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左氏大开口,要求与谷梁家平等的地位,三分修真界。”
“谷梁家一个人解决不了周公子,需要公羊与左氏的帮助,思忖再三,只能忍痛割让。”
“三人以阵法、巫咒、符箓困住周公子,未免其日后术法大成,记起前世报仇,三人便做了一次法,使其每次轮回都活不过十八岁。”
“等等——”符杭忽然一跃而起,“我怎么觉得有点像世另我?”
“不是世另你,就是你。”
符杭推开谷梁斐,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你是说,你前世杀了我不算,还让我每一世都活不过十八岁?”
“不是我,是谷梁家的某些人,”谷梁斐有些无奈,“我根正苗红的一个剑修好么,谷梁一家的人还都是我杀的,你要非得这么算,我还算得上替你报仇雪恨了,毕竟我把谷梁家给灭族了。”
“哦,也有道理,”符杭点头,若有所思,“那他们三个现在轮回到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谷梁斐翻了个白眼,“你们博爱的人都这么嚣张的,说翻脸就翻脸?”
“哦,”符杭又点了点头,“那现在,你救了我,是不是还得跟公羊家和谷梁家打一架?”
“是吧,”谷梁斐有些无语,“说不准就攻占修真界了。”
符杭摩拳擦掌:“那我们快点去,打他们一顿、”
“谁跟我说的,爱比恨重要?谁跟我说的,要博爱?”
“爱比恨重要,但恨也不可或缺啊!”符杭嘻嘻嘻的压根不认账,“再说了,只是切磋嘛,又不是打死他们。
谷梁斐:……
都是假的。
善良是不可能善良的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28章以5月11号更新的为准,摆摊算命情节全部替换。
☆、第 30 章
符杭的事情很快就兜不住了。
左氏与公羊家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如果不是祖先们早就投胎,怕是祖先们立刻要托梦给后人,让两家去谷梁家闹上一场——毕竟这件事可关系着三家的命运,谷梁斐一个人不声不响的把人救了,实实在在的打了两家的脸,也撕破了三家的表面关系。
两家几次三番的找上门,谷梁斐不咸不淡的打着太极,言语中含糊,咬死了不将符杭送出去。
符杭问谷梁斐:“你打算怎么做?”
谷梁斐反问:“你喜欢现在的修真界吗?”
符杭深邃的眉眼上挑,揶揄的意味明显:“你身为既得利益者,问我这个问题,不觉得有点多余吗?你是觉得我能为了你,违心说喜欢,还是怎么着?”
谷梁斐笑了:“那倒没有,我也不喜欢。”
符杭也轻轻笑了。
谷梁斐点头:“交给我来吧。”
肃清修真界是一项大任务,因为常年积弊,所以修真界的顽疾很难一时清除,但有一个法子,可以避开所有的困难,直接塑造一个全新的修真界。
谷梁斐站在庭院中,望着天上的月亮,心想,人生,可真是世事无常。他从未想要做一个好人,最终却成为了一个即将默默无闻的好人。
他至今记得母亲去世时的模样,但不代表他认同母亲的思想。他手中握有证据,却从未想过实现母亲的理想——一来没有那个能力,二来,人总是会变的。这些年,他顶着谷梁家独子的名头,享受着世上罕有的荣耀,站在权势顶峰,谷梁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被荣华权利遮住了双眼,妥协在繁复华丽的权势之下,假装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没有符杭,谷梁斐还会继续这样下去。他不会直接对上修真界,更不会做出这个选择。
谷梁斐只想平平安安的,没有什么纷扰的度过这一生的岁月,对于修真界的历史遗留问题,他不想管,也管不着。
但符杭就如同撕开夜空的那一道光,在漆黑的夜里,照亮了前行的路。
爱情,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给人反抗的勇气,给人点亮前进的光。
你愿意为他成为披荆斩棘的勇士,你愿意为他成为全副武装的机甲,你愿意做他手中的刀,你愿意将他捧上王座——哪怕他的脚下,是你的尸骨。
谷梁斐望着符杭的侧脸,心想,谷梁家早该给修真界一个交代,由他这个屠了谷梁家满门的刽子手来做,倒也不错。
谷梁一脉传承两千年,起于飞升的传说,终于飞升的传说。
倒也是因果报应。
——
过了几天,谷梁斐在修真界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武陵的人自然全都捧场。
谷梁斐乃是当时出名的大能,剑修丹修双担当,他的新闻发布会,不少人慕名而来。
谷梁斐几乎从不讲学,从来不参加公共活动。因此,这次由谷梁斐召集的修真界大会,隆重非常,同时,也吸引了各方势力的关注。
会场布置的很隆重,地点定在后山与前院的交接处。场地宽敞透亮,足够装下四倍的修真界的人。
两侧悬挂接近万数的画作,每一份都栩栩如生,甚至有的画作出了画灵,画中人物不停的动作。
不少来客,停留在画作前观赏。
有的画作中的人甚至还能够与来客互动。
“快看,这里有周王飞升图!”一位来客指着其中一幅画作说道,“不愧传承两千年的名门,连这种绝密的画作都有。这流传下来,得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而且,还能够证明周王飞升的遗址……”
“我的天,这不是那个被雷劈了81道,最终灰飞烟灭的修士吗?”另外一个人指着一幅画作,吃惊的说道,“谷梁家画周王飞升我能够理解,可这画灰飞烟灭,这是想警戒后人不要作恶多端吗?”
