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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话桑麻[系统] (宁雁奴)


  别啊桢哥!某人不知好歹在心里呐喊。
  故事听一半,在神转折时卡住了,有多痛苦啊您能懂吗?!
  作为一名合格的八卦工作者(大雾),讲究一不怕苦累、二不怕肮脏,表示自己一点儿也不怕污了耳!
  最后……
  傅藏舟发扬着绅士精神,送独身一人的姑娘回家。
  ——至于猥琐男逃犯,被神出鬼没的“七曜童子”侍卫带走了。
  在路上到底将瑜娘的故事听了个完整。
  对方表示,虽嫌弃大商人活儿不行,也没办法,只能一直忍耐着。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
  龟公去世了,她也离开了大商人。
  没了父亲的管束,瑜娘过上了百无禁忌的生活。
  可总是觉得不满足。
  后在无意间,发现自己有个毛病,就是喜欢被人鞭笞什么的。
  傅藏舟顿时黑线了。
  受虐狂吗这是?
  瑜娘一开始也是害怕的,后来遇到了几个同好,慢慢觉得这事很正常。
  可是吧,她还是一直难以被满足。
  倒不是真的欲豁难填,乃因她身材强壮、个子也比昱国女性高,皮肤有些糙、汗毛有点重……大多数昱国男性,不好她这一口。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那个大商人,就喜欢异域风情的。
  单说容貌,瑜娘不比昱国女性逊色,风情万种,难得一尤.物。
  然而喜欢她这个风格的,很多其实不好施虐。
  所以才说……
  那猥琐男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客人”?
  傅藏舟无语以对。
  到底是穿越了,他体质发生变化,才总是遇到奇葩的人和事,抑或是他少见多怪,昱国人,哪怕不那么正统的昱国人,作风相比现代人,格外地豪放不羁?
  无论如何……
  “像今天这样太危险了。”好言劝了这一句。
  尽管瑜娘的作为让他槽多无口,毕竟是一个身世凄惨的孤女,哪怕她外形比昱国女性健壮,在这个时代,女性天生弱势,理当更要保护好自己。
  当然,人家听不听,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瑜娘呵呵一笑,嗓音柔媚:“郎君真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傅藏舟不在意地摆摆手。
  “这么晚了,不如郎君留宿一夜再走?”
  某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很耿直地表示:“不必客气。我有下榻处。”
  瑜娘张了张嘴,正待再说什么,忽被一直默不吭声的男人抢了话头——
  “小舟,该回去了。”
  傅藏舟点头,转而对女子拱了拱手,不多废话:“告辞了。”
  “郎君……”
  瑜娘唤了声,然而两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
  遂是轻跺了跺脚,嗔道:“呆头鹅!”忽地轻蹙眉头,“那个男人……”自言自语,“难道是小郎君的契兄?”
  幽幽一叹:“可惜了。”
  她不喜欢五大三粗的糙汉,最爱细皮嫩肉的小郎君,哪怕……不要钱,倒贴给对方金银,她也是乐意的。
  可惜这话没来得及,准备说,没敢说出口。
  小郎君的契兄气势太盛,凶得跟头獒犬似的,着实吓人。
  `
  踏着夜色,少年不紧不慢地走在男人身侧。
  忽听对方低语:“妓子多擅心机,小舟莫要上当受骗了。”
  嗯?啥意思?
  傅藏舟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骗我什么?”
  总不能瑜娘说的一通故事,是编出来逗他玩的?
  等等。
  瑜娘虽是妓.女,作风豪放,可总不会见人就说自己的性.癖……她跟自己说那么多干啥?
  宿桢给了解答:“那妓子觊觎小舟美色,试图以花言巧语迷乱君心。”
  傅藏舟:“……”
  桢哥您的语言水平是不是退步了?
  什么叫美色?!他这叫帅!!
  “所以,”陡地反应了过来,“瑜娘最后那一句挽留,真实意思是……”
  对着桢哥,莫名觉得难以启齿。
  宿桢轻颔首,语气是少有的严肃:“这等常年混迹风月场的,心思复杂,非可交可信之辈。”
  傅藏舟默。
  其实他觉得瑜娘人品还可以,尽管癖好奇怪,但那种事,讲究你情我愿,别人没资格评价。
  不过……
  “安心吧桢哥。就是萍水相逢,顺手帮个忙。”
  他对妓.女没什么歧视,但也确实不会有更多的交集。
  桢哥的好意心领了,不过这般担忧其实没必要……等等。
  莫非这男人是吃醋了?
