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心里纠结,“王爷,好像是江二公子。”
沈郁从轿子里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站着的福来,“江离?”
福来点了点头。
沈郁皱着眉头想道,“那可能真的是有误会。”说着就从轿子上急忙下来往摊贩那里走。“我给你说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没规矩的人。”
福来在后面回应,“是是,江二公子的为人光明磊落,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
沈郁点了点头,福来便把自己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沈郁。
“行人避让,王爷车驾。”福来扯着嗓子喊,马车便跟在沈郁后面慢慢向前驶进。
“让一让,裕王驾到!”
江离顿时睁大了双眼,看着从人群中逐渐走近的那张熟悉面孔。
四周的人听到声音都跪了下来,额头顶地,高呼道:“草民拜见王爷。”
江离也跪了下来,虽说按规矩不能直视皇家人,必须下跪叩拜,可江离从小就和沈郁是在寺庙里长大的,不分尊卑。平时见面也大大咧咧从没拜见过,现在南馆的众人私下见他也从不磕头拜见。
可是不磕头不代表尊卑不存在,在人前他还是要在他面前跪下来,双手挨地顶着额头,在他面前呼上一声“草民拜见裕王”。
江离的鼻子有点儿泛酸。
“谁是摊贩?”声音中透漏着威严和冷漠。
一旁跪着的人畏畏缩缩地应道。
沈郁一把拉起正跪在他脚边的江离,“这位是我的朋友,烦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报官。”说着转头吩咐福来拿出一锭金子补偿给摊贩。
摊贩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接过,“这,这么多。”
“这些钱一用来补偿我朋友欠你的,二是用来奖励你做买卖诚信,假一赔百很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学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说着沈郁看向江离,“缺钱不会跟我说啊?”
江离看着福来递上的沉甸甸的钱包愣了一秒,连忙摆手,“不缺不缺,真的不缺。三月你快向他解释我没有穷的吃不起饭啊!”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赶上了!呼!?ω?
第19章 第 19 章
“刚才谢谢你向沈郁解释。”
“没事,只是江离啊,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顾青挠着头,眼神瞅着脚前的那块地,“我觉得囿于阶级尊卑的好像只有你一个……“
江离猛地抬头扫了顾青一眼。
顾青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是怪你,我是觉得……”
“我知道了。”江离轻轻撂下一句,快速走开。
七月:“门开着呢,是苏姑娘回来了吗?苏姑娘,苏姑娘?”
“哎。”从一楼的房子里传来苏姑娘的应答声,“你们跑去看街市了吗?”
“是啊。”七月赶紧凑近苏姑娘的身旁,两只手拉着苏姑娘的胳膊摇摆。
“开心吗?吃好了吗?”苏姑娘慈爱地看着他。
“可好吃了,我们吃了好多好多呢。”七月一边眉飞色舞地讲着,一边用手各种比划。
大家都围到苏姑娘附近听七月说话,雁鸣湖上有新年的歌舞表演,这时传来婉转的歌声,苏姑娘对这种小调比较熟悉便小声地跟着唱。
“风花雪月良辰多,春风吹来歌声和。瞧着青山上……”
顾青在烟花场所呆惯了,便也能唱出几句青楼的小曲儿,其他人却只能张口啦啦啦的做伴唱。
过了一会儿,苏姑娘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红色的布包。“这是新年的压岁钱,按理说应该除夕给你们,但我担心老爷过年没人陪,于是在寺里陪了他一晚,就错过时日了。”说着,一边拉过顾青的手,“来,每个人都有一份。”
顾青手攥着拳头没好意思接,眼神瞟着江离。江离便看向苏姑娘问道:“娘,你哪来的钱?”
苏姑娘使劲掰开顾青的手,愣是把红布包的一角塞进顾青的手心里。“就一点钱,你拿着,图个吉利。”
“娘!”
“……我之前给几个小姑娘洗的衫子,赚了几个铜板,你别这么凶啊,你看你,他们都不收我钱了。”
七月:“是给这里的姑娘?”
苏姑娘温和地笑了一下,“都是小孩子,小小的就出来干活计,衣服都洗的不干净,你说那衣服就光用水摆摆怎么能干净呢?”
江离抿了下嘴唇,眼睛里有光闪烁了几下,但他看着苏姑娘的笑容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都要溢出来了,就用撒娇的语气说:“娘,还有我的呢!”
“欸,来来来,给你一个,晚上压在床头上啊。”
“我也要!”
“有有有,每个人都有啊。”
……
江离把红包压在枕头下,脱了衣服却没有睡意。顾青是个局外人,他不懂自己为何会这么重视阶级尊卑,江离叹了口气,手臂搭在额头上。
“我真是恨死你了!”江离一拳头打在旁边的床板上,恨恨地说:“恨死你了!”
