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放的魔量骤然减灭,施蒙罗顿时瞪开眼睛,他像看到鬼怪一样盯着少年:“怎么会……”他在与符阵融合的过程中,他的外在有一道风刃屏障保护,任何人只要接近正在施咒的他就会被削成碎片。
可这个少年竟安然无恙地走近他,还可以徒手将他的法杖掰断……
“你!你……怪物!”施蒙罗死死盯着身体仿若铜墙铁壁的少年:“你怎么可能?世上没人能……”
格莱丝毫不在意,反而一笑,他将掰断的法杖扔到施蒙罗的脚边:“……哦,这个称呼,我还真有点怀念……很久没人这么叫我了。”
“不对!”施蒙罗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瞳孔微颤:“我懂了……你,你是不干净的秽物!污秽!”
施蒙罗非常确信自己的想法,他几乎立刻从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面前远远撤开,施蒙罗直起腰身展露出如石像般的威仪,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格莱,轻蔑道:“……诞生于肮脏的罪孽之子,你是可怜的,可悲的,同时也是该死的。不要妄图阻碍我,你战胜不了我的。”
格莱还真的就非常喜欢有洁癖的人,无论是生理上的洁癖还是精神上的洁癖。格莱摊开手臂,施蒙罗主教向后退几步,他便向前迈进几步道:“那你需要一个脏脏的拥抱吗?免费的。”
“别过来!你滚开!”施蒙罗见少年似死缠烂打地缠上来,面露惊恐,他急急将身上的符文光圈甩向格莱。
然而这是无用功,符文光圈穿透格莱的身体就像阳光打在落叶上,丝毫没有任何伤害,反而照得他暖洋洋的。
格莱没有时间再和他闲扯下去,他趁着施蒙罗对他还存有一丝惧意的时候,格莱向他冲去一脚踹上那个老头子的腹部,施蒙罗的身体如脆弱的枯枝老树向后退去,格莱乘胜追击地反身又是一脚加力在对方脆弱的肚子上。
施蒙罗向来只与人舌枪唇战,从没有面对过这么直接的野蛮,他更没有想到一个未成年的小孩子竟能如此暴力。施蒙罗的腹部连受数击倒地,此时的格莱对于他来说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既惧怕又恶心对方的触碰,像是害怕自己的身上也被染上了污秽似的,少年一步步靠近他,他用脚跟蹬着地面擦着地砖远远地向后倒爬去。
“不要过来……”
格莱见施蒙罗起身要逃,立刻补上一脚踩上他的胸膛,压制住他的所有举动。格莱用最原始的手段,一拳打向施蒙□□瘦的脸:“给我立刻停止符阵,把我的魔骨还给我。”
施蒙罗没有回应,格莱像是为了激醒他,又一拳捶向他高鼓的颧骨:“停止符阵!”
可惜那个老头子在倒地的一瞬间仿佛就被人吸走了灵魂,他的双目变得空洞无神,嘴里不停地不甘的嘟囔着:“神啊……我真的错了吗?”
正当格莱想再给他一拳时,却被一把利剑横在颈间:“停止你的举动,你被捕了。”
格莱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陌生的脸孔,格莱疑惑道:“你谁啊?”
“王都一等巡卫现通知你,你因涉嫌谋害氏族皇女月希·鬼兰治将被例行收押,择日送往氏族法庭听审!”
“不是他……”雪貂捂着自己的腹部跟在一大堆巡逻队的人身后,赶忙跑过来。
满则陪在雪貂旁边,他指着被格莱殴打的人,解释道:“是他,施蒙罗·法路。是他谋害月希。”
王都一等巡卫显然一惊,他赶紧收回了佩剑,对着少年道歉:“抱歉,你刚才施暴的过程过于野蛮,是我误会了。”转而,他又说教道:“小孩子不可以这么凶,记住了。遇到危险找可靠的大人,不可以自己去逞强。记住了。”
雪貂在一旁道:“给您添麻烦了。”
满道:“感谢你们的增援。”
“鬼兰治大人不必客气,这是巡逻队的分内之事。”王都一等巡卫敬道:“我们会将犯人严加看管,势必让他得到应有的审判。”
说罢,这群被满风风火火从城中拉到郊区祭坛来的王都巡逻队为施蒙罗戴上昏紫色的魔石镣铐,魔石镣铐一被锁上施蒙罗的手脚,他身上的符文光圈瞬间消散。魔石镣铐的一大功效便是封锁人的魔量,抑制其使用魔法的能力。
巡逻队的队长亲手将施蒙罗押送上囚牢马车上后,便对满请示道:“那郊区废祭坛这里,我们就暂时封起来了。”
雪貂阻拦道:“请稍等一下,我们有东西落在祭坛下面了,我们得先把它找回来。”
巡逻队队长一听,热心道:“需要巡逻队帮忙吗?”
