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警方对案件进行了追踪调查,询问叶琳案发当时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当事人失忆了。
A市公安局,孙晋宸正在审讯室接受询问。
民警:“孙院长,请您再叙述一遍当年事情的经过。”
孙晋宸有些无奈:“我说过了,当时我并不在家,等我回去的时候,小琳她……哎,已经倒在血泊里了。她被人用花瓶砸了头,脑袋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我真的吓到了,赶忙叫救护车送她到医院。我当时头脑已经不清了,就忘记了报案,一心想着小琳能醒过来。”
民警:“在那之前,您认识郝成林吗?”
孙晋宸:“认识,他经常来看小琳。”
民警:“他和尊夫人的关系如何?”
孙晋宸:“很好。”
民警:“那和你呢?”
孙晋宸嘴咧了一下,笑意没有到达眼睛里:“我,和他不太熟。”
民警:“哦?那你认为伤了尊夫人的人是不是他?”
孙晋宸嗤笑了一声:“这不应该是你们警方做的事吗,我如何妄加推断?”
民警:“您看起来,不太喜欢这个郝成林。”
孙晋宸低头半晌,随后自嘲地笑了,又抬头看向民警:“我认为就是他!”
民警:“哦?”
孙晋宸:“那小子看着沉默老实,对小琳也很尊敬。事实上就是个偏执又冷漠的人,每天做戏,假得可以。小琳为人善良,我不愿意打击她,才跟着装傻。我看人一向准,那就是一头白眼狼,绝不是我的偏见。”
民警:“过去这么久了,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孙晋宸看着对方,脸上露出疲倦又讽刺的笑:“我二十二年前就认准了,是他伤了小琳。这么多年,连仇都不能报,如何能够记不清楚,化成灰我都认得他!”
民警在本子上记了几句,不等对方情绪平复,又问道:“你爱人在家的时候,你一般回去都很早。那天晚上,尊夫人到达医院的时间是十一点半,如此向前推算,你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请问,你当天晚上,下班后做了什么?”
孙晋宸很快又收了表情,悠然地靠在后座上:“这话题转移的够快的,我这是又从受害者变成嫌疑人了。当时应该是有应酬,出去喝酒了。”
民警:“和哪些人一起喝酒?”
孙晋宸:“这我哪里记得,过去二十多年了。”
民警:“当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总该让你记忆深刻,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孙晋宸:“对,全忘了。”
民警:“那你说一说,当时有哪些人有可能会和你一起喝酒?”
孙晋宸心里有些烦,想施个法术让这场闻讯早点结束,却有一股力量,将自己的术法全部压制住了。对方绵绵软软的,却将他整个包裹,使不上力,无处下手。
李墨白此时正坐在问讯民警的桌子上,头靠在季名远怀里。
“他问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李墨白有些无聊。
“警方怀疑孙晋宸杀了郝成林。”季名远答道。
“不是他,”李墨白说,“他手上没有人命。”
“也许是像紫宸的员工那样,被他用术法控制了呢?”季名远推测。
“我觉得不是,”李墨白道,“要不咱们打赌?”
“不赌!”
“为什么?”
“我从来不打必输的赌。”
“我觉得他老婆有问题,咱们去他家看看吧。”
叶琳并不在家,她外出旅游去了。在意识到自己暴露后,孙晋宸就帮妻子插队进了个考察团,直接打包送去了南极。看样子他是胸有成竹,能在妻子归来之前,解决好一切。
偌大的别墅空无一人,只布置了术法以防外人。小纸人不惧这些伎俩,随手就将人家精心布置的阵法破了个干净,
找到叶琳穿过的衣物,李墨白开始推算。说这叶琳有问题,果真这问题大了。
“他老婆也是灵偶,已经死去二十二年了!”
“一九九七年十月二十八号,就是叶琳去世的日子。”
季名远有些震惊,但又隐隐地觉得,这可能是整件事情的开端,真相也许不远了。
“我们需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季名远说。
“我也想知道,”李墨白叹了口气,“可是叶琳现在人在南极啊!”
几天后,警方由于缺少证据,将孙晋宸释放。
“画图灵”成分不明,并且未经检验,缺少安全许可证明,已经被勒令停用。相关成分有待进一步化验,崔少衡到底是不是因此而死,紫宸高层在其中所承担的责任,会在实验报告出示后,进一步确认。
作者有话要说: 季名远:这姓孙的戏真多!
