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笍没有比赛前喝水的习惯，因为怕尿急上厕所耽误事，于是只拿了水在手里没动。
而站在她边上的苏云，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她手里的水，眼神无比挣扎，她喉咙不停咽着口水，仔细看就会发现她额头上已经急得满是细汗。
很快水就分到了顾仟，她因为紧张到一直出汗，加上嗓子也发干，所以没忍住直接打开盖子，仰起头，作势就要喝。
“别喝！”踌躇的苏云突然上前，一把打掉她手里的水瓶，反应大到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水瓶掉落，溅了顾仟一鞋子的水，好在这皮靴子防水，没太大问题。
“怎么了？”
“嗯？什么味道啊？”苏婉婉鼻子灵，水撒开的瞬间气味也在空气中广范围的铺开来，有一种淡淡的酸咸味，她很快确定了气味的来源，“这个水是不是过期了，味道怪怪的。”
顾仟捡起瓶子看了一下日期，“没有啊，还是这个月的新日期。”
池笍走过来，重新审视苏云紧张的表情，“苏云，你实话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苏云低着头，一脸内疚，“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想告诉你们的，但是我害怕。”
池笍突然想起来，苏云也是卫晞珂公司的练习生，那有没有可能……
“下面有请练习生们，为我们表演歌曲《成长》。”
不等她问清楚话，台上已经开始报幕，她们只能快速收拾一下顾仟身上的水，排好队形上台。
……
此时，平·晋/江/独/家/首/发·台在线直播的频道，弹幕刷得看不过眼。
[为什么晞珂不在？这都一个小时了，开头的导师介绍也只是念了名字没有镜头，而且前面几期也是，几乎是零镜头，节目组还做人吗？]
[卫晞珂为什么没镜头，粉丝心里没数？]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还有人没吃到卫的瓜吧？]
[指路@白白胖胖是小圆，这个博主，她首页有豆瓣实锤的链接，快点看，没准等下就要被删了！]
实锤？
粉丝还在疑惑，卫晞珂一不偷二不抢，与世无争小仙女一个，还能有什么锤。
但人类的本质，是掩盖不住好奇的，好些人顺着这博主的首页一路摸到了豆瓣。
白白胖胖是小圆：你们要的实锤，@管理员看清楚啊，一刀没剪过的原视频，别删我帖子。
从视频的视角看，应该是个偷拍视频，但是这只偷拍比起别家的BV画质，简直高清得不像话，全程还一点都没有手抖，就像是职业VJ举着专业设备拍出来一样。
因为画质的原因，她们很快就认清了画面中两个主人公，一个是躺在病床上的顾仟，一个是当□□手卫晞珂。
“我知道你奶奶缺钱做手术，只要你退赛……”
“对不起，晞珂姐……替唱的事麻烦你再找别人可以吗……”
“那你就不在乎你奶奶了吗？当初求着我给你找个机会的人是谁，怎么，现在有点粉丝了，就翻脸不认人？”
[我靠？什么鬼？啊啊啊啊啊啊啊？替唱？有没有课代表给我捋一捋思路！]
[应该是顾仟原本是卫晞珂的替唱，公司为了凑人数把她送来参赛碰运气，结果这宝藏真的挤进出道位了，卫晞珂担心以后没人给自己替唱所以来威胁她退赛（总结完毕）]
[她这个语气好气人啊，卫晞珂私底下原来是这种人吗？不过她原本就唱歌不错，为什么还找替唱。]
[可能是之前嗓子结节没好？之前这个楼主也扒过，卫晞珂从两年前开始就改变了发声习惯，那个时候正好是顾仟进公司没多久，你品，你细品。]
吃瓜群众还在因为两人对话讨论的时候，视频又有新进展了。
那个粉丝口中与世无争的卫女神，竟然突然举起手，狠狠甩了顾仟一巴掌，力道大到直接把顾仟的脸打偏过去，只过了几秒后者的脸颊迅速见红。
“真硬气啊顾仟，由公司撑腰了就敢对我这种态度说话？你也不想想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前辈的恩情我一直记着，之前的演出费，我之后会慢慢偿还……”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凭什么打我顾仟宝！啊啊啊啊想冲进屏幕手撕了卫晞珂！]
[之前替唱的演出费也是顾仟凭本事挣的啊，干什么还，不许还！]
[顾仟好可怜，因为奶奶的医药费被迫做替唱，这么好的条件都浪费了。]
[姐妹们给我冲！去给顾仟投票！不能如了奸人的愿，我们顾仟必须高位出道！]
[之前卫晞珂公司没少因为巴掌门的事件发通告给她博同情吧，现在想起来就想吐，快点给我喊池笍过来给她来一套降龙十八掌，解解气！]
