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腐莲极其难得,生于阴山向北的山涧寒谷底玄潭内。谷底各色毒花毒草众多,瘴气闭目,需先去寻清单草避瘴气方可安全入谷。
最难的不是这奇花异草,蛇虫鼠蚁,而是腐莲所在的玄潭。
玄潭偌大,内有凶兽血雕成群结伴而居,喜食生肉。常以腐莲为饵,钓觅饵者为食,谷底若有什么不长眼的凶兽起了吃腐莲的心思,那便是入潭既灭,皆被血雕分食而亡。
一行人都竖着耳朵听悬棺说这腐莲听得暗暗乍舌,钟离若姚离与温落害怕凶彘,慢慢吞吞走在最后,却被商醉发现二人的心思,有心故意吓唬二人,硬生生将二人吓得挤到了队伍中间,商醉与俞昭行在队伍最后听着悬棺说这腐莲的难以获得。
“师傅,此行寻腐莲只为了你那徒儿?”一路喋喋不休的悬棺,最终又将话题绕回了腐莲。
“不,还为了我师父的老情人。”商醉见悬棺绕来绕去也是意在打探祁楼,故意提着嗓子道。
祁楼面色毫无变化,悬棺眸子微闪,只一闪而过便恢复如常道:“哦?那师父这突破生死的执念可是为了他?”
祁楼见悬棺又提到自己身份,冷冷的开口打断悬棺:“你还未说山脚下村民怎么回事?”
“既然师傅如此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那你用何故事与我交换呢?”悬棺魅着眼看着祁楼暧昧道,祁楼不予理会,悬棺笑笑,轻轻捋过眼前两缕发丝继续道:“不如,就说说你的故事,师傅先别拒绝我,你会说的。”
悬棺一脸笃定,祁楼依旧不言,悬棺也不气恼,缓缓开口将其了村子的事情:
“我的家就在这山脚下的村落里,村子里有个习俗,无论生老病死,只要是归天之人皆不土葬,全都以木棺悬树。一开始只是死亡后才送入阴山悬葬的。后来,不知为何,来这阴山的人越渐多了,留下来住在村子里的人也就越渐多了,而且来人大多是有些能力的高人,慢慢的村子里习俗就变了,村长从村里的人变成了外来人,村长也演变成了有决定村民生死大权的人,一旦由村长判定为罪人,那这犯错之人便会以活人之躯封入棺内,悬挂在这阴山上,若不挣脱出来,那便会闷死在里面,若有幸挣脱出来…”
悬棺说到此处顿了顿,才继续淡淡的道:“那也无用,出了棺材也会被这山上野兽吃了。”
说到此悬棺停下沉默了,祁楼见悬棺不再继续,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与你的宠物吃人有何关系?你的报复?”
悬棺扭头微笑道:“师傅怎能如此想我,是他们自作孽罢了。”
祁楼不解的看着悬棺,良久悬棺才继续道:
“村里来是人越渐多了,本来的淳朴村民就显得少了,来的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大多是有能的高人,自然也就复杂了,村民倒成了人人可欺的对象。没几个月,村里时常有普通村民莫名其妙的失踪,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眼看村子里人越来越少。直到村里又来了一位高人,这种情况才逐渐得到改善,可惜好景不长,平静日子没过多久,这位高人便被人抓住把柄,说是与村里姑娘偷情,这事一出,自然是被全村人不耻的,后果显而易见,这二人均被关进了棺材,送进了阴山。”
悬棺说到此处,一耸肩道:“就这样了,高人被陷害,此后不久村子便糟了无知的报应,被山中凶兽屠了个干净,待高人与姑娘挣脱出来时,为时已晚。”
“那这二人去了何处?”悬棺总说一半便停下,祁楼只得追问道。
“这二人,村子没了,凶兽成群,原本清清白白的二人只好相依为命,长此以往,姑娘便真的对高人动了情,待高人除了食人的凶彘后,本打算离开,姑娘不舍有意献身,高人难以自持,在临幸前这最后一晚与姑娘干柴烈火,二人情意缠绵,高人当即便决定不走了,与姑娘就在这阴山住下,并且养下了当时尚幼的三只凶彘,一年后二人有了儿子,可惜姑娘在生下儿子后体弱,病魔缠身,不久后便去了。高人悲痛欲绝,一度想要跟着去,可这嗷嗷待哺的孩儿尚在襁褓,这满山凶兽待收服,哪能如此轻易的撒手人寰,只得含痛将日子过下去,高人花了三十年时间将这阴山凶兽恶尸封在阴山后,便离去了。”
“你便是那姑娘生下的孩子?为何未随你父亲一同离开?”