李墨白:稍安勿躁,人家毕竟是个BOSS。
季名远:什么时候才能只有我们两个人?
李墨白:……番外吧。
季名远:导演,你出来,剧本拿回去,我不演了!
李墨白:亲亲,不气不气。
季名远:那再亲一下。
第10章 Chapter 9
紫阳观内,A市本地的修行者聚集在一起,听季名远讲述孙晋宸案件的最新进展。
天气炎热,紫阳观主是个会过日子的人,美其名曰空调有悖于自然定律,不利修行,连个冷气都不给开。十数人挤在一个房间里,或是躁动难耐,或是昏昏欲睡。
“警方的判案结果下来了,‘画图灵’成分不明,疑似新型药剂,样本已经送往首都,由专家组进行研究。无法证明‘画图灵’与崔少衡的死亡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孙晋宸无罪释放,只是涉及保健药品违规使用,按规定处以罚款,并且勒令停产。”
“警方的态度依旧存疑,但是苦于查不到证据,只好放了他。”
“甭指望那些警察了,累死他们也查不出什么来。”披麻散人态度迥异于旁人,摇着蒲扇悠然道。
在一旁吃西瓜的静虚真人说:“披麻道友,闭上你的乌鸦嘴吧,坏事从你嘴里说出来就翻不了案了。何况人民警察招谁惹谁了,你还诅咒人家。”
“非也非也,”披麻散人道,“我一向只克人,不咒人。况且那个什么‘画图灵’,是仙家药剂吧,就用那些凡人仪器化验,分解个球啊!”
“画图灵的成分小白检验过,是从长在地脉之处的一种灵草中提炼出来的,是修行辅助的良药。没有术法的凡人服用后,可以保证很长一段时间内精神振奋,但是对身体有损伤,阳气会越来越弱。”季名远说。
“你看我说吧,”披麻散人道,“且不说这植物他们没见过,就说这阳气减弱,怎么化验,还能叫个大仙过去给小白鼠挨个相面?”
“万一小白鼠死了呢?”静虚真人问。
“不会,”季名远道,“‘画图灵’本身不致死,只是让人长期处于兴奋状态,紫宸的人都是超负荷工作累死的。小白鼠在实验室里能吃能睡的,没那么容易死。”
“公安局那边就没安排紫宸的员工做体检吗?”紫阳观主问。
“做了,”季名远答,“一群死人,身体数据都是假的,脸色看着要死,指标出来全健康。”
“所以说,无解。”披麻散人下了定论。
“现在看来,走法律途径是行不通了,诸位的规劝他也不听,若是放任下去,受害的人会越来越多。”季名远道,“我一介凡人,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如今要主持公义,还是要仰仗诸位前辈,观主以为如何?”
紫阳观主捻须微笑,询问众人意见。室内一阵沉默,气氛有些尴尬。
静虚真人丢掉瓜皮,一边用袖子擦嘴一边说:“我不去,天天和披麻这个扫把星呆在一起,要死肯定我第一个死。你们加油吧,祝你们好运!”说完便被披麻散人一个蒲扇扇倒了。
靠墙边坐着个烫了大波浪的女人,一直低头玩手机,这时候提包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我儿子又闹了。那个季总是吧,我先回了,有事叫我啊!”
“阿弥陀佛,”另一边的光头灵智大师双手合十道,“这几日寺中法会,贫僧这就要带弟子们回去准备了。佛祖保佑,诸位檀越此行顺利,和尚们就先告辞了,阿弥陀佛!”说罢,大光头带着众多小光头,一同离开了。
……
紫阳观主依旧淡定微笑:“紫阳观大阵乃是A市修行界的命脉所在,时刻不能缺人。贫道只好坐镇观中,静候诸位道友佳音了。”说罢还端茶喝了一口。
季名远:这是要送客了?
披麻散人刚开了一听可乐,闻言直接一口喷了出来,呲了静虚真人一脸,两人随即又扭打成一团。
季名远黑着脸下了山,他自幼便有些城府,情绪不上脸,此刻也绷不住了。这都一群什么人啊,那孙晋宸也没多厉害,打个群架都没人愿意去。事不关己就全跑了,比公务员还大牌,难怪小白不喜欢他们。
多年来异于常人的经历,使他对世事有些冷漠,同这群人比起来,季名远发现自己简直是圣人。
李墨白在山脚下等他,季名远出门后,他在家中摆了个阵法,追踪叶琳的下落,又有了不小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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