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虞之跟前的三途消失,出现在了曼殊倒下去的身体之后,握着一柄短刀,看着倒在他面前的人,脸上的表情似笑似哭,“哼哼,看来十世轮回修成的不破金身,也不过如此。”
他握着染血的短刀,又慢慢抬起头来冲着虞之嗜血一笑,露出一个纯良无害的浅浅梨涡,“道长,这下没有人妨碍我们继续玩了,开心吗?”
“……”
被玩成奄奄一息的虞之表示:呵呵,你开心就好……
凤矜跨出一步,挡在虞之面前道:“你这疯子还想怎样?”
“啧啧,这就被道长收服了?” 三途挑了挑眉,揶揄道:“小公主你可真是见不得别人对你好啊!”
“你说什么?”凤矜大怒,像是被拔了尾巴上的毛,炸起就要去抽背上原本负着的双剑。可是那两把剑早就在三途绑他时被缴了去,已然不知扔到了哪个角落。结果就是他抓了个空,在对面三途前仰后合的大声嘲笑之下,被气的脸色涨红,说不出话来。
虞之在心中叹了口气,面无表情道:“好笑吗?”
三途收敛了笑意,奇怪的反问他,“不好笑吗?”
虞之道:“顽劣不堪。”
三途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微微扬起唇角,像是仍在笑,但却莫名笼上一层晦暗的森冷阴影,“道长,你可知,我最是讨厌你们这种自诩正派长辈的说教了,就像他!”
三途垂下手中鲜血滑落,已经只剩下雪亮双刃的长刀,修长的刀尖正指向倒在他脚下的曼殊,尖刻讥讽道:“他连渡人先渡己都做不到,还妄图想要渡我?真是可笑!自以为曾经是我的师尊就想要教训我,让我认错,什么回头是岸,改邪归正,弃恶从善的,呵呵……这个世间本就善恶不分,又何来对错?对于我来说,恶者为尊,无心则强。如今再也没有谁能够指责我,管教我,因为谁都没有这种资格。”
虞之本无力多说,但还是被他这种神思维给惊奇到了。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凤矜就率先嗤笑一声,像是终于抓到了找回场子的机会,狠狠嘲讽道:“难不成你还能堵的住天下悠悠之口?”
谁知三途反而十分认真的回答道:“能啊?为何不能?”
他反问,眼底渐渐渗出嗜血的笑意,勾了勾嘴角,道:“一人说,我只灭他满门。若一门说,我便屠他满城。天下人说,我便杀尽天下人!”
虞之皱了皱眉,道:“枢阳城何处得罪你了?”
他弯了弯唇,“没有。”
“那你为何……”说到这里,我看他那神情,顿时恍然,只觉脊梁一阵发寒,我道:“只是为了好玩。”
他欣慰一笑,“道长真聪明,三途所到之处,便是灾难来临,三界都知道,这是我一贯的行事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 亚父就是仅次于自己的父亲……
☆、弃善从恶
虞之沉声道:“所以,不管有没有理由,别人有没有得罪于你,只要是你看着不顺眼,或者无聊,都会让他们去死给你看!”
他由衷赞赏道:“道长你说的真好!”
“所以……”虞之低垂下头,身体被掏空加上骨头快要散架的感觉很不好。
“道长想说什么?”三途笑道:“还是道长被我一番言论征服,决定改变了?我知道弃善从恶不容易,不过道长你看,你不忍伤害神族后裔也就罢了。这些凡夫俗子,你护着他们,他们可在恩将仇报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呢!怎么样?只要道长你说一声,我立刻就将他们统统杀光,替你出气。”
虞之心道,莫说这些被逼到已经崩溃了的凡人,你在恩将仇报的时候也不见得有那么片刻的犹豫吧?
而且很明显,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呢。
“怎么?道长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毕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也喜欢你,可不想杀你。”三途好像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少年人,恣意好玩的性子,抛了抛手中的刀,就将目光转向了那一众抱头蜷缩在墙角的凡人。
他们立刻吓的痛哭哀嚎,磕头求饶。
都是些老弱妇孺,年轻一点的汉子,早就被他杀了练成外面那种魔尸了。
虞之叹了一口气,道:“好。”
凤矜不可置信的回头瞪他,“你说什么?”
