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做了半年之久的心理挣扎,终是踏上京城的路,她还是不愿费思苏白白死去,凶手逍遥法外,姜蒙被蒙在鼓里,还与那凶手相亲相爱。
在姜府大门外,闹腾了几天的她,惊动了张宁宁,而张宁宁自然得知香儿知道了她的罪行,便令人拿下香儿,打断她的腿,将她囚禁了起来。
而姜蒙回来后,查不出香儿的行踪,毕竟张宁宁已经是作案老手,不留痕迹,但她打断香儿的腿这件事,闹得有点大,被姜蒙知道了,加上之前心中因秀莹一事对张宁宁的不满,再因为香儿的事,便撕开脸皮,与张宁宁形同陌路。
那张宁宁吃了个闭门羹。
“后来啊,那贱人将我关在了地牢里,心情不悦时,便拿我作乐,让我生不如死,我恨死她了,我不知道被她寻欢作乐了多久,只感觉每天都是浑浑噩噩的。”
“永远在于黑暗之中,有时啊,我真恨自己,恨自己多管闲事,可是啊,有时候想起秀莹,又觉得她何尝不苦,我一时居然分不清楚,这到底值不值得。”
“时间久了,我感觉自己快要与那黑暗潮湿的枷锁容为一体了,想死,却死不掉。终于啊,我终于咽气了,我没有害怕死神,反而张开双臂迎接他,如愿以偿,我解脱了。”
“但我也很不甘心,我想撕碎那个贱人,心中的怒火怨气燃烧着我,我不知道烧了多久,心中的怨恨使我来到姜府。”香儿不痛不痒的讲着,仿佛她不是里面被折磨的人儿,倒像是轻描淡写的局外人。
“姜蒙,你真失败,居然玩不过一个女人。”香儿没有接着讲下去,而是嘲讽着阵内的姜蒙。
“惭愧,对不住,香儿姐,我没想到她居然……”姜蒙攥紧拳头,悲伤与愤怒交集着,他万万没想到,凶手就在自己眼前晃了这么多年,他还浑然不知,被蒙了怎么久,想必张宁宁背后都在嘲笑他的愚蠢,简直是耻辱。
“道歉永远是最没用的东西。”香儿看了看一旁的二人,道:“多谢两位女道长招我来,让我将压着的心事说了出来,甚是畅快。”
屠钰脸一僵,女道长?好吧,他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女道长’了。
而公良逸就不一样了。
“姐姐这说的是哪里话?本职所能啦。”公良逸笑眯眯道。
“呃……香儿姑娘,你的魂是被捆绑住了?”屠钰道,他余光撇见了香儿血淋淋身下的符文,似乎是专门捆绑鬼魂的符咒,若是这样,那么她为何三个月才出现一次就有原因了。
果然。
“张宁宁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死后,她自然亏心事做多了,害怕得紧,就同她将秀莹的魂困在了含春楼一样困着我,要是能灭,她绝不会留。”香儿冷冷道。
接下来,她就算不说,屠钰与公良逸都能猜出来,当然,姜蒙这个不懂行的,猜不到。
香儿死后,张宁宁同样请来了人,想将香儿的魂给灭了,谁知香儿的煞气极其重,不仅灭不了,而且还比费思苏难对付,难以困住她。
张宁宁害怕香儿寻她报仇,费尽了物力人力才将香儿困住,但并没有完全控制住,每隔一段时间,香儿便会冲破咒符一次,出来找张宁宁索命,可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自然将自己要承受的,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这才让姜府出现了连命案,而屠钰第一天进来时,留了个心眼。
一般疯了的人指控的事,有些真有些假,那张宁宁过于平静,让屠钰心生怀疑,若说她平静倒没什么,只是过于平静,像是习惯了。
她看待小洛的眼神,像是看个死人一样。
于是,屠钰说她面上有阴气,她才有了动容,她是在害怕什么找上门。
其实屠钰给她的符,也不是什么防身的符,是专门制造她害怕的事发生的幻境,如果她心里没鬼,自然没事,有的话,那她就……
“张宁宁!”姜蒙眼里冒着怒火,跑出阵法,直直往某个方向跑去。
“我靠近不了她。”香儿望着姜蒙的背影,喃喃道。
“姑娘,先别走,我帮你把这符咒解开吧。”公良逸道,如果不解,难免张宁宁见事情败露,说不定又对香儿做出些什么,她已经丧心病狂了。
随即,转身与屠钰对视一眼。
屠钰便直直追姜蒙去了,姜蒙太冲动了,谁知道张宁宁是不是已经布好局,就等他往里撞。
姜蒙果真是姜‘蒙’,当之无愧。
好在不擅长运动的中年大叔姜蒙,跑得慢,屠钰一出门就看到他迎风奔跑的背影。
暗自扶额,便拔腿追上,年轻就是好,腿长体力足,两三步并一步,不一会儿,就追上前方的姜蒙。
“姜大人。”屠钰追上姜蒙,与他肩并肩。
姜蒙束起来的发,不知什么时候散落了下来,发冠也不知哪去了,他并没有回答屠钰的话。
屠钰凝眉,他觉得姜蒙似乎变高了一点,而且好像瘦了,衣裳也变了样。
黑夜之中,难免会看走眼,他心中一咯噔,他认错人了好像。
‘姜蒙’忽而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屠钰:“啊……你在叫我吗?”
