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再次想道:对不住了,树下的兄弟。
预料中的疼痛与落地感没有袭来,屠钰落入一个结实可靠的怀里,如森林般寂冷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
屠钰小心翼翼睁开眼,对上一双冰寒而如黑明玉般点点星光的黑眸,只见那人棱角分明,美髯凤目,完美的线条勾勒着淡粉色的薄唇,那双目如潭的黑瞳正戏谑的看着屠钰。
屠钰:我日了,这不是我事后想找,却找不到的仇桀吗???送上门来了!
等一下,屠钰突然发现自己正被仇桀一手搂着背部,一手环着腿弯的抱着,而且他的双手居然还搭到人家的脖子上!
这不是传说中男子对女子的抱姿么?怎么他也用上了,不对,现在他也算是半个女的......
“姑娘可是吓到了?”仇桀诱哑磁性的嗓音低低在屠钰耳边响起。
这嗓音犹如流水轻击玉石般悦耳动听,屠钰感觉全身被电窜流而过一样,舒麻至极,心道:要死。
一瞬间,屠钰一张脸憋得极红,迟迟不肯开口。
树上的公良逸看得心急如焚火,恨铁不成钢,心中不禁道:会不会勾引人?你脸红个鬼,早知道我自己下去了。
是的,公良逸踹屠钰下去的目的就是让他留住此人,可能是觉得难得的女装,不玩白不玩。
好一会儿,屠钰才慢吞吞道:“无事,多谢公子相救,还望公子放下我。”
屠钰本想说‘放下奴家’之类的自称,但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闻言,仇桀微屈膝,放下怀中美人。
“姑娘可还能行走?”仇桀轻声问道。
屠钰无言,心中想道:感情这人喜欢把妹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随即,故作羞涩道:“自然是能的,多谢公子的出手相救,和慰问。”
仇桀笑眯眯道:“举手之劳,那么姑娘保重,在下有事在身,先行离去。”
屠钰应声好,目送仇桀进入了姜府。
心中想道:“没想到他见到个女的,就笑得合不拢嘴,我可从来没看到过他笑得如此灿烂,简直色中极色,色中恶鬼!”
“师兄!”屠钰咬牙道。
他没想到树下的人是仇桀,好在仇桀没认出他来,不然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公良逸从树上跃下来,笑嘻嘻道:“甚好!走吧,进府。”
屠钰:……
他这是直接略过此事了,不过,也不是第一次被公良逸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屠钰扔了块板砖:没想到你如此好(女)色。
仇桀默默跪下:我只对你女装感兴趣。
☆、破案
两人得了通报,顺利进了姜府。
屠钰不明白,明明可以直接进来,那之前他们蹲树上到底为了什么?
到了大厅,里面只有姜蒙一人,没有仇桀的身影,不过也是,他这个人永远都是无影无踪,独来独往,令人捉摸不透。
“姜大人。”屠钰上前,出声道。
“两位姑娘是?”姜蒙疑惑的看着两人,方才下人通报有两位姑娘前来拜访,但似乎这声音有点耳熟啊!
“道长?”姜蒙不可置信道。
看来这姜蒙还有点眼力,两人虽变成女子,但由于费思苏出师未捷,导致了两位的不男不女,当然这种事,说出来,自然是要添油加醋一番。
“这是为了更好引出那恶魂,我们意外发现她对女子情有独钟,便化了女装。”屠钰睁着眼睛说瞎话,莞尔道。
“道长真是有心了。”姜蒙颇为欣赏的看了看二人,果然名师出高徒,一点架子都没有,不怕尽脸面,光天化日之下,扮女装,而且还特别像,要不是声音,他也没认出来。
“姜大人,费思苏你可认得?”公良逸故意问道,不知他想做什么。
姜蒙微微一愣,惊讶道:“道长见到她了吗?她可安好?身在何处?”
两人直接开门见山,劈头盖脸道:
“这就要问姜大人了。”
“为何携美人?”
“为何两年后才回去?”
“为何一直不闻不问?”
