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并没有什么引起他注意的,事实上他只是扫了一眼而已,很快就上了二楼。这里的情况跟昨晚离开的时候一样,毫无变化。因为仅有的那一扇窗户关着,房间里也像深夜那会儿一样昏昏暗暗。
对哦,为什么窗户不装玻璃,只用了两块木板呢?梁丘念打开手机借亮儿,走到窗前。窗户木板倒是没什么可疑的,新的嘛,少有一些划痕不是疑点,倒是窗户四周的墙壁,还有窗框看起来颇为奇怪。一道道错综交叠的划痕看上去更像是……
梁丘念伸出手,五根手指按在几道划痕上,很贴合。这是——人的指痕!妈的,为什么人的指痕会在这种地方?仔细研究起来,就像是有人,不,是有很多人抓挠着木窗的周边拼命的往窗外挤一样。他试着推了推窗户,发现已经被钉死了,两扇窗板之间只有大约五六厘米的缝隙。什么人能从这里挤出去?
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儿,贡桌上的内脏,古怪狰狞的画像,使人不安的指痕,无一不渲染着阴森的恐怖气氛。梁丘念妈呀一声,掉头就跑!
一口气跑回姚九辰的房间里,发现这人根本不在床上睡什么回笼觉。梁丘念转身又离开房间,跑去后厨找到三姨,打听姚九辰的去向。
“小九爷进县城了啊。”三姨正在准备午饭,笑呵呵地说,“他让我告诉你哦,估计要等到晚饭时候才回来。”
梁丘念怏怏地回到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无线网卡,开始查资料。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可用的东西,干脆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就关了笔记本。离开姚家的时候,三姨从后面追上来塞给他一个大大的烤红薯,梁丘念激动的手直哆嗦,三姨是亲姨,可比姚九辰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好多了。
一边吃着香甜热乎的烤红薯,一边朝着村子里走去。路遇几个村民,打听在哪里能找到村长。不多时,他一手拉着半路上抓到的陈叔,一手拉着同样倒霉的死者的邻居大爷,一同杀进了村委办公室。村长一见他们这架势,本来就满是皱纹的脸更加纠结。梁丘念眯眼一笑:“爷爷好。”
“好,好。”村长勉强地笑笑,请他们进去。
梁丘念开门见山地问:“爷爷,咱报警了吗?”
“报了,报了。”村长那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就起身去给他倒水,“那个,这不到年关了么。警察忙。”
“哦。”梁丘念挠挠鼻子,眨眨眼睛。看着村长把热水放下,“我是受九爷拜托,想问几位长辈一点事。”
打了姚九辰的名号,三位老人家都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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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打了姚九辰的名号,三位老人家都不吭声了。
见着仨老头儿没什么回应,梁丘念自顾自地说,“以前咱们村还有过类似的案件吗?”
“什么,什么类似的?”村长不明所以地问。
“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呗。”
话音未落,老头手里的茶缸子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蹲在角落里吧嗒吧嗒抽烟的邻居大爷把头垂下去,恨不得挖个坑埋了自己似的;陈叔的手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根烟,点上,猛抽了一口呛得直咳嗽。梁丘念把茶缸子捡起来,放在桌上:“村长爷爷,您什么时候知道九爷回来的?”
“我,我听三姨说的。”
“哦。”梁丘念转头问陈叔,“您是怎么知道顾大爷死的?”
陈叔的眉间已经拧成一个疙瘩,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到正题上“我是听到外面太吵就出去看看,听见几个人喊着老顾头死了什么的,那半路上不就遇上九爷你们了么。”
梁丘念又看着墙角的邻居大爷:“大爷,您跑进顾大爷家院子,看到他那条狗没有啊?”
“狗,你说二蛋啊。”
“对。二蛋。”一条母狗起名叫二蛋,真的好吗?
邻居大爷把烟头塞到脚底下踩灭,说:“看着了,院子里拴着。”
“吃东西了吗?”
“没,啊,吃了。”
“大爷,到底是吃了,还是没吃啊?”
老大爷被梁丘念追问的有些焦躁,身子朝墙面缩了缩,不言语了。这几个貌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之后,梁丘念起身告辞。把三个老人弄的面面相觑。村长反应比较快,赶忙把门打开,请这破孩子出去。后面俩老头也跟着缓过神来,估计是想:这小祖宗可算要走了!仨老头站在门口跟欢送队伍似的对着梁丘念嘿嘿笑,笑得梁丘念直起鸡皮疙瘩。他抬头望望门外的天,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又多了句嘴:“咱村里有没有一米七左右,乱糟糟的短头发,穿的特别臃肿,罗圈腿的老爷爷?”
