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清辉一屁股坐在了狐绥的虎皮宝座上,狐绥识相的候到了他旁边,胳膊搭在自己的宝座扶手上,也不生气,事实上,此时他八卦的欲望正浓烈着,并不在乎这种小事,而且他被原清辉欺负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心里有别人。”
似乎是累的厉害,原清辉疲惫的靠躺在了狐绥的靠椅上。
“有别人你把别人挤出去不久好了,日久生情,他总会有瞧上你的一天的。”
不得不说,在感情这件事上,狐绥是他见过最顽强的人。
当初狐绥在知道原清辉是从头修炼的的堕神后,虽然总是笑话他蠢,但是,狐绥是这百年来第一个一边说着他蠢,一边支持着他,陪着他修行打气的人。
“那个人是天帝。”原清辉微微的侧过头,讲话的语气都不像从前那般有力气了。
“呀那还真是比不——不啊!天帝怎么了?非得人人都喜欢天帝啊?你看本狐就瞧着你比天帝好,你身上也有闪光点啊,总是会被人瞧见的。”
狐绥趴在狐皮宝座的扶手上,伸手使劲的拍着原清辉的胳膊,可能是希望这样能给原清辉鼓鼓劲,但原清辉胳膊被他拍的啪啪响,一颤一颤的,只是抽了抽嘴角,忍了忍痛。
随后又道:“他此行就是为了劝他师兄回头是岸。”
“哈?”这话说的狐绥反而有点懵:“天帝在苦海里面吗?还要回头是岸?”
原清辉看了一眼狐绥的啥样子,无力的叹了口气道:“只是做的事不是香禾乐意见的。”
“这样啊——哎不对啊,这跟你离开也没有联系啊,虽然对手是天帝,但你也不能这么容易就放弃啊。”
倒是比自己还执着。
“大狐狸,你有遇到过特别喜欢的人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当然有啊,那可太多了,本狐昨天才遇到命中注定的小花仙了呢,可惜她又不中意本狐,你看本狐眼睛这两圈红的怎么来的?还不是被她揍的。”
原清辉嘴角又抽了抽。他还以为这又是他们狐族时兴的什么神奇的妆,搭在这人的脸上还浓艳的挺配的。
“那你在喜欢她的时候,会想要得到她吗?”
原清辉十分认真的看着狐绥。
狐绥立马拍案而起:“那当然了,要不然你以为她干嘛要打本狐?就是因为本狐追太紧了。”
“......那你今天还要追吗?”
狐绥却突然怏了:“再怎么缺对象,本狐也是个体体面面的大妖,虽然现在名声已经不太好了,但是,如果真的没希望,那本狐也不好一直缠着人家拦住别人另寻良缘不是?”
这只大狐狸,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有点人样。
“你是如何决定放弃她的?”
狐绥却像是被问住了,他蹲下来双手托住脸,趴在狐皮宝座的扶手上想了又想:“本狐也不知道,似乎每次到了一个阶段觉得就需要放弃了,不能再缠着别人了,而且,你这么一说本狐才发现,本狐的每一任心仪之人发展到的阶段都是不一样的。”
随后,狐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缘分!”
狐绥再次拍案而起,拉住原清辉的胳膊道:“是这样没错吧小辉辉?你是不是觉得跟你家香禾没有缘分了,所以放弃了?”
你丫叫谁小辉辉呢!
原清辉表情冷了片刻,随后,硬压着情绪整个人都窝进了宝座里:“也不是,只是觉得,抓不住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狐绥摸不着头脑,狐绥又开始叫唤了:“什么抓不住啊?什么意思啊小辉辉,细说一下呗?”
