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图夺下相机,递还给陈词,笑道,“别欺负人傻啊,楚哥是那种会被要挟的人?”
管诚在电脑前选完歌,向他们这边看过来,也乐了,“陈总管你太毒了,大仙要是敢去讹楚队,绝对会被冲进马桶人道毁灭的。”
鬼哭狼嚎的歌声没有了,那边两人终于意识到有问题,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嘴,回头,双双囧了。
“呃……都看着呐……”张渐天抓抓头发,不知道是羞涩还是酒气上涌,他觉得自己脸皮都要烧起来了,幸亏KTV中灯光昏暗,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脸色。
楚镜施施然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在沙发扶手上,随意翘起二郎腿,慵懒地看向那几个人,挑眉,“有问题?”
“没有没有,”众人忙摆手。
陈词贱兮兮地将话筒送到张渐天,挤眉弄眼,“快给你媳妇唱首歌,抒发一下你海枯石烂的爱意。”
楚镜黑下脸来。
张渐天爽快地走过去,坐在小舞台的高脚凳上,正好前一首歌的节奏结束,后一首歌流畅的前奏响了起来。
听着那熟悉的节奏,张渐天望向楚镜,双眼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粲然一笑,拿起话筒,低声唱起来,“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我靠!”陈词双手捂眼,“闪瞎伦家的狗眼!”
楚镜淡淡地瞥他一眼,视线没有停驻,又回到张渐天的身上,微笑起来。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将一整首歌唱完,张渐天坐在台上没有下来,而是志得意满地清了清嗓子,“咳,今天,我有一句话,要当着兄弟们的面来说,让大家给我做个见证。”
楚镜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突然心脏狂跳起来,屏住呼吸看向那个独坐在台上,英俊得令人心颤的男人。
张渐天目光在所有人脸上扫一圈,最后落在了楚镜的身上,他微微一笑,拿起话筒,口齿清晰地说,“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楚镜,我爱你。”
“嘤嘤嘤嘤……好羡慕……”华弦醉醺醺的从沙发上滑下来,半坐半躺在肖图脚边,双眼绕着蚊香线地喃喃道,“阿镜好幸福……”
肖图把他软绵绵的身体捞上来,淡淡道,“你也会很幸福。”
华弦靠在他肩上,瓮声瓮气地哼哼,“要是阿灭没出事就好了……小图子,我好想他……”
众人第二天凌晨才回到基地,基本上是进门就扑到地板上沉沉睡去了,楚镜下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旁边位置已经凉了。
他披着衣服下床,宿醉的大脑疼痛欲裂,客厅里横七竖八的尸体惨不忍睹,却没有张渐天的身影。
楚镜疑惑,一转身,看到阳台上有人走动的影子,走过去,看到张渐天正在打电话,不知道对方是谁,张渐天看上去很暴躁,一直在压低了声音斥责着对方。
他转身打算去洗漱,突然听到张渐天低吼一声,“阮羽,你再跟那个狂少混在一起会死的!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在地下娱乐城贩卖毒品,毒品!”
第55章 奖励
楚镜没有理会张渐天和阮羽的电话,转身进了洗手间,洗漱完后对着镜子刮胡须,张渐天走进来,从背后抱住他,接过剃须刀,轻轻在他的下巴上滑动。
“别粘我,你身上有汗,”楚镜皱皱眉头想要闪开。
却被张渐天紧紧抱住,炽热的呼吸拂在耳边,带着点挑逗地亲吻他耳尖,小声笑道,“我老婆吃醋了?”
楚镜面无表情地躲开他的亲吻,声音四平八稳,“谁是你老婆?”
