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还是四年?等他把钱都还完,除了一身轻松外,还有一阵无力的空虚。
他没有了亲人,也没有朋友,更没有爱人。
孤身一人,不愿意回到充满回忆的家乡,就留在这座城市,找一份还不错的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努力的攒钱买一套能属于自己的房子。
这样的日子,有点没啥期待。
日复一日,连谈心的人都没有。
唯一能作伴的就是香烟和手机,还有偶尔那几瓶啤酒。
直到碰上梁九八。
有那么一点不同了,不,是很不同,他月工资上万了,还有各种红包和奖金。
工作也不是很累,就是有点危险。
邵子笛的梦有点实在,但又有点光怪陆离,最后他就记得秦珂对他说:“子笛,我只当你是朋友。”
然后是他对梁九八说:“梁九八,你只当我是朋友。”
这个梦有点让人难受,等他醒来时,天还昏蓝着,没有亮。
他摸了摸脸,一片湿意。
邵子笛吸了吸鼻子,趁两边的人都没有醒,慢慢的爬了起来,去洗一把脸,做饭。
想了想,尼玛,他还真成了一个“厨娘”了。
但又想了想,他还是认命的去做了饭,毕竟能填饱涛涛肚子,得很废力气。
鬼车醒的挺早的,摇晃着屁股,跟着邵子笛。
“做饭了吗?”
“嗯,你不再睡一会儿?”
“不了,这几天你们都在外面,就我一个待着太无聊,就一直在睡觉,现在睡不着了。”
邵子笛嗯了一声,又说:“快了,应该快回去了。”
鬼车嘿嘿嘿笑,“真的吗?不过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危险?”
“对你来说不危险。”
邵子笛说着,想了想,又道:“不,还是挺危险的。”尤其是梁九八这种人。
鬼车偏了偏脑袋,问:“你会保护我吗?”
邵子笛,“……”
要不是他见过鬼车的本事,他真信了这个装萌的小可爱鸭子!
“我努力。”邵子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鬼车又嘿嘿嘿,笑得挺开心的,也很难想象一只鸭子笑的时候不是“嘎,嘎嘎”,而是“嘿嘿嘿”。
“那我会努力让你想保护我的。”
邵子笛没上心,只是嗯了一声,就开始继续忙活做早饭。
等饭好,人也差不多起来后。
邵子笛端着饭菜上桌,刚好和揉着眼睛出来的梁九八对上,两人都是一顿。
梁九八先打招呼,“早,早啊。”
邵子笛看了一眼日头,点头,“早。”
梁九八,“那个,昨天……”
邵子笛已经转过身,完美的错开了梁九八的视线,也完全没听梁九八在说些什么。
说不是故意的,梁九八就打爆谁的狗头。
可某人是母胎solo,完全不懂怎么判断此时的心境,处理此时的心情,他现在已经在很努力的稳下心,免得做出伤害到人的事。
所以梁九八只摸了摸脑袋,自个儿乖乖的洗漱,坐等吃饭。
一个个呼噜呼噜吃完饭,刘耳苟挑起话题,“这事儿咋整啊?上哪儿去找那狗蛋啊?我说世侄,你昨天想了大半天,想出什么苗头没有啊?”
“想是想出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
梁九八不说话了,刘耳苟怒了,嘿了一声,道:“我说你倒是说啊,你故意闷着装神秘啊?”
“不是装神秘,而是,本来就很神秘。”
刘耳苟直接黑了脸,“你个臭小子,怎么老跟着你师父学那些东西,有事快说!别瞎装什么神秘!”
“这事还不确定,现在说了也没好处。”
梁九八闭上嘴,是打算好了绝不松口的。
刘耳苟曲线救国,问了邵子笛,“子笛,你知道不?梁九八这臭小子肯定和你说了吧?他不说,你快跟我说说。”
邵子笛一脸莫名其妙,反问道:“为什么他会和我说?”
“你们那关系,他能不和你说?”
“我们什么关系?”
“嘿,你都和他睡一张床上了,你说你们啥关系啊?”
邵子笛,“……还有涛涛。”
涛涛点头,“嗯,还有我。”
刘耳苟对涛涛的接话有些无语,啧了一声,只思考了一秒就说:“那你们就是一家三口!好了,快说吧,我这好奇着呢!”
