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不是你家地方，自然谁愿意来摆都可以。”
“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现在是一个人吗，夫家......”
“生前的一切，死后就尘归尘土归土了，什么夫家，早就没有了，我劝你最好别同情心泛滥，这小娘子可还惦记咱们将军呢。”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不过她一个人到底还是有些辛苦。”沈砚看着她摊位上摆的那些布娃娃。
想着这个女鬼若是能放下执念，想必日子也不会过的这么苦。
“别看了赶紧走吧。”吴是非不想沈砚在那里瞎想，再他看来，那女鬼固然长得柔柔弱弱的，但既然成了鬼，就改变不了她凶狠的一面，他不想小孩因为好心而吃亏。
沈砚心理虽然对蝶舞有几分同情，但他不是圣母，当初在花园，如果闫宿没有及时出现，这女鬼肯定是不会让他好过的，所以它什么都不会做。
就在他和吴是非离开的时候，坐在那里的蝶舞抬头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黑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红意。
逛了一会，沈砚对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因为没几个正常的东西。
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个小帐篷，沈砚则有几分好奇：“那些是干什么的？”
“一些不能摆在明面上交易的，就会租用这些帐篷。”
“那收费一定挺贵。”说话的时候看到一个老头从帐篷里出来，沈砚知道有些人是会和鬼做交易的，然而这种交易和他们又不一样。
他们有一半的原因是自身命运使然，而这些人更多的是要得到一些东西。
当然在交易的时候，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必然也会失去一些，至于是否等价，就只有各自的心理清楚了。
“能来这里的人自然都是负担得起的。”
沈砚笑笑正想问问吴是非有没有求而不得得东西时，就看到之前说要离开一会的闫宿从小帐篷里走了出来。
“我说你们将军每次鬼市不会也在这摆摊吧？”
吴是非愣了一下，顺着沈砚的视线看了过去，就看到闫宿站在帐篷门口，正对着里面不知道说着什么。
“这个估计不太可能，依照将军的身份，想要请他帮忙，代价估计不是一般人能负担的起的。”
“你不说来这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吗？”
“那也得分啊，咱们将军可是鬼王，你知道整个鬼界有几个鬼王吗，请鬼王出手，那代价你想想给是多少？”
对于鬼的等级，沈砚也有所了解，从低到高，一共七级，鬼者，鬼吏，鬼使，鬼将，鬼王，鬼仙，鬼神。
“你刚说他是鬼王？”沈砚被闫宿的等级震了一下，他一直以来都当他是鬼将呢，谁让这鬼生前是个将军呢，一般这种人杀气中，死后是个鬼将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困难事，但是若想晋级倒是不容易。
“你不会才知道吗？”吴是非想着，这孩子心也是够大的，没弄不清楚就敢过门，也真是不怕又什么癖好。
两人说话的时候，闫宿已经转头看向他们这边，被这么一盯，沈砚和吴是非皆是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
闫宿放下帐篷帘子，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卖完了？”
沈砚咳了一下，介意缓解自己的尴尬：“嗯，卖完了，你这是摆摊呢？”
吴是非听他又说起摆摊的事，嘴角一抽，好在闫宿没什么表情的道：“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会去现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沈砚快速的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吴是非，以确定自己没听错。
“回家，我真的能回家？”沈砚觉得幸福来的不要太快了，可是转而又想：“不是鬼节的时候才能回去吗，现在真能回去？”
“这次刚好要去那边办事，顺路。”
“那我们赶紧回去吧，我得收拾下东西，另外，这次和你回去，下次鬼节，我还能回去吗？”
“嗯，可以。”
闫宿看着身旁因为要回家而开心的沈砚，心理对答应这次的请求少了几分抵触。
第二十二章
三天的鬼市彻底把沈砚的绿豆糕卖火了，看着精石一天天的变多，沈砚只觉得人生简直不要太美好。
吴是非已经第三次看见沈砚捧着一个小账本再哪嘿嘿嘿地一直笑个不停。
