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了别笑了!还往哪看?就说你呢!别笑了,笑比哭都难看!”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殊曼华懒得动的话,他很可能快步走过去一把将蛇从窗棱上扯下来然后 再攉着劲儿给扔出去,能扔多远扔多远。
毒蛇很有眼力见,瞧出来殊曼华不待见他,敖钦身上又带着一种过分危险的气息,于是它 下来后也没立刻凑过去,而是找了个角落相当乖巧地盘了起来,不折腾不闹腾,存在感极低, 而且莫名让人觉得这样的它非常可怜。
殊曼华无奈了,他还就是拿这种可怜兮兮的东西没辙!
“阁主,要不你把它带出宫去吧,然后找个荒无人烟的地儿活埋了它,这样估计它就不会 再找回来了。”
本来正安安分分趴着的蛇一听自己这居然有要被活埋的危险,立马就不淡定了,但也不敢 多过分地闹,只是抬起了脑袋左右晃悠着,眼睛睁得圆圆的,看起来好像在求饶。
殊曼华一偏腿,一点也不真诚地说道:“哎呀,我差点忘了它能听懂人话,反正都已经被 它知道了,干脆杀蛇灭口吧!听说蛇羹很美味,要不要一起尝尝?”
敖钦面色平淡,一点没有配合殊曼华吓那条没胆的小蛇,“你要真想杀了它我帮你。蛇羹 什么的就免了,我对这一类东西不感兴趣。”
殊曼华撇撇嘴,“没意思,你知道我不会要它命,干嘛不稍微配合一下,你看它吓得发抖 的样子多有意思,蛇居然也会发抖。”
小蛇欲哭无泪,为什么他要碰上这样的主人。
“既然杀也杀不得,扔也扔不掉,那就留着养好了,谁得罪我还能去吓唬吓唬谁,阁主觉 得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
敖钦仿佛还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取名字?”
“肯定要取名字啊!不取名字你怎么称呼它?”
“我为什么要称呼一条蛇?”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不是,你看这蛇它不是普通的蛇,从修真界来的,有灵性,能听得懂人话可以沟通,那 平时无聊了想要跟他说说话,不得有个称呼?总不能喂喂的是吧,我自己听着也不舒服。”
“可它是叶凉的蛇。”对于现在的敖钦而言,叶凉就是他最大的忌讳!
“也不是这么说,它身上虽然有叶凉的气息,但是非常浅淡,肯可能就是叶凉把他弄进御 兽碧里面的时候沾上的,要是它跟在叶凉身边很久,气息不会这么淡,现在就已经一点都察觉 不到了。”
敖钦看着那条仍旧没有察觉到撒娇卖萌完全不适合自己还做得挺带劲儿的毒蛇,沉默了好 一会,才终于同意殊曼华将其养在身边。
看这蛇的样子对殊曼华很是在意,而且被扔了两次都能自己跑回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 经算得上抛弃自尊的忠心耿耿了。
自己在宫外,平日对殊曼华的照顾很有限,虽然殊曼华有修真的本领,但人心的险恶从来 都不能小觑。特别是在深宫之中,很多人胸膛里跳动的东西早就不知道是什么色儿的了。有条 毒蛇跟在殊曼华身边,也算是一种安全保障。
□作者闲话:
第95章 响当当的绰号
虽然他很反感这蛇是叶凉弄下来的,但是任何时候,殊曼华的安全都最重要。
“它既然没有害你的心思,你就把它贴身带着,反正它也不是很大,平时缠在手臂上,有 宽大的袖子遮着也看不出什么。”
敖钦本来想说穿深色的衣服时还能当成腰带,但转念一想,似乎从来没见过殊曼华穿深色 的衣服,可能是不喜欢。他的大多数衣服颜色都很浅,白的、月白的、淡蓝的、浅绿的、银灰 的……外面罩着的薄纱倒是有颜色稍微亮一点的,比如红色,像大红的牡丹或者月季,鲜艳, 充满生机。
殊曼华有点无奈地啧了一声,“肯定的啊,要是平时就把它自己留在宫里,谁知道它会不
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去做什么吓唬人的事?我看它也不是什么好蛇,估计是蔫坏蔫坏的那种。
”
毒蛇低着头,三角脑袋搭在盘起来的身体上不说话,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另外他们 刚刚不是还说要取名字的吗?结果这个话题也无疾而终了。
殊曼华看起来不吃它这一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的样子,但还是对着毒蛇抬起了手臂。
只见那条原本来拉耷着脑袋一副随时随地会抑郁而死的毒蛇瞬间就精神起来了,身体上用 力,噌地一下跃到半空中,准确无误地钻进了袖子里缠在了手臂上。
虽然里面还隔着一层衣服,但是蛇身冰冷的触感还是很快传到了殊曼华的肌肤上,让他稍 微起了点鸡皮疙瘩。
但不可否认,这种感觉还是蛮酷的,一伸手蛇就飞进来了,需要的时候一甩手臂蛇就能飞 出来甚至攻击自己的目标敌人,在这个不能用法术的凡界简直帅破了天际!
