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矫情过?”齐迹横他一眼,挣开他,走回卧室,床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褥,他疲惫地趴进被子中。
王琨随便冲个澡,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抖抖被子将两人都盖住,关上灯,在被子下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眉间,“宝贝,我爱你。”
“嗯,”齐迹与他十指相扣,摸着他粗大的指关节,轻声问,“琨哥,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呀?”王琨仰躺着揽着他,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呼出一口气,慢慢回想着,“以前我说,我喜欢看你比赛,其实那是骗你的。”
齐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屋顶。
王琨接着说,“第一次见你,是在圣慈医院外边,你大半夜跟着华弦那小祸害,他喝醉了酒,去看阿灭,你就等在医院外边,买来醒酒药给他,还要假装偶遇的样子,当时我就想这傻逼太他妈傻了。”
齐迹苦笑,“是吗,大家都觉得我傻,可我还觉得挺开心,因为我的一部分原因,王灭变成植物人,华弦的脑子坏了,只有我还活蹦乱跳地,所以我觉得,能为他们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王琨握紧他的手,扭头过来亲亲他的鼻梁,“后来我就注意上你了,知道你还会炒栗子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技能太他妈BUG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好青年,不去念书不去工作,在游戏城门口卖糖炒栗子,我当时就想,这小子真有思想有魄力,弄来养在房里,肯定够味。”
齐迹郁闷,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抓紧,放在心口,感受着手下传来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突然就释然了,停止了挣扎,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
“阿迹啊,”王琨满是感慨地叹一声,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从来是没有错的,你果然够味,不止够味,还有点太够味了,第一次亲你,被你咬得我满嘴是血,好吧,强吻是不对的,我向党中央忏悔,第一次把你拐上床,被你打得我满地找牙……”
想到当初这家伙偷偷摸摸爬上自己的床图谋不轨时的样子,齐迹忍不住笑起来,手指在他胸口上捶一下,“谁叫你想强奸?”
“事实告诉我们,那一次是合奸!”王琨为自己正名。
“嗯?”齐迹瞪起眼,眼睛在黑夜中闪闪明亮。
王琨看一眼,就沉陷进他沉静的眸子中,一下子骨头都酥了,软声,“好好好,是强奸,我这个老王八蛋色迷心窍了,罚我一辈子疼你爱你照顾你,好不?”
齐迹冷哼,“你当你哄女人的?”
“你哪有女人好哄?”王琨摸着他的头发,叫苦不迭,“当时我总也吃不到你,看得到却吃不到,你知道这有多残忍么???当时我就在想,就吃一次,吃了我就不想了,该养MB养MB,该包小明星包小明星,后来事实证明,少年我太单纯了呀……”说到这里,王琨宽面海带泪,“你这个小东西太好吃了,吃了一次,我想吃第二次,想要一吃再吃,三吃四吃,最后我想到,这么好吃的小东西,老子一定要关起来自己吃,吃一辈子!”
“你真是个……”齐迹被他说得浑身不痛快,咬牙切齿半天,“禽兽!”
“哈哈哈,”王琨爽朗大笑,抱着齐迹大大地香了一个,在他脖颈间深嗅,心满意足地叹息,“老子只当你一个人的禽兽。”
两人搂在一起说着没有营养的情话,一直到天色露白,才有了睡意,王琨亲亲齐迹的眉心,“乖,睡了,晚安。”
“嗯,晚安,”齐迹翻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感觉身边人动了起来,接着将自己翻过来,拿起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形成自己小鸟依人般抱着他的样子,齐迹嘴角勾了勾,没有再别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在王琨的怀里太安心了,齐迹很快就睡着,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洗漱的时候感到股间不是很舒服,可能是肿了,所以当他下楼吃饭时,看到餐桌边一脸惬意听着音乐看报纸的罪魁祸首,郁闷起来。
王琨丢下报纸奔上去,扶老婆下楼,诚惶诚恐,“宝贝,怎么皱眉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狗腿的样子把齐迹逗乐了,“瞧你这傻样儿!”
王琨自豪地昂起头,“这傻样儿也是宝贝你专享的!”