虞之道:“来了。”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乍现,随之激起千层黑浪,化作千刃,瞬间破开迷障,眼前的景象陡然一转,漆黑褪色,变回了原来那个尸横遍野,满目腥红的小巷。
三途脸色骤变,身形一退数丈,似乎想要躲过那一道闪电白刃,然而却被那白刃抢先一步击中腹部,不过被他用长刀格挡了一下,长刀碎了,他却没受什么重创。
“孽障受死!”一声厉喝破空而来,紧接着一道白影破刃而出,周身威压形成的万千道白刃齐齐飞向三途。
三途未动,眯起那双爱笑的眼眸,身前却忽然出现了另一道清冷的白影,胸前晕着大朵殷红,他却双手结印,迅速在面前升起了一层结界,随即转身,拉着三途道:“走。”
一道金光炸开,如莲华绽放的佛光耀眼灼目,随之二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来人道:“哼,想不到释教中人竟与魔祟为伍!”
他转过头来,虞之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只依稀看出是个身材修长高挑的招摇山弟子,眉目隽秀的有些眼熟,只是神情刻板冷漠,周身气场也似乎过于刚硬严肃了点。
不过,不管怎么说,和三途说了那么久的废话,虽然也不全是,可也总算是拖来了救兵。
说真的,这边出事,身为招摇山弟子不可能没有办法发出求救信号。
虽然这玩意到底有没有,虞之开始还真不敢肯定,不过既然该来的来了,这下他总算可以放心的晕了……
“师尊,你不知道,笑笑希望我活着,开心的活着,他还在的时候,我曾经好几次都无意中看到他在我开心的时候,偷偷对着我微微的笑。”少女倒在女子怀中,笑着流下泪水,与心口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浸透女子的衣襟,化作温热与冰冷彻底将她腐蚀。
女子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听着,感觉着那逐渐流逝在她怀中的生命。
这是她的徒弟,是她君凰唯一的徒弟……
“所以我恨魅姬!要不是她我的笑笑就不会离我而去!”余轻轻的声音突然变得怨恨而阴沉,像是含苞待放的春花突然间枯萎,弥留之际,回光返照,少女的语气怨毒而愤怒,“无论如何,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让她去给我的笑笑陪葬!”
身心陡然失重,像是从高空坠落,再次睁开眼睛时,虞之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复活点。
盘腿打坐,只不过,对面的人不是小白花掌教师兄。
虞之收回心神,平复下情绪,看向对面的人,同样一身白衣,同样仙气纯粹凛然,只不过面前的这位,凛然的有些不可侵犯。
虽然那张脸隽秀的有些过分,眉目还有些熟悉,额间水滴红宝石过于美丽,睁开眼睛的瞬间也过于……严厉!
只不过,这目光怎么像是发现儿子与人私奔的老父亲???
“胡闹!”对面的‘老父亲’果然怒其不争道:“我才闭关不过百年你竟如此懈怠,修为一塌糊涂,如此不知轻重,如何担任一门长老?”
虞之被那一声胡闹喝斥的有些发懵,心道,面前的这位该不会真是亲爹吧?
不然有哪个人敢对招摇山的执法长老用这种语气说这样的话?
沉默,亲爹什么的实在是难以出口……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两声轻叩。
天未明的声音自外响起,“副掌教,我进来了。”
话音落,门被推开,天未明一身夺目耀眼的红衣,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进来,对视上虞之,他立刻弯唇一笑道:“原来执法长老已经醒来了啊,那这碗药就好办了,原以为还需劳烦副掌教给你灌呢。”
虞之:为什么你看起来一副很遗憾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这位好看的有些像爹的人是副掌教啊!
副掌教道:“将药给我。”
随即下了床。
虞之这才发现,这次醒来的地方不是什么闭关的山洞,而是一间普普通通,又相当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房间……
“我徒弟……”虞之看了看房间四周,又看了看其余两人。
天未明赞许道:“不愧是廉贞君的弟子,小小年纪就会烧火熬药,不仅孝心可嘉,看来前途也不可限量呢!”
副掌教微微皱眉,似有些不喜。
虞之只当他是单纯的在夸人,于是自豪又谦虚道:“哪里哪里,只是名师向来出高徒而已。”
天未明:“……”
副掌教的眉头莫名舒解了,然后就将药碗递给了他,道:“喝了吧。”
虞之看了一眼那碗中黑黢黢的汤汁,那来自于远古刺鼻的味道,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天未明道:“虽然东篱君说这药口感有些微苦,不过我相信素有无畏美名的执法长老定不会被此所累。”
接住药碗的虞之:“……”
他以前一定是抢过这人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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