“上官清……”
不知道又想了多久,从满腹的怨恨到心里的失落,到绝望,从想跳出这个束缚,到慢慢放弃破罐子破摔,枕巾都变得湿透时,江离才缓缓入睡。
梦中他见到一所宫廷般的琼楼玉宇,楼前有一棵月桂树倒是和南馆的一模一样。
江离慢慢走近看见一个男子拿着斧头不停地砍着月桂树的树干。江离上前搭话,男子却像没听到一般不理会他。
江离自知没趣,便进了宫殿里。像是用上好的碧玉打造,里面的一切物件都让江离觉得价值不菲。
“有人在吗?”
江离一边喊着一边放轻脚步。他向四周望去,没有人的身影,只见青白色的柜子与墙同高同长。江离凑近一看,柜子里有许多小抽屉倒像是医堂里的药柜。
“打扰了。”江离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一个小抽屉,只见里面的确放着像是药物一类的东西,但江离自认习医多年从未见过这些药,便把抽屉合上了。
向里望去有一个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之间有层层薄云,江离觉得如此整齐美丽的房子可能是女子居住,那么二楼就是女子的厢房了,于是转身退出了房间回到院子里。
院中有一个美丽高雅的女子浑身彩衣,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兔子,纤纤玉手抚摸着兔子白白软软的皮毛。
江离正想上前询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见女子抬头冲他暖暖地微笑,轻启薄唇说了什么,嘴角的笑意十分明显。
江离噌的一下坐起了,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眼珠子有点儿放空。
“你回来了。”
耳边不断响起梦中女子的温柔话语,却让江离发起一身鸡皮疙瘩。一滴汗珠流到眼角,咸咸的蜇痛了眼睛,江离便用左手手背准备擦去。
当他抬起左手时,看见手背上有一个褐色的虬枝,枝头冲着食指方向开着一朵七瓣的花。
江离只觉得是谁的恶作剧便下床取来湿水后的手帕擦去,结果却越擦越清晰,花朵显得更加鲜活起来。
江离咬了下嘴唇,耳边女子的声音渐渐隐去,他的内衫却全部湿透了。
“哪里有解梦的人?”江离匆匆披上外衣,下了楼梯来到大堂。
“解梦?”顾青一边向外拉着木凳一边咬着馒头回答,“桥下有一个挺准的,居然能从我落魄的外表看出我是个天生富贵的命。”
“那还能叫准啊?”三月冲着顾青嘲笑。
顾青眼神暗了一下,过会儿也哈哈笑了起来,好像也没信算命人的话。
江离听完顾青的话便匆匆向外走,顾青叫住了他,“你干嘛去啊?这么急?”
江离回头点了下头,“有点。”
“急也得把饭吃着。”说着向江离扔去一个馒头,江离两手略微抬起便正好接住。
“你手怎么了?”顾青皱了下眉。
江离急忙把左手缩回来,言语掩饰说:“昨晚睡着可能撞到哪了,青了一块便遮起来了。”
三月:“抹药了没?”
“抹了抹了。”江离说完就赶紧走了。
三辅的桥只有一座,就是护城河上的桥。从桥往前走上一段路,就能看见通往河边的台阶。河边果然有一老人,身边摆着个白色幡子写着算命解梦。
可能是太早,老人身边并没有其他人,江离看见老人正拿着个水壶和油饼,应该是在吃早饭。
江离站在老人面前等着老人吃完早饭。老人咬完最后一口油饼又喝了口水才把东西放下,用一旁的竹竿子敲了敲土地,“坐下啊。”
江离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细细审量了一会儿,白白的胡子和头发看起来还挺仙风道骨的,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真才实学。
江离叹了口气,开口说:“我想解梦。”
“梦见什么了?”
“嗯,也没什么特别的,梦见一个女子对我说你回来了。”
“在哪对你说的啊?”
江离想了想说,“感觉是个宫殿但不像人间的,类似月宫那种吧。”
“嗯……”老人伸出右手,大拇指和其他几个指头捏了捏过会儿又松开,眼白向上瞟着,江离很担心他一会眼珠子回不来。“还梦见什么了啊?”
“嗯……梦见一只兔子。”
老人左手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的样子,正当江离以为他有什么伟大的结论时,就听见他说,“梦见走兽是受孕的象征啊!”
江离愣了一会,转身起来离开。
“小伙子,五文钱。”老人拉住了江离的衣摆。
江离白了他一眼,“我一个大男人怀什么孕啊?就这还想问我要钱!”
老人嘻嘻笑了一会儿,“那也得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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