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尔包先生说,这些都是难登大雅之堂的随口小唱,只是我觉得他的歌词里很有逃避世界的感受。
我向麦尔包先生借了结他,也跟着他的旋律弹奏起来,然后我也开口唱了起来。“让我躺在~满地花的乐园,披上你的~七彩光圈,这里只有美~好的时光,繁忙得...没苦恼时间,遥遥人生~什么事说得准~?茫茫人海,又有着什么缘?你总要走出去,不要一个人悲伤,总会有一天,你会懂得的,你的身边...并不孤单~”
“没想到你即兴弹唱也这么好听。”麦尔包先生似乎相当感慨,他把酒瓶递向我。
我和麦尔包谈了很多话,麦尔包喝了很多酒,开始喝醉。
“巴利,我看过一个地方,那是一个有如威廉的描述般美好的地方,所有的人类和动物都在互相尊重,没有拘束,只有绝对的自由,没有喘不过气的生活,只有绝对的和谐和欢快。”
我听罢,回覆道:“麦尔包先生,没想到你和威廉团长竟然有同一个志愿,但似乎你用错了方法。”
麦尔包先生啧啧一笑:“我不承认你又能奈我如何?你并不会懂,他们一生被困在马戏团,为三餐温饱,把原本的自己都丢失了。到最后他们的后代还必须免费的在这里继续取悦观众,这不叫和平,这是单方面的迁就罢了,我只是提早结束了他们的痛苦。”
我的确奈你不何,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你而已。
麦尔包先生他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他在脑里筑构了一个美丽的幻想乡,似乎他非常想逃离现实一样。
“麦尔包先生,我认为美好的地方是不存在的,也不存在绝对的自由,本来世界就是强肉强食。你的幻想乡不存在,你也没有看过,你只是认为可以存在罢了。”
麦尔包先生久久未能回答,最后只好苦涩的说句:“巴利先生,今天的谈话非常愉快,虽然你的歌词和我有很多出入,你就像阳光一样,而我就像黑暗一样,但我相信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体:“麦尔包先生,你和我不会有交杂的,我是走向光明,而你是走向黑暗,我们是背对背的。而且绝对的自由是什么?那你又是凭什么去夺走动物们产子的资格,又是凭什么夺走他们的性命?或许你的梦想是很伟大,但你做出来的事却是如此下三滥。”
我转过身又补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但你觉得你骗得到人?骗得到自己吗?你是走错了,一直都走错,你只是觉得自己回不了头。你就是个懦夫而已!”
......
隔天小拉比醒了,毕竟中毒不是很深。
这只小奶狮还是一直的冲上来我身体,全然不怕我会毒害他一样,我超级开心,抱起他就一直蹭他的脸,连绿眼看见了,心情也稍微好了点。
翠普西小姐有点看呆了,“巴..巴利先生...你的脸...”嗯?我的脸怎么了?
“你的那些麻子...和声音。”
阿!!糟了!
我不慌不忙的,拿上色盒,交给翠普西小姐,“翠普西小姐,请你帮我补回来,逼真点,谢谢。”
翠普西小姐呆呆的听着我的吩咐,帮我补回来,我狠狠的打上小拉比的屁股,都怪你!他嗷嗷叫抗议着。
翠普西小姐笑了,“巴利先生,你打算这样蒙混过关,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我也笑了,“哈哈,翠普西小姐,你要是需要我解释,刚刚就不会直接帮我了。”
翠普西小姐又掷下一记重弹,“你是那晚上抱起小拉比的小丑吧。”
我不笑了。
翠普西小姐说道:“我无意冒犯,我有这个猜想只是因为你的笑声,和低沉的麦尔包先生并不一样,所以我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我点点头。
翠普西又道说:“先生,你是为安比拉丝的事来的,对吧?我可以恳求你,别对麦尔包先生进行太重的刑罚可以吗?说到底他的出发点都是好,我们大家都知道,只是他太偏激了。”
翠普西看我没反应,继续说道:“我很久以前就很喜欢看他的剧场,曾经的他为马戏团自豪而且欢乐,与一众动物都很合得来。以前的他不是这样子,只是后来接生的一对小猴子,送予了其他的马戏团,没多久就因为过劳和长期的营养不良死掉了,自此他就开始反思,并走入这种死胡同。”
我叹了口气,我没法作出什么承诺,一个人最大的痛苦不是受罚,而是认清真相后所要面对的自责。
☆、第 44 章 黑子、白子诞生
“巴利!巴利?”,我刚进入黑白子的帐篷,陪普黑白子的绿眼突然很紧张的大喊我。
“黑白子流血了!是胎儿怎么了吗?救命,看来似乎要生?快点来接生?是不是生了!?”
