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再吸食生魂或鬼魂邪祟,就会开始从红色血衣,换黑衣。
整个鬼魂披上黑袍后,便可以选择一具纯阳体来做肉身。
一旦魂魄披上黑袍,附体到纯阳体肉身中,他便可以自修旱魃尸,变得很强很强。
到时候,就算老观主找到了他,也奈何不了他!
只怕就算之前把他捉住放进酒壶里的人再来捉他,也未必打的过他了!
想到这里,初获自由的子鹤越来越兴奋。
因为从附身后,他一直在笑,掌控面部表情的技巧也越来越熟练,笑容也变得自然起来。
他脸上这才真的透出几分喜悦,而不是诡异的像做鬼脸。
朝着山下的城市一望,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出哪里有鬼哪里有恶人,无从吃起。
他微微眯了眯眼,突然想到,不如先选一个合适的纯阳体,从现在开始养起——
比如,不许拥有纯阳体的人喝酒,免得伤肝;
不许纯阳体的人吸烟,免得伤肺……
这样养好,等他附身到这具纯阳肉身里时,就能得到一具最完美的用来炼尸的纯阳肉身了!
他得意的觉得自己的想法真是太棒了,再放眼去看,目的便更强,也总算能看出一二。
所谓的纯阳体,首先得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出生,也就是大暑当日的晌午。
其二,这人得是个男人,阳气旺盛。
其三,他得是处男。
这样的人,阳气最足最纯,肉身气魄以纯阳冲极阴,才能冲出大煞来。
所以,纯阳体是邪物阴鬼最怕的,但也是邪物阴鬼最爱的——虽是克星,但若能降服食用,却是最好的生魂和肉身。
整个城市里,只有五六缕浅朦胧的白光若隐若现。
那正是纯阳体所散发的气息,只有子鹤这样的厉害鬼魂才看的见。
他记住了那几处方位,跳下树便朝着最近的地方跑。
按照这具肉身的部分记忆指示,处男这一条大概非常难办。
他一边朝着山下跑,一边胡思乱想。
他自己没有记忆,只能尽最大力的从这具肉身的记忆里筛选有用信息。
因为夺舍附身的比较急,他并没能将这具肉身的记忆完全的保留下来。
剩下的部分记忆里,显示今夜这四个人只是被掮客找到,临时成一个小队,高额报酬驱使下,过来偷酒壶。
——而到底是谁要偷这个酒壶,为什么偷酒壶,一概不知。
他们也不过是参加了一个违法组织,收钱办事、跑腿卖命的。
愚蠢!
还有……也不知道老观主会不会立即追过来,有没有发现他附身逃跑。
万一要是被老观主找到怎么办?
会不会再被捉回去……
可是那老观主好像也没什么降妖捉鬼的能力。
不行,万一老观主是在低调谦虚,实际上是个厉害道士就糟糕了。
一边神游天外,一边快速跑着,将要穿过最后一片荒草地前,草丛中突有异动。
子鹤眉头紧锁,机警的减慢了速度。
他现在为了自由,不能被道士们捉回去;因为肉身若死了,自己会魂飞魄散,也不能让现在的肉身死亡——也就是说,其实随时处在危机之中,必须非常小心翼翼才行。
果然,当他减速后,有一物猛地高高跳出高草丛,霍地落在他面前,挡住了他下山的路。
他心里咯噔一下,受到威胁后,后背的汗毛乍然竖起,他忙收住脚,因为还在全方位的适应这具肉身,动作还不太利索,微微趔趄了下。
因为那一下趔趄,子鹤有些心慌,虽然未来可能变很强,但是现在的他,还太脆弱了。
他微微伏低身体,抬头戒备的朝着前方蹦出来挡路的东西望了过去。
一阵山风吹过,四周遍起寒意。
这深更半夜的……
月色下,只见一个只过他腰部的小孩儿,穿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于他四步开外,摇摇晃晃的歪站在草丛里。
那小孩儿穿在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还沾着许多泥土,像是刚从地下挖出来的一般。
尤其方才这小孩儿跳出的姿势,是高高弹跳而起,又稳稳落下,根本不可能是活人。
他心里微微发寒,没想到自己才下山,就遇到了邪祟。
他还从来没有过捉鬼降妖的经验,更何况老观主虽然给他讲了二十来年的道术,却多是面相堪舆之法。
虽然也跟他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邪法诡事,但也从没说过如何降妖除鬼。
且此刻他身上什么降妖辟邪的东西都没有。
攥了攥拳,他咬紧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小孩儿’。
他要怎么办?
