确的来说,是她师尊的故人。
于是她问,“你的眼睛?”
莳玉道:“创造者在雕刻我时,并没有雕刻出我的眼睛。”
余轻轻:“抱歉,只是你说这花若凋零,六界会大乱?”
莳玉点头:“这是造生花存在的意义。”
余轻轻笑道:“那你为何与我说这些?难不成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养花吗?可是我只会赏花,不会养花呢。”
话音刚落,造生花落。
余轻轻:“……”
余轻轻傻眼,“不是我干的。”
莳玉:“……”
莳玉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
……
“还有什么疑问,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度规讲完手里道中真意,象征性的随口问过之后,正打算甩手走人。
狐厉却是举起了手,度规一看是他,就十分头疼,他道:“说。”
稚嫩的少年咧嘴一笑,露出尖尖可爱的两颗犬齿,他瞪着眼睛无辜好学道:“妙法长老,请问,生子丹是做什么用的?”
度规无奈,“啊呀,这顾名思义,当然是用来生孩子用的啊!”
狐厉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狡黠道:“那为什么清衡长老要练生子丹?他一个大男人,难道也要生孩子吗?”
此话一出,顿时满堂哄笑。
度规瞪眼,清咳了声道:“肃静!”
又对着古灵精怪的狐厉威胁道:“再给我胡闹,看我不让你师尊收拾你!”
狐厉笑嘻嘻道:“我才不怕我师尊!”
度规:“那就等执法长老出关了用问心抽你!”
狐厉扮鬼脸,吐舌头:“略略略。”
度规气的不行,干脆出去找最近总喜欢逗猫的执剑长老。顺便让他以武力教教这群兔崽子们如何尊敬师长。
可他才刚跨出房门,天际就风起云涌,以六爻八卦入道的预感迫使他急匆匆回到住所,却发现自回来就给白瑾卜的命盘崩裂破碎,一团血雾久聚不散,度规顿时面色煞白,踉踉跄跄着跑到了燃危面前,“掌教师兄!不好了!”
燃危见他脸色不好,忙问道:“怎么了?”
度规将给白瑾的卜的卦象说了,燃危道:“可有破解之法?”
度规深吸了一口气,“煞中带杀,破开血雾,割开黑煞,或有一线生机。”
燃危:“一线生机?”
度规:“众生的一线生机。”
燃危沉默,须臾道:“此时莫要与外人提,我会亲自与师弟说。”
度规急道:“师兄!”
燃危:“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忽然,一道声音穿透紫府殿,随着殿外倏然响起的掠杀之声,一个令天地颤抖的人缓步走来,踏着血雨腥风,惨呼哀嚎!
“什么人?”突来的危机逼面,燃危挺身而出,迎面却忽然甩了一个弟子的头颅,鲜血未冷,死不瞑目。
燃危将头颅接下,看着手中弟子惨死的模样,他不由震怒,看向来犯者,二话不说,剑啸出鞘。
一道红光劈地化形,来人红衣诡丽,是个半大少年,银发红眸,姿容胜雪,一抬手,竟以掌心直面燃危震怒一剑。令人骇然的是他竟能将仙首之剑直接化为齑粉。晶莹剔透,消散于无形。
燃危虽知来者不善,但能轻而易举毁他剑者,他不能冲动,身为一派仙首,只能冷静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道:“我找我师尊,他在吗?”
度规心道这哪里是来找人,分明就是来杀人,正欲开口,就被燃危拦住,燃危道:“你师尊是谁?”
少年笑道:“廉贞君韩洄之,他在哪?”
燃危冷冷道:“阁下是否认错人了!我师弟只收过一个徒弟。”
少年笑道:“怎么会?我就是专门来找他的,廉贞殿没有,啊,他躲到哪里去了?”
燃危皱眉,度规道:“疯子。”
少年低笑,红眸妖冶闪烁出昳丽诡谲的光,似狂似癫,扭曲噬血,“哈哈哈哈,没错,我想他想的快要疯掉了!师尊,你在哪?再不出来,我可要忍不住要杀光这里所有人了,哈哈哈哈……”
“不可理喻!”度规大怒,抽出剑袋中的太乙剑就要以卵击石。
燃危将他拦住,心知今日招摇大劫,便急声喝道:“快些将弟子们撤离!”
“师兄!”
度规被他震退,急声大叫。
燃危摆出一派仙首的架势,疾言厉色道:“掌教之令不可违抗!”
头一回,他不再是那个性情温和的老好人师兄,而是临危之际挺身而出的一派之首。
“好感人啊师伯!”少年用手抹了抹眼角,手上的鲜血沾染到了滢滢发亮的霜色肌肤,他却好像是将什么擦掉了一样开心道:“你是个好人,其实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杀好人,因为这样,我会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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