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弄多少,他依旧缺乏足够的灵感,不过沈乡最近看得比较开,没那么焦虑了,也许是因为呆在贺安知身边,感到很心安。
“哦。”鲁鲁对不太熟悉的人都是板着一张脸,他没啥想说的,就跳到书架上,随便叼了一本书出来,翻看着,那态度就是在告诉沈乡,你忙你的,不要来管我。
沈乡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笑笑,就继续写新文了。
鲁鲁现在看得这本书,是很久之前,沈乡刚出道的时候出版的一本《旅途》,文如其名,辞藻清丽,想象丰富,在当时的圈子里也算小红了一把。但后面,也随着作者的沉寂,它也跟着销声匿迹了。
这本书还是沈乡拿到的纪念版,因为非常高兴,所以随手写了点感言在扉页上。
鲁鲁看着那字体,心头一动,又侧头看了看沈乡,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你的字,和你本身气质很像。”
沈乡听了,笑笑:“谢谢。”
鲁鲁将那书籍盖在自己脸上,闷声道:“你的字,特别像我以前一个朋友。”
“可能是练的同一个字帖。”沈乡开着玩笑,鲁鲁动了动耳朵:“其实我仔细想想,你和他气质也很像。他很聪明,很和善,很会疼人······”
他说完,忽然跳到沈乡桌子上,眯起眼睛仔细盯着这个人,对方有点奇怪:“怎么了吗?”
“我发现,你和他真得有很多地方很像,不会是他的转世吧?”鲁鲁说得自己都快信了,“尤其是,你俩都跟贺安知特别有缘。”
沈乡满脸问号:“啊?”
等会儿,这又是什么狗血剧情?
沈乡半晌没说话,鲁鲁跳到他肩膀上,尾巴盘着他的脖子,感受了一下,忽然竖起了胡子:“你右手上的银线是怎么回事?贺安知的?”
沈乡愣了愣:“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你居然能发现我有银线?贺安知天天和我呆在一起,都没有发现。”
“他傻。”鲁鲁没有给一点情面,“何况,我本身的感官就比他敏锐。”
“哦。”沈乡微微点了个头,“银线原本是贺安知给我缠上的,说是可以保佑我平安,但他收回去后,好像有一部分留在我这边了?大概,我产生危机感的时候就会出现?”
他有点茫然:“具体我也不清楚。”
鲁鲁盯着他看了好久,才淡淡地说道:“银线本身是一个具有神力的法器,会随着使用者的能力而发生变化。贺安知喜欢用它打架,那它就会具有攻击性,小明用它祈福,它就会拥有守护力量。但不管怎样,它会受你一个人类驱使,也是挺奇怪的。”
沈乡想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头一次用它的时候,就种直觉,觉得这银线,原本是我的东西。”
鲁鲁似乎很是吃惊的样子,他愣愣地盯着沈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你真得有这种直觉吗?没有骗我?”
“嗯。”沈乡倒是一脸平静,他猜到这其中会有玄机,说不定会有比较神奇的事情,毕竟他对这方面还是很敢兴趣的。
鲁鲁忽然低下头,蹭了蹭沈乡的脖子:“我有个朋友,他叫吴琢玉,很久之前,也是我府中司长,贺安知很喜欢他。”
沈乡没有吭声。
“不过他很早就入了轮回,生生世世,久而久之,都没人记得他了。”鲁鲁低声说着,用一种非常怀念的语气,“不过我想,贺安知应该会记得,他那么喜欢你,也许是觉得你和他很像,或者觉得,你就是他。”
沈乡莫名有一种剧情逐渐狗血化的微妙感觉。
贺安知一回来,就发现鲁鲁趴在沈乡腿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他一把将这只猫从人腿上拎下来,丢到了垃圾桶里:“嘿,你个臭猫,我允许你趴在他腿上了吗?趁我不在,占我男人便宜?”
“呸!”鲁鲁从垃圾桶里伸出脑袋,“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咬死你!”
“你有本事你来!”贺安知有点生气,“亏我专门去买了一趟菜,你就这么对我?你良心被狗吃了?”
鲁鲁更是炸毛:“我在给他讲事情呢!你吵什么吵?”
贺安知一愣:“你俩有什么事情能讲?”
卧槽,这发展不太对啊?老神仙回头看了眼沈乡,对方似笑非笑,看不透心思。
“我在给他讲阿玉的事情!”鲁鲁大声吼着,“贺安知,你就没发现,他与阿玉很像吗?字体很像,气质也很像,关键是······”
他还没说完,贺安知就将他的脑袋按在了垃圾桶里:“我日你个祖宗啊,你他妈的讲这个?”
