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半天门,没有人来开门,王琨一挥手,助理丙立刻从包中掏出两个挖耳勺一样的小工具,弯腰伏在门边,不到一分钟,锁里就传来咔哒一声脆响。
王琨一把推开门,冲进拥挤的小公寓中,里面空空如也,一个多月没有人住,整个房间弥漫着灰尘的气味。
助理丙战战兢兢地跟在王琨身后,BOSS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看这样子,自己的人寿保险快要发挥作用了。
王琨弯腰,慢慢从床头柜上揭下那张蓝色的便签,独属于老妖的不羁字体引入眼帘:
琨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是齐迹不识相,对不起。
手指渐渐攥紧,将便签揉烂,王琨走到窗边,整个小区笼罩在白茫茫的积雪中,一片悲凉。
过了一会儿,助理丙小心翼翼地出声,“王总,您看……”
王琨慢慢地笑了,挥挥手,轻松地说,“派人去找吧,找到之后不要打扰他,立即告诉我。”
离新年还有十天。
肖图最近很暴躁。
因为情敌齐迹来到了龙骑战队,凭什么他刚刚办理了退队手续,那个家伙就入队当陪练了?
并且厨艺超绝,两顿饭轻而易举收服了全体队友。
为了防止华弦跟他擦出火花,肖图用一套情趣内衣将自家傻老婆骗出了宿舍,安置在父母家中。
新年将至,是走亲访友拉关系的好时机,他已经决定要重新念书继承公司,跟着父亲应酬是必须的。
战队还没有放假,华弦每天在家睡到太阳晒屁股,然后爬起来,睡眼惺忪地下楼吃饭,饭后由司机送到龙骑基地去,训练完了再把他接回来。
对此,华弦表示非常非常抵触,于是他经常无视司机的催促,千方百计想赖在龙骑宿舍里,直到肖图亲自找来。
楚镜劝告无用,陈词呵斥无用,在给肖图找事儿这方面上,华弦乐此不彼,并且每次都有新花样儿。
晚上,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盒饭,华弦眼神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打转,“小哥,你屁股好翘。”
小哥:“两份红烧牛肉盖浇,一份宫保鸡丁盖浇,一份扬州炒饭,一份香菇肉丝盖浇米线,一份鸡蛋炒馄饨,一共是九十七块零五毛,谢谢。”
华弦给他一张面值二十的钞票,“够不够?”
小哥:“……不够。”
“哦,”华弦从手上撸下来一串转运珠,放在他的手心,“这是我婆婆给我的,应该值很多钱,这回够了吧?”
小哥:“……”
“你不要啊?”华弦失望地收回转运珠,套回手上,眼珠子做贼一样地转,“那我介绍小镜子和你认识?他是今年新任的鬼王,并且很帅,你不吃亏。”
小哥:“……”
齐迹从电脑前站起来,一把将华弦拉到身后,掏出钱包,“多少钱?”
小哥:“九十七块零五毛。”
“哦,我给你九十块吧,零头抹去了,”齐迹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零钱递给他。
小哥要哭了,不带这样的……o(>_<)o ……
陈词忍无可忍,一脚一个,把门口两个人踢回训练室里,掏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第101章 表哥追妻
肖图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华弦蹲在齐迹的身边呼噜呼噜地从人家碗里吃米线,突然就怒了:这个死东西怎么和别人用一个碗???
“关——门——”陈词躺在沙发上抬起头来,大声叫,“暖气都跑出去了!”
肖图重重关上门。
华弦叼着一根米线抬起头来,缩着脖子一眯眼睛,米线吸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对肖图挥筷子,“老公,过来吃饭!”
肖图脱掉棉衣搭在沙发靠背,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华弦从齐迹身边拉走,揽进怀里,掏出手帕擦擦他的嘴角,“看吃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华弦献宝一样拿过自己的碗,“我给你留了炒馄饨,可好吃了!”
“弦弦真厉害,”肖图接过被他蹂躏得惨不忍睹的餐盒,坐在华弦的电脑椅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下午跟父亲去参加了公司年会,结束后大家去聚餐,他惦记着华弦先溜出来,现在看来,偷溜一两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嘛,还有老婆预留的晚餐,真香!