厨房做了清淡的小菜,齐迹饿坏了,喝了三碗南瓜粥,吃了两个玉米小馒头,食量之大把王琨给吓着了,连忙拦下来他伸向第三个馒头的手,“不能再吃了,宝贝,你胃还没好,别给撑坏了。”
齐迹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饱了,站起来要上楼去玩游戏。
王琨怕他坐久了积食,让人去准备纸笔,揽着齐迹的肩膀,“走,大过年的别老打游戏,我们写对联儿去。”
纸笔展开,砚台磨好,齐迹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子边,“你真打算让我来写?我只有初中文凭。”
王琨翻看老黄历,点头,“放心大胆地写,宝贝,写出特色来才能镇宅。”
齐迹扭过头去:我觉得你已经够镇宅了。
“哎,别这么抵触啊,”王琨从背后拥着他,抓着他的手握起毛笔,蘸足浓墨,落在红纸上。
“婚——书?”看着红纸上出现的大字,齐迹大惊,撒手想要逃跑,被王琨用力禁锢住,把笔塞进他的手里,小口咬他的耳朵,“你躲什么?嗯?”
齐迹面红耳赤,被他握着手不由自主地在红纸上写着。
书成,收笔,王琨下巴搭在齐迹的肩上,看着眼前龙飞凤舞的大字,齐迹不会书法,可王琨是跟名家学过的,字迹挥洒风流,“唔,齐迹与王琨签订终身,结为夫夫,此生一心相爱,白首不离。”
誓言响在耳边,齐迹感觉脸要烧起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扔了。”
王琨等墨迹晾干,把婚书裁剪好,折起来交给齐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收好,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以后我要是犯浑欺负你了,或者说我出轨了,就拿着这个去妇联告我。”
“还敢出轨???去死吧你!”齐迹一把将婚书揉个团子,砸在了王琨的脸上。
王琨:“……”
晚上是除夕夜,大家贴好对联,包了饺子,准备了年夜饭。
今年王家大宅比较冷清,半年前那场家变之后彻底洗牌了,老老爷子被王琨送去疗养院,每天种花养鱼不理尘世,老爷子和老太太被王琨骗去环游世界,早上来了遍电话说是正在亚马逊河抓鳄鱼,家族里其他可能会来做客的人也都被王琨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于是年夜饭就剩下王琨和齐迹两个人了。
饭菜端上,酒摆上,齐迹让家里的保姆厨师阿姨司机们都一起上桌,大家灌酒划拳,玩得尽兴。
吃完饭,王琨让人拿出准备好的烟花,支在花园中,N城的烟花禁令已经解开,此时满城都是绽放的焰火。
齐迹极爱这东西,手里拿着无烟香,飞快地点燃一个,转身撒腿就跑,王琨迎面抱住他,“宝贝,这么开心?”
“嗯,”齐迹扬起笑脸,“我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奶奶去世之后,就一个人过年,没什么意思。”
王琨摸摸他的脸,“喜欢就玩得尽兴,家里还有上百个,够你放到明年去!”
背后传来一声尖鸣,烟花尖叫着蹿上夜空,轰然炸开,一个粉红色的丘比特之心照亮夜空,王琨错愕,“我靠,这哪个买的?怎么这么幼稚?”
不远处有人惨叫,“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混进去婚礼烟花,我不是故意的呀……”
婚礼?王琨耳朵灵敏地动了动,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看齐迹一眼,发现他在看着漫天烟花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对那个买错烟花的人招招手,小声道,“还有几个这样的?都拿来!”
那人惊讶,“啊?”
“拿来拿来,”王琨龙颜大悦,拍着他的肩膀,“你滴,大大的能干,买的好!”
那人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干了,但是BOSS吩咐总是要完成的,于是找几个人去把这样的烟花都抱了过来,在花园里呈心形排开,大家各站在一个烟花旁,拿着无烟香。
BOSS一声令下,集体点炮,引线噼里啪啦地燃烧,片刻之后,嘭嘭嘭几声巨响,齐迹被吓一跳,循着声音望上去,只见夜空缭乱星辰无光,漫天绽开丘比特的爱心之箭。
“阿迹,”王琨从背后将他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奇迹,宝贝,我爱你。”
齐迹向后倚进他怀里,手指伸进棉衣口袋,握紧那里一张被揉成一团又压平整的红纸,想到下午他握着自己的手,在红纸上写下誓言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我也爱你。”
第104章 有包子
近几年除夕,楚镜都是和张渐天一起在张家过的,楚母找到了第二春,是医院里心脑血管科室的主任医师,离异,有个女儿跟着前妻,据说已经结婚了,但是楚镜从来没见过,爱情是最好的美容药方,连一向清冷的楚母也渐渐地眉眼带笑,他们结婚后重新买了房子,之前和楚父住在一起的老房子送给了楚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