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纳闷,沉虔很快便反应过来,在心中转了一个圈后,又立马调动起他那不安分的细胞,不过面上还是冷冷的,只将目光落到陆攸契的胸口处。
“如果我说要上去呢?”
“啊?”陆攸契感觉周围的气压突然又下降了一个档次,大半夜的,他连忙裹紧衣服“噔噔噔”地后退三步:“大佬一言,驷马难追,协议在身,不许抵赖。”
沉虔被他这句话气得差点上气没接上下气,伸手往边上的树干一扶,才稳住了身子。
陆攸契眼疾手快地见好就收,蹭这个空隙连忙溜回木屋,进屋就趴下,反正外面套着的也不是自己的衣服,不用嫌脏。
“晚安!”
沉虔走进来的时候,就差将他那把镰刀握在手上显示愤怒。陆攸契这家伙已经开始打鼾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还很不安地抽搐了两下,多半是因为噩梦。
沉虔走到他面前,黑夜中,眸子映着外面雪地反射的光芒,折射出了一层又一层,不同的光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陆攸契。
陆攸契的眉头皱得很深。
仔细想来,陆攸契和沉虔的相处时间其实并不长,换做是普通人,估计相互还需要客气细声说话。可他就跟陆攸契有跟上辈子仇似的,从相识道到对骂互阴,沉虔在他面前扒下表面高冷的面具,根本没需要多少天。
总的来讲,就是彼此都看不顺眼。
沉虔习惯了别人对他的绝对服从,以及重重冒险;而陆攸契则是坚守集体至上,安全第一。
沉虔抬起脚,用脚尖轻轻地把他往旁边一踹,在陆攸契滚过的那块干净地上躺下睡了。
.
陆攸契第二天又是被诱人的香气逼醒的。
作为一位资深的吃货,以及严重的起床气患者,对他来说,如果长此以往下去,这可是天大的折磨。
他赶忙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这一睁眼,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被他扔出去未满12小时的压缩罐头全部被好好地放在一边,郭教授坐在院子里,他的面前放了一个大锅,下面有着小木棍堆积起来的篝火,类似于灶台。而锅内,就是热气腾腾的香味的来源。
陆攸契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眼中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可以啊教授!怎么,教美食的?废材利用相当不错!”
郭教授晃了晃手中的汤勺,不好意思道:“我也刚起,这不是我弄得,就是被叫来看火而已。”
“还有,我不是美食教授,我教心理学。”
陆攸契:“奇个怪了,那是…….哎哟!”
说没说完,他的脑袋就被一个小石子砸个正着。
“你不是快饿死了吗?”沉虔的声音先蹿出来后,人才从树林后面冒了影子,他一边走一边拍掉身上的树叶,很不客气把手往陆攸契面前一伸,五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头有些空荡荡的。
陆攸契:“你干嘛?”
沉虔气急败坏道:“衣服!”
这句话犹如一根棒槌,狠狠地往陆攸契脑袋上一敲,把他敲了个全醒。陆攸契往自己身上望了望,白色的运动服外罩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袖子还有些长,掉了下来,将他的手兜住。
他赶忙三下五下,丢炸/弹似的脱下外套往沉虔那边一扔:“怎么还在我身上?这些是你弄的?”陆攸契端详着这口锅,仿佛从沉虔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从美食佳肴变成了不明液体,扁嘴道:“去哪儿偷的?”
沉虔:“你不准吃。”
陆攸契:“大大,你去哪买的啊?质量不错顶呱呱!”
沉虔往齐运那边一指:“找当地人拿的。”
齐运在一边做每天必备惯例早操,听到这句话后,拖着嗓门“啊???”了好长一声。
一碗热粥下肚,四个大男人才活了过来。他们昨天就跟漏气的充气娃娃一样,无论如何也立不起背,好不容易充好了气,想到接下的一大堆事情,又不能放正腰了。
喷香扑鼻的空气中,沉虔第一个放下碗筷,他掏出外套包里的笔记本,在上边胡乱画着东西:“你们一边吃我一边说,我昨天想了一下,既然出现了替死鬼,那么齐运的死亡方式应该是变了,齐铭虽然要继续防着,但得平衡一下注意力。”
郭教授:“那他的死亡时间?”
