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定了许久,相当于强行扎了半天的马步。方征从草地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随后虚弱地挂在了师兄方战的身上,撒娇卖萌求原谅。
方战冷着脸不理他,只是矜持地翻了个白眼。方征知道大师兄这就是原谅她了,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不过无所谓,大师兄的心思一向很难猜。
重获自由的方征继续撒欢,跑到季李二人面前认识新朋友。李墨白的情商约等于方征,二人一见如故,甚为投缘,以至于身旁的二位哥哥也惺惺相惜了起来。
就在方征同李墨白商议着一起去染个七彩发色的时候,紫阳观主的消息发了过来。
“谈崩了,”季名远说,“观主叫我们过去面谈。”
“那走吧,”李墨白对新朋友有些依依不舍,问方征,“要一起去吗?”
“不了,”方战将跃跃欲试的师妹拉回身边,“我们这几天都在A市,若是鬼城这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联系我。师妹还要回去写作业,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罢拽着方征,疾步离开了。
二人又去了趟紫阳观,孙晋宸已经走了,观主请来的三位协会道友也有两个离开了。余下的一位是个光头胖子,身着白色麻衣,没点戒疤,看起来应该不是和尚。
紫阳观内阵法完好,没有打斗痕迹,观主同那人神态安闲,显然约谈孙晋宸真的只是聊天喝茶。
那白胖子本歪在躺椅上喝茶,手里还拎着个大蒲扇。自打李墨白进门,这人就“蹭”地一下坐直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打量着一件稀罕物。
季名远见状有些不高兴,用身体将弟弟挡住,隔绝了对方窥探的视线。
察觉到对方的不悦,白胖子有些不舍地收回目光,朝着季名远歉意地笑了笑。
观主请二人入座,向他们介绍了白胖子,披麻散人。原来这位是个扫把星,克兄克弟克父母,跟谁亲近谁倒霉。反观自己命却硬,猫嫌狗憎,只能修行。好在这人乐观,出门直接披麻戴孝,示意生人怕死勿近。
披麻散人又靠回了座位,摇着蒲扇笑道:“嘿,小友,别瞪我,我就是羡慕你,命真好!”
命好?季名远嗤笑一声。
他体质至阴,天生吸引邪祟之物。父母为此不知道带他走访了多少高人,都说他命途多舛、亲缘淡薄,还有人想要度他出家,只是父母当时爱他,没有答应。
结果还是没多久便出事了,被拐卖的时候年龄尚小,他用了十年时间才辗转找到家里,那时候家已经不是家了。
随后又是十几年,季名远为了争一口气,绷着劲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认可。这些有宝物防身,倒是邪祟不侵,不久前却重开天眼,也不知是福是祸。
就这样的命,哪里好?
披麻散人道:“我闲来无事最爱给人看相,反正命硬不怕泄露天机,小友信我绝不是妄言。你天生体质极阴,也只有短短几年亲缘,早年命途的确坎坷。只不过你目前的面向,仿若拨云见日,劫难已满,贵人就在身边,日后前方就是一片坦途了!”
季名远听他说的像那么回事,正思索间,又听他说:“哎,不能说是贵人,不准确,算是机缘吧!”
机缘?季名远思索近来发生的事情,若论对自己帮助最大的,应该是李墨白了,小时候也是他为自己化解了一次次劫难。这小子莫非真的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披麻散人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懂了,有些羡慕地看着李墨白说:“看好你身边这个小东西,千万别被人抢了。反正我是挺想要的,嘿嘿!”
季名远瞬间警惕,将李墨白挡得更严实了。
紫阳观主咳了一声道:“小友见谅,披麻道友最爱玩笑,没有恶意。咱们还是说说孙晋宸的事吧。”
“现如今,修真界式微,凡间缺少灵气,咱们同天界诸神沟通的途径也早就断了,这个想必小友都了解。凡间的修士,大约就是无政府状态,我们修行者协会也不过是个民间组织,人员松散,号召力不强。除非有严重的邪修事件,内部人员很难协力。”
“这个孙晋宸,他的修行方式都是打擦边球,手上没有直接人命,也没有违背修行准则,所以雷劫劈不到他。相反的,他还为众多冤死枉死的孤魂野鬼提供了容身之地,身上是有功德的。这种情况,我们实在是不好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李墨白:你会相面?
披麻散人:当然了,不止相面,胖爷我还会看手相、摸骨……
季名远:给我滚!