但是原清辉已经不再理会他了,自然而然的又屏蔽了狐绥的话,窝进虎皮宝座里,闭上了眼睛。
抓不住的,在那一刻,手中的香禾突然变成了一股飘渺的执念,如白玉台上的云烟,手一伸过去,他就散了。
抓不住的,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香禾的故事里,只有他的师兄,在他看来,他生命里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无关的路人,是与他不在同一条道路上的过客,是注定要远离的路人。
原清辉就是那个路人。
还是一个格外烦人的挡住他路的路人。
挡住了他去见他师兄的路。
现在的天帝不是香禾熟悉的师兄,所以他一直与天帝做对,所以他一直在想办法唤醒天帝的初心,就算被天帝一贬再贬,就算被他打落了凡尘,他也从来没有放弃他,一直在为见到那个人而在努力着。
他是那样契而不舍的爱着那个人,如同自己爱着他一样。
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除非有一个提前撞死在了南墙上,否则,这段感情不会有一个胜出者。
香禾说的对,没有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付出的,他一直跟在香禾的身边,就是内心还有那么一点希冀,有那么点他会回头的愿望。
就是因为知道他的那一点不真实的愿望,所以香禾不得不逼他离开了,已经不是能闭着眼睛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了,再不让他离开,他真的会深陷到无法自拔。
虽然现在已经就是了。
但,总比实质上酿成什么大祸前离开要好。
现在的他,已经随时会脱轨冲下悬崖的边缘了。
在悬崖边上刹住总比冲下悬崖,即伤了自己,又害了悬崖底下的人要好。
那不是属于自己的路,不能再纠缠了。
耳边的狐绥仍在叫唤,原清辉的意识却越来越朦胧,直到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看着窝在虎皮宝座里睡着了仍是不安分,紧紧的皱着眉头,紧捂住胸口的原清辉,狐绥在叫唤了片刻后终于不叫了。
狐绥把原清辉整个人都平放到他那长到可以当床的宝座上,又将垂下来的多余的虎皮一卷盖到了原清辉的身上。
“不放是累苦,放也是累苦,难道放开了会舒服一点吗?你们人呐......”
原清辉被外头的锣鼓喧天吵醒的时候,他整个人还处于一个迷糊,并且随时想打人的状态。
在思考是不是狐绥那小子又做了什么折腾他的手段,心里又给他划上了一道。
当看到冲进洞来的狐绥的时候,原清辉决定将那一笔划掉,先揍他一顿再说。
却在原清辉发作之前,看见了自狐绥身后又跟进来的一个人。
那是穿一身红色华服的人,那身红衣,是天宫文官的衣服。
还未细看那人的衣服猜出那人是哪个品阶的官,随后他的身后又走进来了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人。
狐绥家的洞门很小,只容一人通过,当那第二人进来后,他就并立站到了第一人的身侧朝着原清辉过来了。
原清辉认清了,这俩人身上穿的官服,这可是正二品文官,来头可不小。
再接着,自他俩的身后,又进来了一个人,不,两个,啊不对,三个了,啊啊还得再加几个,啊啊啊还得再加几倍......
眼看着狐绥这小破烂洞里头的人越来越多,几乎都要站满人了,而洞口也丝毫不见少人的架势,原清辉闲不住了:“后面的别进来了。”
再来几个人,这洞里怕是空气都不够了。
他一开口,后面一个正要抬脚迈进来的脚又在洞口缩了回去。
粗略的那么一数,洞里已经站了十几个红色官服的文官,各个身着华贵的绣金服,在天宫,等阶越高的神官服上的绣金越多,绣的图案也越高贵,由洞里的人各个身上的绣金来看,目前还没有一个官阶低于九品的,原清辉当年作为一个十品文官,就是一件红色的素袍子,连绣金都没有,当年的他可眼红这些绣金的官服了。
但是现在,轮不到原清辉眼红他们了。
进来的十几个文官里头,最前头的两位身上的绣金最多,他们一人手中握着一幅卷轴,看那黑金色的图案,原清辉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圣旨了,而另一位的手里,则是用华贵的托盘端着一件比他们身上的绣金还要夸张的紫色官服。
站着第一位,手上拿着圣旨的神官将那圣旨高高的举过头顶,毕恭毕敬的朝原清辉躬身行了个礼,清了清嗓子道:“大人,吾等特奉天帝之旨意,迎您回天宫继任司武神官之职。”
“?”
原清辉一脸的茫然望着座下站在他左手边的那位胡子长到小腿的神官,他记得这位还是位大人物,仅次于司文的职位,也是替司文干事的心腹之一,叫啥来着他忘了,就记得当年还挺眼红他的。
只是,原清辉仔飞升之后只听了封还没有正式受封就已经跑路下凡了,大半年没回去天宫了,就算在人间来讲,这种旷职这么久,而且还是没有正式上任的,就已经要被开除了,更何况这还是天规森严的天宫。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天宫除名没机会了,还想当个寂寂无名的散仙讨讨生活的,没想到,这天规好像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严格?
只是为何是现在?为何他才刚离开香禾,天宫就找上门来了。
接着,他看到了站在几个文官旁边对自己疯狂使眼色的狐绥。
原清辉的嘴角止不住直抽抽,这大狐狸为什么总是这么闲的慌,还有,他为什么能联系上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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