“等有时间了我就把那御兽碧给改成御兽戒,像储物戒一样可以待在手指上的那种,这样 就更加方便了,它也不用总缠在我手臂上影响我活动。”
影响活动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自己和阁主单独相处的时候不希望还被这条蛇看着。 虽然他可以叫对方闭上眼睛,但他们还是能感觉到蛇的存在,那就稍微有点尴尬了。
敖钦没对蛇或者御兽戒做评价,只是淡淡问道:“修真界的人是不是都跟凡界的土财主似 的,手上戴着一堆戒指,储物戒、御兽戒,还有其他什么戒可能是你还没想到的?”
嘆哈哈哈哈!
殊曼华拍着桌子笑起来,“艾玛阁主你这想法真不错,不过你真的以为什么东西都能做成 戒指,所以两只手能戴满吗?哈哈!真要这样的话十根手指头都不够戴的!其实基本上也就这 两样东西了,一个装活物,一个装死物,最多就是有些人的法宝是戒指样式的,可以放在外面 戴着。其实有些修士不喜欢储物戒,更喜欢项坠或者手镯、臂钏一类的,当然这些东西没有储 物戒那么常见,真想要的话得有门路,想要在市面上买的话也不是没有,但会特别贵,不过若 是有相熟的炼器师就会方便很多。”
敖钦看了一眼殊曼华,“你会炼制储物袋,也是炼器师?”
殊曼华身子一挺,一脸正色,“炼器师?我怎么会是炼器师?我是炼器大师啊!这一字之 差还是有很大差别的知道吗?炼器、铭文、炼丹、阵法,我什么不会啊!要不说阁主你运气好 ,能招到我这样的下属我都羡慕你!”
被羡慕的敖钦笑了,用那双坠入深湖的星子专注地看着殊曼华,一动不动,就像一场虔诚 的朝拜。他把殊曼华看在眼里,刻在心里。如果可以的话,他可能希望就这么地老天荒地看下 去,然后以在那人的眼中找寻自己为乐趣,找到后在从自己的眼中找寻对方。这是一个在摒除 了客观条件限制后便可以循环往复、永无止境的过程,长久而令人心动。
殊曼华不自觉地收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打趣的话,眼神明亮地对应着敖钦的目光,一点点 闪动。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敖钦看向自己的眼中充满了镌刻到灵魂深处的浓情,如目荡流霞 般光彩奕奕。
可是下一刻,当他聚精会神地准备回应的时候,却又看到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敖钦,那双眼 眸就如同原本映满了星辉的湖面,只因为一个简单的黎明的到来,就让那一池的光彩不复存在
冷静理智的人是值得被欣赏的,当初敖钦身上的这种特质也一度非常吸引殊曼华。但是这 会殊曼华却开始希望敖钦能不这么理智,然后说不定就在某个有特殊气氛地契机对自己表白了 呢!
叹息一声后,殊曼华搓了搓脸,又露出了和平时一样的笑容,眼里的失望因为眯起的眼睛 被遮住了大半,“阁主,你是喜欢储物戒还是还是储物镯?男用的臂钏也可以啊!从前我因为 一时兴趣还跟做饰物的匠人学过一段时间的手艺,打造一些别致的小饰物很简单哦,也能根据 你个人的喜好给你设计一个。”
敖钦仰头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戒指吧,戒指比较好,可以做成男款对戒,你一个我一个
”
殊曼华怔住,“我、我一个?”
敖钦还是很平静地看着殊曼华,“怎么?你难道不需要?你的原身已经不存在了,以前的 东西应该也没有了。储物的法宝肯定还需要一个。你也说储物袋是粗制滥造的,等以后回了修 真界要再好好炼制一个。”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太过激动让殊曼华的伶牙俐齿没能像以往一 样发挥出来,甚至舌头都开始打结了,直到咽了口吐沬长长抒了一口气之后才又说道,“我说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对戒?”
敖钦真低头喝着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知道,就是一对的戒指。”
“呼! ”殊曼华揉了揉脑袋,最后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无奈说道,“行吧,我也觉得你就是 这种理解了,那等回到修真界之后我给你炼制一枚储物戒。”
“给我们俩。”敖钦又强调了一遍。
殊曼华笑得特别无力,“对,给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