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恒终于忍无可忍。
“闭嘴。”
罗恒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是人是鬼是怪,但这一遍遍的迁怒辱骂实在让他恶心至极。
他其实隐隐是有一个预想的,或者说并不难猜。
比起谭东华一脸置若罔闻,显然声音是针对的他和于秋的,而对方是人是鬼还是怪,罗恒其实更偏向后者,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就是一种直觉,冥冥之中,他觉得,或许于秋的猜想未必只是猜想。
对方所愤怒的不外乎一点,大火所毁伤的人蝇和虫卵显然是声音主人所愤怒的痛点。
这场大火如若任其燃烧只怕得毁了整个通道,作为巢穴绝对得会让它损伤惨重,再不济也一定会让它断条胳膊断条腿。
但除此之外,罗恒至始至终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唯独是他和于秋,那道声音或者是背后的那个东西究竟想做什么。
无奈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这并不是一个有利的局面,那东西知道他和于秋的名字,并且知道罗恒的存在,还主动送上门来,就证明根本没有把罗恒放在眼里;罗恒摸不清那东西的来路,可这并不代表可以容忍它为所欲为、任其嚣张。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装神做鬼。
那道声音对于罗恒的呵斥并不以为意,它继续讥讽的说着什么,紧接而来的爆炸声却覆盖了它。
一阵一阵的爆炸声里,那道尖细的声音断断续续,凌乱又破碎,偏偏罗恒还是听到了。
“咯咯咯。。。闭嘴?。。。哈。。。一个垃圾。。。哪里就资格说话。。你不知道他有多讨厌你呢。。嘻嘻嘻。。嘻。。。”
罗恒呼吸一窒,内心深处如若惊起了惊涛骇浪。
它。。。知道什么。。
***
预想中的巨大爆炸并没有如期而至,只那一声过后便没了水花,与此同时,两相连接的河流水位已肉眼飞机的速度飞速下降着,无形之中好似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一样。
水位下降的非常快,长长的一条河流很快见了底,裸露出来的河滩上搁浅着无数粘腻泛黑的不知名物质摊在地下,慢慢的渗透进了土里。
就像是在抽水救火,那东西。。是有多大的能耐。
此刻不说于秋就是谭东华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或者说强烈的恐慌。
到目前为止,余震已经过去了一刻,周遭早已成了一片废墟,于秋谭东华望着那副荒凉场景,手脚冰凉。
垃圾场内早就成了一座废品的汪洋,原本分隔出来的道路已然消失,两人久久沉默着,半响都不曾动弹。
他记得阿大老齐老郑也在里面,他们。。还好吗。
很多时候人的生命其实一点都不漫长,所谓的年华老去在一些特殊时刻算是一种奢望,于秋大概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
几个小时前活生生的生命在短短的时间里烟花般绽放,短暂的绚烂过后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于秋甚至都没法给蒋旺焦思雨立个衣冠冢;人没了,什么都没了,拿什么立,又祭奠什么人。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于秋扯了扯嘴角,想要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了。
他猛然抬头,好抑制眼中的湿热,却蓦然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依旧暗沉,灰蒙蒙的云片跟黏着胶水似的厚重。
谭东华咳嗽了两声,唾了口蹦到嘴里的土块,撸起袖子看着手腕上的手表,赫是下午5点的光景了。
跌宕的山岳早已恢复了平静,隔着河滩远远望去,空气里开始氤氲弥漫,远山成了山丘。
余震过后,泥泞的道路坑坑洼洼,越发湿滑难走,随处可见的碎石子半埋在土里,一粒一粒的布了满路。
逐渐浓密的山雾在空气中流串,天际一眼望去白蒙蒙一片,好似一头暗处潜伏的巨兽,一声不吭的将四周可见之处一点一点的吞没。
愈来愈浓郁的不祥之气显而易见。
于秋和谭东华都知道他们必须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房子倒塌了一半,原本四处游荡的丧尸有不少被被压在瓦砾之下无法动弹,幸运逃脱的则是随着夜幕降临没了踪影。
也是他们运气好,没了这些麻烦,拖着疲惫身体,身心俱乏的两人拼着一口气总算在天彻底黑前到达了他们的避佑所。
