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此刻,薛荀真想嗝屁算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重点!重点不是应该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吗?!
他不是都被傅子苏一剑穿心了吗?难不成他心脏还长在右边不成?!
不对啊,被刺之前他是特意算好了位置的呀。
可、可是现如今这又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是傅子苏突然大发善心,然后觉得他这个魔头死有余辜,然后……把他给救了???
这不是扯谈是什么。
那日时,薛荀甚至是能够记得很清楚,是傅子苏带领着修真界四大门派,登上割鹿崖,并亲自一手令魔教重创,而后由他们二人亲手对决。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是历历在目,在脑海中走马观花的掠过。若当真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那他这一身的伤,还有这钻心的疼痛,又该做出如何解释
又或者说……
薛荀在心里冷哼一声,不去多想,阖上双眼,也不再去瞧他。
傅子苏见薛荀不再搭理他,抿了抿唇角,也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好将被角给他往里塞了塞,又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留下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起身退了出去。
薛荀现在心里乱的很,那日他前往‘系统十杀’报名的时候,恰巧有个鬼魂朋友在那处当差,便偷偷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如果你一次性通过了‘系统十杀’那便是最好,丰厚待遇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如果你没有通过,那就是要另当别论。
简单而说,一句话——你就会被系统世界所抛弃,并且留在你最后的那一个世界。
后果,自负。
薛荀有些不甘心。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他为了这些付出过多大的努力,也没有知道他是如何度过那些暗无天日却又不得不咬牙坚持下去的黑暗。他一直告诉自己的是,等一切到了头,结束了,然后他就可以过回自己想要的日子。
哪怕是平常家里的一口饭,或者是没有肉的一口菜,又或者是他站在远处,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地看见从烟囱里冒出来的一缕青烟,他都会从心底而自发的觉得满足。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甚至是还有些不耐烦的小事情,可对于他来说,那却是莫大的奢求,是从未想过的奢望。
他好恨。
恨傅子苏为什么要把他给捡回来。
恨自己为何要那般无能。
恨一切的一切为何要如此对待于他。
因着是薛荀刚刚醒来的缘故,头还有些眩晕,简单的想了一些事情后便有昏睡了过去。
听着那孱弱的呼吸声,傅子苏这才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走到床边,细细的打量着薛荀的眉眼。
若不是眼前这人还有着微弱的,甚至是断断续续的呼吸声提醒着他,他恐怕自己早就失去了意识,变得无法控制自我。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若当日那一剑当真是贯穿了薛荀的心脏,他是会该如何的活在愧疚中。
又或者是说,不活?
傅子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拂过薛荀苍白的脸颊。
就像是薛荀之前所说的那般,他现如今的这个身体自是生的极好的,一颦一笑间都是极为的诱人,尤其是这双眸子,那份眼底的狡黠灵动,那份傲娇阴佞,都是如同毛笔勾勒般,一笔一划的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上。
看着阳光映在长长的睫毛末端,如同千万细碎的金点。他慢慢研究着眼前这人,似乎想从中找到什么不够好的地方。是了,这人邪佞狂妄,肆意妄为,身为魔教尊主却受万人唾弃,但无论怎么看,他都会觉得眼前这人是最好的,容不得别人说一句过错。
那短短的七百年内,似乎是有什么从中间一闪而过,却又没留下任何的踪迹。
薛荀做了好多梦,纷纷乱乱光怪陆离的,有许多不好的事情,也有他在这一个世界时些许比较美好的事情。
他从来的这个世界上时便有了任务目标和记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助傅子苏追求无上大道。至于记忆,薛荀不由冷笑了,说来也甚是搞笑,他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生母亲生下他后,就把他随意丢在了荒郊野外。那时天寒地冻的,又偶尔会有野兽出没,当时就连薛荀自己都有些放弃生存的念头了,他甚至是都跟自己开起了玩笑。
话说,他这是算不算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就在苏泽要坦然接受死神到来的那一刻时,有一户路过的农夫救了他,并把他捡了回去。薛荀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是个小小的土坯房,每逢下雨的时候东边那小角上还往房子里面渗水,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农夫的女人身体不是很好,家里所有的重任都落在了农夫身上。等薛荀大了些的时候,他便揽下了家里所有的活,可那女人还是不满意,三天两头就跟农夫吵架,更有时趁农夫不在的时候就肆意的打骂他。
可薛荀心里却还是觉得暖暖的,因为每年冬天的时候,女人就会给他做一件棉袄,布料虽是缝缝补补的,可里面塞的棉花却是厚厚的,大片大片的。
再后来,薛荀多了一个妹妹,那是个很可爱的,会吐泡泡的妹妹。
可是,薛荀知道,这么温馨的一个家,不是他的。
从何时起,这一切都悄悄改变了呢?
