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潜老实点头。
糯糯两颊绯红,像个醉汉。崽崽在场,他就不走娇羞路线了,大大咧咧扯嗓门叮嘱霍潜:“以后随便你叫,叫‘儿子’、‘糖糖’、‘崽崽’都可以。”
霍潜紧张兮兮叫了声“儿子”,手心出了一层薄汗。
崽崽歪头,还是没明白这两个看上去不太清醒的大人在玩什么,干干巴巴“喵”了一声。
糯糯摇头晃脑:“嗯,乖,应了。”紧接着又精确地戳中崽崽的粉鼻头,向他正式介绍霍潜:“这你‘爹爹’,霍潜,是,是最……”他脸颊红扑扑,当着孩子面有些羞赧,支支吾吾一阵后就着被横抱的姿势把脸往霍潜怀里一埋,简单粗暴教孩子:“叫爹。”
霍潜手上摸着糯糯的后脑,视线落在崽崽的圆脑袋上,目光殷殷的。
崽崽换一边歪头,突然茅塞顿开:我知道了,舅舅升级成我家的名为“爹爹”的仆人了喵。他以后就专职伺候我和我miamia,从没人要的野男人变成有名分的家养男人了喵。
看把他高兴的,两只眼睛亮晶晶。
崽崽自认是个心胸宽广的小猫咪,家里多个爹爹他还是容得下的。尤其是一个人傻钱多容貌俊秀还能带出去当打手的爹爹。
他脆生生开口叫人:“爹爹。”
霍潜万万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傻大个一样连连应了好几声:“哎。”直到被糯糯喊停,湿漉漉的双眸满含期待地望着他,落在他手掌心的某处还暗示性十足的轻微扭动,磨蹭他的手心。
“崽子跑不了,先别管他。”糯糯低声催促他,“好相公,先管管我。”
霍潜今夜受刺激过大,眼下俨然已经是一只无头苍蝇,糯糯指哪儿他就打哪儿:“那孩子怎么办?”
崽崽和霍潜都一副随时听令的德行,崽崽尤其好奇舅舅升级成家养奴后待遇有没有提高。崽崽倒是有自己独立的一间房,但是他一般睡在糯糯床上。
崽崽颇有自己的考量:舅舅既然升级成家奴了,我完全可以把我的小房间让给舅舅,就当是他辛苦照顾我们的福利了。看他乖乖给我miamia当坐骑抱他回屋的模样,他还是当得起的。
岂料糯糯一开口,完全出乎崽子的预料:“糖糖,你是大崽子了,该学着和我分床回你自己屋睡了。”还指挥起霍潜:“去,带你儿子回屋……快去快回。”最后四个字带出一点羞羞的绵羊音。
崽子:……???!!!
他原先以为舅舅是来带走他一起睡的,后来以为舅舅是专程来显摆下自己的名分,然后自己回屋去睡。他万万没想到今晚的安排会是舅舅和miamia睡在一起,他一只崽孤零零地回自己小屋睡。
凭什么,为什么呀?!我才是你的崽崽呀miamia你是不是认错猫了。
炸毛崽崽在线跳脚,小崽子每一根毛发都炸开,在灯光照耀下视觉效果是一朵焦糖色棉花糖。小崽子中间惯有的误以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毛病又发作了。
霍潜把糯糯放在床上,单手揪起崽子放到自己一只手上,托着就往隔壁屋走。
崽崽暴风狮吼:“放开我,miamia是我的你凭什么来抢。”霍潜新奇地摸摸崽子的爪子,捏捏崽子的耳朵,划拉两下他的小肚皮,吹吹他的耳朵尖儿。要不是糯糯那边被药得彻底,他能把崽崽颠过来倒过去看上一整晚。
被高分贝狮吼攻击也在所不惜,甚至觉得崽子吼人的模样有点可爱。
他托着猫崽放进一只小小的床上,还要撸一把崽子的头,柔声叮嘱:“我和你娘有事要做,你乖乖呆着,明早我们过来接你。”
“什么‘我们’,你和我miamia怎么就成‘我们’了”崽子牌棉花糖没有瘪下去的意思,反而越发膨胀,“放我回去,我要和我miamia睡。你别抢。”
霍潜颇为伤脑筋地望着焦唐棉花糖,正经和他说事:“可是糯糯想要和我睡。”
崽崽伤心欲绝喵。
一把糯糯搬出来,小崽子就低下了他倨傲的头颅。
霍潜才得了个热乎乎的儿子,尤其刚刚还被叫过爹爹,他哪里舍得让崽子低落沮丧,这便开始睁眼说瞎话:“糯糯今晚和我一间屋,是因为要我教他给你做百日礼物。”
崽崽抬头,眼睛亮晶晶,那叫一个好骗:“礼物?”
“惊喜,不能给你看的。这才要支开你,不然你早早就知道他要给你什么,不是枉费了他的一番心意吗。”霍潜把着小猫崽把高,开始模仿别人家当爹的如何伺候小崽子,“睡吧,睡前要更衣吗?”