……
“我何时置她不理?两年没回去,是有原因的,而且两年来,我一直给她写书信,我已告知她我会晚回,她也回信同意我了,但得到她的回信少而少之。”姜蒙紧锁眉头道。
“她死了,死了十六年了,你从来就没回去看她一眼,难道你所谓的情谊如此轻薄?”公良逸有些愠怒道,他亲眼所见那秀莹饱受相思之苦,惨死于青楼,自然不怎么相信姜蒙这口头说辞。
“怎么可能?”姜蒙脸色大变,失了血色。
似乎是接受不了秀莹的死。
“那好,姜大人随我们回糸城一趟吧。”屠钰平静道。
夜幕降临,二人端坐在姜府阴气最重的灵堂,窗上潦草的贴了几张符纸,地面上画着一个猩红的奇文怪异的圆圈,阴煞气十足——招魂阵。
阵中间站着一个人,神色没有恐慌,只是惨白的很,自从姜蒙知道秀莹死后,整个人瞬间变得惨白至极,如今亦是如此。
而在他的左右边,分别站着屠钰与公良逸。
白天时,他们争辩到最后,终是决定招出那恶魂,看她是否是那失踪的香儿,冥冥之中,他们都觉得这个恶魂是这个案的最关键点,一开始的连命案也是,如今的秀莹的枉死事件也是。
“画魂阵,招恶灵,煞鬼来……”
“若归邪,须及正,天地间……”
屠钰闭目念咒,公良逸则提剑画符阵,守阵,还有一个看似打酱油,实则是诱饵的姜蒙。
忽而,猛地一阵阴风,灵堂的烛火危危可及。
“呼”的一声,金黄的烛火恍然变成幽蓝的鬼火,阴风更愈森烈。
“来了。”
屠钰睁开双眼,入眼便是血淋淋的鬼魂飘浮在阵外,眼神正直勾勾的盯着姜蒙。
好在那姜蒙还算镇定,没有大喊大叫,乱跑乱窜,还与那浑身血的恶魂对视着。
“香儿姐,是你吗?”好一会儿,姜蒙哑声道。
“终于见到你了,想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香儿喃喃道。
当年,姜蒙前往京中赴考,途中与张宁宁相遇,张宁宁对姜蒙心生好感,她又是从小娇生惯养,要什么家里人给什么,但她偏偏得不到姜蒙。
于是她便向费思苏下手,从中截断姜蒙写给费思苏的书信,在姜蒙要回去接费思苏时,她使计,让自己替姜蒙挡刀,买通大夫,说她性命难保,心系与姜蒙,已成疾,要是他一走,不照看她,那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姜蒙被呼得一愣一愣的,最终由于愧疚,留下来照看她,留下来之前,还不忘给费思苏再写一封信,争取同意。
当然,最后还是被张宁宁派人截了下来,撰了费思苏的字迹,回了一封与姜蒙。
得到同意的姜蒙留了下来,期间依旧给远方的费思苏写信,但一直没有得到回信,姜蒙屡次三番想派人回去探望费思苏,或者将她带来时,永远都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得到费思苏的信,告诫他,一定要他亲自来云云。
姜蒙信了,信还是张宁宁撰写的。
照看了一年,姜蒙终于得以脱身,连忙奏乐带伍,前往糸城。
张宁宁自然不会让他与费思苏成功相见,便混上了队伍中,在即将到达糸城时,姑作败露身份,在姜蒙面前又演了一出好戏。
使他带着自己来到了糸城,当着费思苏的面风光了一把,当然,被猪油蒙了眼的姜蒙浑然不知。
当他到了曾经的家门前,并未见到费思苏,当时的费思苏去蹲河边了,不在家中,所以与姜蒙擦肩而过了。
张宁宁早就安排好了戏,让姜蒙得到费思苏与他人结亲的消息。
这就有了姜蒙气吐血,得心病的那件事了。
后来,张宁宁再次使手段,让姜蒙娶了自己,可他心里完全没有张宁宁,甚至有些怪罪张宁宁,延拖了他的行程,导致他没能早点回去,让费思苏跟别人跑了。
若是再来一次,他宁愿被刀捅死,也不要张宁宁挺他挡刀,至少他死后,还能化为一缕鬼魂,默默守护着费思苏,不像现在,他连费思苏的影子都见不到。
他对张宁宁一直以礼相待,有些冷漠。
直到后来,又过了两年之久,原先被张宁宁挡住的费思苏的消息,忽而,有一丝消息被姜蒙查到,姜蒙便立马动身,准备回去寻她。
这可再次燃起了张宁宁的妒忌心,让她起了杀心,得不到就毁掉。
但她没有毁姜蒙,而是毁了费思苏,她窜通了含春楼里的人,将费思苏引到含春楼,再用其迷药,迷其心智,将她杀害,所以才导致费思苏不明谁将她杀害了的。
杀了费思苏后,张宁宁还找了人,将费思苏的魂魄给灭了,但由于那日阴气过重,导致灭不了费思苏,于是只能将她困于含春楼。
等到姜蒙来到糸城,面对的已是空空荡荡的屋子,想必他也死心了,就这么过了十几年,姜蒙还是一直对费思苏不死心,一直念念不忘。
而在费思苏死后,香儿意外得知了姜蒙的新欢张宁宁,瞒着姜蒙杀害了费思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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