对了,是那才他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村子里着了大火,所有的东西都烧了起来,村民的尸体也躺了一地。他疯狂的往家里跑去,快点,快点,再快点,等他赶到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了女人倒下去的那一瞬间。
那女人也看见了他,也不顾被砍的伤口,反身就拖住凶手,无声的朝薛荀喊着。
“快跑——”
那一刻,薛荀听懂了。
那一刻,少年心中好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他好不容易才拥有的东西,为什么要这么的对待他?!
那凶手杀了女人,也杀了农夫,手中的剑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狰狞着,肆意大笑着向他走来。
“——啊!”
下一刻,薛荀从噩梦中猛然惊醒。
他瞳孔紧缩,脑中意识一片空白,等到盯了屋顶看了好久才渐渐回过神来。
“做噩梦了?”
说着,傅子苏拧了块温手帕擦拭着他脸上的冷汗。
薛荀急促的呼吸慢慢平息,过了好久,他才将散乱视线的焦点对准在傅子苏脸上。
他无声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傅子苏将手帕放回盆里:“子时一刻,你又昏睡了两天一夜。”
薛荀闭上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凉风钻了进来,瞬间冻的他打了个哆嗦。
他睁开眼,就看见傅子苏正在解他的衣裳。
……你在做什么?
薛荀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对于傅子苏来说也不过是解两三个结扣的事情。
“帮你擦身,换药。”
作者有话要说:
哦哈哟~先跟小可爱们亲切的打个招呼
混个脸熟(小声bb,厚脸皮的我)
第3章 第三只大大
薛荀身上的伤口并不少,而且,也并不怎么好看,弯弯绕绕的,就跟一条条蜈蚣覆在上面似的。其中,大多数都是些新添的,且是在割鹿崖那一战上所留下的。
傅子苏的动作很轻柔,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轻轻地擦拭着。中间许是水温有些低了,他甚至是替薛荀将被子盖好后,等到重新添了热水这才又重新擦拭着。
他在做这些的时候,薛荀一直在盯着他。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如今看来,是傅子苏救了他自是无疑了。
这几百年来,仙道和魔教整日里斗得是你死我活,他与傅子苏也交手过不少次,可说也奇怪,这人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或者说,薛荀从来就没看懂过他。
他这边正想着,傅子苏却是开了口:“等你能够开口说话了,你问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
薛荀心里冷笑了几声,闭上眼,不再理会。
过了半晌,窸窸窣窣的动作停了下来,接着那温润的手指贴上他的小腹,似是在犹豫。
薛荀知道他要做什么,眉心跳了跳,却连眼皮子掀都未掀,也就任由他去了。
不过是简单一瞬间擦身换药的功夫,薛荀又昏睡了过去。
等到伤药慢慢渗进去后,傅子苏这才又替薛荀穿上了衣裳,起身洗了把手,旋即吹灭了油灯,也顺着床的里侧躺了下去。
傅子苏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人,呼吸微弱,且又断断续续的,他真怕,真怕一睁眼这人又不见了。
就像之前无数次的不告而别一样。
这几日里,薛荀总会在某个时刻醒来,又会在不定时的时刻内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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