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下雨了?”香禾朝着天空伸手,接住了一滴雨,接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雨滴落到了他的手上。
香禾眨了眨眼睛,从树荫下走了出来,原清辉紧随其后,与他一起分享这国度的喜悦
“下——雨——啦——”
人们的欢呼从一端传到另一端,从巫启国的中心传遍了整个国家。
大旱十年的国家,终于,下雨了!
人们的喜悦传遍了整个国家,这甘霖,下下来的就是油,就是粮食,就是血啊!
“还是要多加小心,万一獙獙再折回来对付你们可是很麻烦的。”
外头暴雨倾盆,这场雨似乎是要将这片土地亏欠了十多年的雨水全部还给他们,接连下了好多天的暴雨了,还完全没有任何停住的迹象。
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香禾就有点担心,生怕是他们先前得罪了那獙獙导致的报应。
原清辉给香禾的桌前倒了杯水,他咕噜咕噜的就咽下去了,再抬头了,看到了对面一脸质疑的望着他的恒誉。
“我先前就一直想问了。”恒誉捏着手里的杯子忍了半天后终于开口了。
香禾眨巴了两下眼睛后迷茫的道:“怎么了?”
恒誉指了指原清辉,望着香禾道:“你真的是个神仙吗?为什么跟他完全不一样?”
原清辉才刚给自己斟了杯茶坐到了香禾的身边,茶杯刚送到嘴边正要下咽,就非常尴尬的偷偷的从茶杯下斜了斜眼望向了香禾,后者正一脸不服气的望着他。
原清辉想了想,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因为神农大人有着一颗众生平等的慈悲之心,他所见的不只是你们这些凡人而已,而你们所见的,也不是他唯一所见的,你们这些凡人自然无法理解他。”
也许是在拍马屁,但更多的,是原清辉的真心话。
你们这些凡人,怎么可能会懂他在想些什么,他是多高远的岭上雪莲,哪里是你们能理解的。
恒誉抓住他的杯子坐下:“那么说,你觉得那带来旱灾的恶妖也是不该杀的?”
香禾立即反驳道:“那不是恶妖,是神兽,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会给这里降下旱灾也是因为......”
说道一半,香禾抬头看了一眼恒誉,又闭嘴了。
恒誉半睁着眼睛很怀疑的望着香禾:“因为什么?”
香禾却不说话了,拿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错过恒誉的身影望向了门外倾泻如注的大雨:“这雨要是再这样下下去,可能会引发另一场灾难了.......”
原清辉知道香禾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担心接下来会有洪涝,而洪涝伴随产生的各位山体滑坡和交通不便,比旱灾更影响一个国家的发展,只需短短数日,就能将一个国家毁于一旦。
原清辉又给香禾斟了一杯茶,香禾喝完最后一杯后,对恒誉道:“我们得出去看看了。”
“这是......”
刚来的时候,一直被这里的旱灾夺去了目光,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的痕迹都被掩埋了,但是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这些东西从来不曾掉链子。
遍布整个国家的大雨已经连绵不绝的下了数月,如泼水般的雨下下来,别说数月,只需要数天就足以让一个国家被洪涝吞没,更何况是一个在沧海里的国家,轻轻松松就会被水淹没,沉入沧海。
可这里不一样。
香禾等人一路旅行走在这满是泥泞的大路上,因为大雨,一直没有人出门,这里显得格外的孤寂。
刚刚他们来的路上发生了山体滑坡,所幸这里所有的居民离山都住的挺远的,没有发生人员伤亡,只是路被堵住了,对于凡人来说很不好处理。
这里随时可能继续发生滑坡,在没有驻雨前人们不适宜来这里处理,这些天以来,香禾带着原清辉他们一行人所做的就是四处处理这些主干道被堵的事。
“哎要我说,又没有几个人看着,随随便便弄下就得了,干嘛每个都还给他这么卖力的固山?”指针妖朝着香禾咋呼着,一张嘴那倾盆的大雨都往嘴巴里呼呼直灌,这样大的雨,就连小指针这样大的嗓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听不清,额头的八卦在这雨天都转不动了,但是手上仍是不得停,帮助香禾做着“固山”的法式。
香禾没有理会指针妖的咋呼,仍是施法为这座山做着“固山”的仪式。
确定这山稳定下来,在法式被耗干前都不会再次滑崩塌后,才长吁一口气落到了地面上。
原清辉跑到香禾的身周,为他撑起了伞,取下他的斗笠,一只手为他不停的擦拭刚刚淋湿的脸蛋。
尽管戴着防雨的斗笠,但是香禾的身上仍是被雨淋湿的厉害,刚刚施法的时候风雨交加的,那斗笠戴着等于没带,全身都被淋湿了。
“下个地方搞完了就去换身衣服吧。”香禾脸上红扑扑的,原清辉搓着香禾的手,上面冰凉凉的,因为一直浸泡在水里都已经发白发皱了,指头和虎口的部分甚至皱起了皮,心疼的不行。
“阿嚏!”香禾朝着原清辉打了个喷嚏。
