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你,你可以滚了。”白珩将剑收回,而后转身离开。
背后的重邪却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对着白珩说道,“现在不喜欢没关系,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你总会喜欢我的。”
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重邪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脖子上那道伤痕,正打算施法让其愈合,却没想到白珩又再次扭头,“我行至苍翎山,遇埋伏,救我的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你。”
“不是……”
“我昨日看见你拿着那把弓了。”
重邪,“…………”
那你还问我干嘛???
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白珩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淡漠与疏离,虽说救了白珩一命,可重邪并不认为这样白珩对自己的态度就会好一些,只能说,他暂时不会赶自己走罢了。
想得入迷,突然眼前的视线暗了几分,白珩的随从站在重邪的身前,将一瓶药膏递给重邪,“我家少爷说这不是他给你的!”
重邪,“…………?”噗。
是他说错,还是我听错?
重邪收好药膏,站起身来,轻轻扬起嘴角,心情大好,“帮我谢谢你家少爷。”
“都说了这不是我家少爷给你的。”
“随便提醒他一句,明日辰时我们便出发。”
“好的,重邪公子。”随从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去禀报给白珩。
重邪看着掌心里的药膏轻轻一笑,迈着愉快的步伐离开了。
重邪走后,随从走到白珩的身边不解地问道,“少爷既然怀疑他,又何须给他药?”
“怀疑是怀疑,他救过我一命,一瓶药膏而己。”
“可他说……喜……喜欢少爷你……”随从说着说着声音便越来越小,最后低着头退到一旁。
“他这人行事随意没个正经,说的话又有几分能当真。”白珩转头,冷冷地看着随从,“倒是你,别管不该管的事。”
“是,属下知错。”
白珩盯着重邪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情绪,实在搞不懂这人究竟要干什么,若说他是针对将军府,却又不像;若说他是在追求自己……
呸!我在想些什么。
白珩气急,转身离开。
……
第二日辰时,白珩孤身一人与重邪去往城外。
“你下来。”
“我不要。”重邪死死地抱着白珩的那一匹白马,“你带着我一同去!”
“下来!”白珩强忍怒火,就差没一脚将重邪掀翻。
“我没骑过马……”重邪坐在白马上,有点委屈巴巴地看着站在下面的白珩。
白珩,“…………”
“那你怎么上去的。”
“飞上来的啊。”
白珩皱着眉头看向重邪,并不打算相信他的鬼话,最后挥手打在马臀上,白马长啸一声,而后急速向前奔去。
重邪紧张地死死抱着白马的脖子,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连抬头看一眼周围的勇气的没有,本以为这马可能一路狂奔不止,结果没想到白马突然停下,重邪一个猝不及防就摔下了马背。
落入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然后再次回到马背之上。
“驾!”白珩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男人,一双桃花眼眼角染上薄薄的红晕,脸色泛白,平时尽显红润的嘴唇因为惊吓而变得苍白。
看起来……很招人心疼。
白珩愣了一下,立即收回视线,不再看向怀里的重邪。
重邪的脑袋一片空白,马骑出去大半路程,才渐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窝在少年的怀里,无比的怪异。
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这么大块头,白珩究竟是为什么要选择这么……羞人的姿势?
“那个……我们要不先停下来,我坐到你身后去?”
白珩不答。
“实在不行,我坐起来也行啊……”
“闭嘴。”
重邪,“…………”
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一介魔君的脸往哪放啊……
算了算了,白珩肯带着自己就已经不错了,别一会再说多就得被他扔下去。
想通了之后重邪也就心安理得地靠在白珩的怀里,看着少年水嫩的皮肤,忍不住就伸出手戳了一下。
手感真好啊……
“砰!!”白珩直接将重邪扔下了马,然后扬长而去。
重邪站在原地打了自己的右手一巴掌,“让你手贱,让你手贱。不过这手感,真软啊。白珩——等等我!”
