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丹喊一个剧务过来将享堂门口堆放的东西挪走,子鹤看着弯腰在自己两步前面,弯腰搬东西的男人。
看似隐藏的很好,可这男人后背背着个黑影儿,子鹤看的清清楚楚。
这背着黑沉阴煞气的剧务搬起东西往边上走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手里捧着两个机箱,他只觉得仿佛拖着个冰箱一样,死沉死沉。
才迈出去一步,身后突然有寒气逼近,他戒备的往左边挪了一步,才转头去看。
背着煞气的剧务双眼圆瞪,透着怒气。
子鹤微微其眯起眼,笑吟吟的站在剧务跟前,如果不是剧务往边上退了一步,他几乎就挨着剧务的脸了。
“怎么?”剧务挑眉问道,一副疑惑模样——演技比前面院子里拍戏的男主角还好。
子鹤扯了扯嘴角,清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
剧务对上子鹤的眼睛,想起分坛主对他说过的话:‘一定要距离这个人远一点,一级危险,近身就死。’
他屏住呼吸,面色逐渐开始苍白。
他这算不算被‘一级危险’近了身?他是不是快死了?
“我刚才看到你背上有脏东西,凑近一看好像又没有了,可能是我眼花。”子鹤伸手朝着剧务背上指了指,剧务吓的又往边上躲了一步。
子鹤扯着唇,便只是看着剧务笑,不再说话,却也不离开。
剧务吓的心跳一阵乱,他不敢多停留,也不敢多看‘一级危险’,朝着子鹤和白丹说了句“我那继续去忙了”,便忙捧着机箱跑了——
那步子一下子轻快了许多,仿佛突然不嫌托着的东西沉重了。
子鹤瞧着那人的背影,似笑非笑。
“怎么了?那个剧务有问题?”白丹走近子鹤,疑惑问道。
“没有问题,我看错了。”子鹤故意大声说道,随即直奔享堂。
推开享堂的门,白丹探头便往里看。
子鹤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先别进。”
白丹一听,忙后退了一步。
享堂里因为没开窗,有些昏暗,她忍不住又退了一步。
子鹤站在门口往内打量,这享堂倒没有变动太多。
不过,也只剩下空荡荡的祭桌了。
享堂非常大,内里曾经的布置已经全部没有了,空荡荡的偌大房间,有光束穿透油纸窗,朦朦胧胧的打在地上,不仅没有让房间变得更明亮,反而有种若隐若现的鬼魅感。
子鹤站在门口,也没有贸然进入。
打量一周,他发现这屋子没什么地方好藏东西的。
如果这祠堂里藏着某样邪器,恐怕不会是放在这里的吧?
难道是埋在地下?
他低头打量,又伸脚踩了踩——结结实实的铺着一层砖,砖下说不定真有内容。
可惜曾经享堂里的东西都搬空了,不然根据享堂布置,还能看看屋子的风水眼在什么地方。
他又退回一步,仍是站在门口。
享堂四角果然摆着四个缸,因为跟墙壁同色,房间里光线昏暗,缸身又小,摆在那里也不显眼。
那是四个鬼门神——东南,西南,西北,东北,都是斜角。
缸里恐怕都放着一截骨头一把泥土。
他转身在院子里捡了4颗石子儿,朝着白丹昂着下巴一笑,摆足了大师的派头。
白丹鼓起勇气靠近一些,瞧着子鹤一副要大显身手的模样,便想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只见他笔直的站在门口,摆出了一个准备抛砸的姿势——
深吸一口气后,他将手里的石子儿,朝着西南角的小缸砸去。
“咯啦啦……”小石子儿擦着小缸的边儿跑走了。
“……”姿势摆的酷炫,表情自信的子鹤尴尬的盯着那个不听话的石子儿,默默的捏起手里第二个石子儿。
“……”白丹嘴巴微张,万没想到大师身手这么稀松平常。
接着,子鹤也顾不上姿势和气派了,他一个一个的砸缸。
叮叮咣咣一阵响——
他准头不高,4颗石头子儿根本不够。
最后抓了一把,砸了半天,才将4个小缸全砸碎。
“这回可以进了。”子鹤微微眯眼,将四个小缸里冒出的少的可怜的黑气吸食掉,并拍了拍手上的土灰,扭了扭手腕。
虽然没能百发百中吧,但总归目的还是达成了。
白丹看着满地的石头子儿,站在门口,还是决定不贸然往里走了。
大师这手法……她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子鹤见她有些胆怯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回头道:
“你和之前做梦的人,应该都是在这享堂里留下自己的东西——四角摆的鬼门神是押魂的恶鬼,你们留了自己的东西在享堂,就代表着把自己献祭了。
自然有鬼门神来讨魂。”
“我……我没落下什么啊。”白丹一听,一步上前便往享堂地上看,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啊。
“应该是有人在这边打理,将东西清走了,也可能是一些丢了也不易察觉的东西。如果这个局比较凶,留一根头发也就够了。”子鹤开口补充。
白丹一听这话,忙又后退一步,抓紧出了享堂——她可是再也不敢往这屋里进了。
掉头发这事儿,谁控制的了啊。
她才退出屋子,刚想问一句大师砸碎了四角的缸,这个死局是不是破了。
可还没开口,面前的门霍地像有了自己的生命,‘砰’一声在她面前,狠狠关上了。
门阖上之前,她只看到子鹤站在享堂中间,快速转身的一瞬间。
……
……
享堂一共有四扇窗。
在正门被关上的瞬间,六个人快速推开窗,一跃而入。
每个人落地时,手里都捏着一样东西。
他们神情紧张,动作迅捷,顺着窗户跳进来,落地后,全都立即靠在墙边,朝屋中间盯去。
可,当他们落地后立即准备往前冲时,却发现,刚才还站在屋子中间的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屋子里虽然昏暗,可空荡荡的只有一张供台,借着朦胧的光,有没有人,一眼就能看的分别。
刚从窗户跳进来的六人,本就因为猛烈的动作而心跳加速。
瞧见原本在屋子里的人消失,他们心跳的更快了。
站在西南窗边,靠近门口的男人也是临时剧务招进来的。
他叫刘强,信饿鬼道已经快十年,做的恶事已经数不胜数。
原本在第一次杀人后,他就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恐惧什么。
可此刻,享堂内一片昏暗,四周寒气逼人,尽管身边站着5个同伴,他心里,居然还是感到了丝丝慌张。
“人呢?”刘强低低的开口询问同伴,6个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冲进享堂后,如何瓮中捉鳖他们知道,可是……如果享堂里压根儿没有‘鳖’,他们该怎么办?
刘强话音才落,突然感到右边耳后有丝丝凉风吹过。
这屋子门窗都关上了,哪里会有风。
心里防线瞬间失守,因为害怕,刘强右边身子都麻了。
他啊一声大叫,连退两步,直到撞上身边的同伴。
“刘强你干什——”那同伴开口便要骂人,却突然瞧见刘强身后,突然冒出两点绿光,幽幽漂浮在空中。
同伴猛地倒抽一口凉气,顾不上骂刘强,也连着往后退了两步,又撞上另一位同伴。
“刘强……”那两点绿光的方向,突然传来幽幽叹息声。
叹出的,却是刘强的名字。
出发前被乔栋耳提面命过的6个人,早就知道这次任务里,被人喊了名字,决不能应声。
刘强猛地闭嘴,半点儿不敢发出声音。
可他们却不知道,子鹤鬼魂如今穿了黑袍,只需吓的人魂魄不稳,不需对方应声,便可吸食生魂了。
于是,接下来这享堂内的5个饿鬼道众,便眼睁睁看着同伴刘强突然浑身一僵,仿佛猛然触电般身子一挺。
下一刻,人就硬邦邦的倒了下去。
那两点绿光却幽幽眯起,似人双目,露出了享受表情。
“那绿光就是丁谢,动手!”站在刘强身后的人,猛然回神。
尽管心惊肉跳,却还是强自镇定,大喝出声。
其他几人听到声音,也都回过神来,努力不去看倒在地上的刘强,平定心神,纷纷将手中捏着的东西,朝着那两点绿芒高举——
漂浮着的亮点绿芒之前,突然起了一团橙色火焰,火焰一卷,一片符纸灰纷纷洒洒飘落。
接着,逐渐露出一个人形,正是子鹤。
那张隐身符是赵胤留给他的,耗费了魂魄里黑袍上的煞气,方能起作用。
却也只能维持几分钟而已。
他吸食过一人生魂,魂魄上的黑煞之气蔓延,顺着胸膛往上爬。
一瞬间,红色厉魂,遍披黑袍,只胸口一点,漏了一小圈儿红色而已。
当那5人举起手中之物后,四周猛然而起无穷煞气。
子鹤欲吸食,却发现这些煞气如有形质,紧连着5人手中的东西,他竟无法拽吸入腹。
欲抬手撕抓阴煞气,可双手竟被无形力量攥住,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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