崽崽一门心思都在礼物上,摇摇头:“崽崽大了,自己会更衣。”
霍潜又在他床前放了一堆零嘴点心,嘱咐他不要熬夜,亲手捻灭了油灯,这才退出屋里。走得一步三回头,欲语还休,又磨蹭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门阖上。
走之前在崽子的屋里留下了一个小盒子,又拐弯去柴房,用一堆苞谷把两只婆婆鸟引进鸟笼,悄悄地就把鸟笼挂在了糯糯的房门口。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屋,推门就见糯糯裹着薄薄的小被子哀怨地望着门的方向。被子太薄,只能遮住主人藏在内里的颜色,不能掩盖被下的线条。至少从门口的角度望过去,可以很明确地知道被子里头的人未着寸缕。
是只小野猫无误了。
霍潜坐到床边,糯糯自发地就贴过来,从身侧抱住了他。他盈盈一笑:“崽崽睡了?”得到肯定答复后扯开被子两个角,把霍潜包进被子里。如此一来,他便整个人都零距离落在男人手里了。
糯糯抓着霍潜的手放在自己凹陷的后腰上。那处线条十分饱满美丽,适合叫人揽住,再将这躯体顺势扯进怀里。霍潜也确实这么干了。
糯糯熟门熟路地引着霍潜依旧揽在他腰上的手往下滑:“不是说要看一看摸一摸吗……来呀。”
这哪里遭得住呀,霍潜强忍着,感觉要爆炸:“看一看之前先确认一些事。”糯糯放飞自我之路屡屡遭遇拦路虎,看霍潜的眼神更加湿湿的:“快嘛~”
霍潜:“你是小公猫还是小母猫,是糯糯还是米糯糯?”
糯糯嘴巴超松:“我是糯糯呀,我是小公猫不是小母猫。”
霍潜:“霍糖是谁的儿子?”
糯糯开始发小脾气:“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我刚才不是让他叫你爹爹,你还应了吗?你这么问话什么意思,怀疑我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背着你偷人?告诉你,不能够。”
他“呼啦”一下从被子里跳出来,作势要下床:“跟你睡一觉磨磨蹭蹭的不情不愿,还怀疑我对你不忠。我我我……你血口喷人,这不能够。”
糯糯这小暴脾气一上来,不仅结巴还要用他的脚丫子:“我活十七年,是过得浑浑噩噩,但也就只有你一个男人。合着你今晚三催四请不来是嫌弃我有四个月没和你一道,怀疑我和别人花天酒地生孩子去了。欺人太甚,不,欺猫太甚,这两口子没法当了,我要,我要……”
他一只脚跨出床外,还没落地,又给霍潜抱回去:“你要干什么,你想的什么,我这不是怕你又赖账……”他话头戛然而止,被糯糯一番连踹带骂反而喜上眉梢,仿佛连月来的阴霾都随风消散了。
他把糯糯拦腰抱回,按倒:“你药酒吃多了,不跟我当两口子今夜怎么过。还‘我要’‘我要’的,你要干嘛?离家出走。”
糯糯气得发抖:“不当就不当,我自己来。”他气到语无伦次,嘴比死鸭子还硬:“我自己也行,一人动手,全家不饿,自力更生,丰衣足食。”
霍潜还按着糯糯的背不让他下床,一只手空出来便自糯糯身下的柔软褥子乘隙而入,只留一截手腕在糯糯莹润的肩膀下。他熟悉这身子,不消片刻便叫糯糯发出一声情动的喟叹
“你男人好好的在你床上呆着,用得着你‘自力更生’?”霍潜笑眯眯,手指不经意状在那瑟缩的地儿拂过,脱下自己的衣袍丢在一边,衣服的边角划过糯糯的两瓣臀尖儿。悉悉索索的动静和若有似无的接触勾得他心痒难耐。
“刚才不是还说要再给我生孩子,现在还愿意给我生吗?”
听后边没有撕衣服和脱衣服的声音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当即把脸扎进枕头,浑身都泛起羞耻的红。
“生,生的呀。”糯糯就是这么容易被诱惑。他又害羞又大胆地再次主动邀请。
霍潜:“大点声,再说一次。”
“我愿意再跟你生孩子!”
霍潜满意了。
月上中天,周边寂静无声。才刚刚被允许睡觉的糯糯趴在床上,身子泛起情热的潮红。他迷迷糊糊,抬个胳膊都费劲,腿架在霍潜腰上任他操作,半睡半醒的嘀咕:“找,找到了吗?”
最后一次才找着目的地的霍潜搂着糯糯腰,让他趴在自己肩膀上休息,示意自己可算找到了。
糯糯翻个身,又埋怨:“你在干嘛?怎么在清,不是说好要留下生崽子的吗?”霍潜用湿热的毛巾把糯糯擦干净:“霍糖不是说暂时不要弟弟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