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安静地立在那里,里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项阡陌手中阵符早已竖起,只等着催动内力使用。
他破开竹屋大门,看见里面只有谭宏一人时,已经意识到中了圈套,飞身后撤。
谭宏大喝一声:“哪里跑!”
身后的路,也被安药师堵住。项阡陌挑起眉来,妖魅的桃花眼霎时间灵动起来,他冷笑着质问了一声:“哦?”身子便向上弹去,极快地接受了这场背叛。
摄人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项阡陌轻描淡写地挡住,面前谭宏的攻击显然对他来说也只是小儿科,他很快就一道魔息打出,狠狠中伤了谭宏。
谭宏口中吐出一口污血来,却仍然目光熠熠地看着项阡陌。
“还有什么招数就都用了吧,免得待会儿死了还有遗憾。”项阡陌颇觉无聊地说。
听到的声音,却是安药师传出的:“尊上不必着急,不报了当年夺子之仇,怎敢让尊上先死。”
项阡陌好笑道:“当年死的人那么多,我哪知道哪个是你儿子?为了这个找到现在,挺执着的。若是你们再不将招数使出来,恐怕就永远也没有机会用了。”
“不知尊上可曾听说过,伏魔阵这一阵法?”
“听说是听说过,不过,本尊也不信你们能够布置出来。”项阡陌听他们的话,像是听到了一个玩笑。
安药师笑了笑:“能不能,还得请尊上看好了。”
项阡陌与他们浪费这许久,自然不是闲的无聊。
而是这两人虽然没有攻击他的办法,但这竹屋的禁制着实坚固,他找了几次,都没有发现其中的关窍。
如果以这等精密的布置,倒真有可能布置出他们口中的那个上古阵法。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上古阵法的人啊。伏魔阵他还是有耳闻的。
毕竟,当初他也曾经考虑过,用这个阵法去对付前一任魔尊。
后背忽然被击中,项阡陌皱起眉头。
不对劲,是幻阵。反手向那处打去,不出所料地什么都没有打中。阵法的关窍全然无法摸索,整座竹屋他都探测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阵眼的地方。
若非竹屋,那便是他自己。
项阡陌将那块原本属于许辞生的玉佩举起,那些攻击果然就冲着玉佩冲了过去。
项阡陌暗道难缠,却没有松开那玉佩的想法。
他挨了那几招,不痛不痒的,若是玉佩挨上了,恐怕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安药师和谭宏都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守着那块玉佩不放手。
不过,这也更加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伏魔阵是上古阵法,光凭他们自然不能施展。但若是将之简化,变成另一种功效,即使不能稳定,却可以在瞬间迸发出可以匹敌伏魔阵的威力——
这座竹屋本身就是一座阵。
脚下是万丈光芒,只要沾上就会受到重击。竹屋上的阵法,却在无时无刻地攫取着他的魔息。
真是烦人。项阡陌焦头烂额时,却听谭宏气力不足,却阴狠的声音传来:“你就不猜猜,许仙师现在在哪里?”
项阡陌的动作顿了一息,正是这一息,方才刚刚停下的白光拔地而起,将三人的身影尽数吞没。
☆、伤情
“还活着对吧。”
项阡陌恍惚间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挪挪身子,有些费力,又有些笨重,后背还有些痛,除此以外也就没有什么了。于是回应道:“还好。”
许辞生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他的伤情绝对不是“还好”能够概括的。将他整个翻过来,许辞生听见了他倒吸冷气的声音,怒从中来道:“不是还好吗,不许叫。”
“师兄太严格了。”项阡陌委屈道。
关于项阡陌的话,许辞生确实不能完全相信。因而他选择了听从谭宏的话从这里逃走。他原本想去天哲山看个究竟的,可是谭宏的表现让他无法心安,于是中途折了回来,正巧看见项阡陌与安药师赶往这片竹林。
两人进了竹屋,便再没了声息。汹涌的魔气却从竹屋内涌出。听到竹屋发出不和谐的咯吱声时,许辞生忍不住,抽出惊寒将竹屋劈成两半。
这个时间,正好是那两人简略版“伏魔阵”释放出的时候。
许辞生冲进去,只被余威削了一下,气息有些乱,却没有大碍。
许辞生则不同了。许辞生将他身上那条碍事的链子抽出来,丢在一边,训他道:“奇装异服,活该。”
项阡陌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听从许辞生刚才的话,没有叫出声来。就那么静静地待着,仿佛在等着许辞生的下一句教训。
可将项阡陌翻过来后,许辞生却骂不出来了。这是个什么伤啊。
他在从前的世界,见过最严重的伤口,就是有人跌倒,被成块的玻璃刺入的腿,白骨森森,血淋淋。那场景他到现在还能记得。