[对对对，此处应该@池笍，姐我再也不黑你了，只要你能治得了她！]
第62章
池笍故意挑在这个节鼓点上让白园园放料，为的就是让卫晞珂最后蹭一把《全民少女》的热度，让更多人看到她的真面目。
吃过瓜的网友一窝蜂冲进卫晞珂的微博主页，准备开始释放祖安技能。
卫晞珂的主页，最近一条微博是《全民少女》直播刚刚开始的时候，她转发的应援苏云的微博。
[前面我质疑卫只转苏云不转顾仟就还被你们骂，明明都是一个公司的，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吧。]
[所以就是记恨顾仟宝，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粉丝还能洗，无语子。]
[没了滤镜之后，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快点糊吧：）]
[唉，曾经的五年老粉，她如果嗓子不好，就算去写词写曲转幕后我也支持啊，为什么偏偏想不开呢。]
[这你就不如卫姐会算了吧，写词写曲哪里有割韭菜来钱快呢？]
……
今天的柏常一席黑色长裙，裙摆上点着如星辰的碎钻，修身的版型掐出她比例完美的优越身材，只是站在那，不用说话不用动，就已经是所有人的讲点。
作为上一期顺位排名第一的池笍站在舞台的C位，头上的绒毛头饰遮盖住她眼眉的锋芒，裙摆上落着纯白的花瓣，耳廓上是一对银色的翅膀耳夹，将她衬得像不谙世事的精灵。
最后一次在全民的舞台，她终于淑女了一回。
音乐前奏响起，所有人开始低声哼唱。
这一次池笍是领唱，镜头第一个扫到她的脸上，她握着手麦，清澈抓人的眸子直直对上镜头，嘴角勾着轻柔的微笑，轻启唇瓣。
【和你相遇的那瞬间】
【是流星划过的夜晚】
【一帧一帧都是我们共度的时光】
【七十八天1872小时】
【你选择的百种蜕变】
【期待吧，你的少女终有破茧成蝶的一天】
台下的观众此时尤其的安静，荧光棒有节奏地摇摆着，是她们无声但真挚的应援。
池笍笑着看向台下，唱出这段歌词的时候，才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原来距离她的零起点已经过去了七十八天，她第一次踏入这个录制棚，怀着满满信心坐上一位的那幕，好像只是昨天刚发生过的事情。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的目的，她从没停下过脚步，现在回头，也不会因为过去的任何一个决定而感到后悔。
【从现在开始，我要插上翅膀顺从内心的方向】
【到达终点之时，是我们手心再次交握的等待】
【请等着我请看着我】
【目不转睛期待惊喜】
从现在开始的池笍，没有退路，只有向上的台阶。
她已不再是孤军奋战，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认可，现在的池笍，再也不是刚进公司那个，因为一个动作练不好就躲在角落哭泣的脆弱女生。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还有更多的惊喜要展现给观众。
【命运无法审判，这是起点或终止】
【这份珍贵记忆，我将会永远铭记】
池笍的嗓音清亮干净，很适合唱这首歌，声音里包涵的情绪清晰的通过话筒传递出去。
歌还没唱完，已经有人红了眼睛。
唱到和声的地方，十八人整齐和谐的和音听得人心头发颤，粉丝看着台上自己一票票投出来的练习生，突然就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正如主题曲里唱的那句歌词“是你的少女，由你来选择”，这是他们选出来的团队，凝聚着他们的期待和心血的团队。
今天，是练习生们从《全民少女》毕业的日子，也是他们毕业的日子，眼泪不是必需品，但却没几个人能够幸免。
……
第二场表演结束，又是中场休息，练习生需要换回制服，等待之后的排名宣布。
苏云一下场就被9012一宿舍人提走，四个人围在她边上把她的退路封得严严实实的，她连句问话都没能问出来，已经被拖进了厕所隔间。
想象一下，就算排除了小矮个苏婉婉，她们其他四个大高个挤在一个窄小的隔间也已经十分令人窒息。
苏云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胳膊和苏婉婉的紧贴着，整个人紧张得浑身冒冷汗。
“说吧，怎么回事。”站在她对面的池笍开口。
“我……我真的没有参与这件事……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