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英一种尝了一个,感叹:“这些名种水果,臣以往想都不敢想,没想到今日承蒙君恩,得尝美味。”
女皇调笑:“人间四季,江山好物无数。就单凭这一点,大靖的每寸土地都不能丢。”
“陛下所言极是。”两人相视一笑。
能够搞倒韩家的罪名不多,十恶之中唯有前三条有可能扳倒它。
怎么去搜罗韩家谋反谋叛的证据,成了压在微生心底的一块大石。
锦衣卫搞倒吴家,兰广已然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再想抓抓住小辫子的几率很小。也只有按照乐正英的锦囊妙计办,先回东康述职,然后再想办法去边境,去大周那边搜集证据。
一去一回,便费了好几天的功夫。
他并不知道,在他启程前往边境的时候,赵无涯和胡了会和他相错而过。
边境荒凉,黄土千里。
赵无涯今天卖了五个箩筐,赚了十八个铜板。
胡了在家没事干,学起了捏陶。
赵无涯其实不缺吃饭生活的钱,单凭他芥指里的财富就够两个人坐吃山空一辈子。无奈胡了就是闲不下来,清昔郡不产藤不产竹,只产高岭土,瓷器这个东西又过于精细,烧造条件还高,胡了学不了,只能捏土陶玩。做好了用灵火慢慢烧,竟然也能做得不错。
今天胡了在尝试把坯拉成他曾经在赵家看到的一个美人觚,那件美人觚造型特别好看,颜色更好看,胡了印象很深,自己动手尝试,试了几次都没能拉好,废料倒弃了一堆。
“不做了!”胡了心烦意乱,把坯土一推,站起来锤腰踢腿。赵无涯扫了一眼那个不成形的土坯,笑问:“做什么呢?”
“一个瓶子。”胡了走了一圈坐下来,“做不好。”
“做不好就别做了。”
“无聊啊。”胡了瘫坐在椅子上,不想起来。赵无涯捏了捏他鼻尖,胡了皱了一下眉头,没躲,叫赵无涯暗暗窃喜。
两人来到清昔已有两个月了,赵无涯平时卖卖藤篮子,隔几天就去打探消息。大概知道了赵家目前的状况:树倒猢狲散。现在的赵家已经不是原来的赵家,真正嫡系的子孙不知所踪,旁系上位,自立嫡系,尊卑颠倒,俨然一场笑话。
那些分支族系都隐藏起来,消失得干干净净,赵无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找出个苗头出来。他都决定放弃了:在清昔跟胡了混日子过好像也不错。这里地广人稀,不易容也没几个认识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自由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胡了还跟他分床睡,他想圆房都一直找不着机会。
胡了又开始做美人觚了,赵无涯背着手看了半天,看明白他想做什么之后,手从后面伸过来,帮他拉坯整形,没多久功夫就拉好了,胡了惊喜:“真做成了啊!原来是这样!”自己再动手尝试,有成功先例再做起来就有感觉了,胡了轻易拉成了坯,整形做得不甚好,但是已经有几分模样了。
赵无涯就看他拉坯,越来越熟练,等终于拉出属于自己的坯时,他放手不做了,心满意足:“不做啦。”
赵无涯数自己身上的铜板:“晚上吃饭么?”
“不吃。”
“那双修?”
“行啊。”
“双修之后干啥?”
“睡觉呗。”
赵无涯眉毛一挑:“跟我睡?”
胡了没想太多:“嗯。”
“那就这么定了。”赵无涯眉开眼笑。
晚上双修到半夜,胡了困倦地想睡了。打着哈欠铺开被子,脱衣服要睡了。扭头一看赵无涯还坐着没走:“不睡么?”
“睡啊!”
“那你还在这干嘛?”
“跟你睡啊!”赵无涯厚颜无耻地说。
胡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什么,脸一下子烧起来了:“滚啦你。”
赵无涯决心今天一定要把他给办了,直接扑上去锁手锁脚,半是调笑半是威胁:“睡不睡?”
“不睡!”胡了拧身想逃,还没起来就被赵无涯压了回去:“真的不睡?”
“不睡!”胡了挨命挣扎,赵无涯委屈得很:“我到底哪里不好了,想圆个房都不成?”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就是不想!”胡了别扭得很,赵无涯抱着他一阵乱亲:“你就可怜可怜我嘛。我想对你好,跟你一辈子在这混日子,我也不想振兴什么赵家。总是让我一个人像什么话,再怎么说你是我老婆对不对,老婆老是不让老公上床没道理是不是?”赵无涯一边嘴上巴拉巴拉哄他,一边解他衣服,大半个胸都扒出来了,胡了还是别扭得很:“我不想!”