华弦旁若无人地爬到他的腿上坐着,“老公,喂我一个,啊……”
肖图笑着填了一个进他的口中。
齐迹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的米线,突然饱了,站起来,将餐盒拿到外间的垃圾桶去,从恒温箱中拿出一罐咖啡拉开,站在窗边,慢慢喝着。
过了一会儿,肖图揽着华弦走出来,大声地跟自己道别,齐迹回头,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两人相依着走进电梯。
夜渐渐深了,白小节和新招的刺客一起回了宿舍,再过一个多小时,工作狂楚镜和张渐天也手拉手回去休息。
齐迹将手里的空咖啡罐扔进垃圾桶,走回训练室,黑黢黢的室内电脑也暗了下来,陈词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猫眼一样明亮狡黠。
“老妖,”陈词盘腿斜倚在沙发上,“来,陪我喝酒。”
齐迹摸黑走过去,发现陈词把窗帘拉开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抓起茶几上的另一瓶啤酒,跟陈词碰一下,仰头喝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几上的空瓶子多起来,齐迹觉得有点上头,他躺倚在椅子里,脚翘在茶几上,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天花板。
陈词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对着喝完了酒,各自道晚安回房间。
华弦搬走之后,齐迹住进了他和肖图之前的房间里,和龙骑签约之后他买了一部低档手机,除了发短信只能打电话。
喝了这么多酒,却毫无睡意,他躺在床上,摆弄着新手机,收件箱里除了广告就是10086,一气之下全部删除,看着空空如也的收件箱,于是更孤独了,本来起码还有10086想着他。
在床上躺了半天,觉得室内闷得慌,他关了空调,爬下床打开窗户,寒风瞬间灌进来,他打个寒颤,立马后悔了。
手忙脚乱地关窗户,刚要拉窗帘,突然动作一顿,站在窗前往下看去,路灯下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像是有人倚在那里抽烟一样。
齐迹突然心头一抽,猛地拉上了窗帘,躺在床上吸了一根烟,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结果夜里,很久都没有梦遗过的齐迹梦遗了,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息着,手指往下摸去,内裤里一片濡湿。
在床上呆坐了一刻钟,他下了床,去浴室洗个澡,换上干净内裤,将脏内裤泡进水里,坐在浴缸边过了很久依然觉得是被五雷轰顶了。
居然做!春!梦!
他暴躁地点燃一根烟,摇摇头,想将脑中旖旎的画面赶出去,那个压在自己身上嚣张冲刺的雄性身躯却越发清晰了,齐迹感到口干舌燥,身体中传来一阵空虚,迫切想要被人紧紧抱住。
洗手间门被推开,楚镜闭着眼睛飘进来,“早……”说完,掏出小鸟开始放水。
齐迹看着眼前潺潺的水流目瞪口呆。
片刻后,水声戛然而止,楚镜猛地转过头来,“老妖?现在几点?”
齐迹面无表情,“大概凌晨两三点。”
楚镜提上裤子,露出一脸看变态的表情,低声,“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浴缸上抽烟?”
齐迹将烟蒂在洗手池里摁熄,随手丢进垃圾桶,“我梦游。”
楚镜狐疑地看他一眼,打个哈欠,转头往外走,突然余光瞥到盆子里泡着的内裤,心里豁然开朗,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齐迹被他看得心虚,“看什么?”
“没什么,”楚镜淡淡地应一声,“只是觉得有个男人挺好的,起码不会遗精。”
齐迹:“……”
后半夜就是在抑制不住的浮想联翩中度过,江户四十八手轮番上阵,第二天早上,齐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和一颗殷红的青春痘出现在训练室中。
龙骑开始放假了,陈词宣布了俱乐部的放假通知,就让大家解散,华弦在第一时间被肖图接走,其他人也各自回家过年。
“你怎么着?”陈词看着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齐迹,挑眉,“跟我相依为命?”
齐迹的父母离婚各自有了家庭孩子,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老家。去年过年被王琨用追女孩子的方式狂追,一个新年过得心惊胆战啼笑皆非,今年,估计不会再那样了吧。
于是他叼着烟淡定地PK,口齿不清道,“怎么,不欢迎?”
“那你做饭,”陈词严肃地说。
“有泡面。”
陈词大声谴责,“你懒死了。”
“你不懒你做。”
陈词举起手里的笔记本,“咦,我这里记了句什么?”
训练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词低着头讥笑,“又忘记什么东西了?”余光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语气瞬间变了,“咦,猜猜这是谁啊?不是我们的王大BOSS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琨走进来,笑靥如花地对陈词抛个媚眼,“哟,词儿,今年还不回家?”
陈词脸色沉下来,“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