只是,不想,所谓的避佑所,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余震波及的范围自然不会很近,离的不算远的避难营当然不会幸免于难。
他们辛辛苦苦贴砖加瓦勉强能看的围墙和住所一遭回到了解放前,甚至比之前更加破烂,颤巍巍的宛如一座危楼。
里面似乎出了什么事,隔着老远,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随着暮色暗沉丝毫没有收敛,谭东华勉强从倒塌的围墙里窥见了里面的一角。
女人尖锐的哭嚎和辱骂非常聒噪,孩童茫然的蜷缩在家人怀里,遥遥望着某一处,内心的恐惧和害怕明明白白的摆在明面上,一动不动的像是被吓傻了。
谭东华顺着目光看去,就见他老婆瘫在地上情绪起伏不定,肩膀分别被人禁锢着,脸上的绝望溢于言表,嘴里说着什么,声声泣血。
王瑛素来最在乎就是儿子,为了儿子可以拼命,以谭东华的了解,她能反应这么大一定跟盼盼有关。
谭东华心里一紧,唯恐出事,当即拉着于秋难掩焦急的跑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其实不想码的,因为三次元生活中,工作出现了很大的变动。
我最近其实是没什么时间的,写小说这事完全就是为爱发电,我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会等,但想了想还是发了,因为我想呀,万一有呢,不能让支持我的小可爱失望呀。
好啦,再过半小时就是明天了,晚安啦~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爆炸的前夕,老齐老郑浑身狼狈,独自回来;,似是刚刚经过了搏斗,老郑脸上带着擦伤,面色煞白,神情带着些许闪躲,两手紧紧裹紧身上衣物似是极冷。
旁人不解,因为他们小队一向是同进同出的。
问老郑,他是个哑巴,张嘴啊啊的比划半天难以沟通,他懂手语的妻子死于1个月前,这偌大的一个村子再也没有第二个读得懂手语的人了;于是问老齐,无奈老齐素来阴阳怪气,除了赌博的时候容光焕发好说话,其余时刻一概爱搭不理,阴沉沉的跟个鬼似的,自然不招人待见。
没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老齐不知道为什么脸绷得很紧,手指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时不时的抽搐,人家靠近一点他便下意识不自然的往后退一步,整张脸都牢牢笼罩在帽檐的阴影之下。
按规矩,回来的人都是要经过检查确保无误方才可以进入避难营的,无奈老齐不配合,便一直僵持着,直到爆炸的突然发生,伴随的余震波及,打的人措手不及,老郑老齐趁机混进了四处奔逃的人海里。
周遭一片混乱,慌乱中人踩人的数不胜数,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叫便被掩盖在了人潮之中,所有人都疯了,求生欲望的驱使之下,人们压根无暇顾及其他。
昔日保护他们的厚墙在这一刻成了求生的阻碍,人群犹如羊圈里的羔羊无处可逃,摇摇欲坠的住所不再是避风的港湾,一些来不及出来的被困在了里面,难言的绝望就像一张大网,将所有人都困的喘不出气。
清阳县并不坐落在地震带,一个世纪以来从来没有碰到过大的自然灾害,更不要说这么大的爆炸,这突如其来的爆发谁能受得了。
末世已经来临了,所有人不接受也得接受,他们渐渐的接受了这个世界,但再来一遭真的差不多算的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打击不可谓是不大,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最后的容身之所了,他们什么都没有了,水断粮尽,如果连这个都没有了,他们该怎么办。
人们再也压抑不住,怨声载道非常,一句一句的杀千刀直往嘴外蹦,有个大姐干脆四仰八叉的仰面哭嚎,一声又一声极具感染力,将人群中本就濒临爆发的情绪推至到了极点。
负面的情绪在一刻里无限放大,眼看就要失控,后方的一阵骚.动总算敲醒了人们的些许理智。
骚.动的祸端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反常的老齐,和老郑。
老齐也许已经不能算是老齐了,他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双目翻白,喉咙里破风箱的嗬嗬声像极了一头野兽,嘴中疯长的獠牙上口水滴答,失去焦距凹陷的双眼宛如死鱼,骤不及防的一口啃咬上了他前方一个老太的脖颈。
尖利的獠牙戳破皮肤丝毫不费力,不过几秒钟老太稍稍挣扎过后便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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