第9章 Chapter 8
A市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紫宸建筑设计研究院涉嫌生产并利用违规药品控制员工,并导致员工死亡。接到报案后,警方对相关证据进行了确认核实,疑点重重。
紫宸建筑设计研究院院长兼董事长孙晋宸,以及相关涉案人员,已经被警方刑事拘留,配合接受进一步调查。
“紫宸的账目做得很严谨,我确定警方查不出问题来,”控制了孙晋宸后,季名远的父亲季鼎同长子通了电话,“那个孙晋宸也有后台,我估计没两天就会被放出来。你那边究竟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对付他?这种人咱们没必要得罪。”
季名远:“是,涉及到人命案,而且不止一条。我们同紫宸合作多年了,若是哪天东窗事发,怕是咱们也要受到牵连。别的不说,就这些年一起开发的楼盘,哪还有人敢住?”
季鼎:“人命案可不是小事,你能确定?”
季名远:“我亲眼看见的。”
长子做事向来稳妥,季鼎沉吟片刻,便接受了这个解释:“那好,但是从账目上着手怕是行不通了,只能重点关注那个‘画图灵’。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若是没办法咬定人是他杀的,最后怕是罚点钱就放出来了。那人看起来城府很深,你那边小心一点,他可能会报复。”
季名远:“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爸。”
——————————
A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画图灵”的样本正在进行化验,还没出结果。刑警们正在关注另一个疑点——人才培养计划,这牵扯出了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
1997年的某一天,L市公安局大东分局接到报案,诉主陈某控告同寝室的同学郝某,故意伤人造成其身体局部烫伤。经鉴定,陈某的伤情为轻伤,郝某不构成刑事责任。警方对当事人进行调解,勒令郝某赔偿陈某的医药损失。
两周后,公安局再度接到报案,当事人郝某失踪。
郝某名叫郝成林,L市本地人,父母双亡,就读于当地一所职业技术学校。郝成林为人沉默,很少与同学往来。由于经济原因,曾因水电费与同寝室的同学产生过矛盾。
同寝两年,陈某认为郝成林脾气古怪又小气,心中不喜,二人时常发生争执。
那天郝成林打水归来,穿的是当时买的一套新衣服,外贸货,价格不菲。陈某就跟在他身后上楼,与身边的好友酸了几句,说他有钱买衣服却还整天装穷。
谁都没想到,一向沉默的郝成林突然发怒,转身将手中的水壶扔到陈某脚下。水壶炸裂,陈某双腿烫伤。
接下来便发生了陈某报警,警局调解的一幕。
警方勒令郝成林承担医药费,他向几个同学借了钱,说要回家筹钱,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一开始,同学们以为他是为了躲债,心中都有些不屑。可是人一消失就是半个月,事情就有些蹊跷了,最后还是学校的老师放心不下,去警局报了案。
经过多方调查,郝成林最后出现的地方是L市的一间公寓,见到人是孙晋宸的妻子叶琳。
孙叶二人那时都隶属于L 市的远星地产公司,叶琳所在的人事部门,当时正在经手一个公益项目——星光贫困大学生援助计划,正是紫宸人才培养计划的前身。
叶琳作为主要负责人,对受助大学生都很关注,因此同当时正在被资助的贫困大学生郝成林很熟悉。据知情人士透露,二人私下里关系很好,郝成林甚至唤叶琳姐姐。
警方当即找到叶琳,了解情况,却发现对方已经进了医院,脑死亡。
民警在病房里见到了已经成为植物人的叶琳,以及快要瘦成枯骨的孙晋宸。
十月二十八号晚,即郝成林拜访叶琳当天的晚上,孙晋宸回到家,看见重伤昏厥在地的妻子。伤者头部受到重创,救治并不及时,当晚医生便宣布叶琳脑死亡。
民警看到了叶琳头部的伤口,并不作假,又问孙晋宸:“为什么不报案?”
孙晋宸扬起憔悴的脸:“我……忘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小琳……小琳她醒过来……”
调查民警无功而返,之后再没有关于郝成林的半点消息。叶琳的脑死亡,郝成林有伤人嫌疑,被列通缉犯,却二十年没有线索。
随后发生的事情感动中国,孙晋宸守在昏睡的妻子身旁,贴身照顾,不离不弃。两年后,伤者悠悠转醒。
再之后,孙晋宸离开远星,创立紫宸。夫妻携手,家业越做越大,最终成为北方首屈一指的建筑设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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