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背后有什么勾当,装女人装了二十年的怪胎……”满道。
“那是我自愿的吗!”希尔被人挑拨起旧伤,气氛一瞬间陷入剑拔弩张的境地。
雪貂见状,出言相劝:“满的意思是谢谢你及时赶到帮助我们脱离险境。”
希尔其实也知弟弟的嘴巴像抹了剧毒一样,他早已习惯,也习惯已淡薄的方式回敬。
“那你转告那个不识好歹的人,我并不是专程来救他的,只是像捡起地上一片有碍观瞻的纸屑一样,顺手救了他小命,不用他道谢。”希尔的眼睛盯着满,而话语却是回复雪貂。
“那您是来?”雪貂问。
“我来找格莱的,我是来请他立刻回到禁林。”
希尔没有注意到,他此话一出,满和雪貂变得沉默。他继续解释道:“我们一个月前从南大陆动身,由于是我执意前来,阿尔的飞艇还未来得及取得西大陆的着陆许可,所以我们只能停在浮金都的上空隐藏起来,刚才飞艇上的罗盘行向异样,应该是受到诅咒的影响,所以我们便来到这里,正好看到你们窘迫的模样……”
希尔一边自顾自地解释着,一边想到:“怎么会有这么多魔侍……阿尔,现在下面什么情况?”
阿尔在会议桌后直了直身子,一面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镜上投影着地面上的风吹草动:“我真是成了你们鬼兰治家的佣人……下面很干净,一个魔侍都没有了。”
“骤然出现,又骤然消失。”希尔思索着:“谁有这么大的能力。”
希尔回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问道:“格莱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们在一起。”
“他……”雪貂不忍。
“他死了。”满接续道。
“死了?”希尔眨眨眼睛,忽尔笑道:“太好了,尸首呢。”
雪貂和满凝重的目光充斥着不解与难忍。
“好?你竟然说好?”满平静的眼眶竟有些微红,他自己都不理解为什么喉咙变得沙哑。
阿尔见苗头不对立即起身,在他们对希尔发难之前,他提着一厚纸袋,走到另两人的面前:“你们先看看这个。”
袋子里是一本厚厚的书册,书册的封皮已经翻卷起毛边,磨损褪色的书面昭示着它的年头久远。
翻开书册的扉页,便是一张泛黄且折痕凌乱的画像,是一口棺盖半开的灵柩。
而下一张便是这具灵柩里一张熟悉的睡脸。
“格莱?”雪貂一眼认出。
“看背面标明的日期。”阿尔指引道。
“星历2996年冬月六日……二百年前的?”满惊异不已,手指不禁继续将书页向后翻去。下面是一张红铜色的照片,这久远的相片正是150多年前,笨重的机械画像技艺不成熟时用红铜粉末冲洗出来的效果,相片上是一名坐在台阶上的少年,他的身上还穿着当时教士的服饰,肥大及地的模样一看就知是不合身的大人衣物,相片的表面好像用尖锐而细长的东西刮划出一段简单却意义不明的文字:“触碰圣意无救之人。”
再下一张,是一张按着五个小手印的草莎纸,每个小手印下都记着一个名字,其中一个偏大的手印下用古语写着一个‘格莱’,有一娟秀且稚嫩的笔迹还特意将五个名字用心形围圈起来,并在下面写着:“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发过誓的,不能反悔哟!——星历3112年一个漫天蒲公英的日子,冒险小队记录员:娜娜。”
再下几张,相片的冲印色彩则更接近现代更加清晰,那是一沓场景雷同的相片,一座破败的古迹废墟,断垣残壁前两道一高一矮的人影。
“星历3192年花月一日、星历3193年花月六日、星历3193年雾月十一日……3197年雨月十五日,整整70年前……”满不由地惊叹,他看着相片的背面时间记录的时间一点一点向现在推进,站在格莱身旁的年轻人正逐年老去,然而格莱却是永远的一副如现今不差分毫的模样。
“格莱身后的人……是学院图书馆管理员,乌里霍夫学董。”雪貂不曾想过他曾在图书馆打扫时无意间从学董的成就画像中看到学董年轻时候的面孔,竟在此时重合。
难怪,难怪当年格莱第一次进入图书馆被学董发现时,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是你呀,你回来了。”他竟以为是老人家的思绪不清一时胡言乱语。
“什么?”满惊道。
“是的,这就是在乌里霍夫学董的遗物之中发现的。”阿尔道:“乌里霍夫生前是南大陆人,他的儿子决定将他生前的成就著作包括未出版的手稿全部交给南大陆联盟学府的聚物馆珍藏保管。这本随笔记录也在那些遗物之中,在检查分类的过程被我发现,便扣留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每一张脸都那么像格莱?”满不相信道。
