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淮又陷入了生不如死的境地,正在极度煎熬之中,他听见一旁顾情的声音响起:“师兄,以后我要继续留在这儿。”
洛飞星接道:“因为你的仇还未报完?”
顾情道:“不错,他欠我的,还需他慢慢偿还。”
洛飞星语声里有着温和的笑意:“我当然会陪着你的。”
顾情轻轻笑了一下,带着许久不曾有过的衷心与温柔:“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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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后续
一、
沈淮赤着身体,带着满身淫液躺在地上,他已神志昏沉,精疲力竭,呼吸急促而微弱,似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这已是他不知第多少次被折磨成这副模样了。
自从洛飞星魔功大成,杀上沧灵岛后,他曾经恣意逍遥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他非但功力尽失,还从不可一世的沈岛主彻底沦为了一个供人泄欲的玩物。
洛飞星自不必提,而他从前深爱着的顾情,现在也分明恨极了他,有时折磨起他来甚至比洛飞星还狠。至于池意随,那个他昔日的好友,更与前二者成了一丘之貉,从不放过任何一个上他的机会。
他不被允许穿衣服,还整日整日地被用捆仙锁束缚住手脚,捆仙锁的一端则被拴在柱子上。
就连吃饭和洗澡时,他也被绑着,只有他们要玩弄他了,才会给他松开,彻底断了他逃脱的可能。
从前他给顾情准备的居所,如今成为了他自己的囚笼,也成为了那三人的取乐之地。
刚才,那三个人又一同将他狠狠凌辱了一番,眼下还在他旁边站着整理衣袍。
衣衫的窸窣声传入沈淮耳中,他的意识愈渐模糊了,就在他快要彻底沉入昏睡之际,他突然听见顾情惊骇的声音:“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沈淮心头一跳,下意识想抬眼去看,可他实在太过疲累,连稍稍抬一抬眼皮的力气都已丧失,头昏脑涨间,还是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片黑沉之中。
二、
洛飞星头痛欲裂。
自他魔功大成以来,这头痛之症便与他如影随形,时不时就会发作。只不过,先前他倒都还能强行忍住,不让旁人看出端倪,可这次这痛却来势异常凶猛,还比以往更痛上了千百倍,这是真正的魔气反噬之状,他终于再忍耐不了了。
仿佛有无数把刀在脑中刺来碾去,并伴随着阵阵锐利的嗡鸣,同时有一股暴烈之气在体内冲撞,带起一阵灼烧般的热浪,蔓延到四肢百骸。
洛飞星的一切感觉都被那尖锐的痛楚占据了,他瞬间眉心紧皱,面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渗出,意识渐渐消散,站立着的身形也都不稳了,足下一个踉跄,若不是被顾情及时扶住,恐怕便要直接跌倒在地。
顾情已是满腔焦灼。他两手揽着洛飞星,自身灵力立刻探到洛飞星体内正有一股邪异之气乱窜,分明就是魔气未完全与自身融为一体形成了反噬,以致灵息紊乱之象,若是放任不管,这反噬之力恐怕还会加剧,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顾情更加心急如焚,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试着引渡灵气帮他平复这混乱的魔气,猛然间他想起了后院那潭灵气充沛的泉水,便一把将洛飞星横抱而起,足下一动,瞬息来到那泉水旁,抱着洛飞星下到了泉水里。
三、
洛飞星体内的魔气十分霸道,这时横冲直撞,奔涌如洪,仿佛绝难安息。
顾情修为虽说不低,但也无法同那魔气相抗衡,原本让这股魔气平息下来,恐怕是痴人说梦。但幸而眼下有这口灵泉,不仅源源不断地为顾情提供了灵气,还对洛飞星起到了一些安抚之效,原本不可能的事便也成了可能。
一个多时辰过去,洛飞星的灵息终于渐趋平稳,脸色也恢复了正常。
顾情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因为方才一番消耗,身体已有些疲累,便拥着洛飞星,让他依偎着自己,挨着池壁坐着休息。
这时正是金乌西沉之际,余晖洒下,将这后院也笼在了一片金霞中。
顾情看着静静睡着的洛飞星,只见他白净的脸庞被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昏黄,脸颊上细细的绒毛都清晰可见,这使得他的人显得愈发俊逸不凡,还泛着一种温柔的光辉。
顾情不由心生喜爱,但又十分心疼担忧他的身体,甜蜜与酸楚交织在一起,顾情便抬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脸。
洛飞星似有所觉,睫毛一动,缓缓睁开了眼。
顾情的手稍稍顿了顿,但没有移开。
四、
洛飞星一醒来,第一眼就对上了顾情饱含情意的眼神,他现在头已经不痛了,但脑子还有些发钝,这一下便更是怔住了。这时又听顾情柔声问:“师兄,你醒了。”
洛飞星才想起先前的事,但余光瞥见周遭景象,却仍有些茫然:“我这是……”
顾情道:“先前你遭魔气反噬,晕过去了,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洛飞星道:“没有大碍。”他说着,看见了顾情容色中带着的几分憔悴:“是你帮我压制住了魔气?”
