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睡树上,也不想跟仇桀睡一块,房间让仇桀住就是了,他去外头就行了。
打定主意,屠钰还没开口,就被仇桀打断:“一间。”
话落,金大腿扔下一锭银子,不容拒绝的拉着目瞪口呆的屠钰上了二楼。
夜幕降临。
客栈之内,屠钰苦恼的趴在桌子上,他正在酝酿词汇,拒绝与仇桀同睡。
对着仇桀,他脑子就像断了一根弦一样,这几日的相处,还是有保持的一些距离的,还不至于让他失态,如今却要睡一块,他简直要炸了,好似面临什么危机一般,整个人绷得紧紧,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一惊一乍过头了,可他身体反应,控制不住。
仇桀看着趴在面前的屠钰,看出了他的苦恼,婉转道:“今晚你睡床,我睡榻,我不习惯跟别人睡。”
此话一出,屠钰抬头道:“我睡榻吧。”
仇桀垂下眼帘,道:“都可。”
屠钰见状,岔开话题道:“这次出世的卆怳强吗?”
卆怳易死,但好歹还是有利用的价值,有些人便不理会它死不死,用了再说,说来这卆怳生来也是可悲,一出世遭人抢夺,抢夺者还丝毫无真心,全为私欲,懵懂无知的卆怳往往不得善终,无辜的很。
越强的卆怳越多人争抢,护着卆怳的那道屏障也不好破,但前往的人依然不少,费点心思,还是能破的,出世后的卆怳要经过岁月的洗礼,才会自行生成灵识,不被利用。
但时间太长了,一年,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破了这道屏障。
无论如何,屠钰都觉得它们不如不要出世是最好的。
“弱,一出即折。”仇桀道。
屠钰一愣,惊讶道:“那还来作甚?”
他一直认为仇桀与那些人一样,都是来擒拿这卆怳的,本还想在边上劝几句的,没料到仇桀会说这卆怳会夭折,也不明理他如何看出来的。
仇桀掀了一下眼皮,淡然道:“我们是路过,你修为不够,还不能探出卆怳的气息是弱是强。”
“他还是会给我解说的。”屠钰心想道,这也只能怪自己修为不够了。
“行吧。”屠钰语气不由自主低了些。
“明日带你去看看,再启程。”仇桀深深看了眼屠钰,低声道。
屠钰点点头,踟蹰道:“怎么样才能变强?”
他说完后,后悔了,这是个蠢问题,果然碰上仇桀,他脑子不中用了。
仇桀一怔,缓缓道:“超越他人,突破自我。”
入寝。
屠钰躺在榻上,望着屋梁,放空脑袋,仇桀就在内阁,他只要掀起帘子,就能看到休憩的仇桀,一帘之隔。
辗转反则,他起身,不走寻常路,打开窗框,跳了出去。
略身坐在屋檐之上,望着寥落的星空,思绪飘远。
作者有话要说: ……想吐槽,还是默默忍住吧……
今天终于休息了,但悲催的是晚上十点多,我还要回店大扫除( ??? ? ??? )
希望地铁别走得那么快……打车?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打车的啦,打车太贵了啦,我还是吹西北风吧.
☆、双萧
“咳咳咳。”屠钰猛地一震,伴着剧烈的咳嗽声,他渐渐转醒,缓缓掀开眼帘。
只见已是夜幕,房内只剩下蜡炬正熊熊燃烧着,照亮着沉睡在黑暗中的房内。
他此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但他依稀记得自己是受了伤倒地了的,昏睡过去的,而且梦见了一些陈年旧事。
他扭头对上一张清新俊逸的脸,公良逸此时正趴着床边睡着了,忽明忽暗的烛光照在他原本洁白的脸庞,显得更加柔美。
想来,公良逸应是敲了敲老半天门,没有得到屠钰的回应,也没有离去,而是自己推门进来了,一进来便看到横尸倒地的屠钰,惊容失色,就有了现下的情景,公良逸守着他睡着了。
屠钰小心翼翼的起身,想扶公良逸起来床榻上,让他睡好点,但手刚触碰到公良逸的手臂。
对方便警觉的睁开眼,一脸戒备,见是屠钰醒来,欲扶自己起来,便逐开笑颜,问候道:“钰,还有哪里不适吗?”
屠钰莞尔一笑,摇摇头道:“师兄,你一直在照看我吧,我睡了多久了?”
公良逸起身,但似乎是趴久了,手脚麻痹了,有些站不稳,屠钰一把把他拉到床边坐下,道:“师兄,要不你睡会吧!”