“死亡时间不变。”沉虔翻了一页,继续道,“死亡时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变的,但死亡的方式会随着替死鬼的出现而改变,替死鬼越多,他死亡的方式就会更变态。”
齐运捧着碗,嘴巴里还叼着一根筷子:“沉哥,你这话好瘆得慌。”
沉虔分了他一个眼神,没到半分钟又收了回来,直接无视了他的意见:“替死鬼太多了就很麻烦,我们四个人现在分为两组,一组去看着‘齐运’和齐铭,另外一组去查弥丫当年的事情,顺着线索,应该可以推测一下齐运的死因。”
“替死鬼的出现并不是灭顶的坏事,也不是死局,是有迹可循的,不过就是麻烦一点,问题不大,顺便还要控制一下情况。”
郭教授:“怎么?你觉得替死鬼不止一个?”
“说不准。”沉虔道,“替死鬼的出现没什么好惊讶的,让我感觉惊讶的是,为什么齐运的母亲能记得替死鬼。”
替死鬼,是从过去被抹杀的,就跟压根不存在没诞生过一样。这不存在的东西,应该是连生活痕迹也没有的,怎么会有人还记得?
“那我们闲杂应该是注重齐铭,还是弥丫?”一阵沉默后,陆攸契幽幽地提出这个问题,按照刚才的对话看来,确实弥丫那边比较重要,可他昨天还看齐铭或者齐运跑到山上去了,这又意味这什么?
弥丫和齐家的两兄弟又有什么关系?
郭教授还好死不死地补充了一句:“还有大学生那边,人已经来过了,也走了,现在从那边下肯定来不及。”
一时间,全部的疑问犹如吐气泡似的被抛出水面,一上来就破,让人措手不及。
沉虔道:“先分组,齐铭和弥丫都看着,每天晚上回这里会和,汇报情况。”
齐运高高地举手:“我和闭路线一组!”
“不行!”
这句话刚落,被陆攸契和沉虔异口同声地同时拒绝,两人盯了盯对方,似乎刚才是幻听,然后又立马齐声改道;“你说不行就不行?”
“今天还真不行了!”
齐运:“你们,好可怕。”
“我还是和教授一组吧,比较安全,你们身上最近的硝烟味太重了,不想被误伤,闭路兄,保重。”齐运伸着手指在他们之间来回地指指点点。
方案被列了出来,下一步就该兵分两路地行动了。
一时间,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整理着枯燥乏味的信息,齐运找了个地方把锅洗了,扛起来准备送回去,氛围又变得沉重起来。
沉虔:“走吗?”
郭教授抖了抖背上的背包,拍拍后道:“走吧,晚上集合。”
转眼天就大亮了,人走之后,小木屋里仅剩下的一丁点也生活气息顿时无隐无踪。两队人,背对着背,望着相反的方向前进,脚步沉沉地,又紧迫,又无味。
雪的味道更凝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沉虔(内心):每天都被你气死!!!×
陆攸契:你个瓜娃子,都给你说了莫切搞si,嘞哈啷个整嘛!你要气si你锅锅老!!!
沉虔:???
(中文不太好的死神大佬在线等待翻译)
双生 第十一
陆攸契跟在沉虔的屁股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爬去,每走两步,还要撑着树干喘好几口气。
到达一个分叉路口之后,沉虔便停下观察了一下四周,没过多久又确定了路线。这时他才想起来被扔在后面的陆攸契,转头道:“走快点。”
陆攸契对他摆摆手:“不行,人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能干。”
“......。”
沉虔没再催他,不过也没有下去拉他,就只是搓了搓手然后放在衣兜里,抬头看着这片茂密山。
他开始发呆起来。
大西北的山都很高,也很陡峭,一片连着一片,犹如海面上卷起的波浪。有些地方甚至直接断层下来,裸露的岩石被树的根蔓顶破,交叉缠绕在表面,又被这寒冷的天气冻住,呈现出一副静态的美图。
陆攸契好不容易赶了上来,还得小跑才能赶上沉虔的步伐,这期间,他还在结了薄冰的地上摔了一跤,差点没爬起来。
陆攸契:“你怎么没给齐运他们说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人?大半夜的进山,不是偷鸡就是摸狗,肯定不是好事。”
他指的是那个很像齐家双胞胎的背影。
沉虔拨开一根挡着他脑袋的树枝:“那东西的确认性不高,不到万不得已,乱说只会增加齐运的恐惧感。”
陆攸契:“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沉虔没有低头看他,还是一个劲地去掀开挡着他前进的树枝,这些树枝太矮了,也太多了,“那我这样说,你看还能不能理解。”
“如果我过我说,那东西有可能不是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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