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长老们也议论纷纷,不过大多都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们五人脾气都各不相同,对于族中的事,大多时候都是看好戏似的在一旁看着 ,除了取笑讽刺的话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
“没想到,这些老东西背后竟干着这许多不堪的事。”
“活这么大岁数也不知安分,真是难看。”
“鼠辈就是鼠辈,还妄想与我们平起平坐!”
相比起来,季长老就比较关心兽族,他感叹道:“幸好,这事算是族中丑事,没有散布出去……不然,若让人族知道了,不仅影响两族关系,还会生成嫌隙,与我们无益。”
金长老:“不错,极帝,这事他们做的好,该赏。”
极帝笑道:“那是自然。即如此,雨霖,你本是九尾狐族,当年犯错被遣至白家受罚,算算还有一百多年,就罢了,赦你自由,旁的除了金银财宝,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雨霖略激动谢过他,道:“多谢族长,不过我暂时没有想到要什么,先欠着,等我日后想到了再说,可行?”
“哈哈哈……小姑娘机灵着呢。”金长老赞叹道。
极帝也笑了,答应了她的请求,又问白星雨道:“你呢?可有什么愿望,或者想要的东西?”
白星雨就比较实际了,他缓缓道:“我一直在外历练,如今觉得也玩够了,希望极帝赐我一洞府,好让我有个栖身之所。”
极帝点点头,“可以。我记得落涧谷那儿有一处洞穴,是业神君之前住过的,可好?”
一听是业神君的旧居,白星雨立刻道好,激动不已。
两人都得了想要的东西后,便起身告退了。只剩下极帝和一群长老脸色晦暗不明。
季长老:“这次业神君也有功,族长该赏他什么?”
金长老:“极帝,依我之见,自安先生退隐后,辅君之位就一直空着,不如就……”
“不可!”季长老听出他的意思,立即打断道,“业神君还过于年轻,心浮气躁,担不得这任。”
“有何担不得的,业神君战场无人能敌,论功行赏时又谦逊有加,现在又除掉了对锦陵甚至整个兽族都如同毒蒿的圣公府,他不仅当得,而且除了他我还想不到其他人了。”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的长老也频频点头,“的确如此。”
季长老却固执道:“若论功绩,资历,比他深厚的大有人在。”
“比如谁?诸元君还是御君——季淮,季三公子啊?”金长老话中难掩讽刺之意道。
季长老像是被抓住的小偷给放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般,其心昭昭。其他人也都一下明了,不就是想把这位子留给自己儿子嘛。
受了几道鄙夷的目光,季长老心虚却还是嘴硬道:“虽然他们二人论功绩表现没那么出彩,可御君年长些又稳重,常年在外守护兽族边界,资历深厚;诸元君虽是女子,与业神君相较也不逊色,还有潜力未完全发挥出来,因此,若要考虑我觉得三人都可以考虑。”
“就是,辅君之位是重任,扶风虽在战事上有天资,可不一定能当好一个辅君!”
“可辅君之位也不能一直空着,极帝需要人辅佐,而族人中,确实是扶风最佳!”
“不行,不行!”
“······”
几人争吵着僵持不下,极帝听的心烦,拍了拍桌子,打断了他们,“好了,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今日就先这样吧,让我仔细想想再议。”
见极帝面露不耐之色,几人也识相的闭了嘴,纷纷告退。
☆、番外之扶书成长路
通常龙族与九尾狐族的小孩开慧早却长的慢,一般都是到了一百岁才出现人形,几千岁才长成少年。兽族则与人族大致相似,灵兽的孩子一生下就是人形,与人族的婴儿一般无二,只是兽族孩子10年才相当于一岁的小孩,两百岁才成人,可寿命无限,相比之下人族的寿命是少的可怜。
扶风在府中无事可做的时候就经常与战国一起带着扶书去抓锦陵附近的异兽。原本扶书长的就可爱,五十岁的时候更是眼睛一眨就能让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可对扶风来说那张脸似乎毫无意义,他经常骑着被揍的满头包的异兽,然后将扶书绑在长杆上做诱饵,晃晃悠悠道:“异兽好新奇,他们没见过这么小的人,肯定能被你吸引过来的。”
任扶书怎么哭喊都没用。可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每次都空手而归,扶风纳闷不已,嘟囔道:“难不成,你连这么点作用没都没有?”