一张残缺不全的脸映入眼帘,深凹的眼窝,不停的渗出黑色的液体,干得似枯枝的白唇,裂张开来……
“呃……呀!晚上好,你跑步的姿势很帅,请你继续帅下去,打扰了,告辞。”屠钰下意识打着哈哈笑道,扭头就想走。
心中泛着嘀咕:果然跟着师兄久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跨了两步后,他突然无语道:“我不是道士吗?那我为什么要跑?完犊子,傻了。”
随即,一转身,那男子早就跑没影了,哪里还有他刚才慢慢跑的样子,风中还夹着他的话:“先行一步,后会无期。”
屠钰:……
“所以姜大人呢?”屠钰哑言,看了看这除了他,就空无一人的长廊。
方才那男子应是鬼魂才对,看他的穿着打扮,像是个暗卫,那么是不是死去的几个鬼魂回来了?
那可不得了了,那些枉死的人的鬼魂因为是替张宁宁受罪,才死的,不愿投胎,恐怕如今是想集体抓那张宁宁,姜蒙又跑去找张宁宁,不见踪影,会不会已经受胁持了,很有可能,毕竟姜蒙玩不过人家,还一股脑往人家哪里跑。
不过好在之前屠钰之前给张宁宁的符纸,他可以找到符纸的方位,只希望符纸没被扔。
于是乎,屠钰踏上了寻找姜蒙的道路。
黑夜的天空一如既往,似泼了墨一般,只有一轮明月的光照着大地,但它照得不亮。
烛火永远陷于被动,风一直削弱着它的火光。
屠钰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离开了长廊,进到一片园子里,没有烛火,他便只能自己结出火团,为自己照亮前方的道路。
这是一条石道,两旁栽满了竹子,竹叶涮涮响。
他看了一眼:黑不溜秋,很好躲人。
正准备快步离开这一小片竹子林时,竹林中发出沙沙的响声,似乎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了,屠钰心中一紧,盯着渐行渐近的黑影。
“半夜三更,你作甚?”那人挑眉问道,声音冷清得很。
“干活。”屠钰瞄了瞄眼前的人,不假思索道。
“黑灯瞎火的,干什么活,又捉鬼?”仇桀走上石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屠钰。
“嗯,有空再说,我先忙。”屠钰撇下这句话,准备转身离去。
他不想跟仇桀多说,哪怕一句话,只因他一见到仇桀,脑子就不好使了,整个人绷得很紧,心似乎都围着仇桀转,这种感觉很怪,他不喜欢。
“一起吧。”仇桀跟上屠钰,不容拒绝道。
“夜深露重,你还是回去歇息吧。”
“莫非这世间规定就只有你能夜行?”
“没有,但是我办事。”
“哦,你办你的,我逛我的,还碍着你了?”
“……”
“那你自便,以后有空,我把箫还予你,这次出行没带出来。”屠钰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白靴,低声道。
“为何?不喜欢?”仇桀顿了顿,淡声道。
屠钰沉默不语,他本想质问仇桀,为何将凄绝萧赠予他,但话到嘴边,他说不出来。
凄绝萧是三大法器之一,非邪非正,乃上古时代,叱咤风云的邪世的法器之一。
他不知道仇桀怎么得到的,又为何将此萧赠予他,因此萧,让他被玄屈禁闭了一阵子。
等一下,屠钰猛然一惊,他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女装,那仇桀一直跟他讲话,莫不是早认出是他就是屠钰来着。
一想到这,他猛地抬头,对上那双如嵌上星辰般闪耀的黑眸,发现对方正抿着唇低头看着自己。
屠钰的心不禁纠紧起来,脸色涨红。
“那个……你……”
他一下子说话都结结巴巴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仿佛……崩了???
☆、窘境
那岂不是他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仇桀就……一想到这个,屠钰整个人瞬间都不好了,他当时还那么积极卖力的演出。
一想起白天时故作娇娇弱弱的自己依在仇桀怀里,这也就算了,两个大男人抱一下,没什么大不了,虽然他是女装,但现在问题是他居然被认出来了,这让他情何以堪,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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