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苻皱眉,“B市这么多医生,中医西医都有,怎么来让你去治?”这也太巧了吧?
谭齐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因为有表姑这层关系,爷爷又专攻疑难杂症,这次他带了王家老爷子的请帖。过几天老爷子过寿,邀请爷爷过去B市一趟,正好替那位老先生治病,怕是无法推脱。”
要是小辈也就算了,王家老爷子亲自开的口,除非谭家想与王家断亲,否则还真不好撕破脸。
白苻和封立屹对视一眼,这里面有事啊。
这王家这些年垄断了多少产业,之前传言绝对空穴来风,如今这么迂回,怕是陷阱在设套。
可一时间他们也猜不到,只能暂时不提。
王时任很快出来了,谭齐怕他又缠着封立屹,上前把人拉走商讨过几天去B市的事,询问那重病的老先生的情况,可一问这王时任只说是个很重要的人,暂时不能提。
王时任不说走,也不能赶人。
谭老留了饭,白苻本来不想吃,可难得来一趟,也想看看这王家打什么主意,干脆留了下来。
谭家的菜品不错,味道也极好,白苻生了崽子之后也不反胃,自然没影响,只是他这边没打算找之前王时任勾搭封立屹的茬,这王时任倒是上赶着上来了。
白苻与谭老一向投机,说话也不玩虚的,尝过之后觉得菜不错,刚想继续说什么,就听王时任上前搭话:“白先生也好口腹?我也是,说起来我来G市时间不短了,还真知道几家不错的菜色。”
白苻淡淡瞥他一眼:“是吗?”刚刚还对他视若无睹,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时任看他看过来,朝他笑了笑,视线却有意无意扫了眼白苻旁边正喂着三只喝奶的封立屹,不过就是几只小畜生,还真当儿子养了?“对啊,尤其是一家私房菜馆的全兔宴,更是美味至极,那味道简直……啊对不住对不住!忘了白先生养了……当宠物,我绝对没别的意思!”他像是才想起来一样,赶紧道歉,可眼神里的恶意呼之欲出。
一桌子上的人脸色都沉了下来。
白苻差点没扭断他狗头,他忍下掀桌子的冲动,不咸不淡道:“没事儿,小黄先生毕竟年轻,口不遮拦也没什么。”
王时任本来还正在得意,听到“小黄先生”皱眉:“我姓王。”
“咦?”白苻故作不解,“小黄先生不是叫黄世仁吗?我还正说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取了一个自私淫邪不要脸龌蹉下流的奸诈小人同名同姓的名字?原来……是姓王啊。啊对不住,我可不是说小王先生你自私淫邪龌蹉下流臭不要脸,我说黄、世、仁呢!”他把黄世仁三个字咬得有些重,一听像极了“王时任”。
王时任气得差点炸了,一口气憋在心口,却在对上谭老时,到底想到王老爷子的话没敢出声:“没、没事儿。”
白苻笑眯眯的:“那就好。”
而随着他这一句,本来正捏着奶瓶的封立屹手一滑,正对着王时任气得张开的口,直接挤了过去,弄了他一头一脸一嘴,狼狈至极。
封立屹也不咸不淡道歉:“对不住,手滑,不过这羊奶是空运过来的,味道好水分足,刚好给王先生洗洗嘴,毕竟,嘴臭是病,得治。”
一桌人望着王时任难以置信狼狈的模样,再想到封立屹的话,差点没忍住笑出来,可他们大人不能,三只却是“叽叽叽”出声,那欢快的小奶音听不出什么,却明显高兴极了,像是在叫好一样。
王时任:“…………”
第78章
封立屹没给面子, 三只助威, 让王时任嘭的一下站起身,“你、你们……欺人太甚!”
不就是几只小畜生吗?他陪给他再多都行, 就因为他多了句嘴, 封立屹竟敢这么骂他?
封立屹面无表情看他一眼:“是吗?那就算是吧。不过我这人就这样, 谁对我家人出言不逊, 我不介意奉陪。”
三只激动的一甩短尾巴曾蹭进封立屹怀里:“叽!”大爹威武!