“我会轻点。”赵无涯埋于他颈间,声音满是柔情蜜意。“我给你买好吃,炸蜜麻花给你吃,炖鸽子汤给你喝,好不好?我最会炖鸽子汤了。”
胡了喘着气,他的吻犹如蜻蜓点水,所经之处阵阵暧昧的酥麻。他做梦也想不到此生会被男人搞。
赵无涯娴熟地挑逗搓揉,胡了被迫弓起腰任他对屁股肆意妄为。被他挠揉得浑身酥麻,迷迷瞪瞪跟他亲吻,搂着肩膀辗转缠绵,以至于他压进来的时候,胡了猝不及防——妈的!说好的轻点呢!好痛!
“狗日的!滚啊!好痛!”
吃到嘴里的肉赵无涯是不可能吐出来的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他压着他肩膀,自己也不太好受:“忍忍,乖,一会儿就好了。”
“信你个鬼。”胡了继续骂,扭腰想退出来,赵无涯往前追,胡了腰一耸,疼得不敢乱动了,得,该怎样就怎样吧。他索性咸鱼躺尸不动了,赵无涯经过漫长的磨合,觉得差不多了的时候,终于开始以正常速度冲刺。
清昔很荒。
荒野上经常刮大风,呜呜如鬼哭。
第84章 甘霖盛会
胡了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欺骗。
疼,屁股疼,腰疼,哪哪都疼。做得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胡了疼得不想起床,满心哀怨。
赵无涯勤快地帮他擦干净了身子。上集市买了一只小乳鸽,还有十来个鸽子蛋。开膛破肚,热水焯干净血水碎毛,放姜片料酒枸杞,上蒸笼大火蒸汤,另起一锅热水煮鸽子蛋,鸽子汤一到时候,撒盐,倒剥好壳的鸽子蛋,小火慢蒸一会儿,起锅装盘,乐颠颠地端过来:“喝汤啦!”
胡了本来想骂:“滚蛋。”闻到鸽子汤香,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好香,想吃。
赵无涯勺起一勺,吹吹:“喏。”
胡了慢慢喝下,鲜香无比。赵无涯再勺了一个鸽子蛋,也好吃。喝了几勺汤想吃肉,赵无涯切了鸽子腿下来给胡了啃,肉酥皮嫩,很快哧溜得干干净净。
“味道怎么样?”
胡了说:“好喝。”
“我是说别的。”赵无涯促狭地眨眼,“舒服吗?”
“滚。”
不管怎么说,开了个好头,过几日后,赵无涯的甜言蜜语再加上:“我给你做好吃的,特别好吃的松鼠桂鱼,咱们有段时间没吃鱼了对吧,街上的鱼卖得老贵了。还做青椒炸鱼籽块,想不想吃?”成功再次吃上了肉。
胡了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争气了,太不争气了,一点诱惑也受不了。
不过确实好长时间没吃鱼了。青椒炸鱼籽块真香,赵无涯先油炸花椒籽炸出香味,再倒入青椒和鱼籽块快速爆炒,外脆里嫩,里面软绵得像能流出汁来。
赵无涯的厨艺被逼得突飞猛进,感觉自己可以开个小饭馆,既养活老婆还能赚钱。可惜附近没几个人,无奈自己酿起了酒,喝着自娱自乐。
好日子不长,敏感的赵无涯很快发觉周围有人在盯梢。
藏身技术很拙劣,应该是个没修为的普通人。
哪怕是个普通人也足够引起他警惕了。一旦等来好财的修士,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他迅速带走上该带的东西,于一个大风狂沙之夜溜走。
“往哪儿去?”
“不如你来定?”
胡了胡乱指了个地方:“那?”
“行吧。”
摆脱了盯梢的人,两人在茫茫荒野中迷了路。遥遥荒川望不到尽头。一脸走了数天都不见有什么人,更别提草了。
荒芜到没有其他。
只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胡了走着走着,就想念赵无涯做的那道青椒炒鱼籽块了,真好吃啊。
飞了约五天,前方终于看到有一伙人,骑着骆牛,满载货物慢慢走着,这是一队商队。胡了大喜过望,飞快赶过去,大喊:“阁下留步,敢问大哥要去哪里,可否能带我们一程?”
商人们扭过头看他,有人说:“这个我们做不了主,得问老板。”
“那你们老板在哪里?”
“在最前面。”那人一指商队前方,胡了道谢之后,急忙腾空飞过去,商队老板勒转马头,刚想说几句,看到赵无涯,猛然愣住。
赵无涯起初没认出他来,只觉得这人脸熟得有些奇怪,两人互相瞪视了半天。还是赵鸿熙先颤声开口:“少家主?”
“你是兰广赵家的赵鸿熙?”赵无涯一下子想起来了。
赵鸿熙翻身下马,激动地高喊:“正是!少家主!总算是见到你了!”
两人大力抱了一阵,胡了在后面看得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