“不是像,他就是格莱。”希尔觉得满的问话蠢透了。
阿尔在一旁补充道:“根据乌里霍夫的记录,这个名叫‘格莱’的少年,已经存在二百余年。但是他的存在并不是连续的。大约每隔五六十年,他便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一次。就像这样,用画像,相片,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证明,被当时发现他的人记录下来。”
“乌里霍夫收集了很久才找到这一些少量的记录来寻找少年存在的规律。不止因为年代久远、时间跨度大才导致证据缺乏,更多的原因是有很多当事人不愿透露或者在这之后被人为破坏。这些都是在书册后面,乌里霍夫手写的记录中有所说明。”
“这名叫‘格莱’的少年,最初被发现的地点是禁林。乌里霍夫记录,他是在跟随当时的老师前去禁林研究时,与老师走散,迷失在禁林中,偶然深入禁林腹地的他发现了一座古遗迹宫殿,那里并不想传闻中那样充满可怖令人恐惧的东西,相反,它祥和而安静的就像一处无人参拜的教堂。”
“他进入宫殿,他被存在那里的东西所震惊,繁复而多彩的壁画、巨大而高伟的神像、名贵且至今仍视为稀有的魔石,在断壁残垣之中比比皆是。它应是属于一座名都的宫殿,可是历史上却没有任何记载,年轻时的乌里霍夫以为是他学识浅薄,便暗暗将此处的模样记在心中,决定离开禁林后一定要查个明白,然而在他日后几十年从事典籍管理的时间里,他一遍遍翻找典籍,却一点关于禁林之中宫殿的踪迹都没寻见,甚至连坊间传闻都没有。”
“乌里霍夫在古遗迹中逗留了将近三年,而关于这三年的事情,书册里没有任何记录。但是这里面有几处明显的缺页损毁,所以有可能乌里霍夫有记载那三年的遭遇,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最后被他撕去。”
“这一段空白,我已经找到乌里霍夫当年的同辈印证过,他们的确曾跟随当时的大贤者前往禁林调查研究,而乌里霍夫的确曾在那里失踪过将近三年的时间,当时所有的同学老师都以为他受到禁林中的诅咒死去,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们从禁林回来就曾为乌里霍夫建过一个衣冠冢。”
“三年之后回归的乌里霍夫从此以后潜心研究,没有再提过禁林之中的事情。”
“而他的随笔记录,就到此为止了,只有夹在书册中的几张相片能够证明他之前所言并非虚假,他的确在禁林中找到过一座古代的宫殿。”
“同时相片也证明了‘格莱’曾存在于那座宫殿之中。”阿尔复述着书册上的内容。
雪貂回忆起过去种种:“卡斯莫托……格莱管那片禁林叫卡斯莫托,他说那是他的家。”
满匆匆翻着厚厚的书页:“既然随笔就记载这么几页,那书后面的内容他都写了什么?乌里霍夫想表达什么?”
“乌里霍夫后面所写全是关于圣武构造的分析。”希尔说道:“我曾也以为这后面的内容是与禁林无关的。”
“但是你要仔细看,那并不是关于圣武构造普遍而广泛的理论,而是针对一件,一件特定的圣武器具所进行的剖析。”
“什么样的圣武?”满问道。
“不清楚,乌里霍夫在记录这件圣武时是用一个‘○’符号代替的。”希尔道:“但我推测,这件圣武必定与格莱有关。”
“我研究过上面圣武的构造,那是种纯粹的圣武符文大量的凝聚,没有过于复杂和讨巧的结构,它呈现出一种原始但却是最饱满的符文力量。与此相像的,只有拉奥时期里诅咒最猖獗的屠魔末纪年里制造出的十二件最具威力的大型圣武。”
“那和格莱有什么关系?”雪貂越听越混乱。
希尔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说道:“这仅是我的猜测,我怀疑,格莱本身就是一件圣武。”
“因为在乌里霍夫这本记录的最后一页留下了一句与研究无关,并带有自我抒情意味的一段文字:‘我仍为当年的行为而愧疚,然而正如他曾强调的,他知晓自己曾犯下弥天的罪过,但如果时间倒转,他依然会义无反顾地作出与过去相同的选择。我也是一样。对不起,希望能够减轻你的痛苦。’”
“‘我希望我的孩子在翻到这里的时候,请记住,我所有的一切都可拿去变卖,唯有这本笔记,我希望你们将它保留下来。有朝一日,你们如果遇到相片上这名叫‘格莱’的少年,请待他友善。如果你视他为你的朋友,那再好不过,我希望你把这本来自一位老朋友的日记拿给他看……然后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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