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位大人快不行了,您的话,一定可以……”
可以什么!
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清晨。
晨光中,那个漂亮的孩子梁上跃下,头顶上的铃铛叮咚作响。
黄泉之花中,那孩子的点了点罗伊的心脏,道:“有心的容器,已不能称之为容器。”
在罗伊反应过来之前,那孩子迅速跳至一丈远:“虽是不可思议,但违背本能的行为最终殃及的还是本身。”
“失去盛物滋养,容器迟早会从内部开始崩散。”
罗伊一只手捂住心脏,一手紧紧抓住衣角。余光之间,荣雍缓缓步入视野之中,黑金色的眼睛扫了一眼,便拉着这来历不明的孩子离去。
“今天要玩什么,还是蹴鞠么?”荣雍问道。
“不知道,你来定可好?”他答道。
“这样啊。”荣雍答道,随即将手中的黑色棋子扔出,棋子落地,直化为一蒙面黑甲的战士,“五子棋怎样?”
这孩子孩子歪着头。
荣雍看着这孩子露出如此可爱的表情,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道:“以这例黑子为例,只奥五个黑字连城一线即算我赢。反之,就算我输。”
荣雍的小朋友摸了摸被对方的揉过的头顶:“加一个赌注,要是那方赢了,可要求输的一方做一件事。”
“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荣雍缓缓勾起了唇。
巨大的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的斗争更加激烈了,一个留神,黑子被吃了一大片。
“我赢了。”看着溃败不成军黑子,小朋友大睁着眼睛,亮闪闪地看着荣雍。
“恩,你赢了。”荣雍等待对方开口提出条件。
“再摸摸我,像刚才一样!”
荣雍一怔,随即抚上了对方的额头,待撤走之时,冷不防被对方抓住,那孩子抓住他不然,还用的光滑的脸蛋在上面蹭了蹭。
荣雍看得一阵模糊,要是,要是他与沉醉的孩子还活着,想必也会同的这个孩子一样,向着他们撒娇,索取看上去的小事物。
可是,但是,没有可是!
小朋友恋恋不舍的看着荣雍抽回手,自己提的条件对方的已经应允,该是游戏的时间了。
这一轮,依旧是小朋友赢。
“我还要你摸摸我”,他调皮的眨着眼睛,看着荣雍道,“你的手,和爹亲一样。”
第三局,荣雍险胜,小朋友嘟起嘴,很是不爽。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未像平常的孩子一般撒泼打混,这是听着荣雍的要求。
荣雍提出的要求很简单,他只要求这孩子日后能到他家玩,但这孩子听到这要求后,难得沉默了。
荣雍笑笑,未问及缘由,只是与在孩子继续着游戏。
接下来,这活泼的孩子的难得沉默开来,几回合下来,这孩子赢了四回,荣雍赢了三回,小朋友的要求依旧是让荣雍摸摸,直到将头上的发揉得一团糟也不在意。
而荣雍的要求的分别是:可否带着他上街玩一次?下次可否再一起玩?今日是否能晚一些归家?
乖巧的小朋友笨拙地梳理着乱发,没有应下一个。
见着这孩子似乎与自己头发的杠上了,荣雍立马阻住对方想要将头皮扯下来的举动,在对方的哭闹声中,毫不犹豫抱起他,向室内走去。
他记得,这破败的屋内,似是有一把断齿的梳子。
稍晚,这孩子趴在荣雍膝头,一边断断续续的抽噎着,一边任由对方重新替自己绑好发。
“大哥哥,真是对不起,你说的那些,我都做不到。”
荣雍神色如常问道:“为什么,是你的父母罚你要在家抄书么?” 所以,都不许下次出来玩,这谁家的父母,怎这样狠心。
摇了摇头,面前的粉团子道:“是我身体差,不管爹亲的事。”顿了顿,他歪着头,问道:“小孩子一定是有父母的?”
荣雍有些疑惑,这孩子看起来甚是聪慧,为何却问出了如此问题?
“可是,我只有爹亲,爹亲便是我的母、我的父”,这孩子道,“如是你说的,我的另外一位爹亲,会是谁?”
荣雍愣住,这番有违世伦理的话语,今日还是头一次听到,
“那你的爹亲,是男还是女?”将最后一缕发别住,荣雍碰了碰这小孩儿头上的铃铛,带出一阵“叮铃”之声。
半响,听不得这孩子的回复,荣雍心想有让对方为难了。
也是,自古儿女届出在男女两方,从未听说的过男子怀孕生子的事。
“爹爹。”一声沉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怪诞是吧?”
