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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手青 完结+番外 (funny23333)


  他是话少到自闭的人,看电影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
  封闭空间里,过度幽暗的光线,把他的侧脸照出了硬玉般的光洁质地。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注视,那双冰冷而昳丽的眼睛转过来,凝视着我。
  他选了一部票房不错的校园片。男女主角骑着单车在林荫道间穿行,他的手指搭在扶手上,碰到了我的手肘。
  “谢辜。”他叫我的名字。
  他握住了我的手,开始把玩我的手指,睫毛垂着,有点冷淡。
  我打了个激灵,当机立断,求他给我披上件外套。听说电影院里都有摄像头,万一他一时兴起把我剥得光溜溜的,那我非得臊死不可。
  他看了我一眼。
  我还是怕他的,就小声问他:“那你给我留件衬衫行不行?这里太冷了,我怕跪得膝盖疼。”
  他看起来更不高兴了,眉毛皱起,显然处在发怒的边缘。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说话了,直接俯到他的双腿间,舔湿那片布料,一边用唇舌去箍那根沉睡的肉具,一边抬着眼睛看他神情。
  他用五指握住扶手,轻轻嘶了一声。
  他的衬衫紧贴着小腹的线条,我凑过去,用舌头把它舔起来一点儿。我的舌头裹着热乎乎的唾液,划过去的瞬间,他的腹肌居然如活物般抽动了一下。
  他的五指插进了我的头发了,把我扯起来了一点儿。我惊恐地像是被鱼钩穿腮的鱼,赶紧低下头,把他的拉链咬了下来。
  然后像小狗用湿鼻子拱东西那样,乱七八糟地舔他。
  “谢辜!”他忍无可忍,把我从衣服里扯了出来,“你怎么……这么下贱?”
  我大吃一惊。
  谁都能说我下贱,唯独他不能。
  明明是他逼我卖屁股,这会儿还一厢情愿地演起了救风尘。
  我干净的时候他嫌我蠢,等他把我弄脏了,揉皱了,撕碎了,又来嫌我贱。
  我有点迷惑。
  “坐好,”他道,“靠在我身上。”
  我慢吞吞地靠过去,他又改了主意,把我抱在了腿上。
  他像水獭妈妈抱小水獭那样,抱着我,一边摩挲我的腰,一边专注地看电影。
  我被他摸得有点痒,轻轻发着抖。
  男女主角终于亲上了。
  他又命令道:“谢辜,亲我。”
  我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阖着眼睛,按住了我的后脑。
  谢天谢地,这电影没有床戏,否则他还得让我睡他。
  我坐在他的怀里,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
  他看起来比我还投入一点。
  几乎是在这一瞬间,我猛然发现,记忆里他的气息和体温,都已经过期霉变了。就像尘封到变质的一颗糖,等我终于舍得剥开糖衣的时候,连色素都褪尽了,更何况过期不候的香精和甜度。
  我从没尝到它的滋味,所以错觉它是甜的。
  我开始怀疑它根本就不是一颗糖,而是投错了胎的樟脑丸。
  它却因为高温熔化,变得藕断丝连。
  我们在散场后的黑暗里坐了一会儿,他的话变得有点多,还问了我一些问题。
  我一边偷偷看他腕表,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他。
  他问我日记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
  我的全部家当都落到了他的手里,这么点年少时候的心思,估计早就被他剖开来揉捏了个遍。
  他说我在日记里画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把他打工的地方做成了地图,掐着时间去和他偶遇。我还像个跟踪狂一样,天天跟着他放学,把他的球衣藏起来,当成枕头套,抱着睡觉。
  他一边说,一边不疾不徐地捏我胳膊上的软肉。
  我也没想到我当年这么变态,很多事情都是我保镖代劳的,现在可好,他省事了,我的小本本直接从示爱沦为了记仇,
  我直接被他吓哭了,在他怀里哆嗦得厉害:“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他更生气了,差点把我的手腕捏断。
  我像只鹌鹑一样缩在他怀里,跟他乱七八糟地道歉,他突然把我推开了。
  我茫然地看着他。
  大概是我心不诚,受害者拒绝谅解。
  他卷起袖口,看了一眼腕表。
  八点到了。
  温存的时候结束了,明明气氛已经到了火候,他却从来不肯水到渠成地睡我,非要明码标价地睡我。
  大概情人都是无价之宝,而我价廉物美,他买得不亏。
  “谢辜,”他低声道,“我有时候也会想靠近你一点,但是,那太难了。”
  巧了,我想离他远一点。
  他把我从电影院带走,就近找了个按摩店,劣质的香水味差点把我呛死。
  这阵子大概来了什么大人物,到处都在严打,这种小按摩店的包房连门都拆了,只许装帘子,方便随时检查。
