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市每六个月开一次，每次开市四界中的人都会来此寻找各自所需要的东西。
不过和其他三界相比，作为鬼界的原主居民，倒是不用额外负担通行证的事。
沈砚自从嫁到了鬼界来，身份自然不能再算作纯粹得人类，沈砚一早就将准备好的豆沙糕装进了推车里，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闫宿一身黑袍的站在门口。
沈砚看到他眨了眨眼睛：“你这是也要一起去？”
闫宿看了一眼他：“走吧。”
简单粗暴的两个字，直接就表明了闫宿的态度。
沈砚闻言多看了他一眼，实在是这鬼怎么看都不像是做这种事的，想着可能是有事顺道一块办了，沈砚也没多说什么。
然而等把推车推进鬼市，沈闫看着闫宿往他车旁边一站，跟个守护神似的，才意识到这鬼当真是来和他一起卖糕的。
“我这边有吴哥帮我，你看你和楼副将是不是去那边转转，别站这？”
都说做生意讲究个笑脸迎人，这一个脸黑的和包公似的，一个冷着一张脸像是别人都欠他钱似的，这生意还没做呢，沈砚心理就没底。
想着赶紧把两只鬼赶走，这边好开始张罗，他都看旁边摊子都摆好了。
沈砚以前也没来锅鬼市，不过这两天听吴是非和她说了一些，也算是有了那边点了解。
这鬼市每六个月开一次，届时四界中有通行证的都会过来，在鬼市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它不卖的，只要负担得起足够的代价，不管想要什么，就不愁没人做。
沈砚对别人的生意不感兴趣，他就想着能在这一次把他的糕逗卖出去，顺道再给未来的小饭馆宣传一下。
把热腾腾的绿豆糕摆到车上，今天他和吴是非都换了身干净得袍子，车上挂着两盏鬼灯，虽然不是特别亮，但在这漆黑的鬼市中倒也算是醒目。
闫宿和楼萧然一左一右地站在车的两旁，像是守护神似的，沈砚撵了几次，这两只鬼都没什么反应，索性就由他们去了。
“看来这次鬼市比前几次要热闹，这才刚凯市，就来了不少人，后面肯定会更多，咱们这糕，也不愁卖不出去。”
沈砚顺着吴是非看的方向看去，就见入口处进来一些身穿华袍的男人女人：“这些事什么人，看起来气质挺不同的。”
吴是非笑着道：“有钱人，知道四界中哪界最富吗？”
“仙界？”沈砚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看着那群人得目光着实炽热了几分。
“所以说有钱忍到哪都很醒目，你看他们身上的袍子，流光暗隐，一看就不是凡品。”吴是非颇为羡慕的说完：“他们过来了。”
沈砚这会已经掀开锅盖，小心地扇了扇风：“豆沙糕，好吃的豆沙糕！”
清脆得少年音，再配上扑面而来的香气，果真惹来这几个从车边走过的仙人们回头看向这边。
“看来今年鬼界也是有所改变，居然都有卖吃的了。”一个少女带着几分好奇走了过来。
沈砚凑过去笑着道：“姑娘，尝尝？”
吴是肥这时候也迎过来：“不好吃不要钱哦！”
看清楚两人，少女脸上带出一丝惊讶：“我刚还想着鬼界这穷地方莫非能种出除土豆之外的食物了，看来是我想多了，你们都是人类吧，挺聪明的，在这找到商机了吧？”
意识到对方误会，吴是非刚想顺势说点什么，把这桩生意做了，可是还不等他开口，楼萧然那张大黑的鬼脸就凑了过来：“买不买，不买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突然出现的鬼脸夏了对方一跳：“还当是人类跑来鬼市做起了食肆得生意，现在看来你们也不能算纯粹的人类了。”
尽管少女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但在开口时这些话的语气里多少带了几分的轻视。
这时跟着少女一起过来的仙人，朝着边喊了一声，少女直接跑了过去，沈砚看到那个跟着少女一块进来的男仙人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就听少女不怎么在意的道：“是两个依附鬼生活的人类罢了。”
沈砚知道，像他们这种依附其他世界生活得人类，尽管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繁衍，但同时也会遭遇一些轻视。
尽管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但心情多少受到一些影响。
楼萧然也明显意识到自己可能办了件错事，这会小心的隐匿在黑暗中偷偷底打量着吴是非。
闫宿者时走过来：“我去那边一下，有事让左副将找我。”
沈砚点了下头，心想这鬼跟过来果然是有事要做的。
吴是非则在旁边道：“别担心，每年鬼市，将军都会接点活补贴家用的。”
沈砚想着，偌大的王府，靠着眼宿支撑也是挺辛苦的。