张渐天看着他,脸上渐渐浮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悠然道,“我老婆姓楚名镜,性别男,年龄二十四岁,身高一米七六,体重六十公斤……”
“闭嘴!”楚镜甩开他,从他手里夺过剃须刀,自己对着镜子轻轻刮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嘶……”
张渐天忙把他剃须刀抢下来,却发现下巴上已经渗出了一粒细小的血珠。
于是整整一天,楚镜都是以下巴上贴个创可贴的造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
龙骑战队三年来第一次闯入了季后赛,所有人都热情高涨,每天泡在训练室里奋勇厮杀,只等蓬山嘉年华后在季后赛上打出一个开门红。
安稳了没几天,楚镜再次进入更年期,症状——暴躁、易怒、逮谁喷谁,原因——高考即将发榜。
网络查分时间一到,楚镜就压着张渐天坐在了电脑前,但是全省几十万人同时查询,成功将网站挤爆。
一直熬到半夜都没能刷开页面,张渐天叹气,回头吻一下楚镜的嘴唇,“别紧张,今天半夜成绩就会返回学校,我明天去问问老爸,顺便去学校把高考志愿表拿回来。”
“嗯。”楚镜点点头。
这一夜,张渐天睡得很香,半夜醒来,感到旁边那个身体还在烦躁地翻身,不由得微笑起来,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抱住。
在校长室中,张渐天从父亲手里接过成绩单,扫一眼上面的数字,点了点头,“跟我估计得差不多。”
张父春风得意,惬意地坐在大沙发椅上,用手中钢笔戳正眼镜,笑道,“跟我估计得也差不多,儿子,不错。”
“爸,您看这个成绩报S大有多大把握?”
“你喜欢S大?”张父手指无意识地敲敲桌面,思索片刻,“七成把握吧,你要是想好了,就去找你的班主任领志愿表。”
张渐天回到教室,同学们基本都回来了,在激烈地讨论着成绩和各个大学,他平时不在学校,和大家不怎么熟,说笑了几句之后就拿着志愿表走出教室。
正好一个瘦削的少年低头走了进来,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张渐天抬起头来,惊道,“小羽?”
六月底的N城已十分炎热,阮羽却穿着长袖衬衫,也许是走得急了,额头冒出一层细汗,张渐天一把拉住他,“拿了志愿表,我们出去谈谈。”
阮羽看他一眼,点头。
两人来到教学楼后的凉亭,不远处高一高二的教室中还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张渐天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心里沉了下来,“小玠的病情怎么样了?”
“医生在安排手术,”阮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像是用嗓过度的结果,他眼神飘忽地看着凉亭外爬满的紫藤花,冷声,“你有什么事?”
张渐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离开狂少,他会害死你。”
阮羽倏地站了起来,“你有完没完?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说这个,抱歉,那不可能。”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张渐天站起来,伸手去拉他,不料用力太猛,竟然将他衬衫扣子崩掉,露出清俊的锁骨,和周围明显的伤痕。
阮羽猛地甩开他,拢好领口,僵硬地仰着头,保持着不肯服输的强硬姿态,生硬道,“你够了,你跟楚镜过得好就够了,不要再去管别人,不要再摆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样子去救赎别人,没有人需要。”
张渐天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看着他瘦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连忙撒腿追了上去,双手按住他的双肩,“小羽,是不是狂少?告诉我,是不是狂少?他在虐待你?”
“滚!”阮羽用力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勾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张渐天,你当你是世界警察?你以为自己能救得了别人?别傻了,告诉你,”他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露出布满伤痕的胸膛,“保护好你亲爱的楚哥哥,如果落到狂少的手中,他会比我惨上百倍。”
说完,哈哈大笑两声,扣好衬衫,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后,张渐天面沉如水,他平静地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缓缓放在耳边,沉声,“你好,我让你们查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您好,张先生,具体内容我们还是找个时间面谈吧。”
张渐天从学校出来,直接打车去了一家咖啡馆,推开包间门,走进去。
对方是个很斯文的眼睛青年,从包中拿出一叠材料,递给他,“这是我们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资料,这个人虽然嚣张猖狂,但是行事却十分谨慎,我们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只能确定他在进行大规模的毒品交易,但是却没能拿到有用的证据,不过……”
张渐天掀开资料漫不经心地看着,闻言抬眼,“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发现,同时还有一个势力也在收集这个人的犯罪证据,”那人推推眼镜,“对我们的调查也造成了一些阻扰。”
张渐天看完材料,随手一卷,塞进了背包中,另取出来一个信封,放在桌面推到他的面前,“这段时间辛苦了,请继续调查下去。”
从咖啡馆出来,张渐天背着双肩包,仰头望去,火烧云灿烂了半边天空,金黄色的余晖将整个街道染成一片斑驳的旧色,他眯着眼睛望了高远的天空,点漆般的眸子沉静似水。
回到基地,漂亮的成绩单让那群半路辍学的差生纷纷自卑了,管诚抓着成绩单大叫,“哇靠!数学一百七,你个犊子作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