我天知道!喊我有屁用,快叫医护员来呀。最后还是我跑出去,用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喊——医护员!!!!
这招很好用,省时又方便,就是很多人都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包括劳伦斯和哈默,我好久没在白天看见我的劳伦斯弟弟,每天晚上只有短短的相处时间,有点开心但又不便流露于表面,我直接跑去抱抱他,他死命的把我拽开。
医护员很紧张,“快!安比拉丝要生了!我要帮她接生!”
毒素的影响令黑白子提早了分娩!其他人喜悦的在门口待着,这时有一个人拿着超大型的关刀,冲向黑白子的帐篷,众人纷纷走避。
这个人冲进来,说:“不能生!!可恶!!不能再生宝宝了!!只会让你的后代痛苦!!求你不要生了,安比拉丝!!”
麦尔包先生,你这是求熊猫的态度?你拿着刀进来你觉得熊猫会知道你要求她吗?昨天晚上那个正经八度的忧郁黑暗郎去那里了?
麦尔包先生挥着关公刀向黑白子,我挡在前面,敌不过疯子我绝帅的脸蛋就要完了,绿眼也过来了,他的手颤颤抖抖的,我朝着他说道:“你柔弱的手有屁用,用眼睛瞪他!”“哈默一起来顶着!”
哈默躲在黑白子身后,不肯出来。“加勒特,我怕怕。”渣人!
我的手在抖,试图唤回麦尔包的神绪。“麦尔包先生,你冷静点,我是巴利,我们昨晚才喝过酒阿!”
麦尔包先生激动地喊到:“我知道,你放开我!你是错的!你们统统是错的!不能再出生了!”
噢天,我要知道你那么疯我才不会跟你喝酒,我没办法了:“劳伦斯!把他收拾掉。”
.....呼!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对昨晚那个忧郁的你一时心软,不准劳伦斯动手,我现在的手才会不停的在抽搐,并向后拗了,劳伦斯这个贴心小棉袄正在帮我按压着我的手,试图把我的手回复正常,虽然很大力,我知道的,他是在生气我怎么没一开始就叫他帮忙。
被五花大绑的麦尔包先生正跌坐在中间。
而绿眼在面前走来走去,搞得我心好烦。
医护员开始变得冷静起来,“不行,糟了!她体力不行了!而且她出血量很大!她...她不可以再生了,给她打催生针,我们直接把宝宝引流出来吧!只能放弃宝宝一试了。”
卡门大叔也赶了过来,知道情况后也坚持要救活黑白子,他屏退了四周的人,拿好配药,正准备按向黑白子,黑白子突然一手就把他抓伤,发了疯一样地在发难,也不再让任何人过来,医护员也接近不了。
似乎她拒绝任何人夺走她产子的权利。
绿眼走过去,“黑白子,求你了,保住性命吧!这比一切都重要!”可是一样被抓伤了。
黑白子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楚,最后挤出了一只小熊猫,全身没毛,粉红的,很小的一只。
然后她就没再动过...一直在喘着气,眼睛开始撑不起来。
“黑白子...?”绿眼走近过去,黑白子还有意识的,只是她每呼出一口气,都是带有浓浓的血味。
麦尔包先生是疯子无疑,他正顶着自己的小丑装扮,在仰天大笑。慢慢黑白子一动也不动,黑白子最后,还是...唉,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绿眼眼里似乎相当忧伤,我想去安慰他,把手搭到他膊上,可是他抓着我的手。“你知道吗?巴利,这是我第一次违背众人的意愿,抛下了所有的事出来,然而一切都是如此无力。他们希望我成为冷血的人,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合理,感情太重会把我伤透。”
不是的,想起奶奶说过的话,我还是觉得挺对的。“绿眼,我认为感情是两面的,你没有享受过曾经真切的情谊,就不会感觉难受,为了自己不伤心而放弃和自己建立感情的,那是懦夫的行为,这对黑白子和其他人来说也是不公平的。至少现正你能够陪着黑白子走完这程不是吗?让她少了个牵挂?”
绿眼始终一言不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了。
我们大家都很伤感,劳伦斯拉了拉我的手袖,“怎么了?”
他指着小拉比,小拉比这刻钻进了人群里,穿过牢笼,并走到黑白子的尸体面前,一直在吼叫。
她死了呀!小拉比!
绿眼似乎相当讨厌小拉比这刻的不懂事,他一手提起小拉比就要把他甩出去,我立即赶忙跑回去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