抬手,这小孩的望着荣雍,苍白透明的眼中似乎有黑金之色闪过。
荣雍摇了摇:“我信。”
这孩子的眼中似乎有别的情绪闪过,摸了摸头,他恢复了以往活蹦乱跳,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大人。”
“你不也是个奇怪的小孩。”
第九十九章
荣雍的话让这孩子开心起来,除了爹亲,从来没有人不怕自己,这样的感觉真好,所以他道:“要是能侥幸不死,以后我一定到你家去玩。”
“恩”,点点头,荣雍报出了自己在楚国据点的一个位置。顺带取下腰间的一块玉,递与地方,这身上镶嵌着一个漂亮的雍字。
“雍?”这孩子重复道,“这样,我算是知道了你的名字了,这可有些难办了!”
他原本打定了主意,不会告诉旁人姓名,同样,也不会问及旁人的过往姓名,但是,手中的这块玉却告诉他,对方的姓名中带着一“雍”字,礼尚往来,他要不要也告诉对方的自己姓名中的一字?但是,爹亲嘱咐过,不要将自己的名字透露给旁人。
啊,好纠结,但是一想到警惕一别之后,此后还有没有机会相见,他心中甚觉得不是滋味。
“夭。”半响,他还是说出一字。
“妖?”荣雍有些反应不过来,“是哪里有妖怪吓着你了?”
“不”,摇了摇头,“这是我的名字,桃之夭夭。”
“夭夭?”荣雍重复道。
“桃之夭夭,其华可灼,这孩子,以后不如就叫‘夭夭’!”沉醉的话宛如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荣雍僵硬的扭头,为何,当初就未曾发现,这孩子的眼底轮廓,与沉醉并无二样。
而似是为证实心中所想,枕着膝头的孩子,再次抬头之时,双眼,悍然变成了黑金之色!
“我的另一位爹亲,并不爱我。”
“我的死,便是他的生。”
宛如被雷劈了一般,荣雍僵在了原地,怎么可能,那孩子,明明是他亲手断送了那孩子的性命,不,不对的,是沉醉,沉醉一定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救了他!
也不对,那孩子分明只有几月大大的模样。
“你怎么了?”清澈的目光之下,荣雍扭曲的脸被一览无余。
暮然,身体先于头脑反应过来,夭夭迅速闪身,只让荣雍的手扑了个空。
方才还在与自己玩的人,转瞬之间,身上的气息与初始中见到的人一模一样,很是癫狂。果然,爹亲说得没错,这外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似是发现了不妥,荣雍缓缓抬头,与夭夭并无二致的黑金瞳孔染上血丝:“夭夭,告诉我,你爹亲现在何处!”
戒备中的夭夭看清了对方黑金色的眼,楞了楞,但随即反应过来,向着屋外冲去。
而癫狂中的荣雍那会使得对方得逞,一挥手,茶蘼之姿结成的网羽成功将这他挡住。夭夭被困在了此地。
“只要抓住了你,沉醉自会上来取你。”荣雍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的见得他了。”
一切的隐忍,均是为了现在。
忽而,一把大刀劈了过来,虽未将茶蘼网羽给劈得粉碎,但到底还是裂开半尺宽的口子,青白着脸色的孩童出现在两人面前,而那裂口,也瞬间消失无际。
吉祥看了看日头,对着夭夭道:“午时快到了。”
怎么可能!看着日头,离午时分明还有几个时辰,若是结界,他也应有感应才对。
“能劳动大名鼎鼎的鬼帝亲自动手,真不知我这是即使修来的福分。”吉祥道。
而趁着罗伊分神之际,吉祥一个闪身至荣雍面前,挥刀便是一砍,困住的夭夭的臂膀终于一送,夭夭得到了自由。
众人皆是合力,将茶蘼网羽撑出了一条口子,供这孩子向外逃去。
漫天的大雾开始弥散,夭夭的身影彻底消失。
“很好!”眼见着人质被逃,荣雍不怒反笑,谈笑之间,罗伊掉在地面的手臂恢复原状,只一道符咒,罗伊瞬间便将众人掀跑在地。
鬼童们一个个消失在原地,这诺大的房间中,刹时便只剩下三人。
“高塔里面有什么?”荣雍问道。
但吉祥仍不肯回答。
荣雍笑了起来,一丝艳丽的火红浮现在僵尸的眼中:“这是一只侵蚀着我身体的火想必对着你也是有同样的效果。”
“啊!!!”门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惨叫,转瞬便消失在空气之间。
连番的战斗,让荣雍的身体有些吃不消,挥了挥手,罗伊恢复了的原本的模样,吩咐下去的之后,荣雍便闭目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