面对未知,即便他不是人,此刻也心生怯意,忍不住悄悄将左腿向后挪,随时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也不知面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干嘛要拦他的路……
第5章 山狗讨封
晚风拂动野草,树上叶子摩擦哗啦啦的响动。
这世界上所有的声音,都让子鹤觉得心惊肉跳。
明明对面只有一个东西站在那里与他对峙,却突然生出四面八方全是邪物,自己已经被包围般的危机感。
如何吸人魂魄,子鹤在刚恢复灵智时就无师自通,就像是印刻在自己的残魂里一样。
——需先吓的人三魂不稳,再喊对方的名字。
只要对方应了声,也就是向他敞开胸怀,可予取予求了。
但现在,不说他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单就这邪物有没有魂魄可吸,能不能像吸食人类生魂那般操作,他都拿不准。
就在他考虑,在拿不准自己是否能搞的定眼前的东西前,先逃跑时,那东西突然动了动。
月光清冷,子鹤一下看清楚了那东西的脸。
这居然不是个人,也不是个什么鬼。
它竟是个长毛的动物,扒了人类尸体的脸皮挂在自己面上。
再仔细看那东西的身上,果然从破破烂烂的衣袖和领口,能看到那东西的脖子和手上长满了毛。
子鹤瞧着那动物脸上挂着的死尸面皮,心里阵阵发寒,那种诡异的危机感更胜,他感到后脑勺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他嘴唇干涩,忍不住舔了一下。
腿朝着边上跨了一步,决定还是先跑进城市里——这种时候,他毫无胜算,最好不要与奇怪的邪祟正面抗衡。
就在他拔脚准备跑时,那不知是精是怪的东西竟然开了口。
它抬起头,一双深棕色的圆眼睛透过死尸面皮的眼睛孔洞,朝着子鹤望过来,用蹩脚的声音、奇怪的腔调,对他道:
“你看我像什么?”
它一开口,子鹤迈出去的脚便顿住。
他皱起眉朝着那东西又望了望,因为开口说话牵动面皮,它脸上贴着的死尸面皮又歪歪斜斜掉落一些,露出半张狗脸来。
那双狗眼似乎透着人的表情,含着不知是喜是怒,是正是邪的眼神,在幽幽夜色中,坚定的对上子鹤的眼睛。
他一下想起老观主曾经给他讲过的动物讨封的故事。
有的动物或是生活在一处天杰地灵的环境里,或是遇到了什么蕴含邪灵之气的宝贝,机缘巧合之下,得以通智,开始修行。
就像他的残魂不知被谁用术法困在酒壶里,而老观主则日日给他讲经布道,帮他恢复灵智,他获得自由后,也可以开始修行,让自己的魂魄发生变化一样。
只是,眼前这只山狗,显然并不想做鬼修妖,而是通过向人讨封,想当人类。
如果他回答说‘像个鸟蛋’,也就破了这山狗可能已有百年的修行,害它不得不一切重来。
搞不好怀恨在心,要祸害他一番。
想一想,这山狗也没真的伤害他,不过就是突然跳出来拦路讨封,吓了他一大跳,害他怂的有点丢面子而已。
但是面子几毛钱,能吃吗?
他何苦跟这山狗过不去,害了人家,也给自己招祸。
眼前那人不认、妖不妖的山狗得不到答复,急切的又朝着子鹤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
两只后腿踩地,走的摇摇摆摆,还伸手将那死尸面皮又扶正了些,再次开口问:“你瞧我像什么?”
子鹤立即笑吟吟的道:“像个美女!”
今夜可真是个好日子,他获得自由,眼前这狗玩意也能修成个人类了,多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抹残魂之前是个什么东西,现在附身在个男人身上,成了个年轻男人。
不如就让眼前这山狗修成个美女,一阴一阳,成双成对的喜事儿,多好。
山狗乍然听到子鹤的话,身体顿了下,它脸上似乎有点高兴,表情却还有几分古怪。
几息后,它身上灰蒙蒙的毛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亮。
显然,讨到封后,它已具备了修成人的所有前提条件,后面自己加把劲儿闭个关,就可以当人了。
对于很多修行的动物来说,当个只有几十年寿命的人类,然后进入轮回,比当长生不老的鬼怪妖精还诱人。
子鹤见山狗丢掉脸上的死尸面皮,松了口气,朝着它道:“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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