  于是,傅藏舟第一百零一次陷入纠结——为桢哥对他的心意。
  有关瑜娘、妓子之类的话题就此打住。
  两人回了客房。
  安歇。是风平浪静的一个夜晚。
  次日一早,重新踏上甲板。
  楼船再次起航。
  倏忽间,又过去了一个两日。
  年底没剩几天了,这一路,船遂没再靠过岸。
  维持着鬼王形态的少年,总算摆脱了晕船的窘境。
  日常修炼告一段落,转头满船乱飘着。
  浩浩江面,风景壮丽。
  可一连看上三五日,从早到晚的,都是差不多的景致,难免觉得乏味了。
  没什么娱乐,只好找唯一能看到他鬼形态的宿桢,叙叙闲话。
  “……发生了什么事?”
  朝夕相处这么多天,哪怕这男人一张面瘫脸,他已然能捕捉到对方心绪的波动。
  其此刻神态,好似比寻常多了一丝凝重。
  不自觉地关心了一句。
  宿桢没回答,将手上的纸张递了过来。
  傅藏舟便不客气地翻看起来。
  寥寥几段文字,汇报的是沿陵江一线,数个臭名远扬的水匪、山贼团伙的近况。
  “接连三四个匪首被人跳断手足筋?”轻声复述着纸上话,“从匪首到喽啰,连夜被塞入府衙监牢?”
  语气是几分轻快——
  “谁啊,这么厉害!还挺有原则的,挑了匪窝,却没滥杀一人。”
  纸上也说了,这几个团伙的山贼或水匪,各个是好身手,特别地狡诈,官兵围剿了许多次,每每都没能成功。
  平常还好,这些人挺精明,不敢真的惹火朝廷,所以劫财越货什么的有所克制;
  但每逢年关,官府正是事多时,便一个个肆无忌惮,拦路的拦路、凿船的凿船,猖狂的不得了。
  着实棘手。
  而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个人,或是一群人,不仅精准地找到各个匪窝,将之捣毁,还一口气打包了所有匪徒,送到官府。
  关键在于他(们)有这般强悍的实力,行为却特别克制;
  除正巧赶上个别极恶者正在作恶,作了一番惩处外,基本没有动用私刑的行为。
  “是哪个江湖豪杰打抱不平?”傅藏舟猜测。
  这般作风,很符合他个人认为的“侠义”精神。
  “反正做的是好事,”疑惑看向男人,“桢哥在纠……烦恼什么?”
  宿桢轻言:“吾非烦恼。”
  他指了指纸上提及匪首伤势的字句,道:“此类伤口,当是娄金营笔枪所致。”
  “娄金营?也是虎贲军其中一营是不?”
  宿桢肯定应了一声,又说:“十八营将士,各营所用武器各有差异,娄金笔枪所留伤口,尤有几分不同。”
  “所以是娄金营将士抓的人……哪里不对吗?”
  “娄金营身兼要务,不该出现在此地,亦不应插手剿匪之事。”
  大概懂了——
  “是越权了?”
  尽管觉得,这次的事大快人心,不过军中得讲军中的规矩。
  宿桢微摇头:“娄金营将士,无有异动者。”
  “那是……有人冒用娄金营的身份?”
  也或者,是某一群将士私自行动?
  下意识做了好几种推测。
  宿桢这一回没再给出回答,垂目沉思了片刻,抬眼见少年认真思索的模样,抚了抚其发顶:“毋需小舟伤神。”
  傅藏舟轻咳了咳:他没伤神啊,就是好奇罢了。
  “这件事会不会给桢哥惹来麻烦?”
  这一点至关重要。
  “不妨事。”男人语气淡淡,“此等匪类,死不足惜。”
  闻言便放心了。不过……
  桢哥偶尔露出的气势,还挺吓人的。
  当然,那些水匪山贼根本不值得同情啦。
  一时讨论不出是谁做的这等义举;
  暂且便将问题搁置。
  “桢哥……”
  正待再开口的少年,周身气势忽是一变。
  宿桢有所觉察:“出去看看。”
  “桢哥当心。”
  随口嘱咐了一句,当即要飘走,忽而想到什么,气息随之微变,变回了人形态。
  “主子,郎君。”看到相携而来的二人,宝精行了个礼,道,“前方有异雾阻道。”
  少年鬼王早便发现了不对,听罢点了点头,全然没有赘言,举起左手,掌心气劲吞吐,隐约像有一道漩涡。
  漩涡飞快地吞食了异雾。
  眨眼间,迷雾散去。
  时至酉末。
  江面上光线昏昧,轻浪卷起,与夜色纠缠不清。
  傅藏舟只觉眼前一热,一只大手挡着了他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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