希望这几天他能顺利的把糕卖出去，再顺便打开销路。
在那对仙人走后，他们的摊子也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但看了一圈就走了兴趣都不是很大。
“你说我们的东西是不是太单调了点？”沈砚看着走掉的那些客人，心理隐隐地泛着忐忑。
“别担心，只要有人敢尝试，不愁卖不出去。”吴是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心理也没什么底的。
沈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锅盖整个掀开，然后喊道：“绿豆糕，先尝后买，不好你不要钱啊！”
吴是非一听，当下就朝沈砚竖起了大拇指，然后也跟着吆喝了起来。
两人这么一喊，倒让原本阴气森森的鬼市，闲的热闹了不少。
而且当真有不少客人过来。
一个佝偻的老鬼走过来：“当真先尝后买？”
“当真。”沈砚永刀切了半块绿豆糕底过去，那老鬼看了他一眼：“前不久我就停水十三层闫府种出了绿豆，就是你们？”
“确实是我们，尝尝看。”沈砚笑着点头，这种事反正都已经传遍，倒是不需要再隐瞒什么。
那老鬼捏起盘中的半块糕，闻了闻，然后就见那半块糕以柔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里面的精气显然都已经被老鬼吸光。
“怎么样味道还和恁的口味吗？”沈砚见他已经“吃完”便笑着问道。
那老鬼却维持着哪动作好半天才露出一堆浑浊又幸福的眼睛：“这精气，这精气，这糕我买乐，我买了。”
原本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见老鬼如此皆是好奇的围了上来。
那老鬼一见人多，当下就着急地嚷道：“我先过来的，你们先可着我来。”
说完还不忘把手里的精石塞进沈砚得手里，沈眼和吴是非对视一眼，连忙陪喝起来，一个收钱，一个装糕，一时间倒是热闹了起来。
看着带来的绿豆糕已可见的速度减少，沈砚喝吴是非的心爷跟着的了起来。
“还有没有糕了，有没有糕了，我听说你们这里的糕，精气很足，吃了能突破？”
沈砚听见声音抬头看去，就见一个高瘦的男鬼一脸渴望地看着他们的锅。
“不好意思，已经卖没了。”沈砚歉意地回道，就听那鬼道歉：“明天还来不？”
“明天过来的。”
“那行，我今天就不回去了，就在这等你们了。”哪鬼说完，当真就一屁股坐在他们车前。
第二十一章
沈砚哭笑不得地看着就那么直接坐到他们车前的鬼：“您可以明天过来，我们明天一早就过来。”
“不行，万一明天你们来的时候，我刚巧不在不就错过去了吗，我就在这等你们不用管我。”
吴是非摇了摇头：“您执意在这里等我们没有意见，但麻烦您往旁边挪挪行吗，挡到车了。”
那鬼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挪了挪屁股，等他们把车推走之后，就又挪了回来。
沈砚转头看了他一眼：“这生意要是以后都能这样就好了。”
“就怕太好，数钱数到手抽筋。”吴是肥把车给旁边的楼萧然：“你推回去吧，我们逛逛。”
说完就拉着沈砚朝鬼市里面走去，沈砚本想着回去算算今天的收益，被吴是非这么一代，沈砚摸着怀里的钱袋子：“你有东西要买啊？”
吴是非看了他一眼：“拜托，好歹今后你也是要赚大钱的，咱能别这么钱奴好吗？”
沈砚摸了摸鼻子，有几分尴尬：“这不是来半个多月才见到这么多钱吗！”
“瞧你那点出息。”吴是非无语的摇了下头：“这鬼市六个月才开一次，一次只有三天，三天之后，你就得等下次了，珍惜吧，对于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娱乐可言的地方，一年能逛两次集市，你就别浪费了。”
“我这不是不知道买什么吗，而且......那是蝶舞吧？”沈砚本想说他还要用这些钱通电呢，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在前面摆摊的蝶舞。
吴是非闻言看了一眼：“看来你们见过了？”
沈砚想着之前他们见过的事情好像确实没和吴是非说过，这会突然看到他有些惊讶，也有些别扭。
想起侍女鬼给他说的那个故事，在面对蝶舞的时候，他心里多少有些同情。
“别盯着人家看了，再看也没机会了。”吴市非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打趣地道。
沈砚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思想能别这么龌龊吗，我就是好奇，她怎么也会来摆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