顾情轻轻点头。
洛飞星心头一紧,随即涌起一阵疼惜,道:“让你受累了。”
顾情道:“还好,多亏了有这灵泉,让我借了不少灵气。”他又有些迟疑道:“师兄,我原先听说……此种魔功一旦开始反噬,便会一次比一次更厉害,但却也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是这样吗?”
洛飞星不想欺瞒他,道:“的确如此。”
顾情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怎样的办法?”
洛飞星道:“找玄冰花、丘夜草、华元草、葵乌这几样东西炼制成丹药,每七天服用一次,连续三个月,便能解除反噬,还能消除戾气。”
其实他早在魔功大成之时,就发现自己虽然修为大进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但却有一股汹涌的魔气冲得他浑身滚烫得如在灼烧,又几乎按捺不住杀心,他便知道是因为自己太过急于求成,导致魔气融合得存在瑕疵,若不采取办法,恐怕迟早有一天会遭反噬。
可他那时实在急于去救顾情,只得匆匆去寻了恰逢花期的玄冰花,用这一味灵草暂且压制住了魔气之后,便立刻往沧灵岛赶去了。
至于后来,那头痛之症虽是时不时发作,但倒也可以忍耐,而且典籍中记载玄冰花十年开一次,太玄山上那唯一的一朵才被他吞了不久,世间怕十年内都再寻不到了,更别提另外几种灵草据说已绝迹人间,若是要去找寻,不仅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还极有可能白费力气。
他好不容易才能与顾情重聚,既想陪在顾情身边,又不想让顾情担心,便一直没有提起此事。可没想到,反噬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顾情也知道这几种灵草都是极其难寻之物,且一种比一种找到的希望更渺茫,听完之后,眼神便黯下来了一点,但他立刻又道:“既然有办法,总要试试的。那我们便去找这几种灵草。”
洛飞星看着顾情满脸的关切,顿时胸腔温热,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腰:“我们何时启程?”
顾情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他这话刚说完,却突然不知怎的脑中闪过了一人的身影,脸色不由微微变了。
五、
洛飞星见他如此,也想到了一些事,心头跟着一跳。
他想说些什么,可他方才经了顾情那一番尽心施为,这段日子以来躁动的魔气竟奇异般的完全平息了下来,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就仿佛一场迷梦忽然醒了一样。他早在修习魔功之前就将掌门的事务全交给了旁人,在外并无挂心之事,之前数月便一直在这里胡天胡地,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可现在一想,却感到十分荒唐不堪。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顾情,那沈淮……你想怎么办?”
顾情闻言一怔。
他从前听到这个名字时,心中总是如被根针刺了一下,旋即还会生出一股火热的恨意,可现在听见这两个字从洛飞星口中吐出,他却只感到心脏一阵紧缩,是心事被洞穿般的紧张与心虚。
先前种种淫乱的事情历历在目,顾情只觉得一种久违的羞耻,脸上也跟着一阵红一阵白,可又夹杂着强烈的茫然,他现在根本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和师兄一起对沈淮做出那么多难以启齿之事。
就算沈淮是他们的仇人,可是至多杀了他也便罢了,他们又怎么能以凌辱别人为乐?师兄毕竟是修习魔功,心性大变情有可原,但是他……他怎么也……
洛飞星见他神色的变化,直觉顾情是同他想到了一处,可又不能确定,犹豫道:“顾情……你怎么了?”
顾情如忽回过神来一般,缓缓开口:“我们先前……折磨了他那么久,早已是报了仇了。而且他的内丹也被毁了,成了废人一个……我们便将他留在这岛上,不要再理会他了吧。”
洛飞星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顾情本以为师兄眼下已经入魔,最多只会因为爱他而愿意听他的主意,这时听到他这话,却有些诧异。
但他看着师兄洁净没有魔纹的脸,感受到他身上平和的气息,又立刻明白了过来。
洛飞星又叹一声:“我们先前那几个月,都受了魔气的影响。你吐血那回,我为你疗伤,想来是有些魔气也一并进到了你体内,所以你的心性才会发生变化,现在想来是经过了这么些时日,你身上的那点魔气已经散去了……总之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