老神仙气糊涂了,连脏话都没怎么骂出来,沈乡观望了一会儿,道:“贺安知。”
“我在!”对方一个激灵,手都在抖,鲁鲁忽然开了窍:“啊,等等,我有没有说错话?”
“你说呢?”贺安知咬牙切齿的样子非常凶,好像做好了要把自己大卸八块的准备,鲁鲁怏怏地笑着:“你别这样,我只是,一个不小心就触景生情了嘛,我没有拆你俩的意思,你·······”
“贺安知,你跟我来一下。”沈乡依旧十分平静,可老神仙却快要哭了:“臭猫,下次你再来我家蹭饭,我一定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他撒了手,跟着沈乡去了卧室。
鲁鲁愣了一会儿,就飞快地去找郭明恩了,想着要是小两口吵架了,说不定郭师傅还能劝着点。
“我错了,我真得只是想聊会儿天,而且那个人类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嘛。”鲁鲁奔跑在路上,差点哭出来。
沈乡锁上了卧室的门,坐在床上,看着战战兢兢站着的贺安知,笑了:“你怎么站在那儿?坐过来。”
对方小心翼翼地坐到他旁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沈乡问他:“你叫吴琢玉都是阿玉吗?”
“嗯。”贺安知可不敢撒谎,“他说我可以这么叫他。”
“哦。”沈乡眨眨眼,又问道,“那小玉的名字,和他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贺安知果断否认,“因为我捡到小玉的时候,她已经成了一颗珠子,就跟一块玉石似的,我就这么叫她了。”
“嗯。”沈乡点点头,“那,你知道我是谁吧?”
“啊?”贺安知有点懵,沈乡侧过脸看他:“我叫什么名字?”
“沈乡。”
“会写吗?”
“会。”贺安知看着他的眼睛,害怕到要哭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你别听那只臭猫胡说,我没有把你当成别人······”
沈乡却像是没有听道,继续问着:“那我是你什么人?”
贺安知突然红了脸:“你······你是我的,我的·······”
“什么?”沈乡悄悄凑近了一点,贺安知脸更红了,极轻极轻地说道:“我喜欢的人。”
“大声点,我没听见。”
“我喜欢的人。”
“再大声一点。”沈乡坏心眼地越靠越近,贺安知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你是我的爱人。”
沈乡突然笑了,轻轻亲了下他的嘴角:“真得?再说一遍。”
贺安知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懵了,呆呆地说道:“我爱你。”
“那我是谁?”
“你是沈乡。”
沈乡便搂住他的腰,轻轻蹭了下他的鼻尖,总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特别甜。
“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在听故事而已。”沈乡看着贺安知红扑扑的脸,忍不住又亲了一下,“而且,我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或许,我们的缘分,上辈子就注定了。”
“啊?”贺安知没反应过来,沈乡紧紧抱着他,往床上一滚:“我猜你是没听懂,我慢慢和你讲。”
他的手伸进了贺安知衣服里,对方呼吸都快停滞了:“等一下,你真得没有生气吗?你真得没有误会什么替身梗啊之类的?”
“没有啊,真没有,我觉得我们上辈子就在一起了,这辈子是再续前缘。”沈乡压在他身上,笑着,“所以我,想——”
他轻轻咬了一下贺安知的耳朵,低声道:“我想,多亲亲你,也许能记起点什么来,也说不定。”
贺安知想着,他应该先掐死那只臭猫,再跟人进屋的。
第23章 记忆
郭师傅正在值班室里,抱着他的杯子,无聊地盯着监控。作为一个普通的小保安,一般情况下,他并没有什么事要做。贺安知刚到现世的一段时间,很不能理解他的行为,你说好端端一司之长,怎么就去做了个保安?当时郭明恩只是回以一个奇怪的微笑,没有过多解释。直到贺安知自己开了家杂货店,才懂了一个道理,叫世事难料,身不由己。
毕竟现在这个世界,你去当个驱鬼大师等于去喝西北风。
贺安知开杂货店的钱,都还是找桐笑非帮忙贷的款,这位老友差点笑岔气。但是念在多年共事的情分上,她还是尽心尽力地帮忙了。
眼下的郭明恩越发喜欢安逸悠闲的生活,那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的坦然,尽管没有钱。但他也没有特别要花钱的地方,日子就得过且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