“我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才那么点钱，也够你笑这么多天的。”尽管吴是非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也跟着高兴。
“我有感觉，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沈砚笃定地说完，小心的把小本本放到怀里。
吴是非看他一副钱奴的样子就忍不住道：“话说你把那些精石都藏哪了？”
见吴是非打听这事，沈砚杏眼一瞪：“藏哪也不能告诉你，等我从家回来，就去把咱们府里的电先通了，你再家这几天，打听下咱们的那些精石够不够，不够，能不能让咱们拿别的东西换一下。”
“换？”吴是非眨了眨眼睛：“你该不会是想着拿你那些绿豆糕换吧？”
沈砚抿唇一笑，俨然一副这都被你看出来的样子，让吴是非无语半天：“你还真是挺会想的。”都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想想又不要钱，我不和你说了，我回去收拾下，你们将军说一会就带我回家了。”沈砚说道最后的时候，忍不住心里高兴，本来还想着要回家只能等最近一次的清明节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去，沈砚觉得自己简直归心似箭。
吴是非看他那样就忍不住逗他：“哎呀，这是要回娘家了，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婆家人啊，给带点好吃的。”
沈砚被他这么一说，脸忍不住一红：“你少说点废话，就给你带。”
吴是非看着他笑了笑，没在说什么，目送着沈砚一跳一蹦地朝内院走。
其实回去沈砚根本没有什么可带的，这鬼界穷的就剩下土豆了，他不仅没有什么可带回去的，这次回去还要带些东西过来，上次他父亲给他托梦过来的那些苗已经都长出来了，也收了一次，就等这次回来饭馆开业的时候用。
沈砚趴在桌上把这次回去打算带来的东西，列成清单。
小灰灰经过这几日的喂养，比之前大了一些，这会扇着两个小翅膀晃晃悠悠地落到桌上，歪着小脑袋看着趴在那里写字的沈砚。
沈砚抬眼看像它，和它黑豆一样的小眼睛对视了一下：“小灰灰我说你是不是胖了，屁股怎么那么大，你刚刚飞过来的时候，没觉得打晃吗？”
小灰灰：“……叽！”
“叽什么叽，正好我离开几天，你就当减肥了，你在这么胖下去，我真担心你飞不起来，话说你该不会是鸵鸟吧，屁股怎么那么大呢？”
被再次说屁股大的小灰灰整只鸟都不好了。
“叽叽叽！”老子才不是鸵鸟！
“天天叽叽叽地，哪有你这么丑的小鸡崽子。”沈砚伸手再小灰灰的头上一弹，顿时把小灰灰弹了个跟头：“蠢鸟！”
“叽叽叽叽叽叽！”欺负鸟算什么本事，等老子长大哒，要你好看！
人同鸟讲了半天，沈砚给小灰灰弄了一杯灵泉水，说是要让它减肥，但到底也是舍不得饿到它：“就这些水，你省着点喝，没准我回来的早还能接上，要是我回来的晚，你就真得饿着了。”
“叽叽！”
闫宿推门进来就看到一人一鸟再哪不知道交流什么。
听见声音，沈砚转过头看向进来的鬼：“要走了？”
闫宿摇头：“外面来找你求糕的，先打发走。”
求糕？沈砚愣了一下，随后眼睛一亮：“这哪里是来求糕，这是给咱们送钱来的。”
沈砚跑到院子里就看到黑鬼使站在那里，见到他颇有几分的不好意思。
沈砚也没想到来找他求糕的又是他，想着这黑鬼使到底有多喜欢吃的绿豆糕。
心里暗觉好笑，面上却故作不知。
“嫂夫人又来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只是上次家弟自从吃了你的糕，就一直念着，所以我这次过来，又是向您买糕，而且这次判官大人也说给他带一些，您看？”
“黑鬼使，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想吃糕尽管来就是了，我这就去给您拿。”沈砚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判官大人也来求糕，他的绿豆糕已经火到判官那里去了？
“鬼使大人，过些日子，我打算在我们府里开个小饭馆，到时候大人可有空过来，那日除了绿豆糕还会有别的吃食的。”
这种搭关系的机会，沈砚自然不会放过，笑着说完见黑鬼使眼睛一亮，就知道有戏，连忙又道：“判官大人有空，也劳烦您转告一声。”
“嫂夫人放心，我自会转达的，您开的这小饭馆可是咱们鬼界第一家食肆，为了鬼界的发展，我想判官大人自然不会推辞的。”
“那就好，那就好。”沈砚心里满意黑鬼使的回答，来到小厨房，把一早就做好的绿豆糕装好递给黑鬼使：“瞧我都忘了问，普及种植绿豆的事，怎么样了？”
黑鬼使接过绿豆糕，听见沈砚这话，面露难色：“不是很好，普及了几家，结果都和从前一样，苗都死了，我这次过来也是想问问嫂夫人，你种植的时候可是有什么诀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