公良逸摆摆手道:“我还好,你睡了好几天了,可急死我了,但师父说没事的,你只是把淤血吐出来了,睡上几天,就好了。”
屠钰道:“那师兄还守着我作甚,既然师父说无事了。”
他心里明白的很,公良逸是实在不放心自己,而且自己在昏睡中,也需要人照顾,公良逸便自我推荐,蹭蹭的往屠钰这边跑。
“钰,让我睡会哈!”在屠钰想七想八的时候,公良逸自个脱了靴子,解下外袍,往床榻上一躺,拉过被子,闭目。
屠钰茫然的眨眨眼,看了看睡熟的公良逸眼下还微微发青,看来这几天没睡好,他睡了许久,已全然毫无困意。
在床榻上呆坐了一会,才骨碌碌的从床榻上蹑手蹑脚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给公良逸整了个舒服的睡姿,放好公良逸丢一旁的外袍。
迷迷糊糊的穿上自己的外袍,披上银灰色的狐裘,套上靴子,轻轻打开门,瞅了一眼公良逸,见他还在熟睡,便安心出门了,又轻轻带上门。
天极冷,特别是这寒夜,再过不久,冬季也即将来临,到时候应会下雪吧!
屠钰漫不经心的走在环廊上,此时三更半夜,所有人都歇息了,而屠钰已歇息了好几日,精神充足。
屠钰抬眼望了望前方的千峰,思索片刻,便迈开脚步,向峰上行去。
夜间的千峰,寒风凛冽,金黄的杏叶也不再发出白日那般金灿灿的光芒,只有暗淡的惨黄色,风也比白天时大了许多。
他也不知自己上山作甚,莫名有什么牵引着自己非上山不可。
就这么,屠钰盲目的一直向前走,一直迎面而来的寒风,把他病态的脸颊吹得红扑扑的。
倏然,箫声悠扬,音调凄哀悲凉,低回婉转,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屠钰顺着箫声,来到丛林之中,萧声不断的回荡着,他无法准确找到吹萧之人。
他心中不禁想道:“不知何人奏出此曲,难得的好曲。”
如此想道,屠钰便停住脚步,静静聆听着这箫声。
“可是喜欢?”箫声忽而停下。
屠钰还沉浸在那箫声中,脱口而出:“喜欢。”
随即屠钰一怔,方才问话人的声音,好像是从自己头顶上传来的。
抬头一看,只见那人坐在树干上,一袭黑袍加身,乌黑的墨发随风飘扬,并不凌乱不堪,而是有种飘逸的美感,棱角分明而不失俊美,眉宇之间透露着桀骜不驯的狂野强势,嘴角微微扬起诱人的弧度,微微挑眉,深不见底的黑眸正带着玩味看着屠钰。
屠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仇桀,还能是谁?
只见仇桀手中握着一把润白的玉箫,看来,是他吹的萧,不知他是否有何不顺心的事,才能吹奏出如此悲凄,却又扣人心弦的曲子。
如此想来,屠钰便动了帮忙的心思。
“方才的曲子吹得真好,很荣幸又见到你了。”屠钰莞尔道。
仇桀道:“喜欢便好,夜深露重,阁下早些回去歇息为好。”
屠钰有些诧异,对方居然没有唤自己的姓名,莫非贵人多忘事?
上次两人自水中相遇之后,后而在他地相遇,双方得知了姓名。
过了好一会,屠钰才缓缓开口道:“睡太多了,出来透透气,没那么娇弱,病了,倒是仇兄弟,三更半夜,怎在深山老林。”
迟疑片刻,屠钰又接着道:“不识路?还是未来得及赶往镇上。”
仇桀缓言道:“四处游走。”
见他不想多说,屠钰哑言。
仇桀纵身一跃,稳稳落地,好巧不巧,就落站屠钰面前。
屠钰眼前的视线一片黑茫茫,扯了扯嘴角,微笑道:“那兄台可否介意与在下切磋切磋?”
仇桀道:“嗯?你想切磋什么?”
屠钰莞尔:“曲。”
是的,屠钰忽而想起曲乐宴将近,而自己一直没准备,如今碰到一个吹箫高手,怎能放过?
自然是要缠留下来,为自己指点一二,不是更好?但不知对方可否愿意与自己耗时间。
“好。”仇桀很干脆的答应了,屠钰笑意更深,蠢蠢欲动。
屠钰观望着四周,寻找着可做箫的材料。
仇桀道:“接着。”
他闻言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只见一把冰凉透体的箫,冰块般晶莹剔透的玉箫。
屠钰微抬头道:“多谢,仇兄台,随身带两把箫的吗?”
而且看起来两把箫都是惜贵物品。
“恰好身上带了两把。”仇桀道。
屠钰莞尔。
“怎么切磋?你一曲,我一曲?还是……”仇桀并未说完想说的话,而是停顿下来,挑眉看着屠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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