面前项阡陌的身子,却如同一块没有被加工过的牛排。虽然没有白骨,翻出的肉却让人本能地感受到不适。
有一些地方已经被烧熟。许辞生这时候不得不感谢,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在某些程度上比他从前的那个世界高了太多。
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了丹药,许辞生恍惚间试了试,发现有一整瓶是可以给魔修使用的。于是赶忙将内服与外用的都给项阡陌用上。
原本还应该给他度一点灵气,不过鉴于项阡陌是魔修,若是那样做了,才是在害他。项阡陌也知道他做不了什么了,于是便让他宽心:“我无大碍,师兄先让我自行调息吧。”话罢,便要从许辞生怀里挣脱出来。
许辞生只能放开他,看他从储物戒中取了一套新的衣服出来,将骇人的伤口遮住,然后慢慢地打坐调息。
他这边运行平稳,许辞生也不能去打扰他,就兀自抬头去看那刚才差点将项阡陌吞噬的竹屋。
虽然没有吞噬了项阡陌,那两人却是真的死了。
他转过头去,神色困惑,好像在问,他们与你有什么仇?
项阡陌仿佛心有灵犀般,解答了他的疑惑:“那位安药师的儿子,据说是我给杀了,不过我不记得……剩下那个我也不知道。顾及就是单纯讨厌魔修。之前解落叶用的就是魔功。”
许辞生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不是杀人的理由。”
“对师兄来说不是,”项阡陌阴沉道,“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许辞生无话可说,只能回答:“或许是的。”
没成想,项阡陌也加了一句:“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即使如此,你也对我有好感吗。”
他现在在问的,不是“师兄”许辞生,而是面前这个躯壳里,现在正在真真实实存在着的人了。
许辞生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虽然见到是一回事,知道是一回事……不过,没办法,谁让我是个死颜狗呢?”
“颜狗?”项阡陌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的意思。
“颜控的悲哀,”许辞生的视线流连在项阡陌身上,“一般说来,颜即正义。如果你长得好看,那我可以在心中为你找千万条理由开脱。你师兄从前也是这样,你一开始得到他的青睐,很大程度上,应该谢谢你这张脸。”说完后,他还开玩笑道:“不过如果真的成了一对,你应该学会和自己的脸争宠。”
他解释的轻描淡写,却在项阡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项阡陌沉默了一会儿:“原来如此。从前便有些感觉,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许辞生总觉得他吃自己脸的醋了,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
过了一会儿,项阡陌睁开眼睛,正好与不断打量他的许辞生四目相对。
许辞生移开了视线,项阡陌却坦坦荡荡的,好像知道许辞生的颜控属性后,对他更加不避讳了。他直白地开口道:“师兄度我点灵力。”
“你要灵力做什么?”许辞生不解。
“因为知道师兄喜欢我全是因为脸,想要点灵力自爆了。”项阡陌厚脸皮道。
许辞生:“驳回。”
熊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项阡陌的语气轻快了些,仿佛心情也好了许多:“还是拜托师兄给我些灵力。那座竹屋上有压制我修为的阵法,我需要一些灵力与它抗衡。”
“这样啊……”许辞生坏笑一下,“你现在还能动吗?”
“能动,但是不能使用魔息。”项阡陌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能动就行。”许辞生轻拍两下手掌,“那就不度了。”
“我伤还没好全。”项阡陌抗议。
“一时也好不全,先忍着吧。”许辞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能起来吗?跟我去天哲山一趟。”
“师兄怎么又要去天哲山?”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求助被驳回了,项阡陌老大不乐意。
“去实现遗愿。”许辞生笑着将手伸在项阡陌身前,“你现在不能用魔息,是我的人质了,老实点哦。”
项阡陌拗不过他,只能将手递上去,顺着许辞生的力气起了身。
实现遗愿?若是师兄恢复了记忆,那实现的确实是遗愿。不过不是师兄自己的,而是项阡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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