战国在一旁无奈笑道:“异兽也有灵性,感觉到你我在此,就算有猎物也不敢轻易现身的。”
扶风摆手道:“也罢,那我们去水里玩玩。”
说罢,战国便将扶书解下来,让他骑在自己肩上。这是扶书的爱好,后来渐渐的也成了战国的习惯。每次也只有这时候扶书那小小的心脏才能得到慰藉,忘了之前的哭天喊地,一路乐着跟着扶风一起到了三顾泉。
一顾悲喜,二顾得失,三顾枉然,此乃三顾泉。
泉水层层叠叠的,像叠起的绸缎,底下还有大大小小的水池,因着池中生长的东西不同,颜色也不相同,五颜六色却十分清澈,远远的看着十分漂亮。
“这池子里的东西是好东西,让小家伙也试试。”
说着战国就抱起扶书,递给先下了水的扶风,谁知他没注意,手一空,扶书就落了水。
扶风愣神的时候,扶书就已经沉下去不少,等他回过神再伸手捞的时候,两下都没捞起来,都不知沉到哪儿去了。所幸的是水池不深,战国立即潜了下去,很快就把扶书捞了起来。
刚捞起来的时候扶书竟然还睁着眼睛,不哭也不闹,懵了一样,就是咳了几声,吐了些水出来。
扶风略抱歉的想安慰他几句,还戏谑道:“今日倒是不哭了啊,你这个小哭包?”谁知话音刚落,扶书竟后知后觉的哭了起来,哭的那叫一个委屈,小手伸出去环住了扶风的脖子,埋在他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求安慰似的,全然不觉他正是那个害他落水的人。扶风却略显僵硬,似乎有些不习惯他如此亲近,挣扎了一下还是轻轻拍着他的背,算做是安慰了。
之后,扶风又带着扶书去了人族的夜市。其实与兽族的街市也没多大区别,只是卖的东西更普通无用些。难得的是,平日里完全不在意扶书想法的扶风,今日却一反常态,只要是扶书感兴趣的都一一买了下来,战国也不点破,就是默默陪着两个小孩玩,主要是在身后给银子。
只是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眼瞎的。
一群小孩蹦蹦跳跳的追逐着玩,结果一下撞上了扶风和战国。扶书很少见到同龄的孩子,虽然他们看起来比自己高大,但是还是抑制不住他激动心情,他挣扎着从战国肩上下来,但是一面对那些孩子时又有些扭捏。扶书那小心翼翼接近的模样看的扶风心里有些异样,但是没等扶书踏出第一步,那群小孩便都被扶风吸引了过去。八九岁的小孩,当真是什么都好奇,也什么都不怕,揪着扶风的衣袍,拽玉佩的拽玉佩,抓手腕的抓手腕,还叽叽喳喳的,感觉想把扶风拆了似的。扶风无从下手,拉开一个又黏上来一个,小孩人数太多,他又不敢使劲,怕自己下手没轻重,真是头一次有招架不住的感觉。
只是很快他就被人解救了,帮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还想跟人家一起玩的扶书。他也不知怎的突然就生气了,冲上去挥着小拳头就打,怒吼道:“不准动我爹!”
棉花一样的肉手竟然真的赶跑了一众小鬼,要不是战国赶紧从身后架起他,他还打算追上去继续打。那皱成一团的小脸充分诠释着他很生气的心情,看的扶风愣了愣,旋即笑了。
无奈道:“不是说了叫哥哥或者业神君吗······”
“小家伙这么小就这么护短,长大还得了?”
扶风还没来得及矫正扶书的称呼,就碰上了季淮,淡道:“是你啊……”
“是,业神君,还有负月君好久不见了。”
季淮远远地就看见了人群中十分突出的三人,本不想打招呼的,只是瞧见了好玩的事,左右他也在等人无事可做,便过来叙叙旧。
“对了,这是我女儿,季禾。禾儿,向业神君和负月君问好。”
“业神君好,负月君好。”季禾奶声奶气地说着还十分讲礼的做了揖,那认真的模样看着有点好玩。扶风和战国点了点,头季淮教的倒是好。
扶风一早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拉着的那个小娃娃,粉粉嫩嫩的,一岁模样,脖子上还带了一块红玉做的项圈,好像就是他女儿出生的时候,战国送的红玉石。
三人站着寒暄了一阵,扶书小朋友本来还在气头上,结果来了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想着应该不敢与自己抢爹,便又立刻来了兴趣,十分兴奋地拉着她左看右看,把她当成小孩,却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小孩。
只是玩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怎么逛呢,就被负月君抱走了。
“扶风,小书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回到风府,云非就抱着扶书去洗漱休息,谁知道脱衣服的时候发现小手臂上竟有道口子,不深但是挺长的,还在渗血,便过来问扶风。谁知扶风也不知道,看了眼伤口,看着像是利刃伤的,又想起今日在街上碰到的那群小孩。其中好像有个挺大的孩子手里拿着什么,抓了扶书一下,他当时也没在意,不成想竟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