当啷一声!村长又把茶缸子掉地上了。梁丘念淡定地转身回去把茶缸子捡起来,亲手交给了村长:“村长爷爷,您这水杯再摔几回就别用了。”
村长:“……”
回了家,梁丘念打开电脑。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张帖子竟然有一百多条留言。一一看来,大多都是不靠谱的。不过,在他的个人信息里收到一封陌生人的来信。
信里说:他所描述的小楼、房间、贡品看上去像是跟守护神“载乌玛保”有关。
“载乌玛保”是属于“赞”系神,也是众赞之王。载乌玛保最主要的代言神巫住在桑耶寺载乌玛觉乌康这个地方。在那里,有一座被保留下来的房子,外墙用红布遮掩,最顶层搂是巫师祭祀的地方,还有一个房间一年只打开一次,房间里只有一扇窗户。根据传统信仰,人们认为那个房子是载乌玛保审判鬼魂的地方,或者说是阎王判鬼魂官司的地方。相传,死者的灵魂被判之后,就要离开那里。只不过,离开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必须在晚上从窗户缝挤出去。但是呢,从窗缝挤出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当地的民间就有留下一个传说,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窗户周围有指甲抓挠过的痕迹。
最后,这个陌生人还提到他亲身的一次经历:两年前我去过一次桑耶寺,见过那栋房子。我留宿的房间距离那里很近,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晚上好像听见了房子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第二天,我跟同行的朋友说起这件事,朋友告诉我,那间房子里有一块砧板,每年都会换一次,再把门封上。等第二年再去换,砧板上都是刀砍的印记。因为神灵宣判了鬼魂之后,由他的手下把鬼魂切割成碎块,所以,那块砧板就是用来切割鬼魂用的。那是一个灵魂轮回的地方,至少我是这么看的。
梁丘念想,虽然他不了解“载乌玛保”是什么神灵,但是信里也说了,那个房间同样是阎王审判鬼魂的地方。这倒是和在房间里发现的阎王画像相吻合。
私信里最后提到,那个房间是灵魂轮回的地方。是说,有人死了,然后凶手帮他轮回了?想到这里,他的推论走进了死胡同,索性拿了衣服出去走走。
还差三天就是年三十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年货,放眼看去,一派的喜兴热闹。梁丘念在村子里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老顾头的家。他推开院门进去,一眼看到二蛋趴在狗窝里望天。
“二蛋啊,咱俩聊聊?”梁丘念走到狗窝边上蹲下,试探着跟二蛋套近乎。二蛋打了哈欠继续趴窝。
二蛋不怕生,梁丘念从口袋里拿出吃剩下的一块烤红薯放在二蛋的破碗里,摸着它的脑袋琢磨着说:“你家老顾头都没了,你怎么不伤心啊?呦,还有人给你送饭呢,那也尝尝我的烤红薯,味道不错哦。”
二蛋的确是吃了,但吃的不是红薯,而是下面的剩菜剩饭。梁丘念郁闷地说:“我给你的,你怎么就不吃呢?哎,我说二蛋啊,昨天晚上的狗食是谁给你的?”
二蛋很淡定,丝毫不理会梁丘念自言自语。梁丘念觉得无趣极了,就解开拴着木桩的绳子,把二蛋牵出来。
当太阳完全西沉,梁丘念牵着二蛋往回走。他估计这会儿姚九辰已经回来了,扯了扯拴着二蛋的绳子:“快走吧,咱家的九爷不好伺候,回去晚了要骂人的。”
二蛋被他扯的不乐意,汪汪叫了两声表示抗议。梁丘念嘿嘿地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走是吧?可你一只狗在院子里待着干嘛啊,我这是为你好,跟我走也不错的。吃香的喝辣的,把你喂得肥肥胖胖宰一刀,来个狗肉锅什么的。哎,你别往后挣啊,我开玩笑的,等你长胖我早走了。”
一路上跟二蛋嘀嘀咕咕,不多时就看着姚家大院了。忽然,二蛋不肯走了,朝着小路汪汪地叫了起来。梁丘念还纳闷他们家二蛋是怎么了?抬头朝前面一看,在小路中间站着一个人。因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大略只能分辨出身高有一米七左右、乱糟糟的短发、臃肿的黑衣、罗圈腿。一眨眼的功夫,人又不见了。
“二蛋,刚才,刚才那是你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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