白苻也没想到封立屹会正面刚。
毕竟这里是谭家, 可既然撕破脸, 也没有认怂的道理。
干脆起身:“看来今天不太巧, 谭老, 改天再聚,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这饭再吃下去, 非噎着不行。
封立屹也随即抱着三只起身。
谭老一直没说话, 却没点头, 而是看向站在那里狼狈不堪的王时任:“小王啊,你爷爷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 那天也会准时过去B市。不巧我这里等下还有客人, 我让管家送你回去。”
说罢, 直接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早就等着了,“小王先生, 请。”同时递上一张干净的毛巾, 态度恭敬。
可再礼仪周到, 这也是赶人。
王时任咬着后槽牙:“走就走!”直接一甩手, 大步出去了,管家随即跟上,跟添堵似的提醒,“小王先生别这么着急,先擦擦脸,瞧着一脸的奶渍,怕是很不舒服啊。”
白苻看到王时任脚下一个踉跄,猛地拽过毛巾,推了管家一把,要不是这里是谭家,估计早就掀桌子。
白苻等人走了,还是决定离开,“给谭老添麻烦了,这次对不住,下次再过来……”
“下次什么?这次都还没过去呢,行了,再陪我用点,碍眼的走了,我们继续谈谈王家的事。”谭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们谭家跟王家虽然是有些姻亲关系,可这些年八竿子打不着也没甚来往,冒然来请,确然不妥。
白苻本想着晚上再打电话过来,闻言,也担心谭老吃亏,干脆重新坐下来,“谭老你打算什么时候去B市?”
“后天。”大后天是王老爷子的寿辰,不能迟了,到了那里还要去看一下那位老先生的情况,再选一份合适的寿礼。
“都谁跟你一起去?”
“谭齐这小子。”
白苻想了想,“这两天我们查查那老先生到底是谁,B市这么多名医,如果王老爷子真的这么在意这么急,也不可能让一个小辈来请。可如果不在意,随便在B市请一个也就是了,何必专门来G市,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不对劲,我们先查查,不行到时候去一趟,见机行事。”
谭老也只能如此,也让谭齐去查查。
他已经好几年不管事,除了几十年积攒的治病救人的经验之外,别无用处。
白苻最后还是用完了饭跟封立屹他们一起回了家。
白苻先去洗了个澡,出来就看到三只趴在沙发上乖乖的,面前电视开着,三只目不转睛盯着。
封立屹在下面。
白苻在旁边坐下,不多时就闻到香气,鼻子动了动,看三只乖乖的,走到厨房,探头看了眼,“不是刚在谭家吃完么?”
封立屹偏头看他一眼,手上动作没停,“看你吃多少,随便做点,先垫垫,晚上你给做好吃的。”白苻这饭量当着他面没什么,在谭家却不敢这般肆意胡来。
白苻应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背过身,依着封立屹,“还是你做的东西香,你说这王家到底想干嘛?”
封立屹关了火,将面一碗碗盛出来,白苻帮忙端着,等放下,封立屹递给他一双筷子,才道:“刚才开车之前,我给任助理发了消息,让他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白苻嗯了声,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查不到,干脆不想了。
他也的确饿了,在谭家没敢敞开肚子吃,再说,就算吃饱了,闻到封立屹做的东西还能再次几碗。他吃之前,瞥了眼三只,看三只正认真盯着电视看。
他吸了口面,真香。
刚想吸第二口,觉得不太对,迅速抬眼,果然看到三只不知何时齐刷刷看过来,怨念的小眼神又幽怨又无奈:兔爹,你就是非要馋死窝们是不是?
白苻低咳一声:“要不,你们喝口汤?”
三只叽叽叽控诉:“叽!”不喝!喝了更馋了好吗?
白苻觉得自己这当爹的的确太残忍了:“要不,我去楼上吃?”
三只刷地转过来:“叽!”不要,这样还能看看,去楼上看都看不到,更想了。
白苻想了想,探过身,把三只转过身掉个个:“那你们自己背过去。”
三只:“???”是亲爹吗?
白苻速度解决了,封立屹盛了完面汤过来,分成三小碗:“转过来,喝口汤,少喝点,先试试。要是不舒服就说,要是没事儿,慢慢来。”
之前沾了点三只没有不适,看来汤喝了是没问题,就是不确定量,所以他拿的碗很小。
三只还是没忍住,闪电般蹿过去,蹲在小碗前,再去瞥白苻,面前的几个海碗已经空了。
兔爹吃肉他们喝汤,怎么想象这么惨呢?
可还是馋。
三只狼吞虎咽喝了,舌忝了舌忝嘴,还想喝。
封立屹不给了,怕他们吃出毛病。
三只怨念地抓着沙发,什么时候才能变人啊,变了人就是大口吃肉大口喝汤了,想想小日子简直美得不行啊。
可惜……
他们低头瞧着自己这个头这爪子,怨念。
不知是不是变人的执念太深,吃不上肉三只晚上多喝了好几瓶奶,喝的小肚子溜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