祁楼的问话正是钟离若与温落想知晓的,但是苦于不敢与悬棺答话,听得个不清不楚正抓耳挠腮,却不想祁楼替众人问了出来,二人满脸期待的盯着悬棺的背影。
悬棺轻笑一声,调笑道:“师傅怎能如此劝我呢?他心无旁骛,一心陪着那姑娘到阴曹地府双宿双飞,我自然不去。”
第41章 心魔吃醋
听完悬棺的生世,众人皆是一阵沉默,只有商醉大喇喇道:“如此一说,你是听我的讲述,将我师傅当成了你父亲?”
……
商醉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都被商醉的说辞惊得忍不住笑,祁楼悬棺二人同时回头看商醉,商醉见众人这个反应,自知比喻不恰当,自以为是的岔开话题对悬棺猜测道:“你自己曾说你在这山上百于载,你该不是恨你父亲,恨到死也不愿与他二人阴阳同路吧?”
悬棺无言以对,良久才幽幽开口:“师傅收你为徒,看来也甚是辛苦。”
商醉惊讶,不知悬棺这结论从何而来,辩解道:“你错了,师父整日为寻胎灵复生师叔,从来都对我不管不顾,怎么会辛苦,简直是妄为人师,我与你一样可怜。”
祁楼面对商醉这种脸不红心不跳的诽谤,早已习以为常,黑白皆由着他说,并不打算理会。
悬棺闻言眼里笑意更浓,意味深长的看了祁楼一眼道:“师傅要寻胎灵?”
“你知晓它在何处?”祁楼随口一问。
没想到悬棺还真就顺着接了下去:“当然。”
悬棺的话不仅引得祁楼目光灼灼,商醉也三步并两步上前,一脸期待的看着悬棺道:“你当真知晓?”
“这么兴奋做什么,知晓这胎灵很稀奇吗?”悬棺不以为意。
众小辈与俞昭都一头雾水,但看祁楼盯着悬棺的神色便可得知,这胎灵怕是异常重要了,也都跟着紧张兮兮的盯着悬棺,等着他继续说,可悬棺偏偏开始卖起了关子:“师傅,你的执念难道是这胎灵?”
“传闻胎灵无识无欲,可随尸身生出灵识来,与活着时无异?”
祁楼问得自若,悬棺却从他有些颤抖的嗓音里听出来祁楼内心的激动,眼眸闪过一丝微光,随即恢复如常轻笑道:“怎么?师傅想与那胎灵合二为一?”悬棺故意停顿半响才继续道:“还是想用胎灵救你那心上人?”
“自然是救心上人。”商醉口无遮拦道,说罢便等着看戏,谁曾想这句为救心上人竟终结了话题,悬棺不在喋喋不休,祁楼也不再言语,一行人的气氛一时间诡异得可怕。
众人都闭嘴跟着凶彘身后一路向北而去,途中自是少不了大大小小凶兽恶藤、蛇虫鼠蚁。
索性凶彘性恶,根本不需要众人出手便能解决个干干净净,直到寻到清单草,气氛都安静得可怕,俞昭自遇见悬棺便言语不多,猩红着双眸安安静静跟在队伍后方,商醉见师傅的好戏没得看了,也挑不出什么火花来了,只得老老实实回了俞昭身边,拉着俞昭的手跟在众人身后前行。
采得清单草后,皆由温落与钟离若保管着,越往前走腐蚀的气息越是严重。
“将清单草含在嘴里罢。”悬棺说罢,将手里的清单草直接递到了祁楼嘴边,柔声示意祁楼含下:“师傅,嗯?”
祁楼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半分,刚想开口拒绝,悬棺便逮准了机会,直接将清单草推入了祁楼口中,祁楼诧异的看着悬棺,悬棺在祁楼的注视下,缓缓将方才伸入祁楼口中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上去,勾着嘴唇看着祁楼笑得邪魅狷狂。
祁楼见悬棺调戏自己轻佻于此,心中怒火四窜,当即便与悬棺大打出手,招招毫不留情,却被悬棺压得死死的,半点讨不到便宜,众人第一次见悬棺出手,皆忍不住感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虽这悬棺大抵也不是人,但祁楼已是江湖上无人匹敌之人了,如今对上这悬棺,不仅是毫无胜算,反而被悬棺逗弄调戏,这一场比试,简直斗得情意绵绵。
一开始众人还能兴致勃勃看二人斗个天昏地暗,后来也便疲乏了,越渐是兴致缺缺,祁楼有心停手,悬棺却吊着祁楼不允许歇息,一路飞沙走石,鸡飞狗跳的直到到了山涧寒谷。
“可是到了?别闹了,几十岁人了竟如此幼稚。”商醉询问悬棺,悬棺逗着祁楼无暇顾及,商醉只得拔高声音无奈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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