原清辉觉得有些不对劲,香禾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奔波着为这里固山,一直到现在即将夜幕降临都没休息过一次,肉体凡胎肯定有些支撑不住,现在看他整个人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刚刚指针妖跟他说话他也没搭理他,现在看来,可能是没有力气搭理了。
香禾过分顺从着任由着原清辉为他擦拭着身体,毫无反抗的意识,原清辉察觉到了不对后,伸手摸了摸香禾的额头。
原清辉急忙转身望向跟着当地人一起处理着路障的恒誉:“恒誉,今天暂时不能跑了,香禾有些发热了。”
雨声过大,恒誉离他俩离得有些远,似乎没有听到原清辉的声音,原清辉正想要扯着嗓子再喊一次,却被香禾拉住了:“没事,天色还早,还能再去一个地方。”
若是从前,说出这话时的这人眼睛肯定都是亮亮的,但是现在,原清辉低头望向这人的时候心中登时咯噔了一下,眼睛迷迷糊糊的仿佛刚睡醒似的,将脸上的水擦干净后露出了原先干净白皙的脸颊,但是此时,脸上却泛起了丝丝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发白的厉害。
都这样了,怎么可能还会让他继续下去:“乖,我们先去休息下,养好身体了明天再来好不好?”
香禾不依,从原清辉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拿起了原清辉拿走的斗笠,转身就要冲出他的伞:“没事,再去最后一个地方,天黑就——”
“香禾——”转身后,香禾突然向后倒在了原清辉的怀里。
滂沱大雨中,原清辉一手撑着伞,一手接着了侧身倒下的香禾,即刻将那人搂在了怀里,雨下不停,噼里啪啦的落在脆弱的油纸伞上,可却不能再滴落一点在这人的身上。
仿佛早就知晓了这人会此刻倒下,原清辉游刃有余的接住了他,然后,施施然不紧不慢的向身后的人求助:“小金娃!快过来帮帮忙,你禾哥发烧了!”
......
“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香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是小金娃的一张笑脸。
“禾哥,你醒啦?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再睡下,哦对了,来,既然醒了先喝口药吧。”
香禾缓慢了眨了下眼睛,似乎对眼前的景象还不太适应,他现在应该是在一户百姓家里躺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房间里除了小金娃外都没有人,就连原清辉那个平日里最喜欢黏着他的家伙都不在。
“唔......”香禾在小金娃的搀扶下挣扎着起身,脑子还没清醒呢,就被小金娃突如其来端过来的一碗药递到了嘴边,随后,嘴巴猛地被压开,还没反应过来呢,药就被他咕噜咕噜的灌下去了。
药有点凉了,香禾也还完全都没有准备好就被灌进去了,有些呛到了,一咳嘴巴里都是药味,小金娃很明显一点都不会伺候人。
小金娃将药全部灌完后,对香禾道:“好了,那清辉哥交代给我的任务就完成了,禾哥,苦不苦?苦的话我再去给你熬点糖?”
“嗯......”香禾的脑子还不清醒,喉咙里只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小金娃便当做他是答应了,又将香禾放到床上躺下:“那禾哥你再睡会,我这边马上就好。”
总觉得脑子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先前怎么脑子一沉突然就倒下了?他以前是这么脆弱的人吗?
千年没有体会过风寒的感觉了,可当这病来的时候,身体还真是有些遭不住。
小金娃去了后厨忙活,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仿佛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身体一旦遭不住,这份寂寞的感情就来的格外的明显,仿佛回到了千年前,还未飞升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身边只有师兄一个人,师兄不擅长照顾病人,或者说,是对病人一点都不客气,自己还总是拖他的后腿,有一次也是染了风寒,不肯吃药,被师兄灌得鼻子里面都是药。
那时候可真苦啊......
苦吗——
“禾哥,还苦不苦?我熬了点糖,要不要尝尝?”
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发热发的从头到脚都没有力气,晕晕乎乎的嗯嗯了一声,接着,感受到身体再次被人捞起来,一股甜到发腻的久违的熟悉味道浸入嘴边,直到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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