重邪飞身而去,一路踏着树枝追了上去,最后掐着点与白珩一同落在了此行的目的地,长安城外的一片树林。
作者有话要说:
重邪:我的手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白珩将马栓好,拿出准备好的弓箭问道,“今日我们……”
“射马蜂。”
白珩,“…………”
要不是重邪现在的表情太过正经,白珩就差没觉得他在戏耍自己,然后出手暴打他一顿了。
事实上重邪话音刚落,就立马出手捅了马蜂窝,乌压压的一大片马蜂瞬间袭来,直叫人看得头皮发麻。
白珩刚想筑起冰墙,重邪却手一挥,将所有马蜂“冻”在了原地,白珩皱眉问道,“你如何做到的?”
“我英勇神武,这算什么!”重邪十分骄傲地说道,结果刚想再说些什么,脖子就突然被蛰了一下,重邪当场就没忍住“嗷”地叫了一下。
突然觉得重邪很蠢的白珩,“……”
突然觉得很是丢脸的重邪,“……”
重邪假装若无其事将脖子上的伤口治愈,随后轻咳了一声,打算将此事翻篇,于是说道,“我们开始吧。”
白珩有些迟疑地看着重邪,毕竟可是被马蜂蛰了一下,“你没事?”
“没事没事。”重邪摆了摆手,心想,我可是魔,比它们毒多了。
重邪知道这样的训练可能实在太有难度,若是常人,定要练习个一两年的箭术,才敢这么做。可当初重邪的父君,直接就在重邪摸到星罚的第一天,就捅了马蜂窝给他练习。
结果可想而知,重邪当时连搭弓射箭都还不会呢,自然被蛰了满脸。
重邪首先恢复了一只马蜂的活动能力,而后自己撤到了白珩的身后,白珩立即搭好弓箭一箭射去,却被那马蜂躲了开来,再次搭弓时马蜂已经到了身前,眼看就要蛰在白珩的身上,一道极细的紫气从白珩身前掠过,将马蜂一分为二。
接下来的好几次,白珩依旧没有射中马蜂,不过白珩自然也没有再干等着马蜂蛰自己,而是在确认自己无法射中时直接十分镇定地将它冻死了。
“白珩,你可以后退的。”重邪在白珩的身后道,几次下来,白珩的双腿都没有挪动过半分,这样下去自然不行。
可不知怎么了,重邪这话似乎触动到了白珩某些不像是自己却又像是自己的记忆,记忆中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冷冷的目光令人生寒。
“母妃,我不想去寒渊,那里很可怕,珩儿……”白珩一脸拒绝地后退。
“你不可以后退!跳下去!”
后来,那个被自己称作是母妃的人没有等自己主动跳下去,而是伸出了她的手,将自己推下了寒渊。
一个充满罪恶的深渊。
重邪察觉到了白珩的异样,立即飞身赶到他的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的担忧,“白珩,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白珩挣开重邪的手,那段记忆来得莫名其妙无根无据,重邪并不值得信任,白珩自然不打算告诉他。
重邪沉默,眼睛浮现一丝紫意。
白珩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后“砰——”地一声砸在重邪的鼻梁上,冷冷道,“你果然有猫腻。”
“说,你是什么妖。”
重邪捂着鼻子愣在原地,硬生生将那句“妖什么妖,我是魔,我是魔!”给吞了下去,心里着实震惊了好一会,这还是他的蛊惑之术头一回失灵,而后恢复平静委屈巴巴地看着白珩。
“你是不是狐狸精?”
重邪,“…………”
白珩,“…………”
说完这话,白珩才觉得有种自家丈夫出轨被自己捉奸在床的即视感,于是咳了一声,换了一种问法,“狐狸?”
“不,我只是有眼病,一紧张就发紫。”重邪依旧捂着鼻子可怜兮兮道,反正他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魔气也被他给掩盖住了,以现在的白珩不可能察觉得出来。
白珩自然不会信重邪这眼病的鬼话,但也知道从他嘴里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要想了解这人的来历,还是得靠自己去查。
本来白珩打算继续练习,结果抬眼就触及了重邪那捂着鼻子委屈巴巴的表情,只好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扔到重邪的脸上,“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