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也在反省自己的一时冲动,悔不该破坏绿化植物。
当阿羽拉着他忏悔完,颜真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然不见了扶苏和颜淮的身影,只能远远见到鬼新娘那抹血红的嫁衣逐渐消失,渐消失,消失,失。
颜真很愤怒。
不过她暂时忍了下来,把大树移回原来的位置,再用麻绳捆直,希望大树能自个接回去。做完这些后,颜真打算跟着去一趟忘川,不过她隐隐觉得,想要去搞破坏没有想象的容易,比如说,这时候肯定会有未知的事情阻止她。
“颜姐姐,虽说亲眼见到女鬼被擒,可我俩还是害怕,还要劳烦姐姐送我们回家。”
果然,这该死的第六感。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出来了,我现在就是很困,然后很想睡觉,明天更新早一点…大概
☆、闺门怨9
“颜姐姐,听说你在接手这个案子,能不能向我披露一下个中细节?”秦玉真想了想,又道:“姐姐可知道我两次负责恭亲王成亲时的婚服?况且今夜又被那女、女鬼缠住,因此在意了些。”
颜真原本双手环胸目视帘外,听到问话后转过头来,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上次恭亲王府出事,还是我和颜淮去处理的。”她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说:“我有结案后记录的习惯,结合当事人和其他证人的说辞,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证据,缕清了来龙去脉,才用第一人称写下经过,妹妹若好奇的话翻开看即可。”
秦玉真小心翼翼的双手将册子接过来,想说什么,颜真叹了口气,说:“早知道是这样一桩孽缘,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分开。”
颜真看到秦玉真欲言又止的模样,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秦玉真语气婉转:“姐姐你,性格果然像通天大路一般,一马平川的豪爽。”
颜真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立马双手捂住胸口,说:“适度的伪装是必要的。”
秦玉真对她握了握拳,顺便挺了挺自己的波涛胸涌:“做自己,加油。”
颜真:“……”
真真卷宗·第十案:《鬼母》
我是恭亲王宋凝,男,二十一岁,家中独子,已婚,家住酆都城碧落街3号。我自幼体弱多病,老王爷和他的王妃(就是我爹我娘)为此忧心忡忡,吃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便会去往良缘庙为我祈福,祈福的内容除了希望娘娘保佑我无病无灾,还希望我早日成亲生子,延续香火。
因身体原因,我从没出过门,身边来来去去也只有那么几个人,成亲生子之类的也只有从书上了解过一些,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于我个人而言,对婚姻还是比较好奇的。所以当父亲声称从庙中将我的新娘子带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此举轻率,反而很高兴。
我爹说,他在良缘庙为我求取姻缘的时候,主持大师按照惯例摇晃木桶,为我算一算姻缘何时到。说来也巧,当那木签落地的时候,正好落在一双绣花鞋前,一只纤纤素手将木签拾了起来,交给我爹,接着向我爹说出了我的生辰八字,还说她是我命中注定的新娘。
我爹还说,他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和我的缘分,于是把求到的签塞回主持手里,也顾不得解签,迫不及待的要把姑娘带回府里。只是姑娘快要跟他上车时,突然面有难色,只道跟他走可以,嫁给我也可以,可她要时刻照顾年迈的娘亲,希望娘亲能随她一同嫁进王府。
我爹见她这样有孝心,当然答应了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私下里还跟我说,不要瞧不起她们孤儿寡母,阿雪有这份心实在难得,可见是个质朴善良的好姑娘。
对了,我那个新娘子的名字叫阿雪,我问她的姓,她说没有,还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就用我的姓。
阿雪是个好姑娘,她的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嘴巴小小的,声音温柔好听,最关键的是,双峰插云。不仅长得好看,性格还很好,把我伺候的很舒服,告诉我什么叫鱼水之欢。我最喜欢的一点,是她会在深夜为我读话本,有时候读的东西很哲学很深奥,比如说“中间一段情,露出风流穴”之类的。
我们的婚期也如约定了下来,一切都在好的方向发展。她什么都好,唯有一点我不太喜欢,甚至说有点害怕,那就是阿雪的娘亲。