……
来客议论纷纷,甚至还有几个人大胆的跟画作合影。
所有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画展。
只有左氏与公羊氏的传人,面色不善的望着中央的谷梁斐。二人恨恨的盯着符杭,恨不得将这两人大卸八块。
谷梁斐不为所动,在二人目光的注视下,更是往符杭面前走了几步,挡住了左氏和公羊氏不善的目光。
“今天场上共有一万八千幅画作,涵盖了周王时期至现在,将近两千年的所有谷梁家画作,”谷梁斐揭开了所有的画作,简单做了介绍,“其中有不少画作主角,当年极有可能是在座各位的长辈或先祖。”
“这些画作蒙尘已久,今天,谷梁斐有幸窥得天机,因此,有些事情像跟大家交代。”
众人尚且没有明白谷梁斐的意思,大家仍旧议论纷纷:“武陵王大约是窥得了谷梁家的真谛,打算办一场轰轰烈烈的画作展览。”
“说不准是为了迎娶第一任男王后呢。”更有人在打趣。
场面热闹的简直像是在婚嫁娶现场。
随着来客们的深入,画作渐渐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有敏锐的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祖先:“这个地方是我家先祖飞升的画面,我家先祖飞升的时候颇为普通,既没有81道天雷,也没有什么祥瑞,谷梁家为何要画这个地方?”
渐渐的,有人已经出声质询,语气咄咄逼人:“谷梁家画了这么多的画作,为何当年不曾拿出来,反倒要现在展出?此中是否有什么隐秘?!”
谷梁斐并未反驳,他直言不讳:“谷梁家传承两千年,我娘死于追寻真相之下,现如今,我替谷梁家一脉,还大家一个公道。”
谷梁斐的手挥过,画作无风自燃,眨眼间,空旷的后山遍布人群。
穿着道袍的,穿着宋元明清服饰的,男女老幼,全都凭空而降,落在一起,甚至有几个人跌在地上,叠在一起。
“怎么回事?”画作中的人出现之后,人群哗然。突然出现在大家眼前的众人,迅速老去,只不过几个眨眼,无论男女老少,瞬间便白发苍苍,“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仙宫呢?”
没等大家回答他们,几个年岁已长的人便奔到谷梁斐面前,“我是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将我从长生不老的仙宫中弄出来?”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有些敏锐的来客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他们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先祖——那是他们家族的骄傲,是飞升的代表,是他们努力修真争取飞升的榜样。
他们的先祖挤在一起,只为了寻找一个再次进入画卷的机会。
姿态狼狈不堪,甚至有些已经红了眼,动起了手。
谷梁斐扬声道:“我今日只问诸位一句,可是真心实意想要进入画作,成为画灵,供人驱使,只为了所谓的长生不老?”
盖在丑闻上的锦布被毫不留情的扯下,只剩下满目的疮痍与溃疡。
“自然不愿意的!”
“你们谷梁家凭什么这么做?!”
来客们大声嚷嚷,跑到自己家老祖面前,要为自家老祖讨回一个公道。
来自画作的老祖们鸦雀无声,对后代子孙的帮扶并不领情。但老祖们也没有立刻表态,他们都在思考。
谷梁斐也不着急,只安静的等对方表态。
“我愿意。”
很快的,人群中嘈杂起来,随着第一个老祖的应声,其余人也纷纷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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