  我对这种地方已经很熟悉了,他每次买我,都要买出劣质皮肉生意的质感,不是装潢三俗的情趣宾馆,就是充斥着流莺的洗头房。
  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我家的财产给败光了。
  隔着薄薄一片布帘子,我能听到女人高亢到浮夸的叫声。
  我坐在按摩床上,能感觉人造皮革底下硬梆梆的弹簧。我垂着两条小腿,一边慢吞吞地解扣子,把乳头露出来,用食指打着转,揉给他看。
  我的乳头都被他吸得通红,肿一直消不下去,摸上去有点刺痛。
  他剥了个果冻给我,还是那种一棱棱的螺旋形果冻。我现在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了,压在舌头底下,去轻轻舔他的囊袋。
  我得用这块果冻,把他那玩意儿仔仔细细舔一遍。
  他拍拍我的屁股,我跪在按摩床上,裤子褪到了小腿,细带子似的内裤把我的屁股勒得发红。
  他剥了颗玉米糖,塞进了我的屁股里,算是计时,在它融化之前,我得把他弄舒服一次。
  我失败了好几次,被他弄得昏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他抱着我,往我内裤里塞了一张纸钞。
  他买完我,又在清理洗澡的时候续费一次,然后抱着我往外走。
  我困死了,趴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等天亮了,他就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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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情好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他会跟我说一些过去的事情,也会在夜里给我一笔并不廉价的嫖资。
  我不用再到处游荡了,这得益于我某个夜晚良好的表现。他买了家小小的干花店给我,老板离开得很仓促,天花板上倒悬着高粱穗和芦花的遗蜕,被光线照得细腻而通透,像是蝉烫金色的空壳。
  我第一次从事伟大的考古事业,谨慎得像去金字塔里翻木乃伊。
  他捉着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了沙发上。
  我以为他这就要收取报酬,就凑过去亲他的脸。
  他说:“你很喜欢?”
  我有点紧张,悄悄移开了眼睛。
  桌上搭着张细麻布,陈列着几朵形销骨立的蘑菇木乃伊。有的还没彻底风干,被细长的银针钉在布垫上,死不瞑目地看着我,它们将和菩提果一起,被裱进相框里。
  我看了一眼,就哆嗦了一下。
  我觉得他是想威胁我。
  他慢慢摸着我的脸,眼睛里有点我看不懂的东西。
  我一点都不敢动,只能睁着眼睛看回去。
  “谢辜,”他突然道,“我发现你有很久没笑过了。”
  我一想,好像也是。我本来是朵感情特别丰沛的蘑菇,他老嫌弃我朝着他傻笑。现在就总是蔫蔫的,提不起兴致来。
  他把我按在桌上,亲我的嘴唇和脸颊,说我的头发被干花浸得有点香。被剪刀截断的花茎渗出眼泪,沾在我散乱的头发上,有点黏稠。我在一滩泪汪汪的胶水里辗转,数不清的干花瓣扑簌簌地落在我的领口上,他闻着我的皮肤,说那是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但我却听到了万物萧条的声音。
  他亲得我很难受,很多干花瓣滑进我的衣服里了,还有几团干棉花,我毛绒绒的,像只被猛禽叼过的芦花鸡。
  他起身的时候,我嘴唇都有点肿了。他给我喂了点水,我抱着杯子,慢慢缓过气。
  他把我抱在怀里,手把手教我做干花。
  他带着我去摸尤加利叶的边缘,探索上面的虫眼,然后裁了一张信纸,把这可怜的牺牲品包裹起来。
  它被放进微波炉里,从生到死,只隔了二十五秒时间。
  谢翊宁把这支烫熟了的叶子送给了我。我看了一眼,是死气沉沉的灰绿色。
  我怀疑他想把我做成干锅炒蘑菇,先拿这可怜虫练手。
  趁他不注意,我把它扔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他都在教我做木乃伊。
  我们在干花店里煮着松香,用镊子拨动花瓣的残骸,做了不少琥珀花。在难舍难分的花香和尸臭中,他把这些东西都送给了我。
  他抱着我的时候,表情有点柔和,我把它们都扔了。
  中途他有点硬了,就用膝盖顶了顶我的屁股。我很知趣地顺着沙发滑落下去,撑着他的膝盖,帮他含出来了一次。
  他的手指没进了我的头发里,我就只好一直含着他,舌头都软绵绵的没力气了,下巴酸得要命。他有点失控,我忍着没发出声音,只是因为窒息半昏迷了一会儿,他发现我突然没动静了,把我从桌子底下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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