据阿雪说,她娘亲早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痴痴傻傻的模样。我见到过那个老妇人,她躺在床上,四肢无法动弹,目光呆滞的望向床顶,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我看着有些诡异,便急急的退出屋子,再没有去过安置她娘亲的院落。
后来有一天,我夜晚失眠没有睡着,醒来后没有发现本应该躺在我身边的阿雪。我起身去找,提着灯笼叫着阿雪的名字,走啊走,走啊走,一直没有找到,我下意识的感觉阿雪那么孝顺,白日里陪伴我,晚上应该是去看她的娘亲,为了找她,我又一次踏进那处院落。
门半开着,我看到有一股袅袅的雾气从门缝中钻出来,再凑近点,就闻到了熏香的味道。那香味很熟悉,前几日太后(也就是我姑姑)薨了,依照习俗我必须去,我在灵堂跪了一会儿,皇兄便让人把我扶回车上,赶紧回王府,叮嘱我千万不能着凉。
我听到有下人偷偷谈论,皇兄命人在灵堂烧的是灵犀,有个话本上说: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粘衣带,能见幽冥。联想到我那相貌堂堂的皇兄和只比他大三岁的太后,再想到某些风言风语,都说自从先皇去世后,其余妃子皆为陪葬命丧黄陵,唯有明珠太妃晋为太后,平日里住在安宁宫,实则是被我那皇兄禁足。
这其中必定有复杂的爱恨情仇,弯弯道道,我不太知晓。毕竟我与皇兄只在小时作为玩伴,彼时他还是笑的毫无城府的孩童,现在练就了皮笑肉不笑的功夫,一见到他笑就觉得阴冷的渗人,更别说去亲近。都说伴君如伴虎,我还是别去找不自在,况且我的身体也不允许陪伴在他身边。
不过想来,我皇兄和太后应该是有一段情的,不然为何要在灵堂燃起灵犀,呼唤魂魄归来。算了算了,话题不要扯远,再回到阿雪身上来。
屋内没有燃灯,我提着灯笼走了进来,模糊中看到有个人背对着我坐在梳妆镜前。我叫了几声阿雪,没有回应,这时候我心里有点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上前拍了她一下,又唤了一声阿雪。
当那个人回过头来的时候,我借着灯笼的光看到一张皱纹纵横交错、双目浑浊的脸。
这张脸我认识,是阿雪娘亲的面孔。那双眼睛我也见到过,不同的是,她的双眸并不像从前那样呆滞,缓缓动了动,定格到我身上。她站了起来,身体有些伛偻,动了动喉咙,却没说出什么,我看向她垂在两侧的手,附着在骨骼上的像苍老的树皮,她的脸上、脖颈上和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能看到黑褐色的老人斑。
我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紧紧的握住灯笼的把手,不能松开,否则黑夜里我便丧失了行动力。我向后退,背已经贴到了门框上,在沉默了一会后,我开口道:“阿雪在哪?”
丈母娘听到我的问话,又坐回了座位上,手指了指床幔,喉咙咕噜了几声,发出一声略微喑哑的声音:“她睡了。”
我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隔着帘子,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躺在床上,正甜甜的做着美梦。我的阿雪竟然不声不响的跑到这里来睡着,我心里埋怨着她,思索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能不能把她抬回去。
丈母娘冷冰冰的对我说:“你明日再来。”
我还想问问她为何醒了过来,但她一下逐客令,我就把话都吞下肚子里,看了一眼睡着的阿雪,提着灯笼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时常夜里观察阿雪,发现她总是等我睡着后便翻身下床,离开我的住处,去往她娘亲的院落。我跟着她去了几次,每次老妇人都会对我下逐客令,每次,阿雪都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在想是不是我做的不够称职,阿雪才刻意跑到其他的地方入睡,以至于白日里越来越没有精神,站着都能打瞌睡。是不是,是不是——我睡觉的时候会打呼磨牙或者梦游呢?
我问阿雪,她神色倦怠的说没有。
这时候我又发现哪里不对。
我见过的人虽屈指可数,但哪个都不像阿雪这样,她从没笑过。烟笼寒水月笼沙,阿雪眉头上总是笼罩着淡淡的忧愁,我娘跟爹挑剔说她一脸丧门星的苦相,这让我觉得阿雪是个有故事的女子,我想走进她的心里,看看我有酒,她有没有故事。
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我寻思着能为阿雪做什么。服侍我的丫鬟告诉我,她看得出来阿雪是喜欢我的,只要是喜欢的人,无论为她做什么,她心里自然欢喜。这么一想我觉得有几分道理,就命人去黄泉街买个小物件来,不贵,也就一百两银子而已,可供酆都寻常人家三代不愁吃穿。
四月十六号晚上,距离我们成亲的日子还有半个月。阿雪半躺在我身边,一手撑住额头,另一手翻阅着话本,细柔的声音伴我入睡。不过我没睡,用指甲掐着大腿的肉强迫清醒过来,等到夜深之时,出其不意的压在阿雪的身上。她睁大了眼睛很惊奇的样子,接着推了我的胸膛一把,垂下眼说:“下次吧,今天没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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