邵子笛只想说两个字,滚蛋。
他站起身,落了一句话,“想知道就问谁去。”
刘耳苟呦呵一声,道:“唉,还生气了这是?害什么羞啊?”
“闭嘴!”
这句不是邵子笛怒极而反抗,而是一直安静的梁九八,突然出声。
虽然声音不大,甚至不会太凶。
可这样的梁九八少见,所以震慑力还是挺强的,刘耳苟呐呐道:“咋的……”
不过见到梁九八越发严肃的眼神后,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得得,我不惹你们这对男男情侣行了吧,真是,欺负他单身狗啊!
九娘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奇异的微笑。
艾玛,跟看连续剧似的。
有意思,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好吧,没意思,几人在外面寻了一天,毫无结果,但看梁九八倒是挺开心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狗吠,又出事
梁九八啊,又是关心谁家鸡养了几只?又是问家里地有多少,再不就是关心谁家女儿今年多少岁,准备啥时候嫁人啊?
八卦的不行。
关键是问的人家紧张,好像刘武易的死跟自己有关似的。
刘耳苟问梁九八,说:“我说世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问别人这么一堆,你是想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啊?”
梁九八,“呵呵。”
何利群也忍不住问道:“梁先生,难道刘武易跟这些人有关?”
梁九八回答得很是模棱两可,“有关,又无关,毕竟这人就是村里的,村民们跟他的死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何利群沉默了,“哦……”
邵子笛昨天就知道梁九八是准备没弄清楚前,谁也不告诉,就没浪费时间多问。
反正到了时间,梁九八自己都憋不住,会跟所有人说。
这一天,就在梁九八一顿闲问中结束了,连刘武易的一根毛都没有找到。
本来是让九娘嗅嗅哪里有浓重的血腥味,然后再顺着味儿寻过去,可九娘说,真当他妈是狗了,她才不干这种事。
然后就不了了之。
刘耳苟已经是放弃了,找毛啊,找也找不到,还是趁早放弃,干脆直接回去吧。
毫无职业道德之心。
邵子笛说:“答应了刘武易的母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刘耳苟嗤鼻,“我又没拿钱,干嘛一定这么听话找到刘武易的尸体?就是那臭小子也只收了一百,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当初就不该答应的!”
虽然听上去有些无情,但也是有点现实。
本来刘武易的母亲之前就很针对他们,之后见她因为儿子的事,十分伤心,不免有帮她的心。
可后来在村长的院子里,王地主那么冤枉他们,给梁九八身上泼脏水。
她连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声都没有吭。
要知道可是她让他们去找她儿子,而他们努力了,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难免寒了刘耳苟的心。
九娘抱着手,说:“走不走啊,要走就早点走,别老唧唧歪歪的,最后又多待了好几天,还没一点要走的意思。”
刘耳苟没说话,眼神表示,你当我想这么在这儿废着?
涛涛和邵子笛一向是保持沉默的,邵子笛偶尔还会说一两句话,涛涛基本除了“嗯”,就不会表达其他意见。
装神秘的梁九八总算是再次肯定了行程,“快了,最快后天,最迟这周,就能找到刘武易和杀死刘武易的人,对了,无头鬼的事也能一次性解决。”
何利群眼睛一亮,冲梁九八投去一个感谢的视线。
梁九八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刚严肃又冷酷无情的刘耳苟却突然憨憨,又十分油腻的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梁九八的肩膀,说:“世侄,你看你这说清楚不就行了!你这磨磨蹭蹭,摸摸搜搜的,搞得人家心里慌,觉着不稳定嘛!”
梁九八,“……”
九娘耸肩,说:“说好了最迟一周,这次到时间,就必须得走。”
这下,连邵子笛都看出来,这两人在搭戏呢,古里古怪的默契还这么好!
定了期限,几人倒是不慌了起来,吃了饭,在院子里聊了会儿天,就各自回房睡觉。
在村里走了一天,再加上邵子笛还要负责做饭,就挺累的,几乎是沾床即睡。
半夜被尿给憋醒的时候,邵子笛发现旁边没人。
左侧还好,右侧的梁九八不在了。
摸了摸被子,凉的,离开不止上个厕所这么简单。
怎么,掉坑里了?
这不是不可能的,何利群这里的厕所是上家主人留下的,因为改动大,花费也不少,何利群就将就原先的厕所用着。
而那厕所是跟猪圈连着一起的,不宽,却很长,不是像城市里站在两边的蹲坑,脱裤子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