满会意地推搪道:“不用,是私事。”
就在这边交谈之时,格莱已然走到祭坛大开后露出的天井旁边,跳跃下天井墙壁上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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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万里,一家朴素的黑色马车悠然地停靠在路边,偶尔马车的车厢会开始轻微的晃动,而驾车的马儿仅是从鼻孔哼哧出散着夏季气息的热气,扫扫尾巴,并不在意这经常出现的动静。
忽地,湛蓝的天空上乍然出现十道轮印的符阵,在从空中掉下一个物体之后,它又乍然消失,像烟花一般迅速地绽放然后凋落。
那物体正好落在马车的附近,嚼着草根的马儿受了惊吓,不安地嘶鸣一声,它慌乱的马蹄带着车厢也开始左右摇摆。
一男子从马车上急忙跃下,他理了理自己不整的衣冠,系好上面的银扣,并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狗屎,便走到马车前拽过缰绳,安抚起突然不安的马儿。
他的视力极好,很快发现道路旁的异样,那边草丛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他放慢脚步慢慢挨近,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银剑。
“格莱?”马车里的人探出头来,灰色的眼睛充满了不耐烦。
“你别下来,我去看看。”格莱回头朝马车里的男子道。
库里斯也发现前方的异样,他一眼就看出那是个人,而且是个受伤不轻的人,他非常讨厌有人在关键时候破坏他的好事,便道:“少惹麻烦,格莱,你不是说来陪我散心的嘛。”
格莱不为所动,他径直走向那人,他发现这人的头磕在草丛间的一块硬石上,好像磕晕了,格莱扒过那人的肩膀,想看看他的正脸,谁知格莱一将人的正面翻过来,就有一股腐烂的臭气迎面而来,这人的半张脸似已烧毁,皮肉都还未长好。
格莱收起银剑,他将这人摇晃起来:“喂……喂……醒醒。”
混沌之中,苏文眯缝着眼睛,他看着眼前晃着一张面熟的脸:“格莱……先生?”
格莱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大惊:“你是谁?
然而苏文已气息微弱至极,他的头一仰便昏厥过去。
“喂……”格莱见人已问不出什么话来,却因为对方似乎认识他,又不好脱手。
正犹豫着,从昏厥的人手中掉落下一颗小玻璃球,格莱捡起来,护在玻璃球外围的银轮上刻着一行清晰可见的字:“索利之轮……”
格莱瞧了瞧这只有半张脸的人,思索着:可能他叫索利吧。
格莱将其背回马车,果然马车里的人极不情愿道:“这是什么?”
“一个受伤的人。”格莱道。
“扔了吧,他脸都烂了。”库里斯微露嫌弃道。
格莱将人塞进马车,道:“你能治好他吗?”
库里斯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治好他?”
“他好像认识我,可我不记得他。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格莱道。
库里斯紧了紧自己之前松垮下来的衣带,好让自己看上去更得体一点,然而他的表情似埋怨道:“每次都是这样。”
格莱语气软下来:“下次补给你。”
“他的脸太严重,不是火焰灼伤,是高级吸附型符文。”库里斯皱眉道:“估计是没有控制好符阵,导致符阵魔量逆行释放,他离符阵距离很近才伤及脸部。”
格莱立刻赞叹道:“我就说你有当学董的天赋。你一解释我就听懂了。”
库里斯似笑非笑地听着格莱的恭维:“我当年的老师,伊底农曼邀请我去长老院。他的推荐信已经写好了。”
“长老院?长老院在哪?这是什么机构,我好像没听说过?”
“在卡斯莫托。一个力图平衡各个帝国利益的和平而懦弱的机构。”库里斯道
“听起来很安全,可以。”
“既然格莱说可以,那我就接下了?可是学董怎么办。”
“学董都是老掉牙的东西,成天捧着书本,人都学傻了,不去也罢。”格莱立刻否决道。
“可你刚才还夸奖我有天赋……”
“放心,你到哪里都有天赋。”格莱匆匆将这个话题挪走,把他半张脸被毁的朋友端了上来:“比如治好他。”
“报酬呢?”
“随你开价,绝对遵从。”
库里斯来了兴致,道:“在下一定尽我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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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天井下的地下祭坛,祭坛周围开始不稳定,满一脚踏进祭坛,然而立即地就从他的脚心底下刺出万千根针扎似的刺痛感,满暗骂一声收回了脚:“符阵开始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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